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12月7日
五條家降生了一個天生擁有六眼和無下限術式的嬰兒,在其出生的那一刻,咒力的天平便開始了傾斜,咒力的流動變得磅礴而強勁,他毫無掩飾地向世間宣告著“最強”的到來。
五條家主為這個孩子取名為“悟”。
“最強”的誕生足以顛覆整個日本咒術界,相對應地,這也是現代詛咒增強的開始。
但半個月後,12月21日,
禪院家出生了一位術式變異,擁有”支配之眼”的女嬰,其降生之時引起的咒力波動與六眼不相上下,第二個“最強”的降生使得世界的咒力天平變得更加地不穩定。
禪院家主為這個驚喜一般降臨到禪院家的孩子取名為“楓”。
兩位自出生之時便揹負“天才”之名的嬰兒,註定了這個時代不平靜的開端。
禪院家的主廳外,
“悟少爺,請問您要去往哪裡?”穿著厚重和服的侍女低著頭恭敬地躬身問道。
“只是去禪院家的庭院裡走一走,不用跟著我。”銀髮的面容精緻的男孩面無表情地冷冷回答道。
“是,悟少爺,但還請您務必小心。”
穿著蜻蜓印紋浴衣的銀髮男孩沒有回答,扭頭徑自向著庭院深處走去。
禪院家的庭院有著被精心修繕的痕跡,一路走來,青鬱的樹木襯著各式或珍貴或普通的開的正盛的繁花相得益彰,讓五條悟糟糕的心情有些變好。
果然,還是得離這些老橘子們遠一點,聽著他們自說自話感覺自己腦子都要變得遲鈍了。
起先五條悟還能時不時碰到向自己低頭行禮的侍女僕從,但是不知道走了多遠,路上碰到的人越來越少,在沒有什麼人的路段走了一截之後,五條悟發現自己被攔住了。
“這是,,帳?”
他嘀咕了一句,在禪院本家裡單獨放帳,是有什麼貓膩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銀髮的男孩突然來了興趣,抬手直接把帳破了一個缺口,然後毫不遲疑地抬腳踏了進去。
那是一株參天的櫻樹,巨大蒼勁的枝椏向著天空的遠處伸展著。
而如今正是春日的時節,枝頭綴滿了仿若染了粉色的蓬鬆雲層般的櫻花。
隨著吹過的風,不時有花瓣落雪一般從枝頭跌落。
但真正吸引著五條悟注意力的並不是這難得一見的古老的櫻樹,而是背對著他坐在樹主幹枝丫上的,有著櫻花般溫柔的粉色長髮的穿著淺藍色浴衣的瘦削背影。
六眼使他能夠清晰地看到女孩子身上湧動著的,磅礴到了可怕的強大咒力。
與此同時,敏銳地覺察到自己設定的帳被人擾動的孩子回頭無比準確地望向五條悟的方位。
兩個人同時愣住了。
蒼藍色的瞳孔直直地對上了一雙融金般的眸子。
“禪院楓。”/“五條悟。”
縱使從未見過面,兩人的直覺還是叫囂著在各自的心裡給出了答案。
粉發的女孩率先回過了神,帶著些許驚訝地笑道:“啊,是天空嗎?”
五條悟輕輕眨了眨銀白色的長睫,沒說話,但是在心裡悄悄地接了一句:“不,是太陽啊。”
銀髮的男孩子一直都很好奇跟自己齊名的另一個傢伙到底會是個什麼樣子的,奈何禪院家一直都把禪院楓的情報處理的很小心,簡直都快到了嚴防死守的地步。
而黑市高額的懸賞金額也使得禪院楓在擁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之前不會過多與外界接觸,
可以說,除了禪院本家的人,沒有其他任何的外人見過她,因此具體情況也就更無從得知了。
天才總是孤獨的,五條悟成長的過程便是如此,六眼和無下限術式給他帶來得天獨厚的使用咒力的優勢的同時,也將他與常人之間劃開了一道巨大的鴻溝,
而如今的他已經成長到在五條本家已經沒有可以教導他咒力使用的老師了。
但自從知曉了另一個天才的存在之後,男孩子的心裡便埋下了與她見一見的渴望。
渴望著能有人與他一同前行,渴望著旗鼓相當的對手,
但更多地是想要判斷對方能否擔得起與自己同等地位的“天才”之名,
這是對於所謂同類的期盼和來自“神之子”的傲慢。
而這次答應五條家主一起拜訪禪院家也是因為想要見一見禪院楓。
誰能想到在抵達禪院家之時,禪院楓自己先跑沒影了,禪院家主只能滿臉無奈地對五條家主說不用管她了,他們去前廳談就好。
於是就出現了開頭五條悟聽了一半,自感無聊而且又沒見到人乾脆自己溜出來走走的情況。
其實讓五條悟更加驚訝的是禪院家對於禪院楓的縱容。
他在禪院本家裡向侍女們詢問過禪院楓的一些情況。
與他在五條家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和能力被人敬畏和順從不同,禪院家的僕人們提起禪院楓時總是帶著發自內心的喜愛的笑容,驕傲地稱呼她為:
“我們家的小小姐“。
這個孩子就好像有著得天獨厚的親近力一樣。
這讓五條悟越發地對禪院楓感到好奇,但也不可避免地產生對方與自己真的會是同類嗎的質疑。
但就在剛剛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五條悟看到了那雙太陽一般璀璨的眸子深處還沒來得及褪去的疏遠和淡漠。
是同類,就是同類。
他的腦子裡出現瞭如同判定一般篤定的話語。
五條悟低頭輕輕地笑了一下,捻了捻手指,感到了一股從未曾有過的令人戰慄的興奮感油然而起,刺激著他的大腦。
於是他抬頭望向正看著他的粉發女孩,嘴角扯出了一個弧度更大的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瘋狂的笑容,蒼藍色的漂亮瞳孔像是被異色的火焰點燃了一般閃著溢彩般光澤。
唇瓣開合間,他說道:
“喂,我們倆,打一架吧?”
話音剛落,一記蒼就直接衝著禪院楓的面門被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