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不凡圍著三輪車轉了一圈，還伸手好奇的摸了摸上面的鐵架子。
“這東西是你們自己焊上去的嗎?”
“不是，我買的二手的，買的時候就帶了。”馬陸道。
陳女士走後不久兩人也從樓上下來。甄野本來還想付莊不凡律師費，卻被莊不凡拒絕了。
倒不是他不想要，主要因為他和馬陸同一屆，都是今年畢業，還在實習期。
之前一口一個代理人什麼的，也只是莊不凡拿來嚇唬陳女士的。
實際上他還不能接案子，甚至就連諮詢費都不能收，否則被捅到律協就麻煩了。
莊不凡臨走前還叮囑甄野，十天內如果她小姨沒打錢過來可以再聯絡他。
到時候他會請律所的老師出面作為甄野的代理律師，幫她打官司要錢。
但這樣的話就得按標準收費了，最少兩萬起步，如果要走風險代理的話甚至得四，五萬塊錢。
所以之前莊不凡給陳小姐的警告也不是信口開河，真到了那一步，甄野父母留下的遺產肯定也要重新清算的。
莊不凡用手指勾著衣領散熱，他收到馬陸發來的資訊後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這會兒後背的襯衫已經溼透了。
“我聽說了你在西門擺攤賣小吃的事情，好多校友群裡都在傳。
“說你們的生意很火爆，已經賺翻了。大家都在猜伱這段時間究竟賺了多少，可看樣子他們的猜測還是保守了，這才多久你居然就打算開店了。”
“哈哈哈，還行吧。”馬陸道，“也就賺了億點點，我擺攤主要還是為了回饋母校。”
“你要點臉吧。”
莊不凡鄙視，隨後又嘟囔道，“擺攤這麼賺的嗎？要不我也去擺攤算了。”
“你律師當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擺攤？”
“在B市4千塊錢你僱不了私人司機，僱不了保姆，但3千就能找到一個過了法考，精通駕駛技巧，可以幫你打掃衛生，跑腿，甚至接送孩子上下學的實習律師，還是24小時待命的那種。”
“這麼說你也挺不容易的。”
這時候老王把燒餅也烤好了，從鍋裡撈出燉的軟爛香嫩的地龍肉夾進去。
莊不凡接過燒餅道了聲謝，“我說真的，要是擺攤來錢快，我還真想試試。”
“不，你做不了的。”馬陸搖頭。
“為什麼？”
“因為你做不到我們這麼好吃。”
“真的假的？不就是肉夾饃嗎？再好吃能好吃到什麼程度，還是說你們有什麼獨門配方？”莊不凡咬了一口。
下一刻他虎軀一震，“我靠，這tm是肉夾饃？為什麼會有肉夾饃這麼好吃？！不可能，我以前吃的肉夾饃難道是假的？”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一個多月就能籌備開店的原因。”馬陸拍了拍莊不凡的肩膀道。
“放棄吧，你就算知道配方也復刻不出來的。”
“這味道還真是……絕了！”
莊不凡三兩口就把那個肉夾饃給幹完了，接著還閉上眼睛又回味了一下，但沒多久就又看向馬陸。
“快，再給我來一個唄，剛剛吃太快了，沒來得及細品。”
“那就再做四個吧。”馬陸對老王道，“你吃一個，再打包兩個，剩下一個我拿給甄野，她應該也還沒吃午飯。”
莊不凡很夠意思，收到訊息後在第一時間趕過來幫忙，而這可憐孩子在實習期甚至都沒法收費，馬陸也只能在吃上稍稍補償他一下了。 莊不凡又吃下一個肉夾饃，感覺已經很飽了，提著剩下打包好的兩個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而馬陸則將另一個肉夾饃拿給甄野，順便按照合同付了四個月的租金，之後也和老王回航大擺攤去了。
…………
隨著鋪面被定下，要忙的事情也變得更多了。
除了日常出攤營業外，馬陸還要著手辦理各種證照，另外聯絡施工隊準備進場。
就在簽完合同的第二天，他先去市市場監督管理局提交了資料，接著又填寫了一堆檔案。
期間還有給飯館起名的環節。
他本來想要延續小吃攤的名字叫宇宙第一飯店，但是稽核沒有透過，於是馬陸又改成了宇宙第二飯店，還是沒透過。
馬陸沒再試宇宙第三飯店，因為第二還可以說是謙虛，第三就有點太沒面子了。
於是第三次申請的時候馬陸直接改成了宇宙無限食堂。
宇宙究竟是不是無限的，馬陸其實也不清楚，但以人類有限的壽命來說，如今的宇宙應該已經和無限沒什麼區別的了。
況且老王這些異位面旅客的存在，還證明了位面之外還有位面，宇宙之外還有宇宙。
馬陸自己因為工作緣故也已經去過其他位面了，從一開始有些不太適應，到現在遊刃有餘，漸漸有些樂在其中。
按照老王的說法，蟲蛋後期還會解鎖其他航道，而馬陸也想去領略更多位面的風光，收集那裡千奇百怪的食材，把它們帶回來讓老王烹飪，再售出變現！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這趟旅程永遠沒有終點。
這便是宇宙無限之含義。
至於後面那兩個字則是因為馬陸擔心這個名字再撞車，臨時把飯店給換成了食堂。
好在這一次稽核總算是通過了。
不過營業執照還得過幾天才能拿到，馬陸也沒幹等著，在這期間跟工頭碰了下面，一起去店鋪進行了實地勘測，並且敲定了最終的裝修方案。
拿到營業執照的當天，施工圖和預算也出來了。
預估裝修費馬陸看了設計圖和報價單後一通刪改。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不需要……還有這裡用木板貼上就行，我來聯絡木料廠，直接發貨。”
最終成功將總預算從砍到了折算下來每平米還不到360塊的裝修費。
之所以這麼低是因為馬陸對整體風格的要求就是沒有風格，什麼國潮風、工業風、ins風、商務風……統統不需要。
之前火鍋店留下的裝修能用的就用，實在用不了的補補再用。
萬一實在實在用不了的，那還可以不用。
反正只要消防、衛生沒問題，飯菜足夠好吃，剩下的顧客們也能自己克服。
這個數字把工頭老賀都給幹沉默了，足足過去半分鐘才開口道。
“我上個月裝了個沙縣小吃，人家每平米裝修費還有900塊呢，你要不是老炎介紹的我都不想幹了。”
“沒辦法，我們這創業初期得省著點，這樣吧師傅，我看看能不能給你再拉個老房翻修的活，就在樓上，你倆活一起幹，工費應該也能便宜點。”
馬陸遞煙過去，老賀接過煙，沒吸，別在耳朵上，嘆了口氣道，“那行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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