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諾睜大眼睛, 轉身就往外跑,被隋衡一把撈回來。
隋衡讓十方出去,把小崽子按在腿上,直接自己動手,扒了小東西的褲子。
接著,隋衡就愣住了。
因那粉嫩嫩的小屁股上,靠左邊的位置,的確有一塊紅色胎記。
這小東西難道真的是
隋衡發愣的功夫,臂上忽然一痛,低頭,就見小患子兇巴巴咬在了他胳膊上。
小崽子再兇,也沒多少力氣。
只是這愛咬人的毛病,倒是和他一模一樣。
隋衡失笑,直接把小東西撈起來放到腿上坐著,稀罕地盯著小東西的眼睛、鼻子和嘴巴,然後打了個響指,道∶"笑一個。"
江諾沒有笑, 並咬了這個可惡的傢伙一口。
隋衡也不在意。
"會咬怎麼了。"
"再能咬,你也得叫孤一聲爹。"
"以後敢不聽話,孤還會揍你。"
小崽子再度憤憤睜大眼睛, 彷彿能聽懂人話。
隋衡打量著小崽子,心想,不愧是他的小患子,真好看。
他又打了個響指, 小崽子還是面無表情。
隋衡把小傢伙放到床上, 道∶"今夜孤準你在孤的大床上睡,如何?"
小傢伙看他一眼, 傲嬌扭過頭,然後爬下床,噠噠噠地,往自己的小床上去了。
隋衡∶·..
見小崽子老實躺著,隋衡便揹著手,從帳中溜達了出去。
今日發生了太多事情,一件比一件荒唐離譜,他需要好好冷靜一下。
十方還守在外面,等著接江諾回去。如今為了方便照顧,江諾被挪到了小郡王隋璋的帳子裡,和隋璋一道睡。
十方想,殿下此刻的心情應當挺複雜挺糾結的,畢竟,小傢伙是江國的小皇孫,而傳聞中虛偽貌醜的江國太子,竟然是失蹤了兩年的小郎君。
十方已經為此事驚愕了整整一天。
殿下那麼喜愛小郎君,小郎君卻和其他人有了孩子。
殿下大半夜的突然讓他把小傢伙抱過來,還一臉來著不善。十方十分擔心殿下會惱羞成怒,直接把小傢伙掐死。
見隋衡出來,十方立刻小心翼翼上前請示。
隋衡道∶ "無妨,讓他直接在孤帳中睡即可,從今日起,都不用抱回去了。
十方一愣。
因殿下看起來非但沒有生氣,還嘴角含笑,有些面若春風的跡象。
十方困惑,同時不理解,江國太子和其他人有了一個漂亮可愛的孩子,殿下在高興什麼。
隋衡揹著手走開了。
徐橋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覺肩膀被人推了下,睜開眼,就見床頭站著個人,大半夜的,無聲無息,和鬼一般,正低頭凝視著他。
徐橋差點沒心臟病發作,忙披衣坐起,把燈點著,看著帳中的不速之客,愕然問;"殿下有事直接派人過來叫屬下一聲便是,怎麼親自過來了?"
隋衡慢悠悠在案後坐了,道∶"心裡有些事,無人可以訴說,只能找你了。"
徐橋∶ .."
徐橋十分受寵若驚,真驚的那種驚。
他看了眼隋衡右手上多的紗帶,小心翼翼問∶"殿下偷偷去江國大營了?"
隋衡幽幽警他一眼。
"什麼偷偷。"
"孤是正大光明進去的,他特意給孤留了門。"
"四捨五入,算是他請孤去的。"
徐橋沒料到隋衡竟然去了,堂堂太子,三軍主帥,還是威震江北、有血屠之稱的大名鼎鼎青狼營主帥,竟然大半夜的,偷偷摸到人家敵軍統帥屋裡去,傳出去,這叫什麼事。
徐橋不得不勸諫。
"臣知殿下思念……咳,故人,可如今兩軍交戰,形勢險惡,殿下身份尊貴,如此貿然地以身涉險,萬一出點什麼意外,可如何是好。"
隋衡想,他也不想去,可如果不去,他恐怕會發瘋。天知道,今日在暮雲關下,看到他一襲青衫,風雅從容,從城內走出來,並告訴他,他就是江容與時,他心中經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和自我懷疑。
那一刻,縱使知道他就是江容與,他也控制不住地,想掐著他的腰,把他抱進懷裡。若不是兩軍交戰,眾目睽睽,得注意點影響,他可能真就要那麼做了。
就那麼放了回去,他如何能甘心。
"放心,孤以後儘量不去就是了。"
隋衡敷衍了句。
徐橋對這"儘量"二字甚至不信任,但隋衡既如此說了,他也無法反駁。
徐橋在對面坐下,給兩人各倒了一碗茶水。
這種時候,其實喝酒更能助興,可青狼營規矩,作戰期間,滴酒不可沾,他們一個主帥,一個將軍,自然要以身作則,嚴格遵守規矩。
徐橋問∶"不知殿下心中有何事,需要向屬下訴說?"
其實隋衡不說,徐橋也能猜到,無非就是江國太子的事。
這事兒他作為一個局外人,都感到震驚震撼,更別提殿下了。
隋衡摸著茶盞,悠閒適意地品了口,道∶"如果有一個人,他欺騙了你,不僅騙你的身,還騙你的心,把你當傻子一般,玩弄得團團轉,但是有一天,他突然告訴你,他給你生了一個漂亮可愛的兒子,你會如何?"
說完,隋衡道∶"當然,孤只是舉一個例子,你千萬不要隨意代入。"
徐橋神色略古怪∶"殿下有兒子了?"
隋衡險些沒笑出來,但還是維持著板肅面孔∶"孤何時說了?"
"你休要胡亂猜測,你先說,這種情況,若換做你,會怎麼辦?"
徐橋立刻道∶"那自然是高興。"
"為何高興?"
"殿下想想,這個時代,生孩子,那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一個女子,若願意為殿下生孩子,一定是對殿下情根深種,難以自拔。"
"情根深種,難以自拔……
隋衡品咂著這兩個詞,道∶"你說得不錯。"
隋衡緊接著∶"那如果,這個人是一位男子呢?"
徐橋∶·.
徐橋震撼不已∶ "江國太子,給殿下生了個兒子?"
隋衡看他一眼∶"孤說了麼?"
"沒沒,屬下只是胡亂猜測而已。"
"屬下只是奇怪,一個男子,怎麼可能生孩子。"
隋衡道∶"這也正是孤不解之處,不過,他已經給了孤合理解釋,孤也驗過了那小患子身上的胎記。"
徐橋∶"所以,那江國小皇孫,真是殿下的兒子? "
隋衡看著他。
徐橋以為他又要否認,不料隋衡突然得意笑了笑,問∶"如何? 長得好看嗎?"
徐橋∶ ''.
徐橋瞬間清醒了,不困了。
"殿下說的,可是真的?殿下,當真有子嗣了?這這這,這麼大的事情,是不是該稟明陛下或皇后娘娘知曉啊。"
隋衡嚴肅看他一眼。
"你若敢胡言亂語,孤立刻就把你發配到北境去。
徐橋問∶"那殿下打算怎麼辦?"
若那江國小皇孫,真的是殿下和江國太子的孩子,這仗還怎麼打。可三十萬大軍已經兵臨城下,蓄勢待發,真不打的話,又如何收場。
"孤若想好了,還來找你做什麼。"
隋衡眉目明亮犀利,已經迅速恢復了平日的冷靜色。
雖是喜事一樁,可小患子身份特殊,他得先處理好眼下局勢,做好萬全籌謀。
徐橋道∶"不能打,也可不能認輸,只能議和了。"
隋衡立刻否定∶"不成。只有一方戰敗,才會議和。現在這情況,怎麼突然議和,你讓誰先提出來?就算不打這場仗,孤也不可能把三十萬大軍的臉面往地上踩。可孤也不想逼他先提,孤不想委屈他。"
更何況,若真議和,以後一南一北,相隔千里不止,難道讓他守活寡麼。
徐橋也沒轍了。
"那殿下想如何? 接著打?"
"可殿下,還能下得去手麼?"
隋衡立時有些不高興;"孤怎麼就下不去手了?難道不是他戲手孤,欺騙孤在先?
徐橋心想。
您要真下得去手,今日就不會退兵了。
隋衡道∶"這事兒拖不得,你趕緊翻翻書,找找以前類似的案例,給孤參考一下。
徐橋∶"那殿下?"
"孤再出去轉轉,冷靜一下。也許忽然靈光閃現,就想到解決辦法了。
江蘊喝了熱水,看了會兒書,就又躺下,準備再睡一會兒,等天亮。
不料剛閉上眼睛沒多久,就突然感受身後又有人過來了。江蘊甚吃驚,回頭,果然見隋衡立在床頭。
"..."
江蘊本以為,他至少能憋到明日。
江蘊想到什麼,問∶"殿下驗過了?"
隋衡高冷的點了下頭,然後用眼神示意江蘊往裡挪挪。
江蘊依言做了,隋衡立刻枕臂在外側躺了,並霸道地將江蘊身上的被子扯過來一半,蓋到自己身上。
江蘊觀察著他神色,問∶"你驗的如何?"
隋衡沒答,反而挑眉問∶ "你反省的如何了?"
江蘊無語。
他明明才離開不到一個時辰。
隋衡皺眉∶ "你難道絲毫沒有反省?"
他冷哼聲,威脅∶"孤的家法,可是很嚴的,你要敢如此敷衍,孤現在,非得好好懲罰你不可。就先打一下,怎麼樣?"
江蘊怕他來真的,便道∶"反省了一點點。
"哦? "隋衡感興趣地挑眉。
"你都反省什麼了?"
江蘊支起身,在隋衡未反應過來時,輕輕在他額心吻了下,道∶"反省我應該早一點告訴殿下真相的。"
"殿下到底驗的如何了?"
隋衡腦子還懵著。
因太久沒享受過這種觸感了,但他還是板著臉∶"的確有胎記不假,不過,你太狡猾太奸詐了,等天亮之後,孤還得另找醫官去驗驗,免得你用詭計欺騙孤。"
江蘊不奇怪他的疑心。
但江蘊更擔心小傢伙的生活問題,便問∶"你平日都喂他吃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狗狗∶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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