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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58. :趕屍匠(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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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出現趕屍匠,皆因當時水路兇險,暗礁密佈,船隻常常沉沒。那時候的船伕絕不願意裝運死屍,只有請趕屍匠翻山越嶺,帶屍體落葉歸根。

那些死屍都是窮人,付不起昂貴的運費,於是“趕屍”就極為盛行。這種方法很經濟,一個人同時趕幾具屍體,運費均攤,開銷自然小得不能再小。

不能叫趕屍人為“趕屍人”,這個犯忌,應該含蓄地叫“先生”。

喪主與“先生”談好價,交付了銀兩和屍首,說明到達地點,就可以上船先走一步了。

每次趕屍,必須有兩具以上屍體。這是規矩。等到屍體夠數了,天一黑,趕死人就開始設壇,焚香,燒紙,唸咒……

我和察猜悄悄的跟了上去,發現趕屍人走進了一間極為詭異的旅店。

在父親的書中也稍微有些記載,趕屍人對路程瞭如指掌,差不多天要亮了時,一定能趕到一個專門為趕屍人服務的旅館,打尖休息。

趕屍隊伍一定是黎明之前投宿,天黑之後離開。天況惡劣不能行走時,就停留數日。

這種收留屍體的旅館,大門都是朝裡開,十分厚重,塗著猩紅色,像立起來的棺材。

門後是停放屍體的地方,他們直橛橛地倚牆站立。除了趕屍人,沒有人碰那兩扇大門。

不論春夏秋冬,不論白天黑夜,從來不關。門後永遠在陰影中,那是個陰森的禁區。

因此,旅店也極為忌諱小孩到任何門後玩耍。

這一行在江湖上被稱為“萬里行屍”,有很多禁忌,神秘詭異之極。如果有人遇到“萬里行屍”,必須遠遠避開,更不可以跟趕屍人講話。

“先生,你要住店嗎?”突然有人在我身後說話,差點沒把我嚇個半死。

荒山野店,還是死屍住的地方,充滿了詭異和神秘,這麼突然來一下,誰會受得了?

我當時一顆心就衝到到了喉嚨眼,急忙轉過身,見到一條黑影站在我面前,直挺挺的,在黑夜中看著像具殭屍!

不過,我能聽到他的呼吸,是個活人:“住店多少錢?”

“帶屍體一晚三百,獨住五十!”那人語氣也特別僵硬乾澀,聽著真像是殭屍發出的聲音,既難聽又令人心驚肉跳。

“兩人住。”我嚥了口唾沫,從口袋裡拿出一百塊,此刻眼前一亮,隨後帶我們來到客房。

不管是在太平間還是在殯儀館工作的人,都是到一個亙古不變的規矩,那就是不能用直光去照屍體。

現在的手電筒為了增加光束,採用的都是直光。而屍體是最忌諱直光照射的,一般都是油燈或者是蠟燭。

在跳動的焰頭下,一張慘白的臉隨著火光閃爍而逐漸清晰起來,一對小眼睛泛著精光,冷冷的盯著我,大半夜的又被油燈閃耀下,老闆像個吊死鬼!

他的個頭很高,穿著琵琶襟上衣以及頭上用青絲帕纏繞,應該是個苗家人。

老闆接過我遞過來的錢,表情木然的的把油燈遞給我,向左邊這座吊腳樓努努嘴:“你住這裡了。”

說完這人掉頭走開,不知道他是因為走的太快,還是這盞油燈照不到更遠的地方,他就在前面不遠處消失於黑暗裡,彷彿跟來時一樣的突然。

我心裡七上八下的站在原地,看著他消失的方向愣了一會兒,心想可能是深居山野不諳世事,心性不同與常人,難免有點古怪。

心裡給了自己這麼一個解釋,端著油燈走上木梯,推門進入房間

我勒個去!一股撲鼻的黴味,不知多久沒住過人了,同時感到裡面異常潮溼,並且冷森森的,比在外面還有些涼意。

一張破舊的竹床,一張四方竹桌,還有一把竹凳,除此外沒別的東西了。

“咱們今天就住在這?”察猜顯然很嫌棄這裡的環境。

我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道:“那當然了,咱們又不是遊山玩水,不是要看看趕屍匠到底在幹什麼嗎?”

吹滅了油燈,悄悄下樓,突然一陣鑼聲傳來,劃破了寧靜的清晨,為這神秘的山野平添了幾分詭異!

我心頭一震,趕屍匠來了!

趕屍用小陰鑼開道,告訴人們趕屍的來了,趕快退避,並且把狗看好,否則狗一見到屍體便會給咬爛的。只是還沒聽到攝魂鈴的聲音。

“叮鈴鈴……”一陣淒厲詭異的鈴聲響起了,讓我感到心底直冒寒氣,真的遇到了趕屍!

“先生,您這剛來就要走嗎?”店老闆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我和察猜只能聽到聲音,卻看不到人。

清脆的聲音淡淡的說了聲:“這兒有外人,牲口見不得生。店家你總不能壞了規矩吧?”

“牲口”就是這些屍體的稱呼,也有趕屍人叫屍體‘喜神’的。總之這裡的忌諱很多也很雜亂,有些趕屍人自己本身也有很多的忌諱。

不對呀,老子聽這聲有點熟啊!好像在哪裡聽過捏?

就在我沉思回憶的時候,從東面又響起了一陣鑼聲,緊跟著是鈴聲,估計又有趕屍人過來了。

“喜神到此,生人退避……”

一句悠揚的叫聲,從那邊傳過來,並且伴隨著一陣的屍體腳步聲,他們的腳步輕飄飄的,無聲無息,就像踩在棉花上。充滿了無比的陰森和詭異,聽的我頭皮一陣發麻。

這裡的趕屍生意也實在是太好了,不是說這一行當是夕陽工業了嗎?

“噹噹噹……”小陰鑼響起急促的聲音,另一個方向也以這種節奏的鑼聲相應,似乎接到了訊號,雙方便要趕往客店入住。

只見下面一亮,一盞跟客店門口懸掛的白紙燈籠一模一樣的燈籠點著了,有五六條黑影出現在視線之內。

老闆鞠著身子,一臉殷勤的說道:“先生您就將就一下吧,這馬上就天亮了。荒郊野外豺狼虎豹多,別傷了你和你的客人啊!”

“那……好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在趕屍匠進門以後,另一批趕屍匠也走了進來,為首的是穿著青布長衫的老人站在最前頭,手裡舉著一隻攝魂鈴。後面是直挺挺的三條白影,具各穿著孝服一樣的白衣,在黑漆漆的夜裡特別的刺眼。

整個院子透著一股死人的味道,散發著陰森的氣息。屍體臉上貼著黃表紙,額頭上此刻好像都多了張符,應該是形同道家“鎮屍符”之類的。

符咒只有雙眼處挖開兩隻洞,黑乎乎的,看著特別瘮人。

最後面是一個小夥子手裡提著燈籠,還拿著一面小陰鑼。

老人就是趕屍匠,後面那個是學徒了。老人搖了搖鈴鐺,嘴裡不知唸叨著什麼咒語,手裡撒著白紙錢,在空中被風吹的嘩啦啦發出響聲。

要是追根溯源,道源於巫,其實道家乃是巫教的旁支。只是巫教衰敗後,道家自稱為正統,不承認源於巫教這個說法罷了。

趕屍隊伍浩浩蕩蕩,我和察猜躲在草叢裡,大氣都不敢出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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