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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憐薄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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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很血腥殘忍,但,不無現實的意義。首發

軒轅聿對她態度突然的大變,是否可以看成是與此有關呢?

若有關,無非是兩種可能。

一種可能,既然,她誕育了皇長子,按照這規矩,她是必須得死的,那麼,若真如軒轅聿所說,他意在皇長子,自然是無須再多做戲了。

另一種可能,她早產三個月,誕下的又是皇長子,才是這份‘絕情提前’的真正原因。

她不會忘記,同時有六名后妃懷孕,現在想來,若這個可能是真的,那麼,這六名后妃的懷孕,無疑是他護她的一種謀算。

只是,她早產了。

或許正因為周昭儀的自保,使他的謀算,因此落了空,而不得不行這絕情的下下策——讓她對他失望,隨後,‘絕情’地藉著這道規矩,將她‘殺之’,再放出宮。

到那時,即便她知道,他是為了她,一切,卻都回不去了。

因為納蘭夕顏‘已死’。至於海兒,哪怕必須按著立長的規矩冊立為太子,她相信,他一定會用另外一種法子,讓她們母子在宮外團聚。

當初,他堅持要有身孕的她回到他身邊,無疑是想給她一個最好的誕育子嗣的環境。畢竟,若沒有他和張仲,她連千機之dú都熬不過,還談什麼誕育子嗣呢?

若是前者,那麼,除了她付錯了情,jiāo錯了心之外。還將面對最殘酷的現實,她將失去海兒,還得賠上自己的命。

若是後者,這個男子做出這步謀算,又要承受多大的傷痛呢?

她不容許他再騙他一次,旋龍洞的那次,或許,到現在,他都是騙她的。

哪怕,這是善意的欺瞞。

她不要,畢竟,她和他之間好不容易在一起,她不希望,所有關於美好的記憶,只加了別有用心的前提在裡面。

這一次,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去試出來。

現在,‘因意外失去記憶’,不啻是一種很好的契機。

是否,他就能因她忘記了付出的情,讓她能看得清他心裡真實的想法呢?

他所擔心的,不就是她必須出宮時的難以割捨麼?

那麼,現在,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離冊立太子這麼短的時間,對一個什麼都不記得的女子來說,不會再付出多少的情,他就沒有顧慮了,只要他稍稍地流露出一點,她一定能捕捉到她關於兩種可能的猜測,究竟哪個,才是正確的。

她坐在榻上,安靜地看著周圍醫女忙碌地替她上yào,臉頰下的那道傷口,或許會永遠存在於那,但,沒有關係。

母親,因為容貌,受盡的,是一世的坎坷,她,亦因著這份容貌,一路走來,也是不平坦的。

現在,她沒有再去望他,她知道,他只是淡漠地站在一旁,看著她,但,再不會上前,替她擦拭這些傷yào。

旋龍谷中,他的那些細心為她的舉止,不管那種可能,此刻,都不會有了。

“娘娘,您的傷勢無礙了。臣再開一副方子,假以時日,化去淤血就無礙了。”

“娘娘?”她輕輕說出這兩個字,“我記得,我叫納蘭夕顏,這裡,又是哪裡?”

她演戲的樣子,看上去,和真的確是差不多的。當然,她不能‘忘記’所有,該‘忘記’的,僅是關於他的那一部分,就夠了。否則,會很容易讓人瞧出破綻。

“您的頭部受了傷,可能會有一些事想不起來,但,娘娘頭部的傷口不算深,臣會讓人協助娘娘記起這些事情,很快就會好的。”

“嗯。”她淡淡應了一聲,兀自躺入錦被。

一旁有宮人伺候她復躺好,殿內的那些血也早有太監清洗乾淨,另在銀碳爐內攏了蘇合香,這些香味徹底把血腥的濃重一併去了,正是適合安睡的。

她沒有去望向他,只閉起眼睛。

聽到,有宮人退出殿去的聲音,她其實很想問一下離秋怎樣了。可,既然,她沒有了這段記憶,怎麼唐突地去問一名竟在這分記憶裡存在的宮女呢?

待到明日,再尋機會問吧。

擁著錦被,她彷彿,又陷入一個夢境,彼時被皇后扇醒之前,她也做了一個夢,在那個夢中,他還向以前那樣抱著她,告訴她,他不會走了。

現在,她用自己的雙臂反抱住自己,這樣的感覺,就好象又回到了那個夢境裡。

然,只有她知道,有些事,再如何,都是一種自欺欺人罷了。

軒轅聿凝了她一眼,轉身,與張仲同步出殿外。

“皇上,娘娘的額上的傷雖撞得不算重,但如果真的被淤血積堵了,估計需要一段時間方能恢復記憶。皇上在這段時間內,是否——”

“不,既然她忘了,更好。”軒轅聿否決道。

倘若一個人,對某段記憶存在著抵制時,也會籍著外力的作用,將它抹去。

他從醫書中看到過這一段,當時,僅是覺得不可思議。

但,現在,他願意相信這種不可思議。

軒轅聿徑直走回側殿,他知道,太后,已在那等著他。

甫進殿門,燈影搖曳間,太后正站於那,看到軒轅聿,她的聲音,竟帶了些許的蒼澀之意:

“皇上準備怎樣處置皇后?”

“都先退下。”軒轅聿吩咐出這句話,唇邊勾出殘忍的弧度,“母后以為呢?她能下得去這樣的狠手,還想朕怎麼發落呢?”

“哀家知道,只請皇上,看在哀家的面子上,容她一個全屍罷。”

謀害皇嗣在先,刺傷宮妃於後,這兩樁罪,根本再難有轉圜。

陳錦,並不是她不願再去保,僅是,她怕,即便保得住現在,誰能保證,下一次,她的自作聰明,又惹出多少的是非呢?

“朕,不希望夜長夢多。”

軒轅聿說出這句話,返身入地紗幔內。

他的心緒,今晚,註定做不到平靜。

入得紗幔的剎那,他復望了一眼正殿,殿內,猶亮著燈火。

失去了屬於他的記憶,她,該會比較快樂。

也是,出乎意料的一種最好的結果。

幔外,太后緊握了一下手,似下定決心,終是道:

“啟駕。”

陳錦被關押在行宮的地牢內,她的身上,猶是醫女的裝扮,現在,她坐在一角,任著黑暗把她籠罩起來。

其實,在明亮處生活得太久,這種黑暗,恰原來,是更適合她的。

有細碎的步履聲響起,她並沒有縮起來,從做出那件事,她就知道下場,只是,沒有殺了夕顏,她真的心有不甘啊!

兩排宮燈亮起,太后,在這宮燈的簇擁間慢慢行來,她的神色,是靜默的。

李公公行在太后之前,他張開一道聖旨,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后陳錦得沐天恩,貴為皇后,然其恃恩而驕,恃寵放曠,縱私yù,謀害皇嗣,行刺宮妃,無中宮之德,茲黜其皇后封號,廢為庶人,白綾賜死。”

說罷,李公公退至一旁,早有宮人,將百綾端了上來。

陳錦望著那白綾,突地,咯咯笑出聲來。

“皇后,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麼?”太后問道,語意裡並沒有因著她這份不合時宜的笑,有任何的慍意。

“太后,有啊,臣妾有好多話想說,不過,沒有說的必要了。這宮裡,無論真話假話,不討人歡喜的,就是死話。”

“那,臨行前,皇后還有什麼心願未了麼?”太后象徵xìng地說出這句話,其實,她自個知道,不過是在拖延,離別的時間。

因為,這畢竟,是她們陳家的血脈啊。

若早知進宮,是將這血脈生生抹煞,她又是否,會在軒轅聿親征斟國前,做出冊後的決定呢?

說到底,還是自己害了陳錦。

總想著,陳家的庶系能長興不衰,到頭來,還是敗了。

“有,讓本宮穿著禮衣走。”陳錦沒有絲毫猶豫,也沒有絲毫膽怯地說出這句話。

當一個人離死亡很遠時,會有懼怕。

但,當知道,死亡就在跟前,不容避讓時,再懼怕都是無用的。

太后沒有想到陳錦提出的竟是這個心願,她滯了一滯,吩咐道:

“去,替皇后把禮拿來。”

哪怕,如今的陳錦已是庶人,不得再穿這皇后品級的禮衣,可,她願意成全陳錦這最後一個心願。

畢竟,從陳錦入宮至今,她沒有給她多少的好臉色,每每傳她,除了恨鐵不成鋼的斥責之外,再沒有其他。

今日,陳錦走到這一步,她,怎會沒有一點責任呢?

宮女應聲退出牢外,不一會,便捧來了翟衣和鳳冠。

這套品級宮裝,是陳錦昨日參加洗三典禮時穿的,後來,發生那件事後,她換上的,只是醫女的服飾。

太監皆退至牢外等候,陳錦在宮女的伺候下,穿上翟衣和鳳冠。

初進宮,她就穿著翟衣,這種服飾,縱複雜繁冗,卻是宮中最高品級的女子方能擁有。

是以,她願意慢慢享受這種穿戴的過程。

可,如今,當宮女伺候著她,繫好腰間最後的白玉雙佩時,心底,再不會有充足的滿盈感,僅有無邊的失落,襲擾住她所有的思緒。

從小到大,她是在父親刻意的教誨下成長的。

她所學的,所謀的,都是為了日後在宮裡更好的生存。

因為,太后這一系血脈的適齡女子,僅有她。她也一定會在年滿時入宮的。

而她,也一直告訴自己,一定要做皇后。

十年前,她還那麼小時,曾讓府中的小廝替她搭起人牆,她透過牆往外瞧去,鑼鼓喧天中,傾儀皇后西藺媺進宮的鸞仗是那樣的壯麗,她趴在牆頭,想象著等她被冊為皇后,該是怎樣的風光啊。

但,那時,她知道,後宮僅能有一位皇后。

是以,她不安份地有了嫉妒。

八年前,西藺媺難產致死時,她的心裡,說不歡喜,是假的。

原來,從那時起,她的xìng格就是自私和寡薄的。

只想著自己,從不會替別人著想。

但,能怪她麼?

父親對她的教誨就是,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做到皇后的位置,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也正由於這層教誨,自小,她就想做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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