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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有恩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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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常醒來的時候已然過了一天了,又是深夜,天牢之中微弱的燈火晃得人心煩,他捂著yù裂的頭站了起來,周身入目的這一片狼藉的場景令他錯愕了一陣,隨後則是暴怒了起來,“誰個這般的大膽,竟敢將我關在此處?”他走到了這牢門邊上,用拳頭重重的捶打著這木樁。

囊瓦的脾氣人盡皆知,就是此刻老鐘的獄卒聽到了他的吼聲之後也不敢上前來,任憑著他不住的捶打著牢門。

叫囂的聲音穿透了這天牢,就連他自己怕都是忘了自己在酒後幹了什麼事了。

孟嬴帶著人走到這牢門外的時候,遠遠的就聽到了他的叫喚聲,孟嬴腳步一住,眉心一擰,低低的吟了一聲,“真是死xìng不改,死到臨頭了都不知悔悟。”

說罷,還是將腳步走了進去。

天牢晦暗,孟嬴如今身為楚國的太后駕臨此地,獄卒自是不敢怠慢,連忙提燈在前引路,將孟嬴牽至關押子常的牢房前。

牢房的石門被開啟,孟嬴低頭鑽了進去,看到的正是子常被鐵鏈鎖住的情景,那身旁的木樁都已然被他打得歪斜了。

一看到孟嬴到來,子常的叫喊聲也停了下來,先是一愣,那醉後狼狽的模樣隨之又是再度一怒,朝著孟嬴一衝了過來,“我就知道,果真是你這妖女從中作梗,你知道我不擁戴你兒為王,所以你終於對我也下手了……”

孟嬴就站在當處靜靜的看著此刻暴怒的子常,正好在自己的跟前,被身後的鐵索給拴住無法再上前來,“你還不知罪?”

“我知何罪?”子常依舊憤怒,但是可能也因為看清楚了自己此時的現狀而停止下來了動作,但只瞠大了一雙眼怒視著孟嬴,“楚國落在你的手中,你要殺我便殺,楚臣千萬,我看你能否殺之得盡?”

“孟嬴若要殺你,不管你是否楚臣,照殺不誤。”孟嬴也不懼怕他此刻的張牙舞爪,儼然走近了一步去,“郤宛徵吳有功,你卻屠殺郤宛全家,單憑這一點,夠你萬死。”

“郤宛……”子常當下卻愣住了,孟嬴這句話宛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口中的無言以對,但是腦海裡面的畫面卻是逐漸鮮明瞭起來,費無極jiāo給自己的那把劍,他一路縱馬馳騁到司馬府前,那府中老小,那道刀光劍影,那血流成河,他那放肆的笑,至今歷歷在目,只是卻恍如一夢。

“我……燒了司馬府?”他喃喃的說著,卻是逐步的後退,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不該如此的呀,可……”他伸出自己的手,那一雙握著刀柄的手,那劈砍下去的力道,那血ròu撕開的感覺此時盡數鮮明。

“費無極,那老賊害我……”子常忽然怒吼了起來,他連連上前去對孟嬴說:“那老賊灌醉了我,言語煽動,趁我酒醉給我刀……”

“可是,人是你殺的。”孟嬴依舊冷冷的一盆水澆熄了下去。

子常當即再無言語,他死死的盯著孟嬴,神色複雜,但是最終眼中的漣漪也終歸於平靜,“你殺我吧,隨你願了!”他誤入了費無極的陷阱,這是他失察,他再無其他言語。

“如何殺你?”孟嬴反問,走上前去她用手撩起了他手上鎖住的鐵鏈,鐵鏈冰冷,絲絲傳進心窩裡,她此次前來,根本就沒有動殺他的心,“殺了你,費無極如何處置?殺了你……我對浣女姑姑如何jiāo代?”

“她?”子常錯愕,不明白此事與自己的妻子又有什麼干係,“此事與她又有何干系?”

孟嬴將那鐵鏈放下,冷冷道:“若非當年浣女曾有恩於我,你當真以為我不殺你?更何況,大王臨終託孤與你,你卻不曾奉行,處處與我母子二人作對,我也想留著你這條命,讓你看看楚國在我手中,是興是亡!”

孟嬴這話,說得子常無地自容。

“若非你當年乃是子建之妻,我不會阻攔,如今……”子常無可奈何,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也是停頓了下來,將手一揚,“罷了罷了,如今禍已鑄成,如何都行。”說罷一個隨意便將身子朝著邊上坐下,一副認命的姿態。

孟嬴也嘆了一口氣,在這牢中踱步,“此事當真棘手,可是……也未必無路可行,你可願將功贖罪?”

“如何贖?”子常當即猶如聞到救醒似的,全身也緊肅了起來。

“既是費無極害你,便將他捉拿歸來,剝皮抽筋,點燈熬油。費氏一族,總能填郤宛一族的xìng命了吧!”孟嬴思量著道,低垂的眉目之間有斂藏多年的恨意。上一次要置費無極死地,只可惜沒有治他死罪的由頭,這一次是他慫恿子常去屠殺郤宛一家的,可謂是他自己找死,孟嬴樂得其成。

子常無話可說,但是睜著眼看著孟嬴。

孟嬴也盯著他看了許久,隨後再無言語,轉身便走了出去,子常兀自怔忡在當場,對於孟嬴不殺他這一點深深出處了他的意料,隨後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起身來朝著孟嬴離去的方向深深的叩了幾個頭。

…………

郤宛一案,震驚了楚國上下,費無極本就不得民心,這一次就是孟嬴將子常給放出來,子常一身戎裝,親自領著武士出宮去,在圍剿費府的時候,臣民皆解氣。

“將費府統統圍住,一個也不許放走……”子常那粗獷的聲音喧吼著。

武士林立上前,將費府上下都驚動了。

費忤尚且還在溫柔鄉之中行樂,在小廝衝過來稟報的時候,尚且還在罵罵咧咧,“沒看到我正樂著嗎,誰讓你這般冒冒失失,死人了?”

“就是要死人了,少爺,大事不好了……”小廝哭著叫道,“子常,子常大夫帶兵圍府了。”

“子常,他圍府作甚?”費忤從春宵帳中出來,將身旁的女子一推,趕緊穿衣出前,只是他此人戒心也重,在聽到這子常圍府之後,出門的時候順便將這劍架上的劍也給拔了出來,轉身便是迎出了門外的陣仗。

他提劍指著坐在馬上的子常,“囊瓦,你是否不曾長眼,帶兵過來圍剿什麼?也不看看這裡是何所在,還不速速離去?”

子常將那韁繩緊拽,冷冷道:“就是來抓你的。”說罷將手一揮,命令手下的人,“把費忤第一個給我拿下。”

費忤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在子常下令之後連連後退,但是一件自己的手上也提著劍,心一狠之下也是仗劍上前去,橫豎左右的劈砍,將上前來的武士一個個撂在地上。

他橫著沾滿血跡的劍鋒,直指向子常的方向,“誰許你圍剿我費府的?大王呢……我要面見大王,我父親……我父親乃是先王遺臣,楚國大夫,你們誰敢造次,誰敢拘拿?”費忤仗劍在前放肆高聲大叫著,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尚且不知道子常這一次是為了復仇而來的。

就是臨行前,孟嬴給他的命令都是隨意生殺,一個不漏。

隨著駿馬的一聲聲嘶高起,子常策著身下駿馬一躍上前,手中寶刀但只在半空劃出了一道弧度,這一刀下去正中費忤的面門,一道斑駁凜冽的血跡在他的臉上觸目驚心。

“哐當”的一聲,費忤的手上原本拿著的寶劍也掉落在了地上,一雙瞠大了的雙眼尤然難以置信的看著此時的子常,最終一雙瞳孔之中映著的那高頭駿馬,隨之逐漸的渙散了開來,直勾勾的倒了下去。

費忤一倒,費府上下更是大亂了。

費無極也被驚動得從府裡跑了出來,在這武士肅殺無度的情形之下,費無極這老賊不敢上前抗拒阻攔,但只站在當處,刀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他看著這府上的一片狼藉,心中自知自己定然迴天乏力了,唯有祈求能讓眼前的子常放過自己一馬。

“子常大夫,你我昨日才把酒言歡,今日怎麼就提刀相見了?”他尤然撐起那一副諂媚的笑,巧舌如簧,“你我同朝為臣,你定然是聽了孟嬴之言,才對我有所誤會的……”

“閉上你的狗嘴。”子常一怒,但將一刀橫了過去,刀鋒凜冽正好擦過了費無極的臉頰上,一道血跡斑駁的流了下來,鮮紅的顏色逐漸的流淌、沾染滿了大半張臉。

“你把我害得好苦啊,現在看你怎麼死!”子常怒道,隨之讓身後的武士將費無極押回去,隨之還是在這府中搜羅無度,肅殺無度。

這滿府的哀鴻之聲在費無極被押走之後,響徹連天。

在這長街之上,費無極被押赴遠走,只剩下那朱門高戶,仍舊是一把火,子常扔在那裡面,隨著沖天的火舌繚繞,燒了整整一天一夜。

費無極,算是徹底無法翻身了。

此時的棲鳳台中,孟嬴正在等子常歸來的訊息。

棲鳳台外,遠遠的就能聽到雀娘那歡呼歸來的聲音,“太后,太后的……聽說您下令抓捕費氏父子了?”她一進殿來的時候,高興得忘乎所以,就連行禮都忘了。

孟嬴側臥在榻上,見她進來時這開懷的笑顏,不覺也是莞爾一笑,輕輕頷首道:“是,必定下令誅殺,解你我心頭之恨。”

聞言,那鵲娘笑得更深了,高興得連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怔怔的站在那裡,笑著笑著眼中卻又含霧,隨之快快的跪倒在了孟嬴的面前,“雀娘謝過太后,謝過太后……”連連磕首,就連額頭上擦破了皮都不覺得痛。

她等這一天都不知道等了多久了,若非孟嬴的話,想要將費氏兩父子連根拔起,哪裡還有可能,如今、卻聽到子常奉命去拿費氏父子了,她哪裡能從容得起?自是xìngfèn到不行了。

孟嬴見她磕頭磕得重了,也心疼道:“雀娘起身來吧,你我之間無需如此,殺費氏你我同樣的目的,無謂誰謝了誰!”

雀娘起身來,怔怔的看向了孟嬴,雖然孟嬴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依舊是感激莫名。

正當此時,子常帶兵抄辦了費府歸來了,前來複命,孟嬴傳他進來,他跪在地上,“啟稟太后,費無極已然抓捕,費忤抗命被殺,當場身亡。”

“費忤死了?”聽到費忤死了的訊息,最為激動的是雀娘,她不能自已的走到子常的面前去。

“是!”子常應。

孟嬴早給了子常生殺的權力,就是此時費無極死了她也不會吃驚,如今費無極歸案,孟嬴等待這一天都不追到平多少年了,故而起身道:“難得費賊失勢,這麼多年的老仇人了,臨死之前真應當見見,一稠多年心願啊!”

今日的她,格外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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