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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青梅之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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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椴國,只是一個隱在深山幽谷中的小國,國中巫術橫行,巫醫醫術高超,國中人無論男女,臂上皆有椴木標誌。椴國男子,因為天生體質特殊,故和外族男子比,無論體力耐力皆不佔優勢,這也導致椴國一直面臨著將弱兵弱的局面。椴國境內有大小藥谷近百,長滿珍稀靈草, 椴國山中獨一無二的椴木和玄鐵資源,是鍛造戰車和各類兵器絕佳材料。椴國境內,還有許多擅長兵器鑄造的大師,椴國男子,自小就會學習兵器鍛造技藝。這些得天獨厚的珍寶,既給椴國帶來了無上財富,也引來了無數豺狼覬覦。”

 “懷有寶藏,而無力保護寶藏,便是原罪。”

 "終於,這批寶藏,迎來了江國新皇的覬覦。新皇野心勃勃,開疆拓土,要將椴國財富據為己有。江國新皇兵臨城下,我率軍迎戰。”

 說到此處,段侯停頓了下。

 時至今日,這麼多年過去,他都忘不了,初見那個人的情形。忘不了那個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以及眼底毫不掩飾的瘋狂佔有欲。

 “有一件事,殿下不知,蘊兒也不知道。”

 段侯再度平淡開口。

 “我與江國現任皇帝,江照流,曾是同門習藝的師兄弟。”

 隋衡聞言確是一驚,此事不僅他不知道,江蘊不知道,恐怕天下間,都沒有幾個人知道。而且,他也從未聽聞,江國皇帝擅長琴藝。

 段侯道“大約這就是孽緣吧。”

 "我師父名寄蘅,是一個世外高僧,不僅擅長琴藝,亦擅長兵法、星算占卜之術,聽說,他老人家曾經提前幫一個村莊的百姓卜算出地動之災,讓那個村子裡的村民及時逃出,倖免於難。那個村子被山匪圍攻時,師父還帶領村民巧用棋陣,帶著闊村三百多名老弱病殘擊退近千兇悍山匪。那些山匪畏懼師父本事,再也不敢侵擾山下村莊。江照流那時是江國新皇,初登帝位,野心勃勃,迫不及待要開疆拓土,統御江南之地,當時不知從何處聽說了此事,便化名照夜,拜入了師父門下,跟著師父學習兵法。”

 “當時我們同門習藝的師兄弟,一共三人,大師兄名顧羽,擅長琴藝,且為人寬厚體貼。我平日與大師兄走得較近,經常和他一起研習琴藝,並一起作出了《鳳求凰》。”

 “之後,我父王來急信,說有外族入侵椴國,命我速速回國,主持軍務。我便連夜離開了師門,這一去,便是數年。期間大師兄來信,說照夜在我離開後不久,也離開師門,再也沒有回來。我們師兄弟三人,就這樣分開。我以為,我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直到那一次,猝不及防的兵戎相見。”

 “我們同門學藝,學的一樣的韜略,一樣的兵法,實在太熟悉對方的路數了。在落月城下,對陣了三天三夜,都沒有分出勝負。”

 ”之後休戰,他提出要與我單獨會晤,我想,我們畢竟曾經是同門師兄弟,也許他會顧念舊情,願意止戈休戰。畢竟就當時國力來說, 椴國遠非強大的江國對手。我答應了他的要求, 三日後, 只帶了一隊親衛,去江國中軍大帳中,與他見面。”

 “我沒有想到,當時見面第一句話,他就問我,《鳳求凰》是為誰而作。我不明白,他為何非要翻出這樣一樁陳年舊事,便淡淡說,只是寫景而已。他又問我,是不是心悅顧羽,我覺得莫名其妙,並覺得他褻瀆了我對大師兄的感情,便想揭過這個話題,談正事。他卻接著讓人上酒,說喝完酒之後再談。”

 “我當時一心想與他止戈休戰,只能飲下了他遞來的酒,我萬沒想到,他會在酒中下藥。等我再清醒過來,我們已經發生了關係,他抱著我,訴說對我的思念,對顧羽的嫉妒,還說,要迎娶我入宮,立我為後。我當時悲憤交加,受不了這等奇恥大辱,嚴詞拒絕了他的要求。”

 “之後的事,你應當也能猜到。本侯的行為,徹底激怒了他,他集中重兵,攻打椴國,逼迫父王將我交出。我父王自然不肯答應他的要求,命我全力應戰。我帶領三千死士,在落月城前與他決戰。當時便想,若實在守不住這座城,我便橫劍自刎,以死謝罪,讓他放過椴國的平民。我苦守了兩月,期間,發現自己有了和他的骨血。我當時肩負守城之任,若強行去了胎兒,會危及性命。”

 “但他連死的權利都沒有給我,城破後,他將我廢去武功,囚於廣寒殿中。為了逼我就範,他甚至用大師兄性命要挾於我。我悲憤交加之下,做了《鳳求凰》後半段,表明心志。他知道我有孕之事,欣喜若狂,日日都來廣寒殿中,逼迫我彈奏《鳳求凰》前半段,因為蘊兒在腹中時,每次一聽到曲音,便會有胎動反應。他為我編造了巫族聖女的身份,不顧朝臣反對,立我為後,甚至在蘊兒未出生時,就立蘊兒為太子。他希望我能看在蘊兒的面上,與他和解,原諒他種種過錯。後來蘊兒出生,他經常抱著蘊兒來到廣寒殿外,和我說蘊兒的事,說他每頓吃多少飯,說他眼睛與我如何相似,說他一聽到我彈奏的曲子,就咯咯直笑,還說他已經能咿咿呀呀的叫父王,試圖讓我心軟。可我當時經歷國破家亡之痛,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對他產生情誼了。"

 “後來,我在昔日舊部的幫助下,用自焚炸死之法,逃出王宮。我當時萬念俱灰,心灰意冷,大病一場,逃亡路上,趙忠給我送來了孿生王兄留在世上的最後一縷血脈,看著那尚在襁褓中的幼兒,我忽然想到了仍留在王宮裡的另一個孩子,也總是用漆亮的眼睛看著我。我為他嬰孩取名子期,希望它能為椴國族人帶來新的希望。我已經愧對椴國,愧對父兄,絕對不能再辜負椴國最後一縷血脈。”

 “當時江南之地,幾乎已全部在江國統轄範圍內,為了擺脫追兵,我只能往江北方向逃,渡過黃河後,恰在半路遇上了齊王軍隊。當時齊王外出圍獵,被困山中,我看出這是一個機會,便利用陣法,幫齊王脫困。之後,我果然順利受到齊王賞識,進入齊國入仕。我花了數年時間,憑兵器鍛造術,幫齊王鞏固城防,一步步在朝中立穩腳跟。齊王對我雖有覬覦之心,但大約是因為最初山中的恩情,一直還算敬重我。”

 “起初在齊國獲得權力之後,我不是沒想過復仇,因為椴國二字,那些刻骨銘心的國仇家恨,每一日都在折磨著我。齊王得知我的身世後,甚至向我承諾,以後一定會發兵江國,為我報仇雪恨。我的舊部,甚至在江國境內策劃過幾次刺殺,但均以失敗告終。我深知,復仇非一朝一夕能夠完成,只會帶來更多的流血和殺戮,便勒令族人停止行動。”

 “可我到底還是無法輕易做到放下,所以齊國要與隋國結盟時,我沒有極力阻止。齊王后來因為我暗查青雀之事,對我不滿,要發兵助隋攻齊,試探我的底線,我為了保住族人,也並未極力阻止。只是要求,他不要傷及江國太子。”

 “這樣不恥的往事,本不應當對你一個後輩提起,然而這些話,我也只能對殿下說一說了。”

 段侯從懷中取出博、兗兩城兵符,放到案上。

 道∶“眼下齊國境內,有椴國族人五百餘人,這些年,他們都勤勤懇懇,老實本分生活,本侯希望,殿下能給他們一處容身之地,讓他們安度餘生。至於本侯,為了一己之私,助紂為孽,對齊王之罪,青雀之罪視而不見,最終自食惡果。本侯雖推行衡平令,博得了幾個虛名,卻自知,無顏面對齊國百姓。本侯願以罪人身份,自請入極北苦寒之地服役贖罪,直至洗清這一身罪孽。”

 隋衡沉默聽著。

 道“青雀之罪,罪在齊王,罪在齊國貴族,並不在侯爺一人。”

 段侯道“然本侯助紂為虐是事實。”

 隋衡抬眼,又問∶“侯爺將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可考慮過容與?”

 段侯一怔。

 目中隱有淚光閃動,道“他比我幸運,以後,有殿下這樣的當世英雄陪伴左右,必會長樂無憂,安穩一世,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隋衡搖頭“這是兩碼事。”

 "孤對他好,是孤的事,可侯爺自己呢?他已經在那座王言裡,孤苦伶仃的過了十九年,這十九年間,從未忘記過侯爺,即使是逃命時經過齊都,也要冒著危險,在城樓下聽侯爺彈奏曲子,侯爺幼年時在病中對他說的短短一句話,他記了整整十九年,侯爺難道希望,剩下的那麼長歲月,他依舊在孤苦伶仃中度過麼”

 “也許他已經不需要這些彌補,可這並不代表,他真的不需要父母疼愛。”

 隋衡回到房間,江蘊已坐在窗邊小案上,穿著件青色長襖,托腮,眼睛輕彎,笑望著他。晨光明媚洩入,籠罩在他周身,和那如瀑烏髮上,明曜動人。

 隋衡心口砰得一跳,感覺自己又被蠱惑了。

 一時又想,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好看的人,即使已經看了許多許多次,他依舊會控制不住的怦然心動。

 隋衡也不禁笑了,走過去,在榻上坐了,直接把人抱在身上,問∶“燒還沒完全退,怎麼起來了"

 江蘊依舊伏在他肩上,道“睜開眼,沒有看到殿下,我想殿下了,一時無聊,就坐在這裡等著了。"

 輕軟的語調,像只撒嬌的小貓咪。

 隋衡心再度軟得一塌糊塗,道“等回去之後,我們就成親,這樣,你每天一睜開眼,就能看到孤了,行不行?"

 江蘊問“那殿下的聘禮準備好了麼”

 隋衡得意道“快了,最多三日,就能給你拿下來了。”

 “孤保證,無論是你那些謀士將軍,還是你那個腦子有病的父皇,都挑不出一點毛病。”

 江蘊愜意的眯起眼睛,停頓片刻,又問“你們聊得如何”

 隋衡一愣。

 “你都知道了”

 “嗯。”

 江蘊點頭“他進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隋衡便把兩人談話內容一字不落的複述了一遍。

 這些椴國舊事, 江蘊也是第一次知道, 他一直很理解他的苦難與身不由己, 聽完之後, 沉默良久。

 只是江蘊沒有想到,齊子期的身世,並非他想的那般。

 隋衡道∶“我能看出來,他對你並非沒有感情,只是囿於國仇家恨,不敢面對那段過往。”

 江蘊問“齊國之後的事,殿下想好如何解決了麼”

 隋衡沒立刻說,而是問∶“你有想法”

 江蘊點頭“齊國不是普通小國,貴族勢力盤根錯節,國中情況複雜,眼下南北尚未完成大統,無論隋國還是江國,都抽不出足夠的人力來管理如此大的國家。殿下攻下齊國後,想要以最快速度穩住局勢,最好的辦法,就是擇一個瞭解這個國家的人,代替殿下執行政令。”

 隋衡自然明白江蘊的意思。

 “你是指段侯”

 "嗯。這幾年,段侯在齊都推行衡平令,限制貴族權力,深得民心。我仔細研究過衡平令的內容,裡面制定的一系列政令、法令,的確都是精斟細酌、利國利民的好措施,半途而廢,實在可惜,若能持續推行下去,必能大大改變整個齊國的民生。青雀之禍,歸根到底,是貴族權力太盛,縱慾無度,視黎庶為草芥,讓整個齊國,從根基上腐爛腐朽。只有徹底刻除這些腐爛根基,齊都才能變好,齊都百姓才能過上真正的太平日子。而且,衡平令裡的一些政令,也適用於江國隋國,可擇其精華,在江南江北廣泛推廣開。”

 “而且,他有才華,有抱負,有善待百姓之心,他應當有一方可以大力施展才華的天地。”

 隋衡看著他侃侃而談,一面欣賞著美人美貌和絕世風姿,一面心生欽佩,忍不住道∶“瞧你厲害的,依孤看,你容與殿下一張嘴,就抵得過孤的三十萬大軍了。”

 隋衡甚至想,這樣一個驚才絕豔,如美玉一般光彩耀人的珍寶,也虧老天爺厚待他,讓他運氣好掉進那座崖底,給撿著了。

 若不然,還不知要便宜哪個混蛋。

 他不信,這天下間,還有比他更優秀的情郎。

 江蘊親他一口。

 “殿下的三十萬青狼營鐵騎縱橫江北,所向披靡,連我辛苦建造了一年半的烽火臺,都被殿下夷為了平地,我如何敢跟殿下相比?"

 隋衡總覺得這個可惡的小情人,是在諷刺他。

 便板下臉,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江蘊耳根一紅。

 隋衡就喜歡戲弄他,道“等成婚之後,孤就要立刻施行。”

 作者有話要說

 大修不光是因為評論區意見,而是關於齊子期身世,我自己也很糾結,在最初的設定裡,他和江江是同母異父。段侯是有真正的愛人的,到了齊國之後,確實在利用齊王復仇。但後來又覺得,這樣對江江未免有些殘忍,而段侯在當時的條件下,和另外的愛人結婚生子,也不大符合邏輯。但寫完同父同母的版本,我自己心裡也耿耿於懷,覺得不是特別滿意(因為在設定裡,段侯是把一生奉獻給了根國,所以對江江有愧疚),思來想後,最終決定設定成和江江、段侯有血緣關係的橙國遑孤,堂兄弟關係。這樣也能解釋兩人莫名親近的設定。但江江對段侯的孺慕之情,對段侯仍有割捨不下的“母愛”,這個設定是不會變的。

 寫到現在,可能許多情節設定,人物設定不是符合大家的期待,但有些設定,確實是一開始大綱裡就定下的,甚至在這篇文沒有正式動筆之前,火焚青雀的結局,我腦子裡的畫面,就是段侯一襲墨裳,緩緩登上高臺,和齊王坐在大火裡喝酒。包括玲瓏棋局裡,江江和小狗最後在塔中相視一笑。所以看到有讀者,遺憾青雀臺不是狗狗燒的,是因為火焚青雀這個副本,是對段侯這條線的收尾,並非作者故意和評論區逆著來,也不是臨時起意。

 連載期間總會有各種遺憾,無論如何,我會認真寫完這篇故事,會盡最大努力,給江江和狗狗寫完一個圓滿結局的。等全文完結,對前文不通順的地方,也會重新修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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