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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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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室。

 徐徒然對著那張紙思索片刻, 冷靜地將它又放回盒子裡,原樣埋了回去。同時在心裡默默確定了接下去的階段性目標。

 看來有必要去一次那裡。

 出於某種自己也無法解釋的微妙心理,她沒有動那個銀盒, 卻將在旁邊發現的兩枚胸針都收了起來, 收拾完畢起身趕路,她拿出地圖裝模作樣地看半天,果斷決定, 還是從林子裡走。

 徐徒然是覺得這樣比較近——石子路彎彎繞繞, 如果直接從林子走直線過去,能省不少時間。筆仙之筆卻直截了當地戳破了她的謊言:【拉倒吧。你就是覺得林子裡方便搞事。】

 “是又怎樣。你有意見?”徐徒然冷冷瞥它一眼, 筆仙之筆默默吐出幾個泡泡, 再次選擇沉默。

 事實證明, 林子裡還真的挺多驚喜——徐徒然再次離開石子路, 在“危險值”上漲的提示音中進入紅光籠罩的範圍,往前走了一千來步, 又讓她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她再次發現了一具屍體。但不是怪物的屍體。

 “大黑熊……”徐徒然喃喃著,用隨身攜帶的石矛撥拉了一下地上的黑熊腦袋, “原來也是會死的嗎?”

 沒人回答她的問題。那具黑熊的“屍體”就那樣安安靜靜躺在地上,圓圓的眼睛直直看著天空, 頭套上還掛著一成不變的微笑。

 布偶裝的“屍體”, 自然是沒有血的。然而地上的軀體身首分離, 能看到斷裂處呈現出血肉的質地。仔細看的話, 還能看到其中肌肉的紋路與分佈的血管,不知為何, 還有不少細小的撕咬痕跡。

 大黑熊的身上再沒其它致命傷口, 看上去就是被人梟首而亡。兩隻熊爪也被切掉, 不知掉到了哪裡。胳膊的斷口邊沿圍著一圈紅色, 切面上則蓋滿了香樟的葉子。

 徐徒然又拿著石矛撥了一下,蓋在切口上的葉子簌簌落下。然而不過一個錯眼的工夫,又見它們紛紛飄了起來,再度粘回了切口上——徐徒然察覺不對,蹲下身扯下一片,只見本該光滑的葉子背面平白生出了昆蟲般的口器,上顎兀自不住蠕動。

 徐徒然:“……”

 所以你又是個什麼玩意兒?

 不管怎樣,起碼她知道那種細小的撕咬痕跡是怎麼來的了。徐徒然嫌棄地皺眉,將葉子丟在地上,在自己頭上身上一陣拍打,確認沒有沾到任何葉子後,方再次舉起手中石矛,在屍體周圍戳動起來,想看看被切掉的熊爪是否就在這附近。

 恰在此時,不遠處有沉悶的腳步聲響起。

 徐徒然警覺抬眸,正與一隻大白熊對上視線。

 白熊不知從哪裡走過來的,手裡還抱著好幾根鐵籤穿著的烤肉。在察覺徐徒然的存在後,它也明顯怔了一下。

 跟著就見它的目光落在了徐徒然的石矛上。

 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鐵籤。

 再看了看正被徐徒然拿石矛戳的黑熊屍體。

 “……”不知是不是徐徒然的錯覺,這隻大白熊似是僵在了原地。

 再下一秒,就見它兩手向上開啟,抱著的烤串啪啪掉了一地,它卻連撿都顧不上,抱著腦袋轉身就跑!

 徐徒然:……

 她張口剛想說些什麼,又見大白熊捧著臉頰跑了回來,一手擋臉,一手飛快地在地上摸了幾下,撈起兩根烤串後,再次跑得頭也不回,落葉四濺。

 徐徒然:…………

 “尷尬了。”她嘶了一聲,“我覺得它肯定誤會了什麼。”

 因為就在對方捂臉逃跑的瞬間,她腦海中又響起了增加口口值的聲音。

 ……不過算了,管它呢。

 徐徒然無所謂地低下頭去,又將大黑熊屍體周圍的落葉檢查了一圈,確認無法撿到……不是,是找到更多線索以後,便沒再管它,轉身離開了。

 又往前走了幾千步,靠著小粉花時不時地糾正路線,徐徒然終於隔著樹木,隱隱瞧見了茶室的輪廓。

 相比起展品都長到外面來的“樹根博物館”,這個所謂的茶室,看上去要正常許多。一棟小巧的兩層建築,似是用木頭搭建而成,屋頂上蓋著綠色的瓦片,遙遙看去,像一顆巨大的花椰菜。

 徐徒然是從建築的後面繞過去的。透過窗戶,可以看到茶室的二樓還坐著不少人——至於是不是真的人,這她就不確定了。

 她沉吟片刻,沒有急著上前,而是先將手中託著的銀色盒子蓋起,整個兒塞進了包裡。又用兩根指頭,將坐在肩膀上的小粉花拎了起來。

 “這裡面可能有大熊在值班。”她低聲對小粉花道,“你先躲一躲。我打聽完情況就把你放出來。”

 小粉花的葉片明顯蔫了下去,卻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徐徒然鬆了口氣,一邊誇它乖一邊打開了揹包——她給小粉花安排的是單獨一格。裡面沒有任何銀色盒子在。只是不知為啥放了一堆藥瓶,她正琢磨著要不拿出兩個來騰地方,卻見小粉花主動地跳了進去,兩片葉子抱緊離它最近的藥瓶,很放鬆的樣子。

 徐徒然:“……?”

 “行吧,你樂意就行。當心別擠到自己啊。”徐徒然說著,拉上拉鍊。又脫下外套,將手中的石矛包起,用扎頭髮的橡皮筋固定,方繼續往茶室走去。

 她繞到了建築的正門,進去一看,一樓大廳內只有一隻大白熊,站在櫃檯後面,正在百無聊賴地摳手指玩。徐徒然試探著走了過去,詢問起茶室的運營規則。對方只懶懶抬頭看她一眼,指了指櫃檯上面貼著的一張紙,低頭繼續摸魚扣手。

 只見紙上寫著兩行字:

 【1.本茶室全天二十四小時營業。茶水免費。自助暢飲。】

 【2.入夜後,請勿在二樓就餐區逗留。】

 ……入夜?

 徐徒然想到外面雖被樹冠遮蔽,卻依舊顯出明媚的陽光。略一思索,轉身往二樓走去。

 樓梯也是木質的,踩上去時會有輕微的晃動感。徐徒然順著樓梯一路來到二樓,抬頭一看,內心登時“哇哦”了一聲。

 幽暗光線內,可以看見二樓密密的身影,幾乎坐滿了桌位。但若再仔細一些,就會發現,這些“人”,實際處處透著詭異。

 一動不動,毫無聲音,肢體畸形,四肢細長得過分,面板像是幹掉的樹皮……

 哦,不對,它們就是樹皮。

 徐徒然又走近些許,終於看明白了。這些坐在座位上的,全是用木頭製成的人偶。表面粗糲,連樹皮都沒有削乾淨,動作卻是十分生動,彷彿真的在吃飯用茶一般,反倒更顯古怪。

 這些木偶臉上都沒有五官,但徐徒然在從它們旁邊走過時,卻總有種被注視的感覺。不過她腦內的那個“危險值”並沒有響,她也就沒有太當回事,自顧自在二樓兜了起來,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留下線索的“”。

 這本來不是什麼難事。然而茶室內光線不足,木偶的存在更是遮蔽視線,徐徒然一時沒注意腳下,從不知道誰的腳上踩了過去,腦內立刻有聲音響起:

 【恭喜您,獲得兩百點口口值!】

 徐徒然:……?

 她垂下眸子,看看被自己踩著的“腳”,又側過頭,看了看旁邊端坐的木偶。

 略一思索,徐徒然又試探地踩了下去。

 【恭喜您,獲得三百點口口值!】

 喲,還帶漲的啊。

 明明是“危險值”的提示,但不知為啥,徐徒然察覺到這波漲價後,第一反應卻不是警覺,而是本能地抬起腳,又往下用力踩去——

 只可惜她這回踩了個空。右腳重重跺在地板上,發出砰的聲響,再看那個木偶,已經若無其事地往旁邊挪了挪,與徐徒然的距離瞬間拉到兩人寬。

 徐徒然:“……”

 她猶不死心,抬手朝著另一個木偶戳了過去。眼看手指就要戳到對方的臉頰,一個縹緲的聲音,忽然飄了過來:

 “你別亂動它們。它們會生氣的。”

 徐徒然:“!”

 她立刻直起身子,循著聲音的來處望去。視線在無數木偶的遮擋下兜兜轉轉,終於鎖定了那個坐在角落的人。

 女性,長髮,個子偏高。正一人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因為光線問題,徐徒然看不清她的面目,卻能明顯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沉穩氣度——一種長者才有的氣度。

 她遲疑了一下,走上前去:“你好?”

 “你好。”那人溫和地應了,“先坐吧。不要擔心。現在這裡很安全。”

 “現在?是因為還沒有‘入夜’嗎?”徐徒然問道。

 “嗯。現在這個時間點,距離入夜還早。”女子溫聲答道。

 她說話時柔聲細語的,聲線卻是偏向成熟。徐徒然應了一聲,在她對面坐下,一面藉著有限的光線打量著她,一面試探地開口:“我是在看到你留下的資訊後,找過來的……”

 對方很有耐心地聽她說完,方介面:“請問是銀色盒子裝的嗎?還是藏在石子路上的?”

 原來石子路上也有嗎?

 徐徒然怔了一下,回答道:“是盒子裡的。”

 “哦,好的。那你稍等下啊。”對方說著,從隨身的水桶包裡取出了一柄手電筒和一本本子,就著手電筒的光,開始一頁頁翻動起來——從徐徒然的位置,看不清那本子上寫的是什麼,但可以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跡和數字,還有一道一道的斜槓。

 那人的視力似乎很不好,臉湊得離本子極近,看了一會兒,估計是覺得麻煩,將手伸進了衣服內側——徐徒然想當然地以為她是要掏眼鏡,沒想到對方卻是從衣服裡取下一枚胸針,輕輕放在桌上。

 徐徒然藉著手電光的看過去,只見那枚胸針上是一行大字:【我視力不好。】

 ……所以,這樣的胸針,戴著的意義是什麼?

 徐徒然心裡冒出問號,另一邊,女子摘下胸針後,閱讀果然順暢了不少,很快就再次出聲:“銀色盒子……哦,找到了。對,我是埋過這個。不過時間已經隔得挺遠的了。”

 她說著,拿出一張地圖,將下方的編號給徐徒然看:“。地圖的編號。”

 徐徒然點了點頭,順口道:“你的圖似乎和我的不太一樣。”

 只見女人拿出的地圖上,所標明的建築比徐徒然的還多三個。徐徒然的圖上只有“樹根博物館”和“茶室”。而女人的圖上,則還有“辦事處”、“行刑場”和“蟲子博物館”。

 而蟲子博物館再往前,則同樣全是標著問號的地點了。

 “有些地方,親自去過了,自然就解鎖了。”女子不緊不慢地回答道,“看來你不是我要等的人。你和那些黑熊溝通過了嗎?好好說的話,它們應該會讓你回去的。”

 徐徒然:“……”

 溝通……暴力溝通算嗎?

 “我問過它們。它們沒有正面回答能否讓我離開的問題。所以我不太信任它們。”徐徒然遮掩道,又有些好奇,“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你要等的人?”

 “在這兒待了很久的人,至少會再解鎖出一個地點。”女人輕點地圖,“沿著石子路一直前行,是能平穩達到‘辦事處’的。能不能被送出去,看那裡員工的態度就知道。像我就不止一次地被它們轟出來過。”

 女人聲音平穩,聽上去沒有半點惱怒:“如果像我一樣被長久困在這兒的話,肯定同樣也曾在辦事處碰過壁。而你,看上去根本沒有去過。”

 徐徒然:“……”

 也是哦,正常人一般好像都是會先沿路尋找出口的來著。

 “嗯,我確實是今天剛進來的。但出於某些原因,我已經很確定自己無法透過正常途徑出去了。”徐徒然略一思索,說了實話,“剛巧我又發現了你留下的東西,所以才想過來問問。”

 “這樣……”女子若有所思地點頭,“好巧,我前一段時間也遇到了一個新來的女孩子,進來之後又出不去。最近這種事的頻率似乎變高了不少。”

 “前一段時間?”徐徒然心中一動,“大概隔了多久?”

 “不確定。待久了時間概念會模糊。”女子嘴上這麼說,卻還是再次翻開自己的本子,往前翻了幾頁,“根據我的記錄,體感是在三四天之前。”

 “那你知道她是為什麼無法離開嗎?”徐徒然好奇道。

 “如果知道的話,現在我大機率不會坐在這裡了。”女子輕笑了下,收起本子,“好了,談談你吧。你有什麼想問的嗎?相遇就是緣分,我會盡可能地回答。”

 “……呃,那先謝謝你了。”徐徒然沒想到對面這麼大方,反倒愣了一下,略一沉吟,想起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請問大黑熊在何種情況下能被殺死呢?”

 女子:“……”

 ……?

 她似是被徐徒然給問懵了。默了幾秒,突然笑出了聲。

 “抱歉,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從沒試過……我沒那個膽子。”她一邊輕笑一邊搖頭,語氣中透出幾分無奈。

 徐徒然卻是一愣:“什麼叫,‘沒那個膽子’?”

 “黑熊能喚起恐懼。而且是那種會讓人喪失所有鬥志的恐懼。如果是茶館以南區域的黑熊,我或許還有直面的勇氣,再往北,我就只有逃跑的份了。”女子嘆了口氣,深深看了徐徒然一眼,“我倒是佩服你,居然還有問出這種問題的勇氣。”

 徐徒然心說自己何止敢問,錘都上手錘過了;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曾在路上看到過大黑熊的屍體,所以……”

 這話一出,對面卻是愣了:“大黑熊的屍體?在哪裡?”

 “就……茶室的後面,大概三千步的地方。”徐徒然沒想到她反應那麼大,眸光輕轉,又補充道,“不僅是黑熊的屍體,我還看到過怪物的屍體。被一根石矛釘在樹上。”

 “石矛……”女子面露沉思,眉頭擰得更緊,“更奇怪了。”

 徐徒然:“?”

 “你說的那種石矛,我見過。只有‘行刑場’那邊才有。”女子再次開啟地圖,指給徐徒然看,“‘行刑場’是專門用來處死強大怪物的地方。那裡的黑熊會專門配著石矛,用來對付怪物。行刑場以南的黑熊,都是沒有這種裝備的。”

 徐徒然糊塗了:“可這石矛和鋪路的石子,不都是一個材質。黑熊無法上石子路,卻能使用石頭武器?”

 女子微微頷首,語氣肯定:“行刑場那邊的黑熊,手上會多一層紅色的肉膜。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這應該就是隻有它們可以使用石矛的原因。”

 紅色的肉膜。

 徐徒然心中驀地一動。

 說起來,她在樹林裡看到的那具黑熊屍首,手臂的斷裂處確實殘留著一圈紅色。

 更重要的是,它的雙手已經被整齊切走。

 ……所以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有人故意將位於行刑場的黑熊搞了出來,就為了奪走它的熊爪?那自己先前撿到的那根石矛,實際就是那隻黑熊的?

 但不是說黑熊是有活動範圍的嗎?從“行刑場”過來,這距離也太遠了。

 徐徒然百思不得其解,出於謹慎,還是將情況告知了面前的人。那女子聽完後,神情卻比她更加茫然。

 “這……這種事也確實比較少,我只遇到過一次。是因為我戴錯了胸針……”

 她深深看了徐徒然一眼,表情變得有些複雜:“而且,說實話,我以為你會更關心自己的生存問題。”

 徐徒然:“……”我是在關心我的生存問題啊。搞懂我敵人的死因,不就等於變相提高了我的生存率嗎?

 看出對方確實無法在這方面給出更多答案,徐徒然只能暫時壓下心頭的困惑,轉而詢問起其他的問題。

 比如關於胸針的詳細用法、那些奇奇怪怪的樹葉,以及目前被困在這裡的有多少人……

 “為什麼你們不一起行動呢?”得知這片林子裡,光女子自己遇到的“常駐人口”就有五六人,徐徒然不由道,“總是一起活動,哪怕有人遺忘了,其他人也多少能幫襯些吧。”

 “不是不想一起行動,而是辦不到。”女子語氣誠懇,“這個地方,人類很難一直聚在一起。不管是在石子路上還是在樹林裡,只要開始移動,就很容易與對方失散。”

 有時不過一個眨眼的工夫,剛剛還走在前面的人便已經不知蹤影。一旦分開,下次再要遇到,就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唯一能讓人長久待在一起的方法只有兩種,要麼就是待在建築裡,要麼就是站定不要移動,同時保持一定的目光交流。”女子有些無奈地搖頭,“但大家都是要去尋找自我的人。遇到危險也必須逃跑。要一直待在原地,並不現實。”

 “原來如此……”徐徒然恍然大悟地點頭,“等於是把人類強制分散了。”

 “好訊息是,只要是有複數人類存在的地方,總會有合作存在。”女子輕淡地笑了下,忽似想起什麼,又開啟水桶包,從裡面捧出了一把胸針,堆在桌上,“我有收集多餘胸針的習慣。正好,你可以看看有沒有與你相符的。”

 徐徒然怔了一下,忙道聲謝。又將自己拾到的胸針也捧了出來,示意對方也可以去翻找。兩個人互相客氣地點點頭,像是兩隻友好換糧的大貓,很快,就各自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面前的胸針堆裡。

 徐徒然畢竟還不太熟練,挑揀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手套還沒摘。正要脫下手套,目光無意識掃過手中正捏著的這枚,“咦”了一聲。

 “‘我想殺匠臨’……”她輕聲念出胸針上的字,“誒這種胸針如果戴上,會引起大熊的仇恨嗎?”

 “……抱歉,這個我也沒試過。”女子翻檢胸針的動作一頓,有些詫異地看了徐徒然一眼,語速依舊不緊不慢,“但既然這上面能顯出名字……說不定會另外存在一枚寫著‘匠臨’的胸針。”

 根據她的經驗,能夠用來佩戴的名字,未必全是來自遊客本身。也有可能是來自其他的胸針。比如她現在從徐徒然的胸針堆裡看到一個“我恨杜建華”,那麼“杜建華”這個名字就很有可能會被單獨提取出來,形成一個獨立的名字胸針。

 “單獨的‘匠臨’應該是可以的。”女子給出結論,默了幾秒,還是特意補充了句:“但我還是不建議你做嘗試。我之前就是因為戴了一枚寫了‘臨’字的胸針,被生生從蟲子博物館追到樹根博物館。”

 她當時根本不知道是胸針的原因,情況一度兇險到真以為自己要死了。最後抱著試試的心態丟了那枚胸針,才終於得救。

 徐徒然眨眼眼睛,認真“哦”了一聲,跟著又舉起那枚寫著“我想殺匠臨”的胸針:“請問這枚可以給我嗎?”

 “……”女子不知為何,突然有種自己白說了的感覺。

 “沒事。你拿走吧。”她頓了下,平靜道,“那些胸針對我而言沒有意義。只要有需要的,你都可以拿走。”

 “那太謝謝了。”徐徒然說著,將那枚寫著“我想殺匠臨”的胸針收好,又摘下手套,一件一件地摸起剩下的胸針來。

 摸著摸著,耳朵忽然捕捉到一陣細微的摩擦聲響。她警覺地轉過頭去,眼前卻是一片昏暗——

 茶室二樓的光線本來就不好。剛才她們又一直對著手電筒的光線,陡然將視線轉到暗處,便顯得黑處愈黑,更看不清了。

 徐徒然微微蹙眉,轉過臉來。驚訝地發現手中這枚胸針的字跡居然還在——她這次是徒手觸碰胸針的。意味著這個正與自己相配。

 ……只是這上面所寫的字,讓人一頭霧水。

 “‘我被幻覺困擾’……”她喃喃念出上面的字,一臉難以置信,“天哪,難道我本來是個精神病嗎?”

 “什麼?”旁邊女子沒聽明白她的話。

 “……沒什麼。”徐徒然抿了抿唇,一邊無意識地把玩起那枚胸針,一邊問道,“你剛才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女子一頓:“聲音?什麼聲音?”

 “就是很小的摩擦聲……”正說著,那聲音又響了起來,徐徒然眉頭擰起,再次轉頭,“對,就是這種。”

 這次的聲音要更響一些,連旁邊的女子也聽到了。她亦皺起眉頭,調轉手電筒,往徐徒然身後照去,徐徒然本能地往旁邊閃了閃,伸手穩住旁邊晃動的石矛。才剛動作,便聽見女子倒吸口氣,難以置信地開口,“天,怎麼會?時間明明還沒到……”

 幾乎就在同時,徐徒然腦海中一個聲音再次響起:

 【恭喜您,獲得五百點口口值!】

 徐徒然:……?

 她握緊手中的石矛,驀地抬眼,登時明白了女子驚詫的原因——

 只見她們的面前,此時此刻,全是人影。

 一個個、一排排。個頭高瘦,四肢細長。

 正是那些原本坐在座位上的木偶。

 它們不知何時,已全都站了起來。正靜悄悄地站在她們身後,望著她們。

 徐徒然:“……”

 她第一反應就是先收好的面前的胸針,見那女子動作稍慢,便幫著將她面前的也掃到自己包裡,一面掃一面道:“出去再分,活人不騙活人——所以現在什麼情況?”

 “……入夜了。我們得趕緊走。”女子抿緊嘴角,神情凝重,一邊說話一邊謹慎地挪動著身體——她位置在最裡面,要挪出來還得費一番工夫。

 她動作很輕,似是怕驚醒什麼,說話都該用氣音:“奇怪。現在入夜的應該是樹根館。怎麼會先輪到這兒……”

 ……輪到?

 徐徒然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不過她想起了另一件事。

 “樹根館?它今天閉館了……”她同樣小聲回道,說話的同時將放在自己這邊的最後一枚胸針收走,手指卻正好碰到別針針尖,登時痛得嘶了一聲。

 那枚胸針正好就是寫著“我被幻覺困擾”的那枚——徐徒然被扎痛後才響起來,自己方才無意識地把玩,似乎將針彈出來忘了收……

 那一下扎得不輕,她敢肯定自己已經流血了。徐徒然暗罵一聲,顧不得多想,忙將那枚胸針抓了起來,沾血的手指碰上去的瞬間,腦內忽然一陣嗡嗡作響——

 破碎的記憶片段,在這一刻,湧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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