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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偏寵日常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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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宴的訊息自然也傳回了別院。

 江蘊在屋中看書, 十方和樊七在外頭閒聊。

 隋衡進宮另帶了親隨,命二人留在別院看家。

 十方抱劍而立,看著樊七歪歪扭扭站起, 笑道:“殿下又不在, 樊大哥先坐下歇歇唄,我保證不告你的狀。”

 樊七抽著氣,瞪他一眼:“休要誘我犯錯。這是殿下吩咐的, 讓我在此處站滿一天一夜才能回去。我知殿下這是故意罰我呢。”

 思及此,樊七忍不住咬牙,狠狠瞪了眼安靜坐在窗下,悠然看書的江蘊。

 想, 要不是因為這個小狐狸精, 他何至於受這份罪!

 “你不告狀,保不齊其他人不告。”

 他故意抬高聲調:“你放心,老子跟著殿下南征北戰,連北境的雪山都爬過, 皮糙肉厚得很, 還怕這幾棍子?老子光明磊落,問心無愧。”

 十分無奈搖頭。

 “樊大哥,不是我說你,你有時真的——”

 “真的如何?”

 十方本想說, 有時真的有些缺心眼,但鑑於對方畢竟比自己年紀大, 默默吞了回去。

 樊七哼一聲,知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問:“春日宴, 你方才說春日宴怎麼了?”

 十方甚老成道:“大哥說呢?這眼看著就到三月初三了, 陛下召殿下入宮,除了詢問南征之事,恐怕就是春日宴了。”

 這話說完,兩人都難得沉默了下。

 三年前的春日宴上,畢竟發生了那樣的事,殿下……唉。

 樊七是個心寬的,道:“這有什麼的,不就是比試麼,三年前那是意外情況,有人從中作梗,今年一定不會的,只要有顏齊公子站在殿下這邊……”

 正說著,隋衡從外頭走進來了。

 樊七嚇得連忙閉嘴,和十方一道上前行禮。

 隋衡目光冷冷掃他一眼,沒發慈悲讓他坐下,吩咐十方:“你去一趟前頭,告訴高恭,孤耐心有限,他若再磨蹭,休怪孤不留情面。”

 高恭自從昨夜臉上捱了一鞭子,一直跪在前院請罪,據說額頭都磕破了。

 十方恭聲應是。

 樊七大驚:“殿下要將高管家遣走?”

 隋衡沒看他。

 “再多嘴,你也跟他一道滾。”

 樊七嚇得低頭。

 進了屋裡,江蘊果然還坐在窗下看書。

 隋衡挑眉在對面坐了,甚得意道:“欽天監已為你我合過八字了。”

 江蘊抬頭看他一眼。

 隋衡笑吟吟:“你不好奇結果麼?”

 江蘊心如止水。

 因他提供的,只是一個假八字。

 但還是禮貌性的問了句:“如何?”

 “自然是姻緣天成,天作之合。”

 江蘊擰眉,不信世上有這麼巧的事。

 事實當然也不是這樣。

 韓笑將太子殿下與其愛妾的八字拿到欽天監後,欽天監上下既茫然又驚恐,所有監官都聚在一起,對著那兩個八字看了半天。

 然後……同時露出凝重色。

 因按照命理學的說法,太子提供的兩個八字,雖然談不上相剋,但也絕非那麼相合。

 “韓相,這如何是好?”

 這個時代,從國君到百姓,都十分相信星相命理說,一次意外的暴雨或乾旱都能被看作是上天的警示與懲罰,因而無論貴族娶妻納妾,還是普通百姓家成婚,都十分看重雙方生辰八字的匹合。

 太子要納妾,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萬一因為他們的失職而對儲君本人造成傷害,誰能擔得起罪責。

 然而既是“愛妾”,太子想看到的結果一定不是“不合。”

 那位殿下本就對他們整個機構有意見,前幾年甚至直言他們妖言惑君,整日神神叨叨不幹正事,還揚言要拆了他們整個監。

 現下好不容易有需要他們效勞的時候,他們若再逆著這位的心意來,恐怕到不了失職那一步,就先官位不保了。

 韓笑捋著須,顯然也有些犯難。

 還沒想好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一道年輕張揚的身影走了進來。

 “諸位安好呀?”

 隋衡笑眯眯打招呼。

 他今日心情好,雙眸便格外明亮。

 隋衡原本都已經上馬準備回府了,臨時又折了回來。因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怕韓笑粗心怠慢,耽誤他正事。

 最緊要的是,他很著急知道結果。

 滿屋子監官瑟瑟行禮。

 隋衡一眼就瞧見了擺在正中長案上的字條,直接走過去,挑眉問:“如何?是不是天作之合,相當匹配?”

 監官們不敢答,齊齊望向韓笑。

 韓笑咳咳兩聲:“哦哦……”

 還沒“哦”出個所以然,隋衡已將紙條拿起,揣入懷中。

 “孤就知道,一定是這樣的結果。”

 “諸位辛苦了,今日所有在職的,統統有賞,等孤辦喜事時,記得來喝孤的喜酒。”

 等眾人恍恍惚惚反應過來,隋衡已揚長而去。

 眾人不得不再次看向韓笑:“韓相,這……”

 韓笑老神在在:“其實殿下說的也沒錯,既然不克,那就是不會對殿下造成傷害了。命理之說高深莫測,便是老夫窮極一生也無法徹底窺破其間奧秘,合多少,如何合,你們誰敢拍著胸脯保證自己說得一定是對的?反正老夫是不敢。”

 頂頭上司都不敢,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敢。

 眾監官齊齊行禮,道:“屬下受教。”

 隋衡說得篤定。

 江蘊半信半疑伸出手:“我看看。”

 “看什麼?”

 “八字。”

 隋衡:“怎麼?你對孤的八字感興趣?”

 江蘊只是想記一下,等日後找江國的監官核實一下,便點頭。

 “親孤一下,孤就給你。”

 對面人十分不要臉的道。

 顯然,野狼被喂刁了胃口,已經很習慣把某些事當成福利。

 江蘊不動,靜靜打量著他。

 “只是無聊想看看而已,不看也罷。”

 說完,江蘊就低頭去看自己的書了。

 還沒看完一行,下巴便被捏起,接著右側臉頰被重重親了口。

 隋衡鬆手,露出抹得逞的笑,從懷中取出錦囊,又從錦囊裡將字條取出,放到案上,道:“孤親你一下也是一樣的。喏,看吧。”

 江蘊拿過來看了下。

 紙條上果然龍飛鳳舞的寫著兩行字,左邊一行是他隨口胡謅的假八字,右邊一行顯然就是對面某人的。

 江蘊掃了眼,便放回案上。

 “如何?”

 隋衡饒有興致問。

 江蘊敷衍道:“字不錯。”

 “然後呢?”

 “什麼然後?”

 “孤的八字呀?你如何看?可喜歡?”

 “……”

 江蘊有些一言難盡的看他一眼。

 這種東西,有什麼喜不喜歡。

 便繼續敷衍:“殿下的八字,和殿下本人一樣,龍精虎猛,令人佩服。”

 隋衡一笑,將紙條重新放進錦囊裡。

 道:“孤就知道,給你看了,你也看不懂。”

 他顯然很寶貝那個錦囊,裝完,收好口,依舊妥帖放入懷中。

 見江蘊一直盯著看,道:“你若喜歡,孤改日也送你一個。”

 江蘊搖頭,道不必。

 十方的身影在外徘徊。

 隋衡掃見,問:“何事?”

 十方立刻答:“殿下,高管家他不願走。”

 隋衡沒露什麼表情,只說知道了,讓他退下。

 江蘊自然也聽見了,默了默,暫放下書卷,問:“你是因為昨日的事,要趕走他?”

 隋衡隨手撈起一個糖橘:“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孤會處理好。”

 然而江蘊並不願意因為自己的緣故給外人造成麻煩。

 江蘊道:“若是因為昨日事,真的不必。”

 “住客房,是我自己要求的,與他無關。”

 隋衡顯然不這麼覺得。

 他治軍多年,又身居高位,雖稱不上眼裡容不得沙子,但對如何御下,自有自己的想法。

 他可以容忍手下人笨,腦子慢,但不能容許手下人自作聰明。

 高恭顯然越過了他的界限。

 “孤說了,與你無關。”

 隋衡已將橘子剝開,掰開一瓣遞到江蘊面前:“嚐嚐,宮裡剛送過來的,正新鮮呢。”

 江蘊搖頭。

 隋衡皺眉:“怎麼?嫌孤手髒啊?”

 “不是。”

 “過午不食,我沒有吃小食的習慣。”

 隋衡忽然想到上午回府時,嵇安向他稟報的情況:“小郎君說自己有胃疾,平日只吃清淡之物,不需特別製作菜譜。”

 原來是有胃疾,難怪總吃得那般少。

 隋衡便收回手,將橘瓣丟進了自己嘴裡,道:“孤明日叫宮中的御醫過來給你瞧瞧,胃裡的毛病,豈是小事,不能拖。”

 江蘊想說不用。

 但突然想到,他在此人面前,似乎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兩個字,

 此人蠻橫霸道慣了,只會按照自己意願行事,說了也是白說,搞不好還要被他戲弄,便沒有吭聲。

 “殿下。”

 嵇安的聲音在外響起。

 “皇后娘娘派了人過來傳信,說晚上要在宮裡舉行家宴,讓殿下入宮參宴去。”頓了頓,嵇安接著道:“皇后娘娘還說,讓您帶著楚公子一道。”

 隋衡說知道了。

 嵇安自去準備出行的車駕。

 江蘊先道:“我就不去了。”

 “那不成,母后和祖母她們一定是想看看你。阿言漂亮又乖巧,還如此勤奮好學,她們一定會喜歡你的。”

 隋衡這話倒不假。

 太子殿下從南邊帶了個小郎君回來的事,外人知道得雖不多,卻瞞不過皇后和太后的耳目。

 兩人一個為兒子一個為孫兒的婚事操碎了心,之前軟硬兼施,方法用盡,都沒能讓隋衡屈服,如今見隋衡竟主動帶了人回來,雖然是個小郎君,也是稀罕得不行,迫不及待的想見見。

 這個時代民風開放,娶男妻也是有的,但隋衡身為一國太子,承擔著綿延子嗣的責任,按理,無論隋帝還是皇后太后,都不應該由著他胡鬧的。

 江蘊有些無奈。

 “一定要去麼?”

 “嗯,一定要去。”

 隋衡理所當然:“孤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孤最喜歡的人。”

 江蘊不免想起上午閒轉時,在涼亭裡無意間聽到的宮人的對話。

 便點了下頭。

 左右有此人在,無人可以為難他,他也能順勢看一看隋國王宮的佈局與構造。這些東西眼下看來無用,將來也許會在關鍵時刻為他提供關鍵幫助。

 他在隋都沒有心腹,沒有眼線,一切情報線索,只能靠自己一點點摸索,總困在這座別院裡也不是辦法。

 隋衡親自給江蘊挑選了一套新裁的衣袍,到了傍晚,便帶著江蘊一道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駛進長街,忽經過一家賣白糖糕的小店。

 隋衡命停車,道:“宮宴吃不飽,孤先給你買一份熱乎的糖糕墊墊肚子。”

 隋衡自小在隋都長大,對隋都美食可謂如數家珍。說完,便推開車門,親自下車去買了。

 江蘊隔過車窗,看街上行人如織,燈火明曜,看他矯健挺拔身影在如星如雨的燈火間穿梭。

 人間,當是如是。

 江蘊想。

 之前在江國,他貴為太子,幾乎常年都待在那座名為“蘭馨”的宮室裡,除了每年的祭祀和一些需要他出席的例行活動,鮮少有踏出宮門的機會,更別提如尋常百姓一般,在街上閒逛了。

 樊七依舊被留在府中罰站,駕車的是十方。

 十方在外面笑嘻嘻感嘆:“殿下待公子可真好,我還頭一回見殿下親自給人買吃食呢。”

 江蘊依舊望著車窗外,沒說話。

 想,就行事作風和體貼程度來說,此人的確稱得上一個合格的情郎。

 只可惜,他們這段露水相逢的“緣分”,註定是孽緣。

 隋衡很快回來。

 他身高腿長,人又英俊瀟灑,說了幾句好聽話,便成功擠進隊伍前面,將糕點買到了手裡。

 剛出鍋的白糖糕,熱氣騰騰的冒著氣,用食盒精心裹著,裡面還貼心的放了勺子。

 隋衡放到江蘊面前:“嚐嚐,隋都城裡的白糖糕,就數這家做得地道,平日想吃,得排好長的隊呢,也就你運氣好,能勞動孤親自出馬。”

 很香甜的味道,晶瑩剔透的糯米內,能清晰看見糖汁溢位,表層還撒著一層金黃的桂花。

 江蘊拿起勺子,挖了一小勺,送進口中。

 “如何?”

 隋衡撐著下巴,眼睛灼亮地問。

 江蘊點頭。

 “極好。”

 連吃個糖糕,都跟只小貓似的,一小口一小口。

 還是隻優雅的小貓。

 隋衡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小情人柔軟唇角擦了下。

 “你做什麼?”

 “你嘴角有東西。”

 隋衡大言不慚回。

 江蘊自然不信。

 作為太子,最起碼的吃飯禮儀他還是有的。

 半份白糖糕吃完,宮門也到了。

 顏皇后身邊的秦嬤嬤親自帶人在宮門口等著,見太子府馬車到了,立刻笑盈盈迎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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