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濤剛走，聶倩雲來到了工廠。
梁主任神思不屬，雪白的臉蛋上有一抹嫣紅。
“結果出來了，按照沈雲濤的設計，我們每年換一套標準，甚至還可以引領洋人的潮流。此外，他提出來的和洋品牌結合的事情也引起了行署的主意，區長辦公會提議，把這個納入重點考察範圍，估計很快就會有結果了。”聶倩雲直來直去，“現在主要問題就在於，我們把這個納入專利管理範圍內，會給紡織廠帶來一點損失。”
梁主任收斂心神，淡然一笑問能比得上一次幾百萬的支出嗎。
“你能這麼考慮，基本上廠長就穩了。”聶倩雲笑道。
梁主任心裡話，那個小子地辦法可多的很啊，我哪能殺雞取暖了。
“放心吧，我會跟他商量好的，這次，我打算先買前三套設計圖去，買來之後根據他的設計，我們工廠也要成立技術科專門研究這些，所以第一筆給人家二十萬不算少，”梁主任算了一下，斷然決定說，還可以對後面的幾套設計圖進行預訂，價格會高一點但這次可以先節省一筆，“我給他十萬元的訂金，賣專利賺的錢跟他五五分吧，這樣一來他的難題解決了我們的難題也算是解決完美，也算是扶持一條可以給我們每個月帶來幾千幾萬元純利潤的銷售渠道了。”
行啊，你現在腦子夠好使的啊。
“小姨你先彆著急，還有一件事他跟你可能沒說過吧？這小子跟陳敏拉上了關係，而且，陳敏還給他寫個批條，接下來，我估計擺攤這方面也會逐漸鬆開，如果能抓住這條線的話，沈雲濤很快會成為萬元戶，哦不，百萬富翁。”聶倩雲略有些羨慕，但明確說，“我不會跟他有利益上的來往，你也要注意。”
哼，差點被你小子給看光了。
梁主任心裡一樂，自信地道：“供銷社承包下來後，我估計這小子會跟我們完全展開合作，你就別擔心我會跟他要錢了，他給我我都不要，要幾個主意，豈非比這好得多？”
哦？
“願聞其詳……”
“我的想法是從食堂先給職工福利呢，結果這小子告訴我……”
兩人立即密謀起來。
沈雲濤可不管這麼多，溜達著出了廠子，在路上轉了一圈，特別關注了一下年輕女孩的打扮。
衣服是第一位的。
現在的女孩已經不用偷偷摸摸打扮了，她們恣睢地用一切能找得到或者買得起的漂亮衣服打扮著自己。
“少了點東西。”沈雲濤眼睛一亮。
一個女郎白了他一眼。
“別誤會，我在想現在你們需要什麼。”沈雲濤連忙解釋道。
女郎看了看他，忽然想起來了。
這小子不就是晚上在廣場擺地攤的小老闆嗎？
“你那衣服，說實話不好。”女郎道，“想知道為什麼不好嗎？”
“我請你喝飲料。”沈雲濤嗖的一下跑進小賣鋪買了兩瓶汽水兒。
女郎喝了一口，點點頭說道：“我是做銷售的人員，在縣裡算是有一定的級別，也經常見外國人的，所以，對我們這些有需要的人而言，你的衣服顯得有些土裡土氣，大配不上職業需求。”
職業需求！
沈雲濤記住了這句話。
“所以，你的消費者群體面向的是跟著我們的潮流走的普通人，但對這些人而言，你的商品價格又太高了點兒，”女郎伸展了一下大長腿，舒坦地打了個飽嗝，“兄弟，你那要多幾套西裝，比供銷社便宜一塊錢，你生意都好多了，我們科室都會訂做。”
不不不。
這方面暫時不考慮。
“我明白你身上缺少什麼了，”沈雲濤笑道，“中等長短的裙子，還是牛仔裙，皮鞋，但還少了一種……嗯，知道絲襪嗎？”
女郎臉頰一紅，羞臊地罵了一聲“小流氓”，但低頭一看，還真有些嚮往。
“我在電視裡看到過，不過，洋鬼子穿的也太……好羞人！”女郎道。
沈雲濤哈哈一笑，這下他完全明白要怎麼搭配了。
市場需要的衣服，他暫時沒找準方向。
而且，對於這個年代的女孩而言絲襪這種東西還比較隱私，要是擺攤的話還真沒有人願意買。
那就得儘快有自己的服裝店才行了。
“謝謝，你簡直是我的活菩薩。”沈雲濤請教，“姐姐還有什麼好主意啊？”
“多得很，而且，你那地攤生意再好，你能比得上一次賣掉幾百條衣服？學校！”她小手一指。
沈雲濤心裡徹底有了數兒了。
本地的學校，好點的就那麼幾所，但這其中的幾所中學現在是可以訂做校服的，便宜點好看點人家就願意要。
這個生意完全可以和紡織廠聯合一下。
“好商機！”沈雲濤拍大腿高叫道。
女郎一笑道：“還有那幾所職業學校，告訴你一個秘密吧，鄰市那所職業學校就需要一批服裝，不過，他們的要求比較高，因為是要讓學生展現新形象的，你要是沒太多的門路估計拿不到，而且我們科室也有一部分關係戶需要這種照顧。”
說著她吐出了一口酒氣，悻悻地說道：“有些人真特麼不是東西，要陪著喝杯酒，完了還得跳舞，去他麼的吧。”
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這些亂七八糟也會沉渣泛上的。
“其實還是市場經濟不發達，要是你們這些生意人能拿下最大的市場，我們壓根用不著跟他們來往，”女郎怒罵道，“他們還得給我們賠著笑臉。”
但沈雲濤問起是哪家單位她卻不說話了。
“行，今兒謝謝你了，有空到我地攤轉一圈，送你點小禮物，”沈雲濤起身笑道，“姐姐再見啊。”
女郎驚訝道：“你還真要這麼做啊？”
“嗯，我生意規模不是很小，”沈雲濤拿出紙條晃了一下，“我有陳縣長的批條。”
這可真讓女郎驚訝了。
她看著沈雲濤離開的背影，微微思索了一下臉上露出嬌美的笑容。
“地攤小老闆？有趣兒，”她輕笑，“唔，對了，好像昨天見的那幾個人……他們說要對付這個小子？”
這下可真的熱鬧了。
沈雲濤有陳敏的照顧，那幫人……
他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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