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就是這個地方!”我用手機指了指說道:“……三公里外的棚戶區,這裡已經拆遷了,就幾棟還沒來得及拆的。降頭師一定藏在這裡。”
“雅詩,你在這照顧杜靜柔,我和葉雲去!”察猜也看看,遞給我一大桶黑狗血道:“見到人之後,二話別說,往他臉上潑就行了。”
“……這麼暴力嗎?”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接過罐子隨即和察猜揚長而去。
這裡基本該拆的都拆了,只剩下一棟孤零零的小樓。這是一片破舊的小加工廠,佔地面積也就幾千平。我和察猜躡手躡腳的往上走了進去。
上了三樓,依然沒有什麼異狀,這裡安靜的可怕,除了我倆人輕微的腳步聲和喘息聲外,再無其他。
走廊的盡頭,是關閉的房門,那裡應該是員工宿舍。地面能看到一些汙跡,和什麼東西被拖動的痕跡。
我蹲下來用手捻起那細碎的痕跡放在鼻尖聞了聞,有股騷臭味,應該是被拖入房間的牲口留下的。
說實話,此前我也沒什麼對付降頭師的經驗,現在都得靠察猜來辦了。至於他到底行不行,還不得而知。
此刻,我心裡也有些緊張,握著罐子的手異常用力。察猜給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要準備踹門了。
幾秒後,房門被察猜一腳給踹開,我像兔子一樣,直接竄了進去,手中罐子直接潑了進去。
“你看著點啊!……這不是浪費嘛!”察猜這時候也擠了進來,抱著罐子護在我身邊。
這時,房門處探出一隻血手,那手用力扒著門框,青筋裸露,血管像粗大的蚯蚓一樣佈滿整條手臂,看的人渾身發抖。
手臂的主人似乎想借著門框爬出來,但是,當他的腦袋露出來,突然砰一聲,大量的血從他前額後腦爆出來。
尼瑪,感情這貨在房間的角落,這一罐子血根本就沒管用。
察猜面色凝重的示意我再往後退一點,說:“千萬不要接近,好像是血降!”
血降是降頭術中很高大商的一種,需要降頭師以自己的血混合某樣物品給人下降。
這物品可以是石頭,可以是毛髮,也可以是子彈。根據下降時降頭師所用的血液數量,發作的時間也不同。
不過,相同的是,血降一旦使出,對方沒有因此死去,降頭師也會遭到一半的反噬。所以,想殺人的降頭師,基本不會給中血降的人機會。
“哎我次奧,這貨居然還不跑,太囂張了!”雖然我不敢過去,但是看著對方那猙獰的眼神我心裡就一陣的惱火。
這個降頭師到現在還不跑,說明他要麼有峙無恐,要麼心存死志。
如果是前者還好點,費點功夫還能解決。但如果是後者的話,他極有可能以自身形成降頭,對杜靜柔下降。一旦他死了,杜靜柔身上的血降立刻就會爆發,哪怕神仙也救不了。
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了芊芊,如果現在小丫頭在的話,這根本就不是問題。
“呵呵,沒想到你懂的還不少嘛!”降頭師冷冷的笑了笑,隨即說道:“我和二位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也是那人錢財替人消災。不如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如何?”
想破這個局,必須有人端著黑狗血潑在他身上,以此阻止降頭術的力量爆發,然後趁機毀掉孫靜柔的血肉替身。
“哎呀,你幹嘛?”
察猜根本就懶得搭理他,直接將血撒在我的身上,隨後他自己的身上也倒上很多。
“先用黑狗血把自己淋一遍,可以阻擋血降!”察猜直接將罐子裡的狗牙塞在我嘴裡道:“含著,這樣咱倆就不怕了!別馬上弄死他,咱們活活把他打死。”
我抹了一把臉,露出猙獰的笑容:“次奧,這還用你說,老子直接給他扔下去!摔死他個小(逼)養的”
此刻我和察猜的樣子,好像是電影中的殺人狂魔,那麼多的血淋滿全身,簡直就是世上最恐怖的畫面。
我和察猜其實脾氣都不好,很容易走極端的人。惹急了,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正常情況下,面對這種可怕的降頭,我怎麼也不可能衝鋒在前。怒火攻心,以至於我近乎失去理智。
手中拿著純陽劍,向降頭師越走越近,怒火讓我早沒了畏懼,鼻子裡被濃重的腥味充斥,眼睛裡也覺得前方一片血紅,已經分不清看到的是人血還是狗血。
我壯膽似的哼了哼,手中的寶劍也都染紅了,好像剛剛經歷一場大戰一般,察猜抱著裝有黑狗血的罐子,這裡的血異常粘稠,一股股詭異的氣息在四周升騰,試圖突破黑狗血的阻礙進入我的身體裡。
一步步前進,在距離那人大約半米左右時,我忽然察覺到不對。
降頭師伸手從身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樣東西,衝我搖了搖,然後說:“你們,是來找這個的吧?”
他手上拿著的,是一個血淋淋的小人。藉著火光,我隱約看到,小人身上有黑色的蛆蟲在爬動。那蟲子在人手上爬來爬去,可他卻沒有一點感覺,只一臉平靜的看著我。
“這件事我以沒有退路……還請你們就此罷手,免得魚死網破!”他衝我雙手合適,唸叨一句:“薩瓦迪卡。”
我大聲的罵道:“我卡你妹啊!來這裡撒野,活膩歪了!”
這個降頭師疑惑的問道:“你為什麼要保護她?”
“關你屁事!”我對於他根本就沒一句好話,直接罵道:“今天必須把你這王八蛋弄死!”
也許是我罵的太多,他臉色漸漸轉冷,我哼了哼道:“怎麼,你個小臂養的還知道不高興了?有本事來打我啊!”
眼前幾乎是一個死局,要毀替身,就得打倒降頭師。但無法用法術的話,難道要和他貼身肉搏?
萬一身上的黑狗血被抹掉,染上血降怎麼辦?
降頭師看出了我和察猜陷入進退兩難,陰冷的笑道:“你們殺不了我,還是走吧。”
“你別逼老子,我讓你知道,什麼叫狠!”我衝他冷笑,不再搭理,隨即解開褲腰帶。掏出二弟對著降頭師就一頓射。
什麼黑狗血還是硃砂公雞血,這些都沒有童子尿來的實在。只是這玩意不一定什麼時候有。
降頭師看著我,絲毫不顧身上的尿液,一臉驚奇與不解:“……你在做什麼?你又不是童子,你耍我啊!”
尼瑪,老子不是童子了?我跟誰滾過呀!
不過眼前的景象我徹底的傻眼了,降頭師沒有任何的反映,自己的童子身啥時候破的呀,老子是當事人怎麼不知道?
“葉雲你可別丟人了!”察猜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邊解褲腰帶一邊道:“不是就不是唄,這裡還有我嗎?你在我面前裝啥呀,這回暴露了吧?”
我現在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很想對著天空大喊一聲:老子是童子!
降頭師保持沉默,安靜的看著察猜向他走去。他沒有選擇後退,因為已無路可退。也沒有前進,因為前路有人。
他就站在那,等著察猜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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