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景拍攝的候場區內,景涵正在補妝。
前一場是外景雨戲,妝花的厲害,倪孟宇索性幫他全部卸了,整張臉重來。
這邊的拍攝比預期順利,本來五天的拍攝,估計三天多就能結束。
總導演相對於副導來說,能力強了很多,說戲也更為具體清晰。景涵有些理解不是很到位的地方,經他簡單提醒過後,再演繹起來,感覺強烈了很多,也更容易沉浸到角色裡去。
景涵的下一場戲臺詞較多,他自覺已經全部背熟,也理解透徹了。
但是這一場,和他對戲的是一個比柳克寒資歷更老的老前輩。景涵希望自己能表現的更好些,至少不要被前輩壓太多的戲。
倪孟宇見景涵閉著眼還在唸念有詞地說著臺詞,激動時候臉上還會做出相應的表情,忍不住打趣道:“你背臺詞的樣子,讓我一秒回到高中課間。”
景涵睜開眼,提醒他:“每天抓緊所有課間學習背誦的人,好像不是我。”
倪孟宇:“別看我,我就是打個比喻。”
景涵懶得拆穿他。
倪孟宇就是這樣一個人,外人看他又浪又瀟灑,實則努力都在背後。倪孟宇不算學習特別有天分的人,他能維持住年紀前排的名次,是那些背後起早摸黑,把握住每分每秒的時間換來的。
但是每次別人問他學習方法,他都會說自己只是隨便學一學,從不會透露絲毫其中的辛苦。
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一死要面子的。
不過被倪孟宇這麼一打岔,景涵停下了“複習臺詞”的行為。
他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正在心裡琢磨著下一場戲拍完後準備做什麼的時候,倪孟宇突然開口問:“我發現最近梁總出現的頻率有點低啊。”
景涵說:“我要工作,他也要工作,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沒必要那麼黏糊吧。”
倪孟宇“嘖”了一聲,扣著景涵的下巴將他頭往上抬了些,邊畫眼線邊說:“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還真是怎麼聽怎麼怪異。”
“哪裡怪異了?”
“正常情況,你應該用那些秀恩愛的行為來反駁我才對。”
景涵無語,“我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麼?”
倪孟宇“委屈巴巴”:“是,你恨不得天天都這麼做!”
景涵:“……”
既然倪孟宇說了,景涵開始認真思索起這幾天梁靳林的表現來。
睡前的晚安電話,每天都有。
日常關心的微信聊天,剛才還給他發過。
小言剛才還拿了張遲特地派人送過來的水果分給其他的演員和工作人員。這些水果,說是張遲找人送過來的,可沒有梁靳林的屬意,作為助理的張遲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所以,景涵還真沒發覺,梁靳林出現的頻率哪裡低了。
這要是算低,那這個世界上大部分已婚伴侶,怕是一輩子都是屬於“喪偶狀態”吧?
但是倪孟宇這麼說,一定有他的理由。
等等
景涵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昨天和梁靳林打電話的時候,他沒有叫自己“寶寶”。
梁靳林特別特別喜歡在電話裡叫這個親密的稱呼,壓著沉沉的嗓音,每次都震得他耳膜發顫,心如鼓擂。
但是昨天梁靳林沒這麼叫。
景涵眉心抽了一下,不光昨天,前天打電話時候,男人也沒這麼親熱地叫他。
他出發的前一晚,想到後面兩人要好幾天不見,不過撒了個嬌,就把男人撩的情不自控。
確實不應該啊
這麼說來,倪孟宇這觀察力可以啊。
景涵拉了下倪孟宇的手臂,決定把這件事說給他聽,讓倪孟宇幫忙分析分析看。
倪孟宇聽完景涵說的,愣在原地好一會都沒有反應。
梁靳林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已經夠讓他震驚了,卻沒想到還有更“嚇人”的。
“我覺得這件事很蹊蹺。你說如果梁靳林曾經有那麼喜歡的一個人,他又怎麼會突然就移情別戀喜歡上我了呢?”
倪孟宇摸了摸下巴:“沒錯。”
“所以,我合理懷疑,梁老爺子說的那個人,就是我。”
倪孟宇噗嗤笑出聲:“你也對自己太自信了吧。”他看著景涵,眼珠骨碌碌轉了好幾圈,揶揄道,“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梁靳林是因為意識到自己得不到那個人,所以把目標轉成了你?”
景涵瞥了倪孟宇一眼:“你覺得可能嗎?”
倪孟宇:“怎麼不可能?”話這麼說,臉上聲音裡卻滿是笑意,顯然自己也覺得不可能。
景涵搖頭:“不可能。”
如果這事發生的早些,他也許會懷疑。
但現在,絕無可能。
梁靳林如此執著的人,能為了一個多年前的承諾,多年前的一份感情努力奮鬥這麼多年。
他又怎麼可能會說改變目標就改變目標?
景涵越發確定,自己就是梁靳林一直等著的人。
心臟裡泛起心酸又甜蜜的情緒,一絲一點漫延滿整個胸腔裡。
他到底是撞了什麼樣的大運,可以遇到這麼一個人,全心全意地愛他,保護他,為他拼盡全力。
受那種澎湃的情緒感染,景涵後面那場戲拍的異常順利。
拍完後,導演拉著景涵去看了拍攝片段:“這幾場我都很滿意,你可以好好回憶一下拍這些事後的感覺,還剩下的那些,我很期待,”導演說著滑動滑鼠,螢幕切入了某段之前拍攝的回憶殺裡。
鏡頭裡扮演景涵那個角色年幼時候的小男孩,拉著扮演扮演宋妍妍那個角色年有時候的小女孩:“記好了哦,你長大了要嫁給我。”
小女孩奶聲奶氣問:“為什麼?”
小男孩指了指小女孩另一隻手裡抱著的布娃娃:“因為你拿了我的布娃娃。”
景涵看著影片裡的畫面,不知怎麼的,耳中突然閃過某段聲音。
“那你要什麼,哥哥都給你。”
“我要……永遠和哥哥在一起,哥哥,我們長大以後結婚好不好?”
景涵想起來了。
他以前確實見過一個長得很像梁靳林的男生。
那段時光是他整個童年和青少年時期,最快樂幸福的日子。
後來因為母親的離開,他徹底將這段記憶封存,害怕自己因為沉溺回憶,面對不了眼前殘酷的現實。
也自然,一併忘記了曾在那段時間裡,短暫出現過的那個看似疏離,實則溫柔到極致的男生。
那時候,母親剛和繼父結婚,舊疾尚未復發。
天很藍,日子看似轉眼即逝,實則悠閒漫長。
某一天下午,七八歲的小景涵坐在家裡住的大院子門口,正津津有味地吃著母親手工做的棒棒糖。
一個個子很高,眉眼清冷的男生,拖著皮箱從外面的車裡下來。
男生站在陽光最強烈的地方,面板很白,眉眼雋永,整個人透著一股年幼的景涵沒有見過的仙氣兒。
他一時看呆了,連牙齒將糖“咔嚓”咬碎,且不小心咬到自己舌尖都未察覺。
等意識到舌尖痛得厲害時,小小的孩子終於忍不住“唔”地叫出聲。
男生聽到聲音,轉過頭來。
大院門口的花圃裡,花開得比陽光還熱烈。
男生那一眼,在尚是孩子的景涵眼裡,竟比那花還要惹眼幾分。
拍完自己的戲份後,景涵直接坐車回家。
離開的趕,回來時已近深夜,倪孟宇直嚷肚子餓,吵著要去吃夜宵。
景涵雖然歸家心切,但倪孟宇這幾天一直辛苦陪著他,他沒道理讓好友餓著肚子回去睡覺。
“一起去吃烤串?”
倪孟宇為了保持纖細的身體曲線,在飲食上比景涵這個偶像明星還苛刻。
不過人極度飢餓的時候,真顧不了太多。倪孟宇幾乎沒怎麼考慮,就同意了景涵的這個建議。
兩人找了一家看起來比較乾淨的燒烤攤子,在路邊坐了下來。
點過單之後,景涵叫住了準備往裡走的服務員:“再來瓶啤酒。”
倪孟宇奇道:“你不是不喜歡喝酒嗎?”
景涵挑眉:“有句話說得好,酒壯人膽。”
倪孟宇忍不住笑道:“你老公不是什麼都順著你嗎,你還要壯什麼膽?”
景涵:“我不是給自己壯膽,我是喝酒,給我家梁總壯膽。”
雖然沒明白景涵這繞口令一樣的話什麼意思,但猝不及防又被餵了一口狗糧,倪孟宇內心不大爽,索性也招來服務員小哥:“加兩瓶啤酒,謝謝。”
“倪孟宇,啤酒是液體面包,你喝完怕是要回去在跑步機上待一整宿了。”
倪孟宇鼓著腮幫子:“不管了,老孃就是想喝。”
景涵忍俊不禁,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乾杯!”
倪孟宇知道景涵的酒量,見他喝了一杯多後,便再不同意景涵再倒了。
景涵自己也沒打算多喝,他之所以叫啤酒,就是為了讓自己聞起來,確實是喝過酒了而已。
他是個演員,雖然不能說多專業,但扮演一個“喝醉的人”,問題總是不大的。
梁靳林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能忍。
男人能忍是好事,但是小秘密藏了這麼久,害他想了這麼久,該罰!
景涵決定了,要好好給自己這位先生上一堂課。
作者有話要說:意意攤手:崽啊,到最後被“罰”的人,大機率只有你一個而已。
回憶殺不止這麼點,明天還有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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