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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卜離擋在徐南身前，咬牙道：“譚爺爺，我不准你動他！”
老人腳步停下，深深看著卜離：“小公主，有修羅力量，我們才有為帝君復仇的可能。”
卜離道：“他會幫我的！”
徐南搖頭：“抱歉，我幫不了。”
“你……”
卜離氣得想打徐南。
權宜之計都不懂嗎？虧你還是什麼統領一方戰區的南疆主帥！
老人瞥了眼徐南，對卜離道：“小公主，可聽到了？你拿他當朋友，可他卻並未將你放在心裡。”
“總之……總之譚爺爺你不能碰……”
卜離話還沒說完，被老人一指點在肩上，頓時動彈不得。
“來人，將小公主扶回去休息。”
“是……”
兩個入道境的女性武者快步而來，攙著卜離，往樓上而去。
卜離驚呼：“譚爺爺！譚爺爺你如果動他我不會原諒你的！他出了事情，我跟他一起死！”
老人聞言，眼角跳了跳，卻依舊沒開口。
“譚爺爺！譚爺爺……”
卜離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被人攙著消失在樓梯拐角。
一旁的蕭蕊萱呼吸略有些急促，卻是站在那一動都不敢動。
“你，叫什麼名字？”
老人從徐南身旁走過，坐在了鋪墊著不知名獸皮的石椅上。
“徐南。”
老人指了指對面的石椅：“坐。”
徐南坦然坐下。
“小公主跟我說起過你，在外界的時候，多蒙你照顧，老夫代小公主謝謝你。”
“無須客氣，不過是互相幫忙罷了。”
老人忽的笑了起來：“區區入道境，在老夫面前還能如此淡然，你是第一人。”
徐南不語。
“你，不怕死？”
“怕。”
徐南開口道：“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
“小公主能說出跟你一起死這樣的話來，代表你在她心中地位獨一無二，世人無可比擬。”
徐南再度沉默。
這話沒法接。
卜離真的對徐南有感情？
不見得。
徐南不知曉卜離的過去，卻也懂得她的孤獨。
人在孤獨的時候，總是需要有些精神上的寄託的。
這種寄託，卻不是真的感情。
“交出修羅力量，我保你安然無恙，但有所需，儘管開口。”老人道。
徐南再度搖頭。
“老夫不願小公主傷心，可若是你當真不識好歹，只能得罪了……”
老人幽幽道：“老夫時日無多，復國之念並不強烈，但卻想要為帝君報仇，已成執念。”
“看得出，老前輩你是信守承諾之人，若是可以，我願意以修羅力量換取老前輩的承諾，但……”
徐南搖頭：“你們不懂修羅。”
“老夫洗耳恭聽。”
“修羅力量，並非誰人給予，而是來源於血脈，我見識淺薄，並不知曉老前輩是否有奪取我血脈的手段，但想來不會簡單。”
老人不由一怔。
“修羅力量，來源於血脈？”
徐南點頭：“是。”
老人無聲笑了。
但這笑容，卻極為苦澀。
何止是不會簡單？
血脈根本無法奪取！
“老天當真要讓老夫抱憾而亡嗎？”老人聲音變得沙啞，充滿了悲痛與無可奈何。
沉浸了良久，他忽的瞪大眼睛：“還有希望！”
說完，他死死盯著徐南，沉聲道：“你可願意娶小公主為妻？”
“不願。”
徐南內心暗罵。
這老傢伙難道已經瘋癲？
為了報仇，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為何不願？小公主天性善良，活潑可愛，地位尊崇，如何配不上你？”老人目光凌厲起來。
“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但你不懂修羅。”
徐南沉默片刻，又道：“修羅血脈，並非好事，血煞之力取代勁氣，充斥全身，且有嗜血殺意瘋長，實力越強，殺意越強，極難控制。”
老人道：“堵不如疏。”
徐南凝重道：“不行，越殺，殺念越強，一旦被殺念衝擊，神智崩潰，就會成為毫無情感的殺戮機器，無分敵我，只有生死。”
老人驚悚。
修羅竟然是這樣的存在！
但他並不會相信徐南的一面之詞，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十八年前的畫面。
那名為陳淵的修羅，所過之處，雞犬不留。
伏屍百萬，赤血千里。
“如此想來，那修羅怕是已經被殺意摧毀神智……”
老人信了幾分。
睜眼，他看向徐南，眼中多了一抹忌憚。
這人實力雖然還不強，但若是繼續成長下去，未來未必不會是第二個陳淵。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再強求，從今之後，你就在這裡住下吧，我會讓人安排你住處。”老人說完，起身要走。
徐南劍眉一皺：“老前輩是要把我軟禁在這裡？”
“為避免此處暴露，你且受些委屈吧。”
“我跟卜離是朋友，自然不會害她，出去後一定守口如瓶。”
“老夫只信死人。”
留下這句話，老人走出了殿門。
殿門關閉時，旁邊立刻有一人迎了上來。
“時刻監視他，若有發狂跡象，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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