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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 10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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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廊上的文陽家不願讓其他人多看熱鬧, 讓人以御風術帶著文陽輝回雲庭。

 司徒瑾捂著司徒鈴的嘴巴,不讓她去跟梅良玉打招呼,悄悄帶著人離開。

 文陽岫來到梅良玉身前, 嘆息一聲,抬手給他指了個方向:“那邊已經有船等著,你先回學院。”

 梅良玉說:“古樓的活你幫我做?”

 文陽岫沒好氣道:“這時候誰還要你幹活?學院的懲罰都一筆勾銷了, 快走快走。”

 梅良玉這才帶著虞歲離去。

 路上梅良玉問石月珍, 是否耽誤她隨蔣書蘭去修行的事,石月珍搖搖頭:“師尊這次要我來是想調和我與錢瓔的關係,有機會能走正合我意。”

 說完她看了眼兩人, 神色隱隱有幾分擔憂:“倒是你倆……”

 “先看我師妹, 幫她穩心脈。”梅良玉道。

 石月珍點點頭。

 梅良玉三人上船後便離開機關島,朝學院趕回。

 路上風雨交加,雷鳴不止。

 虞歲躺在船屋小床上,趁還清醒的時候先回了薛木石的傳文,示意他別擔心,自己沒事。

 隨後便昏睡過去。

 她實在是太累、太虛弱了, 心神損耗嚴重, 需要休養。

 梅良玉沒有讓石月珍多做什麼, 只要她幫忙穩住心脈,虞歲雖然瞧著是個血人, 但傷重主要是落在胸口的一擊。

 其他都是從斬龍窟裡帶出來的傷。

 虞歲睡著的時候, 梅良玉和石月珍簡單聊了今晚發生的事, 石月珍聽後沉思道:“之前倒是能看出來文陽輝想殺你的心思,但是沒想到他會做到這種地步。”

 梅良玉蹙眉, 自己將雙手伸進藥水盆裡清理血水和傷口, 語氣發冷:“我在他對自己的能力最得意的時候出現, 在九流天賦這一塊他嫉恨我,認為我搶了他的風頭,我倒是能理解,但他非不承認,偏要將理由歸為父母對我偏心。”

 他說這話的時候,眉眼都寫滿噁心二字。

 文陽輝所謂的偏心是什麼,是文陽智承認梅良玉的天賦在他之上,僅此而已。

 臨香夫人本身溫柔和善,對誰都一樣的溫柔笑語,因為兒子討厭梅良玉,甚至都不怎麼對他笑。

 文陽智更是從未在梅良玉的修行、日常生活上有任何的物質幫助,文陽家會關注這個孩子,是因為他身上的秘密,代表的力量,而非喜愛。

 倒是文陽輝這些年針對梅良玉,都是文陽智善後,去跟常艮聖者賠禮道歉,數次承諾不會再發生。

 可文陽輝總是口口聲聲說著我的父母多麼偏愛你,彷彿是梅良玉奪走了父母對他的寵愛和一切,梅良玉從前不覺得有什麼,只覺得文陽輝這個人扭曲,文陽智和臨香夫人有這麼個兒子很晦氣。

 當梅良玉想起自己也曾有真正寵愛他的父母時,再想起文陽輝的那些話,就覺得噁心。

 文陽輝對他的厭惡和怨恨,彷彿是他搶了文陽輝的一切親情。

 誰稀罕。

 梅良玉五指扣著藥盆邊緣,因為用力而指尖泛白,漆黑的瞳眸倒映著青黑色的藥水,晃盪的水面中光影破碎,讓畫面無法成型,正如他缺失的記憶。

 石月珍在看虞歲,倒是沒注意梅良玉此刻冰冷的神情,輕聲道:“文陽輝能做出這種事我倒是不奇怪,只是以後你和文陽家的關係……”

 梅良玉不動聲色地收斂突然湧上來的憤怒,看向昏睡的虞歲,淡聲道:“本來也沒好到哪裡去。”

 石月珍笑了下,才扭頭對梅良玉說:“她的狀態不方便回舍館,也不能放在醫館,今晚就讓歲歲住我那吧。”

 梅良玉答應了。

 *

 薛木石那邊總算收到虞歲的傳文,心裡大石頭落地,鬆了口氣,一抬頭卻發現坐在對面的衛仁正神色冷冷地看著他。

 “她沒事。”薛木石點了點自己的聽風尺,解釋道,“你也可以回去了。”

 “我知道她沒事了。”衛仁皮笑肉不笑道,“但她沒回我。”

 薛木石:“……”

 這有什麼好在意的。

 衛仁盯著他,帶著幾分探究:“你們去了趟斬龍窟後,關係倒是突飛猛進。”

 按理說是他跟南宮歲之間的秘密多一些,薛木石跟南宮歲之間有什麼利益合作關係,衛仁倒是沒看出來。

 薛木石想了想,說:“你不在的時候,我和南宮歲還有李金霜會去闖兵甲陣,在進斬龍窟之前就熟了許多。”

 衛仁:“……”

 明明是四個人的約定,怎麼就不帶我了。

 薛木石又道:“你不是受傷未愈嗎,這次來斬龍窟也有些勉強。”

 衛仁聽不下去了,明明當初我最厲害,怎麼到頭來卻變成我最不中用了。他受不了,狠狠地瞪了眼薛木石,拍桌起身道:“你更沒用,你這裡客人來了連杯水都喝不上。”

 薛木石被嚇得眼皮一跳,弱聲道:“因為本來就我一個人住啊。”

 “那就不會有人來嗎?”衛仁看回去。

 薛木石點點頭。

 衛仁被他氣走了。

 虞歲只回了薛木石傳文這事,衛仁雖然心裡不是滋味,但回去躺倒在床想了想,又覺得能理解。

 要是換了他處在南宮歲的位置,都不會留自己一條命,說什麼也要殺了,雖然僥倖活下來,卻再也不可能獲得她這種敏感多疑之人的信任。

 衛仁有點睡不著,左思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才能讓南宮歲多信任他一點。

 *

 錢瓔沒機會去問虞歲在二重機關島發生什麼,便悄悄給在學院的顧乾發傳文,告知文陽輝死於常艮聖者手裡的事。

 顧乾已經歇息下,得知這事從床上翻身坐起,腦子快速搜尋所有相關資訊,白天文陽輝只說回去機關島,卻沒說要在今晚對梅良玉動手。

 文陽輝的脾氣如何,顧乾十分清楚。

 顧乾來太乙交的第一個朋友就是文陽輝,過程十分艱難,可以說是化敵為友,因為艱難,所以印象深刻,說沒感情是不可能的。

 突然得知好友悽慘死去,顧乾坐在床邊蒙了好一會,最後反應過來文陽輝這次把虞歲一起傷了,才緩緩皺起眉頭,在心裡罵了聲,起身朝外走去。

 季蒙還在堂屋中看著他的藥花,冷不防見顧乾出來,打著哈欠問:“怎麼了?又出什麼事了,臉色有點難看啊。”

 “文陽輝死了。”顧乾沉聲說。

 屋裡沒睡的霍霄也擰著眉頭出來,目光不解地看向顧乾,顯然是聽見了剛才的話。

 “啊?”季蒙被這話給嚇壞了,站在窗前的花臺邊愣了好一會,像是沒力氣似地坐回去,睜大眼道,“他不是回機關島,回自己家了嗎,有誰能殺他?”

 顧乾將聽風尺扔給季蒙,讓他們自己看錢瓔發的傳文。

 季蒙看後神色呆愣,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還處於無法相信中。

 “他不能就這麼死了吧。”霍霄低聲道。

 “文陽三位當家都在,還有仁慈之心的醫家聖者目睹,這些都沒有救下文陽輝,後續很難會有別的動作。”

 顧乾低垂眉眼,話說得平靜,神色也比往日的鋒利冷酷溫和幾分,但這份溫和更多的是悲憫之意。

 季蒙聽得怔了怔,問:“那他就這麼死了嗎?文陽二當家竟然也……”

 霍霄冷聲道:“他之前說過,父母都偏心梅良玉,把梅良玉當做親兒子。”

 季蒙陷入沉默。

 身為季家庶子,不被父母偏愛的感覺,他倒是感同身受,心裡酸楚時,也為文陽輝不值。

 “他不會就這麼死了。”顧乾站在屋中陰影處,“至少我不會這麼算了。”

 *

 這會已是深夜,舍館也沒什麼人來往,梅良玉將虞歲帶去石月珍的屋中安置好,留下石月珍幫她擦拭身子,這才出來。

 蒼殊打著哈欠站在堂屋中,目光打量著渾身是血的梅良玉嘆道:“你也換身衣服吧。”

 他問:“我去你那邊拿,還是穿我的?”

 梅良玉搖搖頭。

 蒼殊說:“你就該同意我們今晚去機關島的。”

 梅良玉蹙著眉頭,像是在沉思什麼,他朝門口走去:“我先回一趟聖堂。”

 “去做什麼?”蒼殊目光跟著他轉,“先換衣服再去吧,你這樣出去會嚇倒夜巡的教習的。”

 梅良玉:“那就嚇死他們。”

 蒼殊:“……”

 見梅良玉開了門,蒼殊從衣袖中摸出一個白玉小瓶給他扔過去:“吃點,把你體內四分五散的行氣穩住。”

 梅良玉反手接過:“謝了。”

 蒼殊說:“不客氣,我看你好像是痛覺缺失,下次我試毒的時候,你讓我的毒蟲啃兩口就行。”

 “還你。”正要關門的梅良玉面無表情地把藥瓶扔了回去。

 蒼殊招手一揮,藥瓶還在空中就被彈回梅良玉手裡,眼神示意他快去快回。

 屋內的石月珍拿著沾了溫水的溼帕子給虞歲擦臉,又在屋中點了藥香,安神靜心。

 虞歲睡不好,沒一會就醒,又睏倦,所以就算醒了也沒有表現出來,閉著眼裝睡。

 她聽見了梅良玉要回鬼道聖堂的談話,心中微怔,想起梅良玉留給她的陰陽家星源咒,估摸著師兄這次回去,肯定會被師尊抹除記憶。

 天目直接解析了梅良玉傳給她的星源咒,這也是虞歲沒想到的,就像她能被動看見鬼道聖堂裡那些防禦咒一樣。

 咒術一類,似乎也能像數山一樣被解析五行之氣的組成和走勢。

 之前她只是匆匆看了眼,此時虞歲耐心將星源咒裡的記憶一一檢視:

 記憶中是她沒見過的城中盛景,街上雜貨郎賣的東西五花八門,樣式不同的荷包、掛在腰上的流蘇佩飾、鮮紅的糖葫蘆、畫著紫花與青竹的紙風車。

 在夜晚的街市中,逆著人潮跑在前頭的男孩。

 山道兩旁柵欄上的紙風車,和接收天地五行之氣的數山有異曲同工之妙。

 將紙風車遞給男孩的女人。

 歲月靜好的庭院中,一黑一白兩條長魚在悠閒遊動,恍惚中還能聽見有人從後方走廊上跑過的聲音。

 夜晚城中下著濛濛細雨,殺機四伏,看得出是師兄的小少年不敵跪倒在無人的街道上,卻在眨眼間,局勢瞬變,紫衣女子攔在他前方,擋住了所有殺招。

 虞歲反反覆覆看了許多遍。

 她能從這些記憶中感受到溫柔、寧靜和堅定之意,證明師兄是被家裡人寵著長大的。

 他本該是被家裡人寵愛著長大的。

 *

 梅良玉回舍館時,剛巧和去舍館一樓的顧乾錯開,如今他重新來到舍館門前,倒是和等在外邊的顧乾撞了個正著。

 顧乾一個人。

 舍館外邊就是大片桃花林,這裡的桃林永不凋謝,花開不敗,夜裡路燈昏黃,點綴著粉白的花枝也染上幾分暖意的橘黃。

 顧乾得知是梅良玉帶虞歲回來,便準備在舍館攔人,卻沒想到他會從舍館裡邊出來。

 梅良玉沒有換衣物,身上的濃厚的血色逼人,只是把手上的洗掉了,肅殺之意仍舊存在。

 他只以餘光虛瞥一瞬顧乾,徑直往前走去,卻被站在路道中的顧乾抬手攔住。

 顧乾目光冰冷地看著梅良玉,這會倒是沒想跟他動手,只想先找到虞歲,便問:“歲歲在哪?”

 梅良玉轉眼朝顧乾看去,眼眸中有金光流轉,醫家瞳術·入目之心。

 顧乾也不避不躲,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他以神機·天官撤除梅良玉的九流術易如反掌。

 梅良玉體內的封印再受影響,腦海中有記憶碎片一閃而過:

 夜晚的月光下,桌面上鋪滿各種機關圖紙,坐在桌邊的白衣男人作畫時身姿挺拔,端正清朗,側過身子時,可見他溫雅的面龐,丹鳳眼的清冷,都被他眼珠中溢位的柔和之意化解。

 白衣男子目光掠過後方在玩機關骰子的三個孩子。

 穿著桃粉絨衣的女孩梳著兩個小辮子,生得精雕玉琢,不過五六歲的年紀,她一把撲倒自己的同胞弟弟,揚起小拳頭作威脅狀,威風凜凜。

 另一個弟弟剛剛搶回自己的機關骰子,憤憤地轉身加入戰局,三個人扭打在一起。

 白衣男子望著他們嘆道:“給爹爹一個面子,聽爹爹把機關原理講完再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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