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直樹大人？”
長十郎努力將有些發鬆的眼鏡推到最高，仔細看著站立在高臺之上的那道藍白色身影。
“長十郎，快看，那就是水影大人！”
“好的父親。”
長十郎沒有立刻看向上面，反而扭過頭，看著揮舞著手臂，很是高興的父親，也笑了。
父親他，多久沒有露出這樣的笑容了。
“四代目大人！”
父親的呼喊聲彷彿只是起點，一聲聲狂熱浪潮在四處激盪著，碰撞的肉體，讓長十郎身體微微一傾，眼鏡微微傾斜，就要落到地面之上，一隻手抓住了。
“你這傢伙，注意一些。”
長十郎臉上顯出紅暈，連忙道謝的同時，也不敢去看。
只有接過眼鏡之後，才小心翼翼用餘光瞥了一眼那比起自己自信許多的身影。
白髮綠眸，在其身側有著比起其他霧隱忍者更加狂熱的傢伙們。
那是輝夜吧？
正當這樣的念頭方才在心頭浮現，已經認出那家族的母親，卻是面色一變，將長十郎護到身後。
是輝夜。
小長十郎確定了。
只有輝夜家，才會被母親這樣對待。
不過。
為什麼輝夜直樹大人，卻是不一樣的呢？
長十郎很是好奇，看向了高臺之上的輝夜直樹。
“那就是直樹大人！”
君麻呂走到了原先長十郎所在的地方，透過那一道縫隙，終於看到了未曾見過幾面的輝夜直樹！
這就是輝夜直樹大人！
這就是我們家族的榮耀！
我，一定要成為那樣的人，成為五代目水影。
“各位家長，忍者們，早上好。”
輝夜直樹抬起了手，下方安靜了下來。
接著的，是長達足足半個小時的演講。
講的是水之意志。
但對血霧之裡出生的忍者們講授水之意志。
可想而知下方的場面。
驕陽炙烤，滾滾熱氣蒸騰之中，很多人都是昏昏欲睡。
可就在輝夜直樹說出下面一番話之後，卻是驟然猶如從天上澆灌下一盆冷水來，讓所有人全都徹底清醒過來。
“所以，出於對平庸者未來的考量。”
“我正式決定，給予他們，除了成為一名戰鬥忍者之外新的道路。”
“所有成績暫時達不到成為戰鬥忍者標準的孩子，將會擁有成為另一種忍者機會。”
“醫療天賦出眾者，可以成為醫療忍者。”
“土遁忍者，可以成為建設型忍者。”
“風遁忍者可以成為.”
“這是不用上戰場的意思吧？”
長十郎的母親攥緊手，忍不住對她身側的丈夫問詢。
“是吧？”
父親不是很確定，但旁邊的人已經幫他做出了回答。
“是，不用上戰場的忍者。”
母親也揚起了手，很是激動。
“水影大人是個好人。”
“那樣的話，那樣的話。”
母親眼眶裡有些淚珠。
“長十郎這種不適合成為忍者的傢伙，就不用去戰場了！”
“我說過多少遍，長十郎會是個忍者的好苗子。”
“我不管。”
母親的神色有所緩和。
很快，又笑了。
“這樣的話，長十郎肯定能過的比你好！”
“那肯定。”
父親又挺起了胸膛。
“那可是直樹大人！”
二人開始笑著互相推著，長十郎還以為又在吵。
臉色更加紅潤，腰背更加佝僂。
不對。
他們是在笑吧。
長十郎正皺著眉，剛要起身，一股不曾遜色於先前的狂熱吶喊聲再度響起。 “感謝水影大人！”
長十郎已經習慣了，並且十分熟練地躲過了那擠壓過來的肉體。
這是，哭聲？
長十郎抬起頭，抬頭。
很多大人，都哭了呢。
他們在哭什麼？
這是很多孩童的疑問。
在多年之後，當他們成為父母的時候，這童年最大的疑惑，才終於得到解決。
“直樹，大家都這樣感動啊？”
照美冥攥著欄杆，很緊，很緊。
“當初把所有考官殺掉，讓大家不用再度弒殺同伴的是你，現在，開啟新的制度，送給平庸者更多未來的也是伱。”
“直樹，你真是英雄。”
照美冥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激動的紅暈。
“舉手之勞罷了。”
輝夜直樹看著照美冥的面龐，不由笑道。
“前不久，你不是還在和我爭吵著兵力問題，不想把平庸者全部放棄掉嗎？”
“不會再那樣想了。”
照美冥看著高臺之下鬨鬧的場景，情不自禁開口。
“若是你能一直這樣給予大家希望，給予大家未來，又怎麼會缺少兵力呢？”
“更重要的是，看到他們的笑容，看到父母的笑容，我總感覺就是苦一些，累一些，讓我們這些比較強的忍者多承擔一些兵力上的負擔，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能這樣想就好。”
輝夜直樹笑了，看向下面歡騰的人群正暗自開心的時候。
一批格格不入的傢伙映入眼簾。
熟悉的面容，更加熟悉的氣質。
那是輝夜家。
他們舉著鼻孔，十分不屑地看著四周因為這條訊息而歡鬧的人群。
只有廢物，才會想著去成為那樣的忍者。
不戰鬥的忍者還是忍者嗎？
那樣的忍者不如全都去死吧！
若是放在從前，他們一定會開口去說。
但這是輝夜直樹大人的演講儀式。
他們是不會開口的。
“這就是，直樹大人的威望！”
“一句話，就能夠讓這麼多人去真心感謝。”
君麻呂攥緊了拳頭。
“我也要努力啊！”
正這樣的時候，他又看到了那個黑框眼鏡小孩。
不知怎麼的，君麻呂想到了直樹大人身側的照美冥。
要有一個幹練的夥伴吧。
不能是家族裡的這些人。
這個戴著眼鏡的傢伙，一看就是讀書人。
君麻呂正這樣想著，想要去交流一番的時候，直樹大人卻是派出了老師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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