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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相思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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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來到太后暫住的鳳儀殿,並帶來皇后,及那名端yào的宮女。

對於周昭儀飲了皇后送過去的湯yào,導致小產的訊息,早傳到太后的耳中。

現在,她坐在椅上,看著,眼前這個,她曾一心想栽培的陳氏女子,又被軒轅聿引著,做出這樣的事,她除了苦笑之外,還能有什麼呢?

軒轅聿要的是什麼,她清楚,他要的,就是bī著她,一命換一命。

他對她,始終還是不信任的。

“周昭儀的小產,太醫怎麼說?”

“回太后的話,是湯yào裡混了附子粉。”

“哦,附子粉,看來,宮裡嬪妃用的妝粉,真該管管了。”

附子粉,dú角蓮中提取,歷來,妝粉裡都含有此類粉,雖能美膚養顏,但有了身孕的嬪妃是忌用的,不小心誤食過量,輕則小產,重則隕命。

是以,每每宮裡採辦妝粉,大都會選不含附子粉的,可,那樣的妝粉用於臉,卻是不夠白膩,不少嬪妃私下都託了太監往宮外另置了含附子粉的妝粉來,這樣的事,屢禁不止,也成了宮裡關於皇嗣周全的一道隱患。

之前行宮裡的七名嬪妃,都有了身孕,本就不會再用任何妝粉,那麼,湯yào裡含的附子粉,任何人都只會想到,剛從宮裡來的皇后。

太后瞧了一眼皇后,陳錦妝容精製的臉上顯然是用了含附子粉的妝粉,雖是宮裡的禁忌,女子,誰人又不愛美呢?

“太后,臣妾若真用附子粉去害周昭儀的子嗣,臣妾的臉上又怎會去用呢?”

此刻再不說,等到一切成了定局,她就連說的必要都是沒了。

“所有人都知道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典故,但,自以為聰明的人,往往都會逆其道行之,以為,反是上策。”太后點出這一語,陳錦的臉頓時煞白。

陳錦的心計看似深沉,可,畢竟缺少錘鍊。

“太后,但這湯yào——”

陳錦猶不死心,卻被太后的話語打斷:

“你想說,這湯yào,由宮女奉著去,你只是在最後遞予了周昭儀,是麼?”

“是,正是如此,臣妾請太后明察,還臣妾一個公道。”

“李公公,那宮女又是怎麼說的?”太后的語意仍是波瀾不驚,這些對於她來說,不過是例行的詢問罷了。

她的兒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輕易不會出手,一出手,就是致命的狠厲。

“香雲啊,太后問你話呢。”李公公喝問一旁跪於地的宮女。

“奴婢回太后的話,奴婢奉命端了湯yào去給周昭儀,周昭儀不肯用,恰逢皇后娘娘說,由她去把這湯yào讓周昭儀服下,所以,皇上命奴婢跟著皇后娘娘,等到了殿裡,奴婢把湯yào呈予皇后娘娘後,其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因為,主子們說話,奴婢是不能抬著臉看的。”

“哦,可哀家聽說的是,周昭儀午膳前就用過一此yào了,怎又送了一次?”

太后悠悠地道,那宮女卻立刻就答上這話,沒有絲毫的滯緩:

“回太后的話,午膳前的yào是例行的保胎,但,院正請脈後又說,昭儀的心血有些虛虧,所以,才另開了一副方子,昭儀就不願喝了。”

太后轉著手上的護甲,這周昭儀真的聰明反被聰明誤,定是以為,這後一碗yào,又含了多少的乾坤。

倘不是如此,她又怎會傷到夕顏,觸及軒轅聿的逆鱗呢?

“哀家知道了,也就是說,你只把yào端給皇后以後,接下來的事,你都未曾瞧見,對麼?”

“回太后的話,正是如此。”那宮女躬身叩於地上。

“李公公,周昭儀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回太后的話,周昭儀的孩子雖不保,但,昭儀的身子,經院正救護,還算安好。”

“嗯,這樣哀家就放心了,你帶著這宮女先下去,皇后的事,哀家一定會給皇上一個jiāo代。”

“諾。”李公公允聲,領著那名宮女退出殿外。

“太后,您這次一定要相信臣妾,其實是皇上——”

“好了,不用說了,哀家還沒老到諸事不辨的地步。”

“太后既然都知道,就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

“做主?皇后,你的心智聰明到哪去了?還需要哀家替你做主麼?”

“太后,臣妾不懂您的意思。”

“在皇上面前,扮賢惠,難道,你以為,就能成為第二個皇貴妃?你真的太小瞧了皇上,哀家對你沒有話好說,只是失望。”

“太后,您就捨得看臣妾去死麼?”

“死?你死了,倒是最乾淨的!這麼愚不可及,一再壞事,留著,哀家真不知道,你要壞多少事,才會罷休。”太后冷冷說完這句話,道,“來人,帶皇后下去,沒有哀家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放皇后出來。等哀家和皇上合計後,再行發落。”

“太后!”

合計後發落?這個發落,無非就是怎麼個死法吧?

陳錦沒有想到,太后,竟這麼快地翻臉不認人。

她有什麼錯呢?

她不甘心,不甘心!

難道,軒轅聿讓她死,就得死麼?

難道,太后為了保得自身,舍了她,她就得死麼?

憑什麼!

然,即便再如何心有不甘,殿外的宮人進入,不由分說地請她下去。

太后癱坐在椅上,深深籲出一口氣,陳家,果真是無人了。

扶不起的阿斗,說得,就是這個意思吧。

可,她卻還是必須要去救這個‘阿斗’。這個愚不可及,偏要扮做心計城府深沉的阿斗。

‘附子粉’,明顯,就是皇上留給她的一個很好臺階,還沒完全走進死路,仍有退步的臺階。

她輕喚:

“莫梅。”

“太后,奴婢在。”莫梅從殿外進來,自莫菊去後,她就由尚寢局調回太后身旁。

“去傳哀家的話給皇上,他想要的,哀家都答應,但,也希望,他得饒人處且饒人。”

“諾。”莫梅應聲,退下。

信任,其實很簡單,但,由於不信任,造成的事,卻只會讓心愈隔愈遠。

夜深沉,月朦朧。

誰都沒有看到,天曌殿前,參天的古木枝葉間,隱著一襲銀灰的袍衫。

這古木,在這蕭瑟的冬季,獨獨枝繁葉茂,鬱鬱蔥蔥,在這行宮,顯現出不一樣的點綴,也成了最好的隱蔽處所。

因為,誰都不會仰起臉,在這深濃的夜色裡,去瞧那栽滿甬道旁的古木。而沒有一定輕功的人,亦是躍不上這種高度的。

隱蔽於枝葉間,著銀灰的袍衫的那人,有一雙同樣色澤的眸子。

現在,這雙眸子冷冽地看著下面發生的一切。

下面,縱是夜深,仍很紛亂,不停有宮人來往,全因為,今日,不僅是皇長子的洗三之日,還發生了太多別樣的chā曲。

譬如,皇貴妃的咳血,以及周昭儀的小產。

他就這麼坐在那,直到暮色更深,宮人們逐漸安守在各自的值夜崗位,停止忙碌時,他的身子才輕盈地,宛如一陣風般掠向天曌殿。

隔開後窗的格拴,他的足尖,輕輕掂於地上,一絲聲響都是沒有的。

殿內,只有一名宮女,他在外面時,就瞧清楚了這一點。

那宮女此刻躬身於榻前,似用綿巾在替榻上的女子擦拭著身子。

他有些窘迫,沒有料到甫進殿,看到的竟是這一幕,忙閃避到一側的紗幔後。

直到,那宮女端起盆,緩緩出去時,他方從紗幔後步出,行到殿門邊,只一會,那宮女復進了來,他將手中透明的粉末一灑,那宮女渾然不覺,繼續行到榻旁,替榻上的女子蓋掖好錦被,輕聲,似喃喃自語地道:

“娘娘,奴婢知道您心裡不痛快,可,洗三的事,是祖制如此,皇上抱走皇子殿下,也是沒錯的,您好好地嘔了氣,咳了血,這對身子,不僅不好,連皇子殿下今晚都不能陪在您身邊了。娘娘,奴婢說這些話,您聽不見,可奴婢還是想說,奴婢不想見您那麼苦,看您這幾日內,吐了兩回血,每回,都是心裡鬱著,才會如此。院正開的yào,雖能治病,卻是治不得心的。娘娘,為什麼要和皇上嘔氣呢……”

那宮女似還要說些什麼,聲音,卻漸漸低了下去,直到最後伏在榻前,兀自磕睡了起來。

銀衫男子,這才慢慢行至榻前。

他,正是銀啻蒼。

永是一襲銀色的衫袍,只是,終有些什麼是不同的。

這數月未見,再見時,卻是這樣的情形。

她比之前更清瘦,早產,加上方才宮女口中的咳血。

她的狀況比他知道的,似乎要糟糕很多。

本不想見她的,但,她早產的訊息,傳來時,剋制了幾日,還是,沒能束住自己的心。

這一來,真不是時候。

早前,他伏於殿上時,除了,聽到軒轅聿對她絕情的話語,更看到,她的痛不yù生。

所以,他才會匆匆地避於古木上,因為,他不忍多看一次,她的痛苦。

哪怕,天曌宮的殿頂有著琉璃簷的遮擋,實是最好的掩護。

從清晨,禁軍jiāo班,他趁著間隙,掠進行宮,足足在外面待了那麼長時間,才能在這夜深人靜時,離她那麼近地看著她。

他的手想撫上她的臉頰,甫至那邊,卻驀地收手,她,縱曾是他名義上的妻子,現在,永不再是了。

他沒有資格去碰她。

她的一隻手,猶放在錦被外,該是剛剛那宮女未來得及替她放回去,他握起她的手,順勢觸到她的腕上,只這一觸,手,驀地滯了一下,她的脈相,除了猶為虛弱外,那千機handú的跡象,顯然消逝怠盡。

他眉尖微揚,將她的手腕輕輕放回錦被中。

想不到,竟會是這樣!

若他沒有料錯的話,這個事實,讓他,都有些許的驚訝。

亦讓他xiōng口,本來萌起的蘊怒,化為雲淡風清。

她的眼簾微微顫了一下,忽然,在他的手即將要離開她時,反手握住他的,他一驚,以為,她察覺什麼時,卻聽得她唇裡的臆語聲:

“別……走……別……拋……”

因著是臆語,字,都是斷斷續續,然,足以讓他猜到她話裡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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