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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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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是在楊不棄唱到《香水有毒》時, 注意到外面動靜的。

 他當時正坐在茶室內,同處一室的還有那個編號為的女子,以及常去辦事處順東西的方小可。其餘兩人, 布丁頭與喬風, 早在開完小會後就先離開了。

 會議正是由那位令他印象深刻的“黑熊教母”組織,因為她身上似乎帶了不少“蟲子”,李雲在心裡也偷偷叫她“香樟蠱王”。而根據這位蠱王的計劃, 她會利用一支能“盪滌人心”的怪物唱歌筆促使黑熊集體轉化——因此, 聽到外面傳來的音響聲與唱歌聲時,李雲並沒有非常驚訝。

 ……嗯, 說實話, 其實還是驚訝了那麼一下下的。

 畢竟當黑熊教母提到“盪滌人心”時, 誰能想到她指的是男聲版全損音質的《香水有毒》……似乎還唱得有點跑調。

 《香水有毒》迴圈了兩遍還不算, 後面又開始放《K歌之王》。將一枚胸針別到身上,語氣透出幾分在意:“他們似乎停止移動了。”

 “聲音有點遠。”方小可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站起身來,“好好奇啊。我還是去看看吧。”

 李雲:“……有一說一, 這計劃存在風險,不定能成。你別貿然衝過去, 反被黑熊給抓了。”

 “不會, 我就遠遠地看一眼。就當看熱鬧了。”方小可將儲物用的蛇皮袋往肩上一扛, “如果順利的話, 到時候行刑場門口見!”

 說完蹬蹬蹬地下樓,轉眼就跑得不見蹤影。

 李雲噎了一下, 收回目光, 原地躊躇片刻, 沒忍住往窗邊靠了靠。

收好胸針, 淡淡開口:“你在不安。”

 “……這種時候,能保持平靜才奇怪吧。”李雲默了一下,以手握拳支在鼻下,用力吐出口氣,“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現在都覺得自己在做夢。”

 在被困在這鬼地方不知多久後,忽然出現一個人,告訴你她或許可以幫你找回自己,甚至找到出去的方法——而這方法的關鍵環節之一,就是用露天音響放《香水有毒》。

 他做夢都不敢做這麼離譜。

 “我理解你的想法。”茶室女子緩慢地點了點頭,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剪刀,與一件破舊襯衫。

 剪刀是方小可給的,她從辦事處裡摸了不少這種東西;破襯衫是布丁頭提供的。她正按照徐徒然的要求,仔細地將這件破襯衫剪成細布條和碎布塊。

 外面《K歌之王》的聲音不知何時已經停了。茶室女子垂著眉眼,不管是手還是語氣,都一如既往得平穩:“不成又怎麼樣,是做夢又怎麼樣?反正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了。就像方小可說的,實在不行,就當湊一場熱鬧好了。”

 “……”李雲抿了抿唇,想想還是說出了那句話,“萬一會死呢?”

 “那就死唄。”茶室女子輕描淡寫,“我以前少有作為,不是我甘心被掌控。而是我沒辦法。現在有了機會,若還是畏畏縮縮,那就真的連白熊都不如了。”

 她說著,抬起眼來。李雲被她那平穩目光瞧得心頭一跳,恰在此時,窗外響起切歌的滋滋聲,遠遠的有歌聲蕩來——

 “所有知道我的名字的人吶,你們好不好——世界是如此得小,我們註定無處可逃……”

 記

 李雲:“……”

 他轉頭看向窗外深海般的密林,一時陷入沉默。輕輕笑了下,收好東西站了起來,將剪好的布條勻出部分,放在他的面前。

 “《我是一隻小小鳥》,這歌我很喜歡。”她輕聲說著,走出座位,“現在唱歌的好像換了個人。我也想去看看了。希望等等能順利匯合。”

 說完,她也轉身下樓,離開了茶室。

 剩下李雲一人,繼續站在窗邊,眉眼低斂,聽著遠處飄來的歌聲,不知在想些什麼。

 就像所說,現在唱歌的明顯是另一人了。聲音更穩更渾厚,嗓門也更嘹亮。唱了一首《小小鳥》還沒完,跟著又開了一首《凡人歌》。

 李雲還在琢磨計劃的事,聽得心不在焉。聽著聽著忽然覺出不對——這聲音,咋還有些熟悉呢?

 還沒等他想明白,《凡人歌》也唱完了。短暫的安靜之後,熟悉的旋律響起:

 “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麼捨得我難過……”

 李雲:……

 他這回認出來了。

 這唱歌的,可不就是不久前剛剛離開的方小可嗎??

 她唱得還挺帶勁,那麼隔著那麼遠的距離,李雲都能感受她那種彷彿嘶吼般的力量——問題是,你不是說就去遠遠地看一眼嗎?

 為啥看著看著就跟著一起唱了?說好的“盪滌人心”的音樂呢?難道是誰都可以參與的嗎?

 ……你們真的不是去聚會的嗎?

 李雲人都懵了。坐立不安了片刻,終是忍不住,將桌上的幾根布條揣上,旋身也飛快下了樓。路過一樓櫃檯時,只見負責接待的那隻白熊難得安靜地坐在後面,託著臉頰看向門外,似乎也在專心聽歌。

 不知為啥,李雲從它的身上感到了一種很深重的憂愁。

 他的聽力不是很敏銳,找起路來也有些吃力,儘管有歌聲指路,還是免不了兜兜轉轉。等他好不容易循聲找過去時,那邊已經又輪完了好幾首歌——

 其中方小可一人承擔了三首,跟著又換人唱了兩首。其中一人嗓音震天動地,飈高時彷彿一萬隻野鴨引吭高歌,李雲沒費多大勁就認出來了,這唱歌的應該是喬風。

 喬風過後,又輪到了先前唱《我是一隻小小鳥》的那位。運用排除法,李雲可以確定,唱歌的就是布丁頭。

 而等他終於趕到現場時,布丁頭已又唱完一首,麥克風剛剛被轉移到茶室女子手裡,後者優雅地清了清嗓子,空氣裡已然徘徊起《倩女幽魂》的前奏旋律。

 ……好傢伙,唱的還是粵語。

 李雲下意識地停住腳步,沒有靠得太近。眼神中猶帶著幾分茫然。

 往左一看,只見密林之中,隱隱可見其他的同伴。大家彼此之間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順著他們的目光往右邊看去,則能看到數道凝冰的痕跡——冰痕在地上拼接成一個類似圓圈般的巨大圖案。而圖案的內部,似乎正聚集著一大團身影……

 李雲的心中驀地一動。

 因為距離以及樹木的遮擋,他記一時無法看清那大團影子的真面目。然而那圓潤的輪廓已足夠讓他心頭顫動。李雲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往前趕了幾步,終於得以看清那一處的全貌——

 只見那個被他以為是“巨大圓圈”的東西,實際是一個相當奇特的圖案,看上去甚至有幾分像是電視裡的那種“魔法陣”。而魔法陣的中心,正是一大群抱在一處、瑟瑟發抖的灰白熊。

 對,灰白熊——它們這會兒說不上全白,毛色上還帶著些顯眼的淺灰。不過從姿態和氣勢來看,它們確實已更接近於白熊。

 “魔法陣”的中心,還掉落著數根石矛。李雲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哪兒來的,但毫無疑問,它們的存在更限制了這些灰白熊的活動範圍,逼得它們只能更緊地貼近彼此,遠遠望去,彷彿一碗盛得滿滿的芝麻餡元宵。

 但這個場景,怎麼說呢……

 冰痕晶瑩鋒利,法陣宏大繁複,周圍圍著一圈心懷叵測之人——坦白講,光看這個場景的話,真的很有密教獻祭的氣質。

 前提是,縮在這個“獻祭陣”裡的,不是一群瑟瑟發抖的穿著古怪布偶裝的怪東西。而空中迴響著的,也應該是某種來自另一個時空的恐怖囈語,而非粵語發音都不太標準的“人生路茫茫”。

 李雲因為眼前割裂的畫風而再次陷入沉默。再看“魔法陣”的另一頭,又站著另外兩人。

 其中一個正是他私下認定的“黑熊教母”、“香樟蠱王”,整個計劃的發起人——不過李雲現在還不知該怎麼叫她。這會兒她正拄著根石矛,面無表情地打量著面前的那些灰白熊,好像它們真的只是一碗元宵。

 而教母旁邊,則是一個……

 呃,一個半樹人?李雲記得這傢伙。當時黑熊教母來找自己,那人就坐在她旁邊的手推車裡。

 半樹人的頭上還趴著朵小粉花,兩片葉子支在他頭頂上,看上去有些蔫。半樹人伸手將它拎下來,無意中往旁邊一瞟,正對上李雲的目光。

 他怔了一下,跟著拍了拍旁邊的黑熊教母。黑熊教母抬眼望過來,看上去毫不驚訝,反而衝著李雲揮了揮手。

 “來了啊——”她一邊揮手一邊大聲跟李雲說話。空氣中還飄蕩著“人生路,美夢似路長”的歌聲,李雲不得不又往他們的方向靠了一些。

 “嗯!”他有些侷促地往四周看看,同樣提起聲音回了一句,“你們現在在幹嘛?”

 “在唱歌啊!”徐徒然理所當然地回答道,“你要來一首嗎?”

 語氣坦然的好像這裡根本不是什麼詭異樹林,就是一個KTV包廂。

 李雲:……

 好吧,現在這個場景給他的感覺已經徹底和“密教儀式”沒有任何關係了。

 他思索片刻,沉默地衝著徐徒然比了一個拇指,然後點了點頭。

 唱,怎麼不唱。來都來了,就當團建了!

 恰在此時,茶室女子的《倩女幽魂》剛好唱完。那半樹人立刻踩著好幾個小花盆,吧嗒吧嗒地跑去了她那邊,從她手裡取過了一支卡拉OK筆,又一路小跑著給李雲送了過來。

 李雲這才知道記先前那種全損音質般的音效是從何而來,饒有興趣地將那隻唱歌筆拿在手中研究了一下。半樹人趁機開口,給他迅速講了一下這筆的使用注意事項。

 總結起來就是三點。第一,選曲要撿著戳人心窩子的唱。第二,只能唱這筆內本就有存的歌。第三,如果唱得不舒服了,立刻停下,換人繼續。

 李雲若有所思地點著頭,手指在筆身上輕輕按著。目光緊盯著液晶屏上不斷切換的歌名。

 楊不棄見狀,開口確認:“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有一個。”李雲想了想,認真點了點頭。

 “請問你們這曲庫裡,有黃梅戲沒有?”

 楊不棄:“……”

 *

 李雲其實不記得自己和黃梅戲有什麼關係。但他本能地覺得,自己是會唱的。就像其他人可以信口唱出那些老歌流行歌一樣。

 遺憾的是,唱歌筆的曲庫裡並沒有這種儲備。李雲連切了幾首,最後只好和布丁頭一樣,也唱了一首《我是小小鳥》

 因為他對這首的歌詞不是很熟,徐徒然又額外提供了一支紅鋼筆,同樣是由楊不棄傳遞過來。這筆也很神,能一個一個地吐出墨水字,李雲對著空中的字跡很不熟練地唱,更有種回到文明社會K歌現場的錯覺。

 就在他唱歌的同時,楊不棄又悄悄回到了徐徒然旁邊。將握在手裡的小粉花拿出來,放到了徐徒然的揹包上。

 被他握了一會兒,小粉花又恢復了些許活力,自行拉開揹包拉鍊鑽了進去。徐徒然低頭看了看它,有些奇怪道:“它剛才怎麼了?”

 “應該受那些歌影響了。”楊不棄不太確定地回答。不過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其他解釋。

 事實上,不僅是小粉花。他聽那筆放歌放久了,心情也有些無可避免地低落。想來應該是那支唱歌筆威力夠強,覆蓋範圍也大,哪怕他們不是演唱者的主要攻擊物件,同樣要受到少許波及。

 相比起來,人類所受的影響似乎就要小些。楊不棄方才一直承擔著四處給人遞筆的工作,根據他的觀察,除了那個叫喬風的大個兒和方小可有些情緒波動,眼眶泛紅之外,別人都還算是冷靜。

 當然,最冷靜的還是徐徒然。從真正困住那些大熊開始,她的表情就一直沒什麼變化,按說應該讓人覺得很穩,楊不棄卻無端有些擔心。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李雲一曲唱完後,他趁著去交還兩支筆的機會,又試著碰觸了下徐徒然的手掌。緩了這麼久,她手上的紅印子明顯淡去不少,掌心也回了些溫度。這讓楊不棄放心不少。

 也差不多是在這個時候,一直盯著符文中心的徐徒然繃起了身子。

 “成了。”她低聲道。

 楊不棄循著她的目光看去,果見符文陣中一片白色湧動——所有的大熊,都已經變成了白色。

 徐徒然深深看了他一眼。楊不棄明白她的意思:

 是時候進行下一步了。

 他配合地點點頭,拿起兩根石矛,往符文陣的方向靠了一靠。徐徒然則舉起唱歌筆,藉著其中的麥克風功能對其他人說話,帶著沙沙雜音的聲音在林子裡迴盪:

 “各位注意各位注意——記接下去,按照計劃行動——”

 說完,將唱歌筆一揣,再次看向符文陣的方向,深吸口氣,兩手向下一按——

 喀啦的冰碎聲,在靜謐的林間響起。

 正彼此緊挨抱團縮頭的大白熊們似是意識到了什麼,齊齊抬起頭來。

 徐徒然無聲抬眸,同樣的碎裂聲又接二連三響起,彷彿一重重厚重大鎖,正一個接一個地開啟。

 ——終於,伴隨著最後一聲脆響,符文陣中清出了一條道路。從陣中直直導向外面。

 徐徒然撥出口氣,拍著手起身,淡漠地看向陣內的一堆熊。

 大白熊們同樣沒有表情地回望,宛如一群茫然的傻狍子。

 徐徒然:“……”

 大白熊:“……”

 默了片刻,她忍不住拍了下額頭,用力朝著外面一揮手:“走啊。不走等著我那你們抓起來燉湯嗎?”

 這話一出,大白熊們終於反應過來。捧著臉頰齊齊發出一聲無聲的尖叫,胖胖的身軀彼此碰撞推搡著,爭先恐後地往外跑去。

 徐徒然:“……”

 “絕了。”她搖了搖頭,順手從面前衝過的白熊群裡揪出一個,強行拖了出來,往旁邊一甩。早有準備的楊不棄立刻跟上,以石矛將它與其它熊隔開,跟著又從身上抽出幾根樹枝條,將對方兩腳一捆,直接推進了旁邊的車斗裡。

 捕捉完畢,再看徐徒然,人已經跑進了空無一熊的符文陣裡,正從地上一根一根地撿石矛。

 這些石矛,是原本那些精英版大黑熊隨身攜帶的。黑熊被漂白,這些東西它們自然再帶不了。這次落下足有五六根,徐徒然兩隻手拿得都有些吃力。

 楊不棄:……

 “那什麼。”他脫下外套將大白熊的腦袋罩住,試探地開口,“其實沒必要撿那麼多吧?”

 “怎麼沒有?”徐徒然理直氣壯,“我們好多人呢,不拿浪費。”

 說完,順手將剛剛撿起的一根向外丟擲。楊不棄順著看過去,只見石矛啪地一下插在地上,轉瞬又被另一隻手拔了出來。

 “給我的嗎?”茶室女子將石矛拿在手裡,莞爾開口,“多謝了。”

 “沒事。多個輸出多個戰力。”徐徒然無所謂地直起身來,“其他人還在嗎?在的話一起來分。”

 茶室女子向四周環視一圈,輕輕搖了搖頭:“很遺憾,他們都已經離開了。”

 有些是追著離去的白熊離開,有些則是在移動的過程中不慎與其他人靠得太近,直接被傳送走了。

 徐徒然漫不經心地點頭,抱著一堆石矛走出符文陣。楊不棄努力將掙扎的白熊往車斗裡按,輕輕蹙起了眉:

 “這麼快就走散了,等等確定能順利匯合嗎?”

 “……”楊不棄琢磨了一下,仍是有些不放心。

 “明明是集體行動,卻只能自己一人趕路。這樣多少會讓人有些動搖吧?”

 尤其趕路途中,可能還會遭遇到剩餘黑熊的追殺,偏偏身邊連一個陪伴的人都沒有——萬一有人心志不堅,就這麼打了退堂鼓呢?

 這次回答的卻是那名茶室女子。她動作利落地將石矛插在地上,取出一根皮筋將長髮紮起,面上笑容依舊溫婉:

 “當你知道有記其他人正出於同一個目的,與你朝同一個方向奔跑時,這本身就已經是最大的陪伴了。看不看得到對方並不重要,因為你心裡清楚,自己並不是一個人。”

 說完撿起地上石矛,轉身迅捷地離開,身影眨眼便隱沒在密林之中。同一時間,徐徒然已經自說自話地從楊不棄腰上揪了一根沒用完的枝條,利落地將一把石矛捆上。

 “我之前就已經和他們打過招呼了。如果有人沒能在我過去之前抵達行刑場,我反正是不會等的。”

 她信誓旦旦地說著,將一捆石矛往肩上一甩:“走吧。抓緊時間。”

 楊不棄:“……”

 “你下次別揪這裡的樹枝。癢。”他輕聲咕噥著,轉頭推起手推車,快步跟在了徐徒然的身後。

 *

 因為徐徒然本身就已經拉走了行刑場以南大部分的黑熊,因此他們這一路上,並未在遇到更多的襲擊。

 值班的白熊倒是有遇到兩隻。見到人就往各種縫隙鑽。徐徒然也沒多理會,甚至還在趕路中途大搖大擺地進了辦事處,從裡面搜刮了好些雜物。

 跟著一路推進到行刑場附近,只見行刑場入口的周圍,已經有好些人等在了那裡——

 為了避免失散,大家彼此之間都保持著一定距離,同時又儘可能站到比較顯眼的地方。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就是喬風和茶室女子因為他們手頭還各自控制著一隻白熊。

 對於喬風抓的那隻,徐徒然並不感到奇怪。因為她之前就和對方說好,希望對方能發揮肉搏的優勢,從逃跑的白熊群中單抓一隻出來,之後可能有用。但她沒想到的是,茶室女子居然也額外抓了一隻。

 對上她略帶詫異的目光,後者只是溫和笑一下:“蹭了你一根武器。總要做點實事。”

 更何況,白熊對她來說並不是很難對付。

 徐徒然朝她豎了一個拇指,又往旁邊掃了一掃,忽然一怔。

 好訊息是,此刻該到場的都到了,一個沒缺;可令她沒想到的是,現場居然還多了一人。

 那是一個穿著揹帶褲的陌生女孩,五官清麗,緊抿嘴角。看上去有些侷促的模樣。

 徐徒然的視線不由在她身上多停了一會兒。茶室女子見狀,主動抬手朝她示意,連打幾個手勢。大致意思就是——等會兒再與你細說。

 徐徒然瞭然地點頭,再次確認了下週遭的情況,取出塑膠手套戴上,又將具有混亂傾向的泥巴塊連同一本順來的本子一同交到楊不棄手裡。跟著朝茶室女子比了個手勢,對方心領神會,轉身率先進入行刑場中。

 茶室女子之前並沒有進過行刑場內部,但事先已聽過徐徒然給的攻略,因此一進來就很謹慎地藏到了柱子後面。徐徒然跟著潛進來,帶著對方一路摸到了電梯處,乘著上了二樓,自己溜到外面,將二樓外接的電梯按鈕全部凍住,又往周邊地面上,鋪上不少冰層。

 她一面鋪冰,一面側頭看向守在電梯內的女子,好奇開口:“所以那個女孩,到底什麼情況?”

 “她就是我之前和你說的,比你早來幾天的那個。”茶室女子小聲道,“我們都以為她已經離開了,實際她還在。只是運氣不好,一直在林子裡打轉,也沒遇上其他人。”

 記直到不久前徐徒然在樹根博物館後方區域開露天K歌會,正好那女生也在樹根博物館附近,便循聲找了過去。只可惜她沒留心與其他人的距離,才靠近茶室女子就被傳送走了。之後白熊大逃殺,她正好看到逃竄的熊群,跟著一起移動,這才來到行刑場附近,與其他人湊到一起。

 ——畢竟這會兒行刑場周邊其他道路都已封閉。想要再往更深處走,只能從行刑場裡面穿行。目前大批白熊已經穿過場地離開,剩下的就只有徐徒然他們控制著的三隻而已。

 徐徒然若有所思地點頭,想想又問了句:“那她關於自己,有想起什麼嗎?比如能力之類的?”

 “找弟弟?”徐徒然蹙眉,“到哪兒找?”

 “不清楚。”茶室女子緩緩道,“如果她本身也是個特別的人,哪怕會進林子裡來找人,也說得過去。”

 徐徒然:“你覺得她人怎麼樣?”

 “沒怎麼溝通,瞭解不深。”茶室女子搖頭,“只是同為人類,也不好放著不管。”

 這倒也是。徐徒然抿了抿唇,檢查了一遍周圍鋪上的冰層,退回到電梯之中。

 電梯內的按鈕仍可使用。她們返回一樓,再度退回到柱子後面。徐徒然抬眸望向上方來來回回的黑熊——因為她之前的挑釁,此刻行刑場內的血手套數量明顯少了不少。

 “你可以吧?”她輕聲問道。茶室女子閉眼,輕輕撥出口氣。

 “不行也得行。”她說著,鼓足勇氣,抬眸往上方望去。

 ——限制他人行動,這就是她目前所回憶起來的能力。只是這個能力施放必須滿足兩個條件,第一是措辭要儘量貼近學生的行為規範,如果太過偏離則不會生效;其次,就是當她做出限制時,必須聽到或看到想要限制的目標。

 因此,哪怕她現在再忐忑,也必須強迫著自己,看向那些如同噩夢般的黑熊。

 “走廊上,禁止奔跑打鬧。”

 “走廊上,禁止好勇鬥狠、威脅他人。”

 她輕聲吐出這兩句話,話音落下,立刻收回目光,低下頭去。徐徒然安撫地拍拍她的肩,轉身潛到了門邊。

 【可以了。】她用筆仙之筆朝外面傳話,【一個一個進來!】

 訊息送出,沒過多久,便見外面有人陸續進入。

 喬風拖著兩隻被細布條拴著的大白熊,楊不棄用手推車推著另一隻。兩人墊在最後。所有的大白熊都被用外套包著腦袋,看上去頗有幾分可憐兮兮。

 可惜徐徒然是個鐵石心腸,一個眼神都沒給,直接看向其他人:“東西都拿到了嗎?”

 所有人齊齊點頭。除了兩手不得閒的喬風與楊不棄外,其餘人手中都正託著一團小小的泥巴塊,泥巴塊下面墊著碎布塊或是從本子上撕下的紙。

 楊不棄將剩下的泥巴塊還給了徐徒然。徐徒然直接一分為二,分了一半給旁邊的茶室女子,順口問道:“你看到中庭裡的那東西了嗎?”

 茶室女子用力將泥巴塊握在掌心,側頭看去,點了點頭:“嗯,看到了。一列觀光車。”

 “看到就行。”徐徒然點頭,警覺地掃了眼周圍走廊上的黑熊,調整了下呼吸,轉而拿起了唱歌記筆,開了麥克風功能。

 “就是現在——跑!”

 被麥克風放大的聲音在中庭上空迴盪,所有人肌肉緊繃,齊齊往前衝去!

 帶著大白熊的喬風和楊不棄一馬當前,徐徒然等人緊隨其後,頭頂不住傳來黑熊沉重的腳步與石矛擲下的聲音。然而因為茶室女子提前佈下的約束,它們即使有心想要下來追趕,腳步也根本快不起來——位於二樓的黑熊倒是佔了地理優勢,但它們能否乘電梯下來都是個問題。

 唯一需要躲避的就只有落下的石矛與黑熊的震懾眼神。雖然茶室女子之前也有對此做出束縛,但保險起見,除了徐徒然外,所有人仍舊是低頭前行。一路悶頭跑到對面的牆壁處,徐徒然卻沒急著出去,而是直接爬上了停在附近的小火車——

 她將揹著的石矛隨意拋上一節空車廂,自己三兩下爬上司機的位置,將小喇叭按得嗶嗶響。

 “快快,都上來了——”她透過後視鏡往後望,沒忘再囑咐一句,“有空的人把石矛發一下——還有,看好人質!”

 正將白熊從手推車裡搬出來努力往車廂裡塞的楊不棄:“……”

 不是,咱就不能換個稱呼嗎?我們才是正義的一方好嗎?

 他搖了搖頭,囑咐車廂內的布丁頭看好白熊,自己轉而跑向了最後一節的空位——

 這列小火車一共十節車廂,他和徐徒然過來時,只填滿了最後兩節,然而現在,倒數第三節車廂,也已經填上了些許怪物屍體。

 他們這會兒又多了一人,再加三隻熊,空車廂有些不夠。楊不棄只能和怪物屍體去擠一節……

 還好位置還夠。他腳下花盆亂踩,在李雲的幫助下,總算順利爬了上去。徐徒然透過後視鏡看著這一切,眼睛一抬,看到走廊之上正對自己怒目而視的一堆黑熊,嘲諷地笑了下。

 腦海中再次響起“口口值”增加的聲音,她只當沒聽到——反正這“口口值”自打她開始拉怪後就一直在漲,始終沒停過。這會兒都竄到六萬多了。徐徒然都已經聽到麻木了。

 “就是現在——放一個!”

 她再次用唱歌筆做出指示,

 喬風二話沒說,直接鬆開了手裡的白熊。後方布丁頭配合地將外套罩下,那白熊驚慌地朝四周張望一番,不負眾望,跳下小車,抬腳就跑!

 隨著大白熊的奔跑,原本密封的牆壁上一道大門浮現。徐徒然毫不猶豫,一腳踩下油門,小火車嗡嗡啟動,載著一車人,徑自穿過牆上的出口,大搖大擺地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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