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節目暫時停止錄製,景涵也不著急了。
他吃完東西,簡單洗漱過後,又爬回了床上。梁靳林見他賴床,也換了衣服陪他在床上一起窩著。
兩人靠在一起,景涵吃飽睡足,雖然身體沒那麼舒服,但精神很好。
他找了部電影,拉著男人陪他看。
在看電影這件事上,他和梁靳林有著驚人的一致選擇。
比如說他們都偏好文藝向的電影,雖然時下放映的熱片也會看,但若是兩人這麼依偎著睡前隨便看點什麼的話,會更多選擇一些老電影。
景涵一直都有入睡困難的毛病,以前一個人睡不著的時候,總會翻出一部文藝範的老電影,後背陷在軟軟的靠墊裡,半闔著眼看。
這些老電影通常都帶著油畫般的色調,節奏緩慢,不會有太多的一驚一乍。
景涵看著看著,睡意來襲,再睜開眼,房間已一片明亮。
但如此順利入睡的次數並不多,大部分情況下,他都是直等到電影片尾全部放完,眼睛還是睜得大大的。
奇怪的是,自打他和梁靳林一起睡後,睡眠這個問題真的改善了很多。
人果然是群居生物。
這麼想著,景涵打了個哈欠。
“困了?”梁靳林輕聲問他。
景涵搖了搖頭,手卻誠實地揉了下眼睛。
梁靳林沒說什麼,調低了些音量。景涵一雙大眼睛茫然睜著,並未察覺耳朵裡聽到的聲音輕了很多。
電影還在繼續播放著,梁靳林再次看過去時,景涵已經睡著了。
烏黑纖長的眼睫垂落,在白皙精緻的臉上劃出如畫般的一道墨線,動人心脾。
梁靳林盯著景涵的睡顏看了好一會,才慢慢收回目光。他拿起遙控器,卻沒有關掉電影,只把聲音調到能聽到的最低檔。然後半倚靠著景涵,也閉上了眼睛。
兩人這一覺睡到了下午三點多。收拾東西退完房,加上坐車回去的時間,景涵踏進那個院子時,天色已昏黃。
何野薑晨和汪昊已經離開,原先屬於他們的那一棟別墅一片漆黑。
景涵往那看了一眼,莫名有些唏噓。
那三人,不管誰,都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現在弄成一樣,估計私底下不知被人說成什麼樣呢。
但願劇組的人都有原則些,不把這種事情往外張揚才好。
不過這些也與他沒啥關係,再怎麼樣人家也有辦法自己應對。
景涵在心裡對自己說,你辦好自己的事情就成了。
倪孟宇早已收拾好東西,等著景涵和梁靳林了。
他白來了一遭,啥事都沒幹成,心情卻十成十的好。看到景涵,立刻湊過來給他八卦早上的好戲。
景涵對有關何野薑晨的事興趣度不高,梁靳林更是一聽到名字就壓下眉頭。景涵只得趕緊把人拉到一旁,噓聲示意他別說了。
倪孟宇:“我這是為你高興。”
景涵頭疼:“他們出事,我有什麼可高興的?”
倪孟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小涵涵,我早就看出來了,其實你沒那麼想來參加這檔節目。”
景涵心裡輕微咯噔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我跟你多少年的朋友了,”倪孟宇扯唇,“你那點小心思,根本瞞不過我的眼睛。”
兩人站在屋外的門廊裡,夜風徐徐,吹去了一天的燥熱。
倪孟宇把長髮紮了起來,徹底露出一整張看起來略顯中性的臉龐來:“你那時候進娛樂圈的時候,我真挺擔心的。因為從小到大,你都不是那種特別外放的性格,也沒那麼喜歡錶現自己。”
景涵彎起眼,看著自己這個多年好友。
到底相交多年,果然還是瞞不了他。
倪孟宇就是這樣,外表看著咋咋呼呼,其實內心敏感又纖細。
景涵抬手,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謝謝你。”
在這個瞬間,他心裡想過很多事情,最終說出口的只有這麼三個字。
謝謝你懂我,也謝謝你,做了我這麼多年的朋友。
倪孟宇擰了下眉頭,還欲說些什麼。話未說出口,目光就頓住了。
他處在朝外的位置,正對著大門口。景涵循著他的視線回頭,就看到了門口的畢海。
目光交匯中,景涵朝他揮了揮手,畢海隨即點了下頭。
畢海一看就是來找景涵的,倪孟宇很知趣地回了屋裡。
到底知名導演,即便發生了早上的事情,畢海面上也不露聲色。
兩人在走廊了說了幾句後,畢海問景涵:“這一次綜藝如果到最後沒錄製成,我下一檔綜藝可不可以還請你?”
其實剛才倪孟宇說的很對,景涵並非那種擅長展示自己的人。他很不明白,畢海為何會對邀請他如此執著。
“我的綜藝經驗其實並沒有那麼多,而且這一次拍攝的時候,您應該也感覺到了,我面對鏡頭,其實是很敏感的。”
尤其是與梁靳林在一起的時候,他本能地,非常在意那些無處不在的鏡頭。
“不用妄自菲薄,我覺得你合適,就一定合適。我不知道有沒有跟你說過,你身上有一種特質。”
景涵:“您說。”
畢導掐滅菸頭:“會讓人喜歡你的特質。我其實後面有關注過你的電視劇,就那幾部而言,每一部人設都不算討喜,但為什麼紅了,你知道原因嗎?”
“臉好,”他言簡意賅,“這是其一,其二,你很吸引人。比如你笑的時候,會讓人很想陪著你笑,哭的時候亦然。說白了,綜藝和影視一樣,需要觀眾觀看的時候代入進來。”
景涵愣了下說:“但其實這幾年,外界對我的評價,某些方面,是貶大於褒的。”
“所以你就覺得自己不適合拍綜藝了?”
景涵想搖頭,而後在畢海咄咄逼人的目光中誠實地點了一下頭。
“一面倒的評論自然是不可能,就像我的幸福同行,算評分高了,但我個人微博上,難堪之言甚至蓋過誇讚,甚至有很多人想要指導我,告訴我應該怎麼拍怎麼搞。像我們玩綜藝,給觀眾期待值,然後讓他們滿足,就行了。內容如何,並不重要。我不想做個流芳千古的導演,我只想做個會賺錢的導演。”畢海說完,嘆了口氣,“年輕人,如果你選擇好了自己的路,就往下走。別擔心合不合適,也別害怕會不會被人接受,你就是你自己,和旁人都沒有關係。”
畢海同景涵聊完,轉身離開。
景涵站在原地,看著畢海的背影。
太陽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落山,畢海的身影也一點一點地消失在夜色中。
景涵回了房子裡,他腳步輕,並未驚擾到伏桌之人。
梁靳林在拼那副拼圖。
拼圖一直都攤放在桌子上,景涵記得很清楚,他從裡面出去時,這拼圖才拼了一半都不到。
這短短半個小時裡面,梁靳林竟然已經快要拼完了?
目光中,男人拿起桌上的一塊拼圖,非常精準地放到該放的位置上。
然後,拿起下一片,幾乎不假思索地,又拼到了準確的位置上。
景涵:“……”
他再遲鈍也看出來了,這拼圖對於梁靳林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景涵看著桌上的那一片純白,漸漸地,眼眶溫熱了起來。
他自覺今夜有些感性,不光為倪孟宇,畢海,還為眼前之人。
倪孟宇和畢海是讓他感激,而梁靳林則是讓他感動和心動。
男人永遠說的少,做得多,堅定堅持。
景涵眼裡的迷茫漸漸消失了。
因為,不管他做什麼,害怕什麼,總有一個人,會在那等著,會陪著他。
那他怎麼走都無所畏懼了。
回家後,景涵和劇組約好時間,下週一準時去那報道。
週日晚上的時候,景涵剛洗完澡,就接到了徐立新的電話。
原來,不等徐立新想出什麼好的公關方案來,何野直接發了微博,說已決定退出幸福同行,且願意承擔一切損失。
這個決定太過倉促,引發了特別多負面的爭論,連帶著,把景涵和關倩這兩組嘉賓也一併牽扯了進去。
好在節目組那邊公關的很快,幾乎在半個小時內就把這事的熱度壓了下去。
徐立新在電話裡叮囑景涵,讓他最近不要在公眾平臺上主動提及這個節目。
“怎麼了?”
景涵的臉色變化了幾次,結束通話電話後,梁靳林問。
景涵眨了眨眼睛,沒把這事告訴梁靳林。
他之前就發現了,雖然梁靳林沒有抗拒拍攝這檔綜藝,但是每次何野出現,且存在感比較強的時候,男人都很不高興。
具體表現是,他皺眉了。
景涵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梁靳林非常不適合皺眉這個動作。但偏偏,梁靳林很喜歡做這個動作,每一次,都讓景涵有種衝動,想要伸手去替他撫平眉間的摺痕。
他靠在床墊上,擺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說:“我記得當初節目組給我們拍攝宣傳影片的時候,有做過一個專門的採訪。採訪你的時候我沒在,他們有問什麼問題嗎?”
景涵一直都挺好奇這段採訪,根據上一季節目的流程,每一期都會在片尾播放一位嘉賓的私人採訪。
梁靳林極其擅長於製造“驚喜”,他想把這個“驚喜”留到後面,看節目的時候。
但現在看來,這個驚喜是等不到了,不如現在就問本人好了。
“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梁靳林問他。
景涵歪頭,看著梁靳林的側臉:“我看上一季的節目時,一對離婚再婚的夫妻,被問會不會介意前任留下來的孩子這個問題。按照節目組的秉性,我猜測他們說不定也會問你有關孩子的問題。”
景涵話音剛落,男人握筆的手停頓住,轉頭看他,眼裡浮現出淡淡的驚愕來。
這表情,已足夠說明,梁靳林也被問了這個問題。
“真問了?”
梁靳林:“他們沒問你嗎?”
“估計他們覺得問我這個問題沒啥爆點,所以改問了別的。”景涵精神一下子來了,他湊過去,挨著男人的肩膀,眼裡皆是好奇之色,“那他們問的什麼問題?”
梁靳林雙唇微動。
景涵期待地看著他。
“保密。”男人張了張口,吐出這兩個字來。
景涵“啊”了一聲,撲過去摟他的脖子:“快點說!”
梁靳林突然放開平板,轉身逼近。
景涵還摟著他的脖子,身體只得跟著他的動作往後仰,最終腰不堪後仰的壓力,身體落到被褥中。
梁靳林覆在景涵上方,看著他說:“他們問我,有沒有考慮過孩子的事情。”
景涵的眼睛一點一點睜大,剛才動作間,睡袍的領口鬆開來,露出小半片的胸膛。
阿姨換了新被褥,顏色略深,他躺在上頭,本就白皙的肌膚,透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白。
“那你想要嗎?”景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梁靳林,折射著頭頂燈光的清透眼眸裡,透著一種天真又勾人的風情。
梁靳林突然低下頭,吮在他紅痕未消的側頸上:“你給我生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景涵:生個鬼!要生也得我有那個能力!
意意:不然咱們改一改,改成生子文吧開玩笑啦,當然是不可能改的!!!
遲到的意意只能再發小紅包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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