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怡和孟廉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跟上去。
導演那說得明白，讓他們休息一會，等姜芸正式開工，所以圍觀姜芸拍定妝照當然也是可以的。
姜芸一出門就獲得了眾人的圍觀。
她那張臉，從來都是最適合上妝的，五官精緻豔麗，卻又天生能夠被修飾成各種樣子，不會因為面相而受到限制，不能演更多元的角色。
就像蘇敏，美則美矣，那張臉卻太稚氣，雖然眉梢眼角都是掩不住的風情，可最多也只能演個亡國公主，想要演更大氣的角色，就得在造型上費更多的功夫。
可是姜芸又不同，化妝師輕輕幾筆，就能讓她的風格與平日的面貌大相徑庭，雖然這很考驗化妝師的功底，可姜芸五官的基礎卻是最重要的。
定妝照的拍攝雖然因為時間限制安排在了片場，但還是請來了很好的攝影師，場地也早就騰了出來。
姜芸比他們先進攝影棚，等孟廉和單怡進去的時候，導演黎淵程正和姜芸han暄著。
單怡湊近了一看，便發現在攝影棚的燈光裡，姜芸原本就白皙而細膩的面板就像是最乾淨的白瓷那樣，挺翹的鼻尖一點都沒有人工的痕跡，濃密的睫毛在微微垂著的眸子上，越發襯得她雙眼如倒映著星光的湖泊。
雖然剛才在化妝間就已經被姜芸的臉震驚過了，為她而感到驚豔也不是一次兩次，可是每一次看到姜芸新的造型，她就會忍不住的感慨，原來娛樂圈真的有這樣純天然的令人心顫的絕世美人啊。
其實攝影棚也沸騰了起來，畢竟對於姜芸，這裡的大多數人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zhēnrén，看到她那鏡頭根本沒有辦法詮釋完整的美貌，幾乎都有些怔楞。
“那小芸，就辛苦你了，咱們今天先加班把拜師的戲份都拍了，”黎淵程看著周圍竊竊私語和偷偷拍照的工作人員，用力咳了兩聲，“那幾個，定妝照正式釋出出去以前，不許把照片傳到網上啊。”單怡沒有聽清黎淵程的話，只是全神貫注地看著姜芸，看著她走到鏡頭前，整個人忽然就變了一個模樣。
之前，雖然美地讓人心醉，可那種美還是有限制的，甚至讓單怡懷疑，這樣的一個美人，究竟能否演出書裡瑤光仙子的七八分風骨。
但是那一瞬間，她變了。
姜芸就只是站在那裡，可她青白相間的長裙卻忽然就變得仙氣縹緲起來，明明只是面無表情的一張臉，你卻能夠在她眼中看到如同沒有生機一般的垂暮老者的孤寂，又能夠看到孤寂之後那隱藏在她心中的慈悲。
髮間的步搖是輕靈的花與雀，眉角的花鈿是金白相間的梅，就像是瑤光這個名字，即孤傲冷漠，又熱烈決絕。
攝像師手上的動作就沒有停過，雖然姜芸只是輕飄飄的轉了幾個角度，換了幾個動作，可她在那裡，就好像已經詮釋了瑤光仙子整個人。
她讓人感受到，就是因為瑤光是這樣的，所以她會因為看到了凡人的苦難而在修行上出現了偏頗和執念，又會為了不傷害所有她想要保護的世間秩序，為了不傷害自己唯二的弟子，才會做出殺死自己的決定。
所有人都看呆了，這就是瑤光仙子，活生生的，從書裡走出來的瑤光仙子。
黎淵程輕輕嘆了口氣，有些唏噓。
他何嘗沒有藝術追求呢，可是，他做不到像顏書那樣傾盡全力，也沒有顏書的實力，當然也拍不出一部密雲。
可即使創造不了密雲那樣的神話，他也能夠讓這部仙雲志名極一時。
看到姜芸的瑤光仙子以後，他這樣的信心忽然堅定起來，甚至由衷地感激原本只是為了讓單怡的路更平坦才花了大價錢投資的公司。
姜芸的劇照要拍兩組，一組是現在這個仙氣縹緲的瑤光仙子，一個是後期入魔以後的瑤光。
看到姜芸的表現以後，黎淵程立刻改變了注意：“只改花鈿和髮飾，其他的造型不變，快，在這就改。”“好！”化妝師和髮型師本就是帶著自己的小箱子來攝影棚的，聽到黎淵程說不用姜芸換原來準備的裙子時，連忙就著攝影棚的燈光把自己那一小部分工作做完了。
黎淵程原本是讓設計師提供了入魔前後兩套造型方案的，畢竟現在的電視劇，像他們要拍的這個型別，基本上都要做出很大的改變，識別度才足夠高，才能讓觀眾一目瞭然，這個角色黑化了。
備受網友嘲諷和質疑的黑化就是加粗了的上翹了的眼線，就只是這種手段的其中之一。
但，現在的黎淵程對姜芸有信心，覺得她不需要換那套原定的緋紅和黑色相間的裙子就能把魔化的瑤光仙子表現出來。
當然，細節部分的改變還是有必要的，所以黎淵程採用了原定方案裡眉梢花鈿由金白二色改成黑白兩色的設計，還有頭頂的花雀髮飾改為腐朽的花葉。
黎淵程並沒有因為姜芸剛才的盲目而昏了頭腦，當然，他也是要看姜芸表現的。
如果姜芸的演技還是不夠，就還是得按原定的方案來。
裝扮好以後，黎淵程指了指劇本，定神看著姜芸。
他的意思姜芸心領神會，幾乎是在鏡頭下的化妝師和髮型師都離開了的一瞬間，姜芸便閉上了眼睛。
沒有紅色的美瞳，沒有刻意拉長的眼線，沒有太多顏色能給觀眾帶來的心理暗示，有的，就只是瑤光這個人。
說不清是輕佻還是嘲諷的眼光落在了黎淵程臉上，像是對規則最為不屑的混沌，原本與剛才的裝扮幾乎一樣，可現在，她就是那個嫵媚慵懶的魔化了的瑤光，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子腐朽的氣息。
仙子？魔女？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原來真的可以在同一個人身上麼？兩種不同的表現形式不斷在所有人心中回dàng著，震驚，不敢相信。
這就是視後的實力麼？這樣的本事，去挑戰影后都足夠了。
原本以為是花大錢請了個擺設來劇組，可是看現在的樣子，他們已經是撿了便宜。
更不用提，那時候顏書和陸擎燁的片酬給的有多低，佔了有多大的便宜。
他們當然是不會知道，顏書雖然給了低片酬，卻在和投資商協商好的情況下給了他們兩個主角一定的劇收分紅，讓姜芸也得到了一大筆不比仙雲志片酬低的財富。
但眼下，也沒有人會想知道那些，雖然服裝的細節還要重做，可這樣的表現，足夠了。
下午，已經在網上熱鬧了許久，卻一直沒有個定論和正面回應的仙雲志劇組官博終於有動靜了。
“無論命運將我帶往何方，我的心卻永遠是自由的。”配圖九宮格是攝像師在幾十張圖片裡的精挑細選，現場已經驚豔了全劇組的姜芸，再次驚豔了所有關注著仙雲志的網友。
“媽媽問我為什麼跪著tiǎn手機tat”“這是我的瑤光啊，這就是瑤光啊，白菜大大你出來看啊，瑤光活過來了！！！”“瑤光上仙，紫虛門下蓬字輩弟子見過師叔。”“清虛門下玉字輩弟子見過師叔！”“沖虛門下晝字輩弟子見過師伯qaq”這些多半是已經走火入魔的書粉，但是這樣的趨勢，無疑是姜芸得到了承認的最好證明。
沒過多久，原作者靈白採也上微博轉發了這組圖片，字裡行間無不是對瑤光這個角色的滿意。
“當燈火逐盞熄滅，歌聲停歇。
在黑暗的河流上被你所遺落了的一切，終於只能成為星空下被多少人靜靜傳誦著的，你的昔日，我的昨夜。”“瑤光是我寫這本書的時候，對於仙人，對於一個真正的慈悲與冷酷並存的修行者，是我心中和夢裡最美好的想象。”“賣出版權的時候，我其實已經做好了看著我的故事面目全非的準備，可是，當我看到我的凌瀟瀟，我的程雲出現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很高興黎淵程導演理解了我的世界。
但現在，我的欣喜比那時候要更甚。”“瑤光啊，我的瑤光，天地之間的瑤光，青霄山上的琴劍仙，她就是該有這樣的模樣，這樣的風骨，這樣的美好。
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仙雲志出現在我電腦螢幕上的樣子了。”“感謝黎淵程導演，感謝孟廉小甜甜單怡，感謝我的瑤光仙子姜芸。”原作的支援，讓這些定妝照以更快的速度上了熱搜。
原本還只是有姜芸的粉絲和一部分書粉在瘋狂打calltiǎn屏，沒有過多久，這場狂歡就蔓延到了整個微博上。對於姜芸的刷屏，很多人其實都已經習慣了，但這一次看到姜芸的定妝照，還是有不少路人都被吸引的關注了仙雲志。
下午，姜芸終於正式進入了拍攝程序，單怡和孟廉的造型早就調整到了要和她搭第一場戲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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