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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妃子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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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擔心裡面是否會有淤血積壓,而從她的脈相來看,這個可能xìng還是有的。

往好一點想,她醒來後會有一些後遺症。譬如失明,暫時xìng記不起事來,這些,都還是好的。

往壞一點想,她是否還會醒來呢?

所以,他不放心。

所以,把她放在身邊,才能讓他的心稍稍安定一些。

這時,突然,閣外傳來太監的通稟聲:

“君上,鳳夫人求見。”

他行至柱欄旁,手一抬,那些紗幔便紛紛揚揚地垂落下來,恰遮去榻上的那一隅倩影。

隨後,他穿過這些紗幔,道:

“宣。”

閣門開啟,梨雪扶著慕湮出現在閣門那端。

“臣妾參見君上。”

慕湮款款施禮,百里南輕輕扶了她一下,順勢從梨雪手中牽過她的手。

“既然又犯了頭風病,怎麼不好好歇著?”

“君上,臣妾的身子自個知道,現下太醫開了yào湯,已大好不少。只是今晚,又讓君上為了臣妾貽誤往旋龍谷的行程,臣妾真的心懷愧疚,還請君上不必顧惜臣妾,臣妾撐得住。”

“連日趕路,朕亦累了,在這歇一晚,也是好的。時辰不早了,湮兒早些歇息吧。”

他另一隻手輕輕揉了一下她的額,語音裡滿是關切。

“君上……”慕湮輕輕喚了一聲他的名字,餘下的話,彷彿哽了一般,再說不出來。

“呃?”

他的聲音很溫柔,他的目光也很溫柔,他的動作更加溫柔。

這份溫柔其實在很多時候是可以輕易地瓦解一個女子的全部抵抗力,可,三年了,她似乎在刻意迴避這種溫柔帶來的一切,刻意地迴避他的一切。

只是,現在,她再回避不得。

她的眸華越過他,望向那層層紗幔後,如果她沒有看錯,如果她沒有猜錯,那麼,今晚,她是必來這一趟的。

方才車隊暫停的那會,她恰好頭風病犯,命梨雪稍掀簾子,本擬下車暫歇,掀開簾子的剎那,卻看到了那一幕。

他抱起一名穿著男裝的女子,返回輦內。

即便穿著男裝,她仍能辨清是名女子。

這一幕,清楚地映進她的眼底,在當時,她卻僅能迅速放下車簾。

於是,有了積福去稟她頭風病突犯,於是,有了百里南暫歇最近的驛館。

抵達驛館時,百里南是獨自下的車輦,他送她至閣內,便返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而她並沒有立刻歇下,只說自己的步搖掉了,命梨雪扶她返回尋找,同樣,不過在迴廊的轉角,她就找到了那支步搖,也看到,如她所料,紫奴抱著那名女子進入了專屬於他的房間。

她更映證了心底所想。

那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她闊別三年的好友,納蘭夕顏。

其實,從在山坡下,他抱起那名女子的瞬間,她就起了疑心。

彼時,不過是映證罷了。

她不清楚過去三年,在巽國,夕顏過得究竟怎樣,她也不清楚為什麼夕顏會突然出現在他們往旋龍谷的路途中。

她清楚的,只是,百里南抱著夕顏的感覺,以及他現在給她的感覺,透露出一種讓她不安的訊息。

所以,她必須要來,畢竟,那裡躺著的,是她不能忽視的人。

“君上,臣妾今晚——想君上陪著臣妾。”她的臉微微暈紅,吞吞吐吐地說出這句話。

天知道,這句話她該費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來。

過去的三年,她侍寢的次數因著她的病,變得屈指可數。

而她也從來不去爭這些寵。

或許,從她遠離故土,聯姻夜國的那日起,她的心裡,有一部分,就留在了巽國,沒有帶走。

這遺失的一部分裡,包含了,她爭寵的心。

沒有什麼好爭的了。

夜國,自古就有傳統,誕育皇長子者,才能成為中宮皇后,母儀天下。

三年內,後宮諸妃皆無所出,如此,這中宮皇后,至今虛設。

而,皇后之下的三妃,也需誕育皇嗣方能晉位。

是以,她的夫人之位,對無所出的她,已是最高的位份了。

也是夜國後宮目前為止最高的位份。

這,是她以鳳翔公主和親夜國最大的榮譽,對此,除了知足之外,她想,再去掙,不過是自不量力。

所以,這三年內,她是接近蟄伏的狀態,任宮裡新選的女子爭相獻妍,卻不會有她。

而她,也得到夜國後宮裡,該有的一份尊重。

這些,她原本以為就是構成她今後生命最主要的色彩。

從,上元節那晚的絢麗後,再不會有絢麗的單調色彩。

只是,從他宣佈,由她陪同去鹿鳴臺開始,這份單調的色彩,就註定,再單調不得。

她,又要見到那名男子,那名,在上元節一晚後,匆匆走進她生命,又匆匆離去的男子。

如果說,三年,可以讓她的心徹底的學會遺忘,那不過是一種連她自己都不會相信的自欺欺人。

事實就是,她忘不了。

那段雖短,卻絢麗如那晚燈海的上元一邂。

所以,說出適才的這句話,她的心,微微地,róuruǎn疼痛。

百里南滯了一下,旋即他的臉上瀰漫開動人的笑意,慕湮望著這樣的他,為什麼,她就不能有一些的心動呢?

假若,只是假若,她心動的話,應該,心就不會róuruǎn疼痛了吧。

只是,該怎樣讓自己心動呢?

只是,原來,她連心動的感覺,也一併遺落在了那時。

“湮兒既然身子不適,不必勉強,朕今晚,也確實累了。”他依舊輕輕揉著她的額,複道,“還是湮兒在擔心什麼?”

這一語,帶著洞悉一切的鋒芒,讓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臣妾只是擔心君上的龍體,既然君上累了,不如讓臣妾伺候君上就寢吧。”

她的手扶上他的臂彎,然後,半扶著他,向紗幔後的床榻那邊行去,順著這句話,自然而然。

他的笑意愈深,並不攔她的動作,她的步子因他的沉默,倒是停了下來,略轉螓首,此時,她的手離紗幔不過一步之遙。

咫尺,卻再難逾近。

是的,再難逾近。

他不走,她若去掀開帳幔,無疑,是失禮的。

而,他的舉止,已告訴她,他不希望,她看到紗幔後的一切。

或許,那裡,就是他的堅持。

和她的堅持一樣。

三年前,她的琵曲失常,他以笛相和,其實,和的不是為了掩她的失常,不過是為了這份堅持。

縱然,她並不知道,他和夕顏的淵源在哪。

但,她相信一個女人的直覺。

他對夕顏,絕對是有著不為人知的一處。

“君上——”她止了步子,凝向他,有些yù言又止。

“安心去睡吧。朕,無礙。”

他復牽住她的手,只這一牽,她在扶不得他。

他送她至閣邊:

“梨雪,好生伺候鳳夫人,若有不適,即刻來稟朕。”

“是。”

梨雪扶過慕湮,慕湮蒼白的臉上浮過一絲笑意,她臨近門口,停了一下,半回身子:

“六月初六,三國帝君相會鹿鳴臺迫在眉睫,君上,還是莫要因著臣妾失禮才好。”

這一語落,她微福身,退出閣外。

她相信,他是聽得懂的。

這,就足夠了。

百里南唇邊嚼著笑意,他怎會失禮呢?

這麼多年,他能最終成為夜國的帝王,素來,奉行的就是戰戰兢兢,恪守各種禮節。

才能在一眾皇子中,才能在原先的皇長子,也就是儲君,死於天花後,繼承正統。

這一步步走來,其中的艱辛,惟有他自己明白。

他是不會為了任何人,亂了自己的方寸,毀了辛苦建立起來的一切。

他掀開帳幔,走了進去,卻瞧見,榻上的那人已經醒來,她擁著冰絲被坐在那,披散的青絲下,瑩白的肌膚若隱若現。

此刻,她正凝向他,那雙眼眸裡,與其說是三年前的清澈如水,還不妨說是有含著一絲讓他不願去看的質疑。

“你,醒了?”

他側了臉,在閣內的香鼎內,攏了一把古氳香。

香氣嫋嫋間,她的聲音雖然虛弱,卻是清晰的:

“為什麼我會在國主這?”

她,還識得他?

他有些欣喜,不過這些欣喜的意味裡,更多的是,她額上的傷對她的影響並不會很大。

“朕看到你的時候,你已躺在朕的儀仗前。”

她的臉上依舊有深深的疑惑,他知道,她必定是懷疑他的。

她滾落山坡,不會是那麼簡單的事,而他恰好經過,不早一刻不晚一分,就碰到了她,怎能讓人不起疑呢?

只是,一如他初次見她一樣,冥冥裡,彷彿,總有一條線,把他和她牽在一起,縱然,曾經yīn差陽錯,卻,還是相逢有期。

“是國主救了我?”她似乎想要去記起些什麼細節,但,不過一會,她的手就捧住頭,表情是痛苦的。

“你撞到了額,也受了傷,雖然現在上過yào了,還是需要靜養。朕會帶你去鹿鳴臺。”

她這才發現,除了幾乎luǒ露的全身,自己的身上,有隱約的yào味。

“yào,是朕的近身宮女替你上的yào。”他彷彿瞧出她的顧慮,道。

“國主,能送我回安縣嗎?巽帝在安縣等我。”她說出這句話,心裡擔憂的,是那一人的安危。

他在那大坑內是否安好,血是否止住了,王大海是否搬來了救兵?

這一切一切,滿滿堆在她的腦裡,讓她越來越疼痛,整個頭似乎要被劈開一樣的難受。

惟有一個信念,很清晰,很明白。

她要回安縣。

“現在距離安縣已有數日的路程,若朕送你回去,恐怕聿也不會在那了。鹿鳴臺之會,六月初六是一個限定的日子,任何一國的帝君都不可以晚,否則就是觸了盟約的第一條守則。”

她不能再去問他,關於安縣的一切,縱然他會派人去打探。可是,這種情況下,如若軒轅聿真的出事,率先被其他國家帝君知道的話,無疑是不安全的。

哪怕,他和軒轅聿的jiāo情非淺,但,從山坡滾下,她卻這般巧合地被他所救,讓她沒有辦法相信他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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