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
微風之中，響起了卡卡西的低聲喃喃。
“你不知道吧，帶土他，還活著。”
卡卡西的聲音散了，眸子中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可是，我卻不知道，他在哪裡。”
他抬起頭，看著過去他無比尊重的火影巖，帶著些許痛苦出聲。
“但我能確定一件事。”
“琳，或許你不敢相信，但這就是事實。
我查過了，每年都在有孤兒意外失蹤。”
“所以村子真的，有可能在進行人體實驗。”
“而帶土，很可能也接受過，那樣的實驗。”
如此說著，一道光輝投到火影巖三代目的臉上，折射入卡卡西的眼中，讓他不由眨了眨眼睛。
再睜開眼，看著光線的來源，他的眸中有一絲寒意。
三代目。
就算是團藏做的，你身為火影，也會絲毫沒有察覺嗎？
卡卡西搖了搖頭，既然選擇查探真相，就不必浪費時間用來猜測了。
低下頭，躲過那道折射的光芒，透過飄揚的細小沙塵，重新看向墓碑。
“琳，伱放心，這一次，我只相信我自己。”
“遲早有一天，我會找到帶土的。”
“我會跟他，好好，活下去！”
“琳，你也要”
卡卡西看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突然感覺有種莫名的東西堵住了喉頭，讓他說不出話來。
只有你啊，琳。
只有你去了那個世界。
卡卡西閉上了眼睛，攥緊了手中的鮮花，榨出了絲絲汁液。
他想到了野原琳死前最後一抹心酸的笑容。
那時候，她是多麼想讓自己走出帶土死亡的陰影，好好生活。
可是現在，她不僅沒有看到帶土，還沒有再看這個世界的機會。
卡卡西攥緊了拳頭，心中嘶吼。
琳。
對不起。
我沒有，保護好你。
卡卡西睜開眼，看著野原琳的墓碑，透露出堅定。
“琳，我會幫你復仇的。”
他轉過頭，透過樹林的葉梢，依稀辨別出火影大樓的模樣。
“琳，你的死，大概也是村子某些高層縱容的。”
“帶土，也被那些高層藏在不知名的地點，做著難言的實驗。”
“你們放心。”
卡卡西的呼吸漸漸粗重，從來便是一副死魚臉的他，臉上也露出些怒意。
“不管是誰，三代目又或是團藏，又或是大蛇丸。
只要對你們出手的，我都會找到他們！”
“救出帶土，為你復仇。”
卡卡西的眼睛透過現在，看向過去。
那一個晚，旗木朔茂，他的父親，將刀刃插入到自己的胸口。
木葉的英雄，二戰的頂樑柱，就這樣稀裡糊塗的自殺在家中。
那時，卡卡西還小。
他只從無數人的怒罵之中學到了一句話，忍者要遵守規則。
否則，就該死。
於是，他把那一句話信奉為圭帛，視為忍道。
直到那一天，宇智波帶土轉過頭，告訴他。
不懂得遵守規則的忍者是廢物，但不珍惜同伴的傢伙，連廢物都不如。
隨著帶土的話音落下，他那堅持許久的圭帛與忍道一瞬間碎裂，心在抽搐。
那一刻。
卡卡西終於直面了自己的內心。
規則，一文不值。
同伴，才是心之所珍！
父親死了，他沒有作為，也無法作為。
面對本心後的他，擁有力量的今天。
若依舊坐視帶土去死，那不是他的忍道！
所以，同伴，一定要救下！
琳的死，也一定要復仇！ 卡卡西攥緊腰間的長刀，隱隱露出恐怖的殺意和傲氣。
如果有熟悉的人看到他，一定會說，熟悉的自信的卡卡西又回來了！
收斂一切情緒，淡淡開口。
“琳，再見。我會完成我的承諾的。”
卡卡西說罷，將一束攥得有些碎的鮮花放到墓碑上，正要轉身離去，又立刻頓住身子，收斂一切殺意與其他情緒，恢復往常的冷漠，靜靜站著。
很快，一個暗部忍者便出現在了卡卡西的餘光之中。
等暗部到了左近，卡卡西才好似剛剛發現，轉過身，低下頭。
暗部沒有絲毫廢話，不顧飛揚的灰塵，就開口言語，任誰也能聽出他語氣中的焦急。
“卡卡西，三小時後，火影大樓開會，務必不要遲到。”
說罷，不等卡卡西回應，暗部忍者立刻轉身，踱步出了陵園，便馬上飛起騰躍，縱身向遠處趕去。
看著那暗部焦急匆匆的身影，卡卡西心中隱隱有些猜測。
如今能夠挑動村子神經的也只有戰爭了。
那麼，在其他戰場漸漸穩定的情況下，也只有一種可能，霧隱，參戰了。
卡卡西的心稍稍一沉，又立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既然如此，這個會議想必就是戰前的最重要的情報分析和戰術制定的會議了。
按照慣例，三忍，顧問，水門老師這樣的人才有資格參加，為什麼會允許我去呢？
綜合現有的情報，卡卡西的心中很快就生出一個猜測。
輝夜直樹！
作為見證過輝夜直樹強大戰力的卡卡西當然知道，他絕對有被木葉忍者研究的資格。
但若僅僅從自己遞交給三代目過目的情報來看，輝夜直樹不值得如此大動干戈。
所以，直樹，你又做出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了嗎？
可如果是你的話，被這樣研究，會死的啊。
卡卡西的心中因為輝夜直樹而略微生出了一絲異樣的情感，又很快被他壓制了下去。
心中不禁有些悚然。
什麼時候，對一個霧隱忍者也有這樣的情緒。
他很快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應該只是因為帶土吧。
卡卡西吸了口氣，將這些思緒吐了出去。
無論如何，只要三個小時後，一切就都能揭曉了。
他邁開腳步，向著火影大樓附近走去，準備消磨些時間，直接去參與會議。
剛走沒幾步，卡卡西的身子又突然一頓，在他感應之中，通靈契約正在隱隱震顫。
是帕克？
卡卡西心頭有些疑惑。
輝夜直樹，現在就有情報要傳遞麼？
這才過去幾天，就有帶土的情報？
難不成是因為戰爭？
卡卡西收斂了猜測的心思，凝神四望。
雖未察覺到窺探的目光，但在村中光明正大地接受來自霧隱村的情報，未免太不謹慎了。
卡卡西折身，飛快回到家中，死死關上大門。
接著，輕咬指尖，滲出血珠之後，才單手一拍。
隨著白色煙霧騰起，苦著一張臉的忍犬帕克出現在他身前。
它打量了下四周，有聲無力道。
“卡卡西，在家啊。”
卡卡西微微頷首，看著帕克身上的卷軸，徑直走過去拿在手中，而後淡淡補了一句。
“辛苦你了。”
說罷，他看著卷軸上的內容，立刻背過身。
而沒有發覺的帕克，聽到卡卡西之言，原本苦大仇深的表情立刻橫了起來。
大聲叫：“什麼叫幸苦了啊，不帶著感激之情說的話，是要遭到報應的。”
“卡卡西！”
“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帕克看著背過身的卡卡西，眸子裡露出一絲疑惑。
這傢伙，怎麼了。
“帕克。”
“聽到了。”
“等我一會。”
卡卡西的聲音有些變形，似乎在極力壓制著某種情緒。
帕克察覺到卡卡西的異常，收起臉上不滿，也消了開玩笑的心思，看著他走向房間的身影，不免有些擔心。
砰！
門緊緊關上了，卡卡西進入了密閉的臥室。
他死死攥著手中的卷軸，瞬時佈滿血絲的眼睛反覆在野原琳三個字上進行橫掃，彷彿要將那三個字刻入到自己的靈魂中去。
琳的字麼？
琳，還活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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