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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籌謀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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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顏的手,被軒轅聿擁得束在他的xiōng前,再不能掙脫。「^^首~發」

而她,亦沒有氣力去掙。

他身上的酒味濃郁地縈繞著她的鼻端,薰得她彷彿都似要醉了。

其實能醉,真的很好。

何以解憂,惟有杜康。

此刻,能容她亦醉這一回麼?

但,即便是醉,他方才的話語,卻是清晰無比地映進她的耳簾,盤旋於腦海中,恁是揮拂不去。

真的是她折磨他?

折磨他的,不過是她的失貞吧。

這場失貞所導致的不堪才是對彼此的折磨。

到如今,說不清,是誰利用了誰,誰又反布了這個局。

本揣測的‘真相’,一夕間,因著銀啻蒼的話,使‘真相’變得更為撲朔迷離。

銀啻蒼說不曾利用過她,然,那日旋龍洞中,她確是喝了他的酥nǎi茶後,才會失去意識和抵抗能力,慘遭凌辱。

可,輾轉猶豫,她卻終不能啟唇去問。

啟唇,意味著再次撕開那處傷口。

這對她來說,同樣是折磨。

猶勝一切的折磨。

惟有一個事實,是肯定的。

她的身子,不乾淨了。

一念起時,她方想欠身離去,他的聲音恰在此時低徊地在她耳邊響起:

“又想離開麼?”

他,究竟是醉了,還是清醒的呢?

不管他是否真的醉,這一次,她的欠身,只讓他擁得她更緊。

以往每次,她都能成功地欠身離開,此刻,因著他的不放,她終究,是逃不開的。

她的手仍想推開他,她突然不習慣這種被溫柔擁住的感覺,他的下頷輕輕磨挲著她的髮絲,她能覺到他的呼吸,在她的額際流連著,讓她的心底,驀地漾起一陣酥yǎng。

“……朕是醉了……只有醉了……才能這樣……”

他的聲音接近於低喃地響起,這樣的低喃,突然讓她方才飲下的那口冷水,一併冰住她心底自以為堅硬的心。

深夜的風,真冷啊,他的懷裡,其實很溫暖,這份溫暖,是否能一直溢進她的心底,把那處冰硬,一併融去呢?

她的身子,不自禁地朝他的懷裡縮了一縮,她的手,卻仍保持著戒備的距離。

只是,再不去推他,僅將小手握起,蜷在xiōng前。

她,怎麼,陡然有些不捨起來了呢。

在這一刻,她也寧願相信,他是醉的。

這樣,即便避不開她,但,她卻能不說話。

因為,對一個醉的人,她再說什麼,隨著酒醒,都是一種無謂。

“人醉了,記憶卻會更清晰,真是奇怪的事……”

他頓了一頓,唇,印在她的髮絲上,柔柔地將她髮絲間的馨香攫取:

“朕知道,你介意的是什麼,你以為朕的心,早給了媄兒,而以你的驕傲,讓你想要的,僅是一份完整,對麼?”

他沒有等她回答,或許,他已知道,她不會說話,他的聲音,繼續悠悠地傳來,是很輕很輕,低低地敘述著過往的點滴:

“朕十歲登基,十四歲大婚,媄兒是朕親冊的皇后,也是侍中的女兒,前朝,雖是三省分立,可,哪一個,又甘心自己的權利旁落於其他兩省之後呢?是以,朕初登基的四年,看似榮光無限,手握神器,但,每一步,都走得很艱辛。為了前朝的制衡,或者說,為了平衡門下省被其他兩省漸漸壓制的位置,朕必須要冊她為後。”

自古,帝王的宮中,高位嬪妃,又有哪個是僅源於寵愛冊的呢?不過,皆是前朝之於後宮的縮影罷了。

這些,她都明白。世家女子的命,亦因此,都是不由己的。

“可,當時,朕畢竟年少氣盛,心裡總是不甘,大婚第一晚就由著xìng子,歇在了御書房。第二日,彤史把沒有落紅的喜帕呈給了母后,母后第一次斥責了朕。”

‘沒有落紅的喜帕’,這幾字落進她的耳中,她能嚼到苦澀的味道。

她所謂的‘侍寢落紅’,是彼時,他用守宮的血應付彤史的。

而她真正的落紅,隨著那場大火,早消逝在帶給她恥辱的地方。

落紅,女子最珍貴的東西,於她,除了恥辱之外,再無其他。

夕顏蜷緊的手握得更緊,她能覺到指尖嵌進指腹的痛楚,只是,這種痛,再進不了麻木的心內。

“朕知道,母后並非真的要斥責於朕,只是,朕登基時,恰逢父皇暴斃,母后費了很大的力,才最終平了前朝三王之亂,仰仗的就是三省和驃騎將軍的支援。所以,無論怎樣,在朕根基未穩之前,對於三省,朕能做的,僅能是禮讓有加。也因著這層禮讓,朕即便不想臨幸於她,終究在大婚後的第二日,完成了對她的義務。”

義務,這個詞,對於深宮女子來說,不啻是最殘忍的措辭。

然,後宮佳麗三千,若非帝王須秉承‘雨露均霑’的祖訓,又豈來玉牒牌的輪換呢?

說到底,正是一種‘義務’罷了。

他於她,現在,其實,連‘義務’都是稱不上的。

“入宮後,她其實把一切都儘量做到最好。做為皇后,她對諸妃,嫻淑大度;做為妻子,她對朕,體貼入微;做為女兒,她似乎從不干涉前朝之事。只是,朕把這些僅和別有用心聯絡起來,朕認定,她進宮,必是有所圖的,必定不會純粹。畢竟,朕雖在大選第一年,迎娶她為中宮,其他兩省執權者的千金,亦會陸續地送進宮來,這些,都是朕無法避讓的,也是她需要在她們之前鞏固自己牢不可破的聖恩。”

妻子,對,只有皇后才是他的妻子,而西藺媄做為元后,才是他原配的髮妻。

而慕湮若非那枝簪花的緣故,做為三省之一,尚書省尚書令的千金,亦是他要冊的高位后妃。

只因著上元節那晚的yīn差陽錯,才讓他和慕湮最終錯過。

否則,不論以慕湮的身份,或者是由著他的心,都將是帝妃最完美的演繹。

她,又算什麼呢?從一開始,就註定讓自己陷入尷尬的境地。

她握著的手,慢慢鬆開,指腹留下些許的紅印子,但,再不會疼痛。

“即便心裡認定她有所圖,朕卻仍開始對她盛寵。一月間,總有大半月,朕只歇在她的鸞鳳宮內。後宮乃至前朝,都驚訝於朕竟會這樣寵愛一名女子,可,他們都不知道,就在那一日,母后訓斥朕後,朕悟到了一點,真正的帝王,能把愛和寵,完全分開。而朕,做到了。”

寵和愛完全分開,那麼,他對她呢?

是否,無寵,也無愛呢?

罷,這不該是她再去糾結的問題。

因為,如今的她,早沒有了資格。

“她以為朕真的喜歡她,每日,朕批完摺子,無論多晚,她都會很開心地做一些,宮裡從沒有過的新奇事,逗朕開心。只是,朕哪怕對著她笑,那樣的笑,卻是從來進不了心的。這樣的日子,一直過了一年,直到,有一日,太醫告訴朕,她懷了身孕。”

她的小腹內,如今也孕育著一個生命。

如果,這個孩子,是他的,那該多好啊。

這一念,浮上她的心房時,她的腦中忽然zhà開了一樣,剎那,她的思緒滯僵。

她越來越胡思亂想了,或許,懷孕後,她的神智就開始不清了吧。

“朕聽到這個喜訊時,不知道心裡究竟是什麼滋味多一些,也在那一晚,朕去看她時,她第一次求了朕,她讓朕千萬保住她這個孩子,孩子不在了,她就不在了。朕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突然做出這個請求,或許,在那時,她就預感到了什麼,只是,朕根本沒有重視這件事。”

她想,她能體味西藺媄的心境,沒有做過母親的人,不會了解這種心情。

哪怕,這個孩子,是不該來到這世上的,但,只要他存在了,無論怎樣,做為母親,竭力地想護得他的周全,即便犧牲自己的命,都是在所不惜的。

“彼時,朕一直冷眼對待這些後宮的明爭暗鬥,本來,這就是和前朝鮮一樣血腥的地方。縱使宮裡曾有一名美人因難產致死,但,朕以為,對於中宮皇后,又是侍中的女兒來說,先前在宮闈傾訛中,既然都安然無恙,身懷龍嗣,又有幾人敢去謀算呢,並且,縱是生下來,又能如何?”

他說到這一句時,稍稍頓了一下,有些話未必是說了,才是好的。

譬如生下來,若是皇子,‘殺母立子’的規矩是懸掛在那的,然,對眼前的她,他無論如何,不能將這道規矩現在說與她聽。

否則,他擔心,她的聰明會讓她去想一些本不該想的事,最後,反把自己陷繞了進去。

他喜歡她的聰明,但,更多時候,寧願她愚笨一點。

至於她腹中的這個孩子,哪怕是男孩,他都一定會保得她們母子的平安。

是以,這道規矩,不說也罷。

“在她即將臨盆的前一個月,她仍堅持率六宮諸妃,主持蠶桑典,在典禮時,突然,就早產了……還是難產……朕趕到別宮時……只來得及見她最後一面……”

再啟唇,他的聲音愈來愈輕,及至後來,幾近於無聲,只他抵在她發上的下頷,卻壓得那麼地重。

過了許久,久到,她以為他醉了,就這樣抵在她發上睡去時,他的聲音才再次傳來:

“朕還記得,有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她對朕許下一個願,讓朕八年後,陪她一起挖出埋在梅樹下的酒。可惜,這個願,到了兌現的今日,她卻不在了。失去她後,朕一直在想,倘若,朕在和她的兩年中,對她,沒有偽裝出那些寵愛來,是不是,結果就會不一樣。她就不會在死時才對朕說出那一句話,她說,她不想進宮……但……她不能不進……”

西藺媄臨終前的那句話,他再說不出口。

其實,西藺媄早已知道他的虛情以待。

但,

卻堅持著,去溫暖他一直冰冷的心。

嘗試著,讓他學會怎樣去愛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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