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微冷，吳曉穎一隻手攥著領口緊繃著身體眼神憂鬱的四下張望。
孫濤“嗖”把電瓶車停在了她面前，“在這等多久了？”
“啊！剛到。”她憂鬱的眼神中突然爆出一絲歡欣，然後轉瞬而逝。
短短兩句話，空氣突然變的安靜下來。
孫濤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因為吳曉穎把要說的話都透過歌詞說出來了：你說是我們相見恨晚，我說為愛你不夠勇敢。
……
孫濤率先打破了沉默，“嗯，我剛剛看見你登記的歌曲了，怎麼想起來唱這首歌了，你音色太脆其實不適合……”
吳曉穎抿著嘴唇苦笑了一下，“找個地方坐坐吧，我有些話我覺得還是說出來比較好。”
孫濤點點頭，“好，上來吧。”
孫濤載著吳曉穎從未來大街這頭開到那頭，咖啡館，沒有；茶室，沒有；冷飲店，沒有……下午兩點半，KTV，飯店還都是歇業狀態。
這一眼滿含哀怨。
……
……
她那個同學就是她自己，這招叫無中生友，孫濤自然知道。
“菜齊了，兩位請慢用。”快餐都是現成的，漢堡和飲料很快就送了上來，服務員穿著軟底鞋走路都是沒有聲音的。
孫濤瞄了她一眼，“長得像你這麼漂亮的女生，輔導員說不定就是怕自己起了歹心，他是個好人。”
五安沒有麥當勞也沒有肯德基只有麥肯基，是高仿還是九塊九包郵的低仿只有吃了才知道。
吳曉穎眼光追隨著服務員進了後廚，“我週末也在快餐店打過工，喜都的麥當勞每小時十二塊錢，不知道這裡給多少。”
孫濤輕輕板著手指，“一小時12，十小時就是120，週六週日兩天，一個月四周，我去，960啊比我工資還高啊！！！”
孫濤看了她一眼，“我要是你的輔導員肯定也不同意，你這麼漂亮的女大學生要是天天晚上十點回學校，被人摸清了規律往小衚衕一拽，簡直是送羊入虎口嘛……嘖嘖”
吳曉穎坐上了電瓶車後座雙手摟住他的腰頭也枕上了他的後背。
吳曉穎皺眉瞪了他一眼，“不要逗苦惱人笑好不好，好多人搶著幹呢一週能排一天的班就不錯了，麥當勞週末根本就不缺人反倒是平時缺人，其實我也想過每天晚上去幹兩個小時的但是輔導員不同意宿管也不同意。”
吳曉穎看了孫濤一眼。
孫濤瞬間明白了，他沒碰她，她並不覺得他是尊重她，反而認為是他嫌棄她。
……
吳曉穎笑了一下，“呵呵，你到底是把自己帶入了輔導員的角色還是色狼的角色，笑的這麼淫蕩。”
服務員走遠，吳曉穎悠悠的說道：“我有個同學，情況和我差不多，她聽人說當家教可以獲得一份穩定的收入而且我們師大的學生尤其是工科的女生還是很受歡迎的。”
最後孫濤只能帶著吳曉穎進了一家叫做“麥肯基”的店。
店面還挺大擺了十幾張桌子，孫濤和吳曉穎靠窗坐下點了兩杯可樂兩個漢堡。
這家四不像的快餐店裡一個客人都沒有，吧檯裡有兩個服務員，門口有一個迎賓，服務員和迎賓都是十七八歲的少女，一身紅衣服扎著黑色的圍裙。
“學校裡有個家教平臺，他們手頭有很多客源並且對客人都是嚴格稽核的，只不過透過他們聯絡工作十分之一的收入要給他們，這個叫中介費。”
孫濤，“一次性？”
吳曉穎一撅嘴，“當然不是，是一直要交，比如一次上門輔導報酬是50，我們拿到手就是45。輔導10次，我們能拿到的就是450。”
孫濤喝了一口飲料，比美團還狠啊！ “貴了點。”孫濤嘟囔了一句。
“我那個朋友也覺得貴，她就繞開他們自己去培訓班附近找客戶。”
“成功了？”
“前兩個都很順利，大一的寒假輔導了一個女生，大一下半學期的週末輔導了一個男生，直到去年暑假她接了一個初中女生的輔導工作。。”
孫濤輕輕敲了幾下桌面，“在學校裡開培訓中介的學生們開始針對伱了？”
“不是，是第三個學生的爸爸……”
孫濤怒道，“你怎麼不報警！”
吳曉穎強調了一下，“是我同學，不是我。”
孫濤，“……”
吳曉穎微笑看著孫濤，他眼神陰冷，胸口劇烈的起伏，額頭上青筋暴起。
“一個夜總會的‘小姐’，她說自己是大學生你信嗎？她說父母離異你信嗎？她說自己是個好姑娘你信嗎？
呵呵，你都不敢碰她，是怕仙人跳還是怕染上髒病啊。”
孫濤，“……嗯，”
吳曉穎淡淡道：“不用解釋。我不怪你，換成我是你我也會懷疑。先聽我說完，我那個同學，，，好吧，就是我。我不是逆來順受的性格，硬碰硬大不了魚死網破。
他們家門口有個掛鉤……”
掛鉤上的衣服沒放好，吳曉穎在玄關換拖鞋的時候碰掉了衣服，她撿起衣服的時候身後的瓷器摔碎了。
那個瓷瓶價值八萬。
孫濤皺著眉頭，“這不是碰瓷嘛。”
吳曉穎輕嘆一聲，“我也知道，但是他有發票，我找了警察，協商的結果是讓我賠五萬。可惜我沒有錄音裝置，他跟我說讓我當他的情人不僅不用賠還可以每月給我2000。
我當然沒有答應他，但是五萬我怎麼賠？
後來，我在報紙上看見了KTV的招聘啟事，一個月呵呵，雖然寫的工作範圍只是服務員，我當然知道是什麼工作……
我怕老師同學知道所以選了一個完全沒人認識我的五安。”
吳曉穎一點沒吃，她微笑看著孫濤，“看過《喜劇之王》吧，李靜經理覺得花都的陪唱歌手應該是各式各樣的。而我，她說我神似張柏芝，不希望我有風塵之色。
我的故事編完了。
怎麼樣，能騙到你嗎？哈哈哈……”
吳曉穎一口喝光了杯裡的飲料，低頭啃起了漢堡包。
孫濤看見她的眼淚一串串的滴在漢堡上。
……
兩杯飲料，兩個漢堡一共16。
味道是低仿的，價格是高仿的難怪沒有客人。
孫濤把手伸進兜裡，只有12，他借了秦博雅的電瓶車是來取錢的，現在錢還沒取呢！
孫濤，“那個，那個，小穎你先別哭了，你兜裡有四塊錢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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