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盧謹實在想不到,自己會與童見嵐在如此境地被迫相處——他預想中的夜晚,就算不是一見如故高山流水,也至少可以談天說地邀月共酌。
而不是在這方寸之地聽些下流動靜,還隱隱聞到些詭異味道。
況且——
少年人正是血氣方剛之時,那不加掩飾的曖昧聲,最易引起浮想聯翩的躁動。
盧謹心下至小腹如被火炙蟲蟄,他極力忍耐,額頭微微沁出薄汗。
童見嵐很快察覺眼前人的異常。兩人雖不是緊貼著,盧謹身體的變化仍是顯而易見。
饒是對這些下半身的事熟悉得很,童見嵐也有些猝不及防。他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腿的位置,卻恰好碰到盧謹不似平時大小的物什。
盧謹尷尬又羞惱地瞪了他一眼。
童見嵐也是同樣不知所措,他吐了吐舌頭以示歉意。
此時此刻漫長如斯。
難道是外間薰香有催情之效?盧謹看著童見嵐,那近在咫尺的墨黑眉眼,竟似漩渦般惑人心神。
童見嵐見盧謹眼睛發直地盯著他,不知怎地有些發冷,伸手在那人眼前晃了晃。
喂?
盧謹如夢初醒,抿唇:沒、事。
童見嵐看他忍得難受,猶豫片刻,問道:需要幫忙?
盧謹疑惑:如何幫?
童見嵐沒說話,一把握住那根即便藏在外衫下也富有存在感的東西。
盧謹悚然一驚,差點叫出聲。
他瞪圓眼睛,彷彿在無聲控訴童見嵐的突然襲擊。
童見嵐聳聳肩:不用算了。他往回縮手,盧謹反而鬼使神差地握住那截細瘦的腕子。
嘖,男人。
童見嵐撇撇嘴,回憶著平時無意間,笨拙地上下動作。
這種程度的隔靴搔癢於盧謹卻是火上澆油。
童見嵐一時半會也不見那玩意有什麼變化,只硬邦邦地被他圈在手裡,倒是令他騎虎難下了。
盧謹無奈:算了吧。
童見嵐想了想,索性半跪下身,扯下盧謹的綢袴,一口含住那火熱塵根。
盧謹禁不住渾身一顫。他咬住自己的虎口以免出聲,軀體僵直不敢動作,怕不小心傷害那cháo溼柔軟的dòngxué。
但那輕柔又躊躇的試探幾欲令人發狂。
幾個呼吸之間盧謹便洩了出來,童見嵐猝不及防,喉頭不受控地一縮,嚥了下去。
盧謹心頭狂跳不止,小腿因為繃得太緊而不住微抖。那一刻他彷彿被投入虛空,不知今夕何夕無物無我。
直到童見嵐起身掐了他一把,盧謹才略略回神。
一旁的chuáng板也停止了活動,只餘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和綿長呼吸聲、斷斷續續的呼嚕聲。
童見嵐指指自己嘴巴,遞給盧謹一個似嗔似怒的眼神。盧謹雙手合十,賠笑道歉。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相視而立,未幾,一前一後從這倒黴催的房間溜了出去。
前院中空氣涼慡gān淨,微風送來翠竹清氣。
盧謹憶起方才種種,忽而一股無名火起,忍不住問道:“你也經常這麼幫別人嗎?”
童見嵐還未緩過勁,喉嚨與舌尖的腥羶味讓他直泛噁心,一時沒明白盧謹的意思,蹙眉問:“你說什麼?”
盧謹搖搖頭。
童見嵐才回過味兒來,冷笑:“你覺得呢?你不是就是來gān這個的嗎?怎麼,伺候得您不滿意啦?”
盧謹一噎,想解釋卻又覺得理虧,只得說道:“不是!我和那些嫖客不一樣。”
童見嵐哼一聲:“哪裡不同?他們玩女人,而你口味不同,想玩玩男人?”
盧謹氣結,卻又莫名心虛,吼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童見嵐氣定神閒,無辜反問:“你有理,那你倒是說呀?”
盧謹漲紅了臉:“我,我就是來找你的!”他又小聲咕噥道,“我也沒找過別人……”
童見嵐一怔,怒氣消了大半:“找我?”
盧謹鬱悶點頭:“我覺得你有意思,不行嗎?”
童見嵐始展顏撲哧一笑。
盧謹低頭不言。他不太敢直視童見嵐,那如同微醺的雙頰和鮮豔唇色,以及二者引起的難堪想象使他羞愧難當。
功眾澔嘙嘙蓷雯舍。
那是未知的邪念。他害怕這不可捉摸無法控制的慾望。
月光下,童見嵐悠悠道:“得到公子賞識著實令草民惶恐,您要不要屈尊去柴房坐坐?”
盧謹:“卻之不恭。”
小屋簡陋卻整潔。童見嵐請盧謹坐下,為他倒一杯茶,玩笑道:“此處無酒,只好勸爾一杯清茶。”
盧謹連聲道謝。
二人伴茶與燭光閒聊。
盧謹得知童見嵐的母親曾是南方一處大戶人家的侍女,卻愛慕上自己的主子。“嵐”便是那人的名字。後來她伺候的公子娶妻生子,而侍女的心思也被主人家發現。她終於不堪主母羞rǔ連夜逃走,被迎香院的鴇母收留,與恩客誕下童見嵐,幾年前香消玉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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