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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驚別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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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不是這個意思。每朵花都有自己的花期,若不分晝夜地盛開,也就不叫夕顏了。”

一如她,倘若,真的在這看似隆盛的帝王寵裡迷失了自己,還是她嗎?

哪怕,她要的那些感情,她亦知道,是可求而難遇的。

“朕只想讓它永久地綻放,不受任何的限制,自由,無憂無慮地綻放。”他接近低喃地說出這句話,夕顏驟然欠身避開他的懷抱。

驀地回身,她能覺到自己的心,跳得並不平靜。

這句話,重重地砸進她的心,她怎能平靜呢?

她想的,原來,他都知道。

倘若,只是說倘若,他不是帝王,他沒有過去那些深愛的女子,是不是,她會容許自己去愛上他一次呢?

象他說的,讓他帶著她,去學會愛。

不,沒有倘若,沒有!

再轉身,她的神色恢復到雲淡風清。

“皇上,時辰快到了,您既然說這麼打扮適合臣妾,臣妾以後就不再戴那些步搖了。”

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她說出這句話,臉上,盈著一些笑意,這些笑意,在她著了丹紅口脂的唇邊浮起時,是動人的。

可,他突然不喜歡她濃妝的樣子。即便,之前,他還計較過她為什麼不為自己容一下。

原來,他還是喜歡乾淨,純粹的她。

“嗯。”他應了一聲,走近她,突然,俯低身子,吻在她的唇上。

她又是措不及防,他難道真的有品嚐口脂的嗜好?

然,她的反抗註定是無力的,她在他的吻下逐漸地軟去,這個吻,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不過片刻,比之前每次吻她都要短。隨後,他離開她的唇,稍側了身,往前走去。

她看他的袍袖動了一下,但,由於他給她的是背影,她看不真切,究竟這一動他做了什麼事。

待到她恍然大悟時,人已隨他來到了慶禧殿。

慶禧殿,四周都鑲嵌著明晃晃的鏡子,在這些鏡子的倒影間,她看到,自己的唇除了被他吻過的那些許紅腫之外,原本塗的口脂色早就不見。

聯想到他方才的袍袖一動,不過是他用吻吻去她的口脂,再拿帕子拭掉吧。

她略側過臉,瞧到,他的唇上果然是沒有一絲的紅意,正映證了她心中所想。

為什麼,他突然又不要她為他容了呢?

是——

她不由抿了嘴,淺笑了一下。

今日是六月初六,本是盟約裡限定的三國抵達鹿鳴臺的時間。

日間,三國國主按著慣例,就現有的盟約進行統論,明日開始,方會逐一擬定接下來二十年的盟約細則,最後歃血為盟,訂立新的盟約。

前後大約需要六日,接著各自返回國土,直到二十年後再會於此。

上一個二十年,還是三國的前任帝王,但那次盟約擬定之後的十年內,看似風平浪靜,各國卻都發生了一些變數。

這些變數也皆成為了各國的禁忌,再不容人去提及。

而,這一次的會盟,除了以往的商貿宗教等條約的確擬之外,同二十年前一樣,多了一樁事提上議程,就是西域的金真族頻頻在巽國的明州邊境滋事,且越來越囂張,雖目前暫退守西域與明州jiāo界的疆寧,可,那八萬金真精兵實是大患。

而斟國也臨近疆寧,難保金真族不掉轉目標,攻斟國一個措手不及。

本來,區區一個金真族對於三國來說,不會如此重視,但,二十年前的會盟時,恰逢西域的苗水族做亂,當時,西域以苗水族為強,苗水一氣攻下三國各十座城池,氣勢如宏,導致三國不得不在那次鹿鳴會盟聯手達成一個盟約,並在當年,集三國兵力血洗苗水,屠苗水族民共計數十萬,傳說,西域的母親河苗河因此被染成了血紅,這血紅的水一直流了將近半個月,方逐漸淡去。

苗水族為何會突然對三國發難,它的兵力又為何突然增強,這些,都隨著二十年的時間沉澱,再無人知道確切的答案,只知道,那一役,雖大敗苗水,三國也元氣大傷,而不得不在這些年內以修養生息作為制國根本。

如今,金真族的突然崛起,以及對巽國的虎視眈眈,都讓人不得不同二十年前的那一場大戰聯絡起來。

相同的經歷,沒有誰會願意再發生一次,這,就是此次會盟最主要的一個盟約議定,是集三國之力再次大滅金真,還是避免重蹈當年的生靈塗炭,用懷柔政策讓金真歸順。

但,誰都知道,當野心膨脹到無以復加的地步時,懷柔政策是根本行不通的。

所以,不過意味著,又一場殺戮的萌芽。

這就是為政者的殘忍、冷血的一面。

而今晚的夜宴,歌舞昇平之際,不過是在此之前的一個稍稍緩衝罷了。

夕顏隨軒轅聿步進殿內時,百里南和慕湮正同時進殿。

眼前的情形和三年前的那場餞行,有幾許的相似,但,誰都知道,有些東西的本質已經改變,再無法尋回。

百里南和軒轅聿相視一笑,一笑間再無昨日初見時的淡漠,想必昨晚那一席酒,應該說開了些什麼。

夕顏本已浮上笑靨的臉,卻因慕湮的一個低首,有些僵滯在了臉上,幸好,不過須臾,慕湮復抬起眸子,眸底眉稍都含了笑意,盈盈道: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明明今日中午才見過的呀,夕顏有些納悶,旋即一想,可不是得說好久不見,中午那見不過是私下裡見的,人前,當然該是說這句話才對。

慕湮終是比自己要識得大體,不象她,即便偶爾識了些大體,也被人說成迂腐。

“鳳夫人,一切安好?”夕顏啟唇說出這句話,然,卻看到慕湮的臉色暗了一暗。

“甚好。”慕湮說出簡單的二字,用手執了紈扇,這一遮,遮去的似乎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夕顏說不出來,因為沒有容她細想,殿門那邊傳來鼓樂聲聲,接著,是一個男子爽朗的笑聲。

銀啻蒼著了一件極輕薄的銀灰色紗衣,大踏步地走進殿來,因著他步步生風,袖擺處用螢閃閃地繡了一隻翱翔的大鵬便似飛起來一樣的栩栩如生。

只是,這種圖案放在這樣的帝王身上,終究是浪費了。

夕顏冷冷的回身,不去看銀啻蒼,可銀啻蒼卻徑直走到他們中間,笑得甚是讓她覺得刺耳地道:

“孤竟是最後一個到的。”

說完這句話,他的目光駐留在夕顏的臉上。

今晚,這名女子居然仍是淡妝出席。

連一直以素雅示人的慕湮都著了濃妝,惟獨夕顏因著口脂被軒轅聿弄個乾淨,如今愈發清雅。

其實,這份清雅在一眾濃妝間反是出彩的,至少,銀啻蒼身邊的嫵心是這麼認為的。

嫵心還是穿著玫色的紗裙,配上精緻的妝容,她的容貌不在慕湮之下,或許,和夕顏相比,也是不分秋色,只是,如今,因著濃妝的緣故,愈襯出夕顏淡妝的清雅怡人。

嫵心細細睨了夕顏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她不喜歡夕顏,從第一眼開始,她就不喜歡這個女子。

當然,她不喜歡很多人,或許這世上,她唯一喜歡的,也只有銀啻蒼。

“朕抵達鹿鳴臺已晚,自然,這次夜宴,不能再落一個晚到的名聲。”

軒轅聿淡淡說出這句話,向百里南、銀啻蒼略一頷首示意,牽起夕顏的手,往殿中行去。

殿中央,呈品字狀各置了三席,每座均雕成蓮花的形狀,正中以蓮心的樣子砌成一方高出丈許的檯面,檯面的四周垂下些許的帳幔,帳幔下,則是繞臺的溪水,溪水旁放了許多冰塊,散發出的嫋嫋蒸氣,將檯面烘托的宛如仙境一般。

三帝攜妃甫坐定,早有宮人奉上珍饈佳餚。

夕顏第一次出席這種場合,又坐於軒轅聿身側,是以,有些拘謹。

觥籌jiāo錯間,帝王們漸漸開始他們的話題,她即不能chā話,也聽不太懂。

所以,何不安心於眼前的佳餚呢?

很奇怪,這次夜宴,竟然都是以素齋為主,難道,鹿鳴臺的夜宴也是奉行茹素的麼?

她細細品著眼前的素齋,偶一抬眸,恰看到,宮人端到其他兩案上的托盤內,明顯不止素食,琳琅滿目的,皆是山珍海味。

原來,他是為了她,特意吩咐了這一桌的素齋。

她自請茹素,是她自個的事,卻還讓他陪著一起吃這些東西。

她三年內是吃慣了,而他呢?

念及此,她略側眸,正看到他凝著她,她的心緩跳了一拍,執箸的手也開始極不自然起來。

“怎麼不用了?”

“嗯,臣妾有些吃多了。”

“不在宮裡,何必忌諱著每一道菜只能用三次呢?”

他淡淡說完這句話,親自替她布了些菜,這一次,她的臉沒有紅,不過是把臉埋得更深,正在這時,絲竹聲起,當中的臺下騰出一團火紅的煙霧來,夕顏低下的臉恰好看到紅色的煙霧起,她駭了一跳,下意識地靠近軒轅聿,因為她本就身子嬌小,這一靠,彷彿整個人鑽進他的懷裡一般。

縱隔著那些紅色煙霧,這一幕還是落進慕湮的眸底,她舉起金樽,裡面,是蘭陵美酒,揮袖,仰臉,酒入唇齒,是醺意微微。

很好喝,真的很好喝。

三年前的餞行宴飲她都能忍下來,難道三年後,反而放不開了嗎?

還是因為,三年後,她看到了他和其他女子的恩愛,自己仍是形單影隻呢?

哪怕,外人看來,她並不是形單影隻。

惟有她清楚,這種感覺是從心底升起來的。

放手,才能釋然。

可,從來沒有擁有過,就深深駐進心底的東西,該怎麼放手,如何放手呢?

百里南的神情卻是慵懶的,他似乎看著這一切,又似乎,只專心於臺上驟然升起的另一層臺階上駐立的幾名白衣舞者。

慕湮放下酒樽時,亦看到這些舞者,都戴著或喜或悲或笑或嗔的面具,他們擺出的姿勢很乾澀,隨著樂起,肢體的動作漸漸遊刃有餘起來。

有女子和男子jiāo相的吟唱聲伴那越來越悠遠的樂曲一起縈繞開來,而那些舞者,邊舞邊從臺上下來,滿場,都是那些白色的影子,和表情各不相同的臉,或者該說,是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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