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待楚景行退出臥房後,謝閒不知看向何方,喃喃:“我們這個陛下的心當真是狠啊。”
又過了幾日,快要臨近正月十五的上元佳節了,這次的國宴,會有其餘四國派出使臣來梁參加,所以今年的國宴比以往都還要熱鬧上不少。
謝閒在府裡憋的實在是心慌慌,每天被方在野灌的那些湯藥,都能連起來繞侯府一週了。
他嘗試偷溜出府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常溜的後門被嚴防死守;扮做小廝,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被老管家和方在野兩人給架了回去……
老管家怒其不爭,甚至直呼起謝閒的名字。
“謝閒!你是大梁的鎮國侯,最英勇的玄策軍的統帥,不養好身子如何上陣殺敵!”老管家差點哭出聲來,“你如此頹廢,老奴該如何面對老侯爺,謝家的列祖列宗啊!”
謝閒收起往常的嬉皮笑臉,冷冷開口:“沈叔,您覺得現在的謝閒還能殺敵嗎?”
老管家愣住:“現,現在不行,等侯爺身子恢復如初定可以……”
老管家話音戛然而止,謝閒轉身回了自己的臥房。
在老管家眼裡,謝閒勁松挺拔的背影,少了幾分往昔的少年時的意氣風發,多了些yīn鬱落寞。
一陣風過,老管家眨了眨眼,只覺得眼裡溼潤潤的,他用衣袖抹了一下雙眼,悶聲:“哎呦,這立chūn了就是不一樣,風沙都大了。”
後來,謝閒漸漸安分了下來,並且極力讓老管家覺得他已經放棄出府的念頭了,老管家把府中緊看他的人也慢慢的減少。
到了現在,看管他的人也都漸漸放鬆起來。
謝閒覺得幾天的臥薪嚐膽是值得的!他在府裡的圍牆處找了一個沒人把守的死角,藉著假山大石,爬了上去,翻身坐在了圍牆上,倚身靠在老樹盤根的牆頭上。
只要翻過去,他就可以享受自由的時光。
今日陽光正好,謝閒閉上眼唇角微微勾起,愜意的感受溫暖的陽光灑滿他的身上,微風輕輕揚起,心情都變得明朗起來。
“爹爹,你爬到牆頭上做什麼?”
謝閒身體一僵,他扯了扯嘴角,笑道:“我在感受陽光。”
“哦,可是沈伯伯說,看見你了一定要叫他。”小丫頭抱著大白,大喊。
“噓!只要小玉不跟沈伯伯說,爹爹回頭給你糖吃可好?”謝閒開始用糖果來誘惑小丫頭了。
還沒待小丫頭回話,一個熟悉冷冽的聲音響起。
“謝衍之,你本事不小,敢出牆了。”
謝閒:“……”
*
作者有話要說:
玉鸞小丫頭:“爹爹,寂憫哥哥叫我新學了一句詩,叫,chūn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謝閒:“……?”
寂憫在牆下站定,微微抬頭,海不揚波的目光落在牆頭上的謝閒身上。
倚靠在牆頭上的謝閒迎著陽光,將極好的皮相展現的一覽無遺。
一襲麒麟祥雲暗金紋黑衣,將他本就蒼白的面板映襯的更為白皙,臉頰上不正常的紅暈,顯露出他的病態,時不時猛烈的咳嗽讓他的嘴唇帶了些許粉色。
由於血蠱,謝閒整個人過於瘦削,眼窩深陷,那雙極其漂亮的眼睛,顯得格外的大,獨獨美中不足的是,本該明亮閃爍的眼睛,如今卻黯淡無光,幽黑的眸子像是通往深淵的漩渦,與之對視,極易沉溺其中,身陷深淵。
謝閒不帶笑時,就像是把寒光炸裂即將出鞘的刀,眉間常年累積的狠憤化為yīn鬱,令人膽戰心驚。
此刻謝閒坐在牆頭上神色yīn鬱,臉上的笑容dàng然無存,一道牆兩個人,左右為難,他深深嘆了一口氣。
享受自由好難。
謝閒剛要開口反駁寂憫,就有旁的聲音響起。
“侯爺,三年不見,風采依舊。”
謝閒側耳,那人聲音有點,小但也有些熟悉,他開口試探:“福延大監?”
福延笑道:“難為侯爺還能認出奴才。”
“小玉,去跟你景哥哥和沈伯伯說,有客上門。”謝閒轉頭對玉鸞說道。
“哦,爹爹下來的時候千萬要小心些。”小丫頭應承完,將滿面愁容的大白放在地上,拍著大白圓滾滾的屁股,趕鴨子上架般,趕著大白奔跑。
謝閒淡淡道:“大監,許久不曾出宮,今日難得出宮怎麼來了寒舍?”
“奴才來到貴府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不如侯爺且從牆頭上下來,去府內細說。”福延大監揚了下拂塵,被時間留下深刻印記的臉,滿是笑容。
“……”謝閒頗為尷尬的摸了下鼻尖,開始胡說八道,“你們先行進去,待我再賞會兒陽光,現在雖已立chūn,但這麼好的陽光也是難得,而且大監不覺得,這宮外的陽光同宮內的有所不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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