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大早便上路,趕往臨安城。首發
雖然是八旬的老人,南山老人卻精神矍鑠,走起路來輕盈無比。
柳容和付子晗跟在他身後走著,不一會兒便開始氣喘吁吁。
老人回過頭,看了他倆一眼:“休息一會兒吧。”
柳容和付子晗這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好。”
老人隨xìng地坐在了道邊的石塊上,付子晗和柳容也各自找了塊石頭坐下。
“我見你行動時身體略微僵硬,是什麼緣故?”老人轉頭看向付子晗,問道。
“前不久,被魔教的人所傷。”
老人頓了頓,向付子晗伸出手來:“把手拿來。”
付子晗將手腕朝天,放到老人的手中。
老人閉上眼睛,細細地辨別他的脈象。
隔了許久,老人的眉頭一皺,睜開眼來。
“你中的,可是魔教的幽冥拳?”
付子晗點點頭。
“魔教的幽冥拳,是天下最難的拳法之一。能將幽冥拳運用自如的,也就只有魔教的白教主和二宗主無殤。你碰到的,是無殤?”
“是的,前輩。多虧了柳容姑娘,我才能活下來。”
“你將前因後果都細細說與我聽。”
接著付子晗便把他們夜襲客棧,然後在樹林間遇到鬼醫,一直到柳容用針灸法幫他bī出淤血的情節,都詳細地敘述了一遍。
老人的神情卻越發凝重。
“依我看,胡煜並非想要救你,他是想要借柳姑娘的手殺了你。”聽完他們的講述,老人平靜地說道。
柳容驚恐萬分地與付子晗對望一眼。
那一晚,哪怕她現在想來,也還是後怕不止。而現在老人卻說鬼醫本意是想借刀殺人,這著實讓她心驚膽戰。
“要bī出體內的淤血,不是隻有這一種方法,他教給你的這種方法,是最危險的一種,”老人說完沉思了一陣,“依我看,那群追到山神廟的魔教的人,應該也是他引過去的。”
柳容咬了咬牙——她本來就不解為什麼會突然招來了一大波魔教的人,現在聽到南山老人的分析,這才恍然大悟。
“他將魔教之人引來,一方面是為了阻礙你們前去鬼無山奪回幻境花,另一方面,是想將魔教的注意力引到你們身上。你們遇到此等jiān詐之徒,能毫髮無傷,也實在是大幸……”老人嘆了口氣,“雖然世人都稱他為‘鬼醫’,但他貪圖利益,並沒有慈悲之心。死在他手中的人,不可計數。”
沒有多久,三人便來到了臨安城外的一個村寨。
“你們等等。”老人說完便轉身走向了一家農舍。
不一會兒,老人出來了,懷裡抱著幾件衣服。
“既然魔教的人還在找你們,你們還是換一身普通衣服的好。”
兩人點了點頭,便各自走到一旁換衣服了。
付子晗很快便換好了,老人看了他一眼,不苟言笑的臉上竟露出一絲笑容,這是付子晗第一次看到他笑。
付子晗一頭霧水地低下頭,以為是自己衣衫不整,惹得前輩笑話。
就在他整理衣服之時,柳容也換好了衣服。雖然比不得她原先那一身巫山派的綠色衣裳,但這樣一身普通fù人的模樣,卻更讓付子晗滿臉通紅、不知所措。
老人看了他倆一眼,說道:“走吧。”
臨安城的中央便是皇城禁地,因此這裡的街道比付子晗所到過的任何城鎮都還有乾淨寬闊,鱗次櫛比的建築也更華麗大氣,街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到處都是各種小鋪,有的賣糕點,有的賣布匹,有的賣字畫,有的賣的東西付子晗甚至從未見過。街上行走的人也衣著華麗,不時還有一輛馬車走過,馬車後跟著一排排的僕從。
這景象讓從未離開過天山的付子晗大為驚奇。但前方帶路的南山老人絲毫不為所動,依然健步如飛。
付子晗頓時覺得自己像是個土包子似的,他略微窘迫地轉頭看了看也是第一次下山的柳容。
可是柳容目光平靜冷漠,似乎對這裡的一切都十分熟悉。
難道,柳姑娘來過這裡?
付子晗疑惑地皺了皺眉。
趕路的三個人卻不知道,在走入臨安城後,他們就被人密切地關注著。
臨安城的丘府,正是當朝宰相丘謹言的府邸,這裡不僅亭臺樓宇林立,更有著規模堪比皇室的荷花園,此時正直荷花盛開的季節,正是應了那一首詩——“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原本這樣一個安靜的只有蟬鳴的園子,卻被一個僕從打破了平靜。他慌慌張張地衝向了湖邊的亭子——丘謹言的小兒子丘懷安正在亭中悠然自得地飲酒作畫。
“懷安公子!”
“什麼事情,這麼匆匆忙忙?”
丘懷安停下了手中的筆,抬起頭來。
雖是男兒之身,但丘懷安的美貌卻是令臨安城最美的女人都自嘆不如——高挺的鼻樑兩側,是如同黑珍珠一般泛著光澤的眼睛,烏黑的發被整齊地束在腦後,一身書生意氣的清爽打扮。年少時,他便因為容貌絕美之故受到老皇帝召見,老皇帝見之,喜愛至極,特賜黃金百兩。從此之後,他便有了“黃金公子”的稱號。
此時他嘴角帶著笑意,渾身都散發著如同春天裡的日光一般的暖意,溫柔卻不炙熱。
“小的,小的,”一著急,僕從竟吞吞吐吐起來。
“你慢慢說。”
“小的剛剛好像……好像看到……”
“看到什麼?”丘懷安微笑著問道。
“看到凝香姑娘了!”
丘懷安蹭地站了起來,手中的筆嘭地一聲落下,染黑了他正在作的畫。
但他顧不得這些,只是急迫地問道:“在哪裡?”
而此時的柳容和付子晗,正跟著老人穿梭於臨安城迷宮般的小巷之中。
“到了。”走了很久,老人終於停了下來。
付子晗一抬頭,發現他們正站在一間很是破舊的屋子前,一股酒香撲面而來。
老人敲了敲門,隔了很久,才有一箇中年男人來開了門。
“仙……”看到南山老人讓他著實吃了一驚,他不自覺地喚道。
南山老人卻打斷了他:“快招呼客人進來吧。”
中年男人便閉口不再說話,側著身子讓他們進來了。
付子晗的心中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
難道剛剛中年男人想要稱呼南山前輩的是——“仙尊”?
三個人跟著帶路的中年男人來到一間堆滿了卷軸的房間前。這裡似乎常年無人問津,房間裡落滿了厚厚的灰塵,蜘蛛網遍佈房間的角落。
“都在這裡了。”
老人點點頭。
“那您慢慢找,有需要可以叫我。”中年男人畢恭畢敬地說道。
“恩。”
中年男人轉身準備離開,可他一看到付子晗,便停住了腳步,臉色瞬間變得同死灰一般,但一眨眼的功夫,他又恢復如初。他向著付子晗點了點頭,匆匆走開了。
付子晗滿肚疑慮地看向柳容,但柳容的目光卻牢牢鎖定在南山老人身上。
老人皺著眉頭,一邊翻找著,一邊被落下的灰塵嗆得咳嗽不止。
很久後,老人才從角落裡翻出一卷破爛的竹簡。
“找到了。”老人說道。
這時,後院傳來了很多的腳步聲,還有剛剛那個中年男人惱怒的吼聲。
“站住!你們是何人,為何強闖我家!”
三人循著聲音望去。
只見後院站著若干衛兵,衛兵中間站著一個穿著一襲白衣,身披藍袍的青年男子。
“抱歉驚擾了各位,我只是來找人的。”他彬彬有禮地說道。
柳容一看到來人,頓時呆若木雞,嘴唇微微顫抖著。
“凝香……”丘懷安看到柳容,喃喃地喚道,眼中淚光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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