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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結髮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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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水族是西域的少數民族,自然在民風上有著三國所沒有的豪放。「^^首~發」

譬如,揭開紅綃蓋,當著見禮親友的面,新人相吻。

他們認為,這定能讓長生天見證新人的情意相融。

只是,擱到夕顏這裡,僅是無奈的澀苦。

然,既是她要走這一步,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眼前的這人,是誰,都無所謂。

她覺到臉上一涼時,紅綃蓋被他掀開,他的手攬住她纖細的嬛腰,更貼近她的身子,她的明眸若水,卻在此時,悄然閉闔。

驟然間,似乎有一陣風拂過,他飄逸的紅袍揚起,她被掀開的紅綃蓋將他和她圍擁在一起,恰在此時,漫天灑下璀燦的金粉,光華奪目間,他抱著她,驀地一旋身,他的吻,溫潤地落在她唇邊的粉腮上。

輕輕一點,仿若蜻蜓帶水,帶動她閉起的蝶翼睫毛微微顫了一顫。

唇間的感覺,很冰,帶著一些濃郁的胭脂味,一併縈繞在他的鼻端。

她的臉第一次離他那麼近,卻也是第一次,化了這麼濃的妝。她是不適合濃妝的,一如她曾經的名字,本就是淡雅的夕顏花一般。

夕顏花,確實淡雅得讓人迷戀。

他何時也喜歡淡雅的花了呢?

自嘲地一笑,別人是看不到的。

不僅他的一切都掩藏在這張面具後,哪怕,如今,周遭各大部落頭領,看得到的,也不過是他和她看似親熱的相吻。

藉著錯位的相吻。

苗水族的婚慶儀式,是簡單明快的,很快,她就被簇擁的人送進喜房,而他,卻必須留在禮殿內。

喜房仍設在金凰殿,按著慣例,夕顏會獨自坐於喜房,直到前面的喜宴散後,風長老方會回來。

她亦知道,今晚這場喜宴不是普通的喜宴,更多涉及的是要各部落的頭領一起集結兵力,以應對接下來的戰事。

因為,從種種跡象表明,雖夜帝稱傷免朝的日子在延續,但,夜國大部分的兵力已分別從拉練的校場返回都城夙城,夜帝揮軍西下,指日可待。

他等的,應該不過是一個時機。

出兵,或者不出兵的時機。

所以,這場婚禮,不止是為了她腹中的孩子名正言順有個jiāo代。

實際,更是藉著族長加冕,大婚之雙喜盛事,讓各部落頭領齊集青寧,要的,就是兵權的再次集握。

她戴著沉重的銀製鳳環,按著規矩,這是需要風長老替她卸下的,是以,她不能脫了,哪怕是做戲,卻終是要做全套的。

此時,她用手撐著頤,坐在書案前,細細看著那張不僅有西域,還有三國位置的地圖。

燭影有些昏暗,阿蘭近身,用簪尖挑了一下燭芯,發出‘嗶’地一聲,夕顏凝神間,被驟然bào亮的燭焰駭了一下,從光影裡望去,阿蘭平素憨憨笑笑的臉,這一刻,不知是因著燭煙,還是其他什麼,顯出一絲讓夕顏覺得陌生的光華來。

“嚇到你了?”她問出這句話,語音透著怪異。

是的,怪異。

“阿蘭,你去休息吧,今晚估計會散得晚,不用陪我了,裡裡外外忙了這一天,你也該很累了。”夕顏盈盈一笑,對她說道,隨後,復低下螓首,仔細看著那張展開的地圖。

不用陪她了?

阿蘭的唇角不易察覺地抽搐了一下。

她難道要陪的是她嗎?

根本不是。

她從來陪的人,不是她。

哪怕,她必須盡她的本份,照顧好她。

只為了那一人而已。

因為他,她才願意做這一切。

可,今晚,她的心,終是做不到淡然地面對這一切。

以前,哪怕,他懷裡是別的女子,她都可以淡然,為什麼,今晚她做不到呢?

難道,由於,他對夕顏,漸漸有著這些那些的例外嗎?

她收起簪尖,尖刃chuō進她的手心,很痛,然,抵不過心裡愈漸難受引發的痛。

“簪子刺到手心了。”

夕顏看似淡淡地說出這句話,卻讓阿蘭滯了一滯,明明,夕顏已低下臉去看地圖,為什麼,還能注意到,她的簪尖刺進手心了呢?

“阿蘭,你真的累了,看,都把手心給刺破了,快去休息吧。”夕顏抬起臉來,又是莞爾一笑。

那笑容,明媚,落進阿蘭的眸底,截然,是另外種味道。

“是。那我下去了,有事,你喚我一聲,我聽得到。”

“今晚,不用在外殿守了,回去休息吧。還有,讓那些粗使的婢女,都一併去休息,不用值夜了。”夕顏的手輕輕撫過地圖的一角,看似體恤地道。

“可,萬一,風長老喝醉了,總要有人奉上醒酒茶吧。”阿蘭輕聲質疑著。

夕顏略垂螓首,笑得,幾分羞澀:

“這,我自然會奉,去吧。”

這一笑讓阿蘭再如何,都做不到鎮靜,她收回簪尖,她臉上的笑,凝滯了般,惟有眼底,那些許的憤憤顯露無疑。

夕顏再抬起臉來時,阿蘭的身影已消失在殿外,她走得極快,正是這份快,夕顏聽得清,阿蘭的行走,落地,是無聲的。

一點點的聲音都沒有。

她用手支著頤,這鳳環,真的,好重……

“怎麼還戴著,不重?”

風長老的聲音不知何時從她耳邊傳來,她的身子震了一震,看來,她又嗜睡了,連他進殿,都未察覺。

他覺到她的身子一震後,接下來是僵硬。

何時,她對他,才能自然一些呢?

“不是按著規矩,需要你來替我除去麼?”她平靜地說出這句話,彷彿不過是在說著極普通的事。

而實際上,除鳳環,是洞房前最後一個禮儀步驟,象徵白頭攜老。

然,在她的口中,只是規矩,無關乎其他。

“我該早些回來。”他的語音裡,卻做不到平靜,隱隱,有些暗潮湧動。

她沒有應他話,他的手輕輕地替她解開發髻上的鳳環,不知道是不是壓久了的原因,還是他第一次解,鳳環上的一個小銀扣,纏住了她的一小縷髮絲,他一手拿著鳳環,一手想幫她解開纏住的髮絲,不想卻扯痛了她,聽到她輕輕喚了一聲,他的手一滯間,她淡淡地道:

“別解了,拿剪子絞了就是。”

隨著這句話,她的手覆到髮髻上,恰與他的指尖相觸,她的手猛地一縮,他的手也有了些許的訕訕之意。

“今晚不適宜絞發。你忍著點,我來解。”這句話,他脫口而出,沒有絲毫的猶豫。

洞房夜本結髮之夜,絞發即斷髮,是不吉利的。

今晚,對他來說,真的是當作了結發之晚嗎?

這麼多年,他何曾想過‘結髮’這個詞呢?

於他,他一直認為,是奢望。

只是,今晚,他卻由著自己去觸及這份奢望。

他只有一隻手可以解,即使他的手指不算笨拙,仍是費力的。

“我來託著鳳環……”她的聲音依舊很輕。

她的手做出一個託的姿勢,示意他把鳳環放到她的手中。

彤色的燭影間,她纖秀的指甲並沒有染上丹蔻,蔥蔥玉指上,冶出的是貝殼色的光澤,一如,她最初給他的純澀感。

他喜歡她的純澀。

這一刻,他知道。

把鳳環放到她的手心,他的手,那麼近地靠著她潔白的手腕,有些相繞的意味,仿同,喝jiāo杯酒時的纏繞。

這一刻,讓他素來以為冷漠自制的心,都漾起一絲的暖意。

他解得很慢,不知是怕弄疼她,還是,他希望能將這樣的時刻延長。

直到他覺得她的手輕輕抖了一下,才發現,維持這樣的姿勢,她該是多麼不舒服。

他凝了神,悉心地把她的髮絲一根不落地完好解開,剎那間,她烏黑柔軔的髮絲從他的指腹滑過時,讓他,驀地有想握緊的衝動。

只是,他僅能將這衝動,化為迅速接過她手裡的鳳環,說出最簡單的兩個字:

“好了。”

她這才把手放下,無意識地揉了一下手腕。

他身上的味道很乾淨,沒有一絲酒意微醺,她稍側了眸子,看到,他該已沐浴過,然,紅色的喜袍卻依舊穿著。

他將鳳環放到一旁,看著她鋪在几案上的地圖,問:

“怎麼還在看這張地圖,有什麼發現嗎?”

“今晚,你和各部落頭領商榷得又如何?”她沒有先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

他面具後的臉浮起一絲莫奈何,方才那些細微的感覺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

這,才是他和她之間維繫的根本。

“這些部落頭領,大部分都是當年苗水族的老人,自然願意與苗水族共存亡。”

共存亡嗎?

她的唇邊勾起一道輕淺的弧度,不過她藉著輕捋青絲至螓首前,將這道弧度悉數掩去。

“難道,風長老真的準備,與夜國拼一場你死我活麼?”

三個字的尊稱,分明是刻意地拉開他和她的距離。

她只做未知,凝向地圖,她頸後肌膚潔白細膩,猶帶著少女特有的芬芳,他離得她很近,目光,似乎是隨她望向地圖,但他承認,他更多的,是在瞧著她。

她的臉似乎隱隱地泛起些許的紅暈,不知是燭影的關係,還是——

她發現了,他在瞧她。

他忙收回眼神,強自鎮靜心神地道:

“族長有何高見呢?”

他也知道,終究,只是名義的夫妻。

這世上,他開始相信,或許真有一種女子,你可以喜歡,你可以愛。

可,她們的心,卻是不會屬於你的。

或許,也不會屬於任何一人。

哪怕得到,都不過是幻象。

“你看,西域與三國的邊境接壤,但,距離青寧最近的,卻是——”

她纖長的手指一點,點到的那處,赫然是斟國的都城吳閭。

地圖上,吳閭和青寧之間,除了沙漠之外,還有連綿的青山,此外有幾座防禦的城池。不過,兩城的距離,從地圖上看,卻是相去不遠的。

這也使得,吳閭距離夜國、巽國所距甚遠。

因此,巽帝此戰,若要攻到都城,哪怕一路順利,都得耗時月餘,更何況,以斟國的兵力,怎可能一路順利呢?

“族長的意思是——”

他靜等著她來說,他想看到,她說出那些睿智話語時的光芒。

那種光芒,會讓她更為生動地銘進他心扉的深處,這樣,他的心,才不會越來越覺到空落。

“風長老,我問你,若以苗水對夜國兵力,勝算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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