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前面她聽著挺感動，聽到後面怎麼還有點想笑，“什麼時候你這麼喜歡暴力解決事情？”
“你管我。”姜英楠的眼神裡閃過一抹陰霾。
姜棠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是不是在少管所的被人欺負？”
“你這人一點都不會聊天，竟往我傷口上撒鹽。”姜英楠生氣放下筷子。
姜棠皺眉，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嚴肅認真說道：“聽著，在報仇的手段裡，暴力是最低等的。要想一個人向你伏地稱臣多得是辦法，如果你只會用暴力，遲早還是得進去。”
“說得好像你不暴力似的。”姜英楠翻了個白眼，甩開她的手，“知道了，我就是隨便說說，又不傻。”
看著他嘴巴不肯認輸，但有把她的話聽進去，姜棠鬆口氣。
“臭小子。”她伸手拍了下他的腦門。
立馬招致姜英楠一個狠狠瞪眼。
可惜她不當回事，“跟我說說吧，今天是怎麼回事？”
“我在附近參加比賽，就過來看看場地。我姐送我過來的，我們都在一邊看到你折斷甘蔗，至於喇叭是我姐找來的。她是這裡的老師，不好出面，就把我當槍使咯。”
他一副我也是被逼的，我非常不情願的表情，把姜棠給逗笑。
“謝謝你啊。”
“矯情。”姜英楠真是不會好好說話，“吃飽了，我先走。以後有什麼記得說，別總是自己憋在心裡。還有，姑姑那邊都不是什麼好人，你可不要再傻里傻氣拿自己的東西倒貼。”
如果是以前姜英楠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是這段時間姜棠的表現大不前，他是覺得還有得救，所以就提醒幾句。
“直達啦，囉嗦。”姜棠丟過去一包紙巾。
姜英楠順利接著，拿了一張擦擦嘴。
“對了，你比賽什麼時候？我給你加油。”
“後天，就在旁邊的體育館三號館，可別食言啊。”姜英楠邊走邊說，瀟灑揮著手。
姜棠沒好氣笑著嘀咕：“還知道耍帥。”
隨後，她將吃剩的全都收拾好，分類丟到垃圾桶，走出食堂順便給姜星月發了微信，感謝她的幫忙。
姜棠直接去教室上課，小艾已經幫她佔好位置。
“這個給你。”她從揹包裡掏出一份包子，還有一瓶酸奶。
小艾看著放在眼前的食物，視線變得模糊。
“謝謝。”她迅速擦了下，快速吃起來。
姜棠看到她的動作了，但沒有多問，“不客氣，你吃著覺得不過我這裡還有別的小零食。”
見她像是獻寶似的拍拍揹包，小艾難得露出一絲笑容。
看著小艾吃了會東西，姜棠才想起有什麼不對，打量周圍都沒有發現，“奇怪，佳妮今天怎麼不來上課？”
“她不在宿舍，昨天說是家裡有事回去一趟，我給她打電話也沒接。”小艾及時把情況告訴她。
姜棠深深皺著眉，付佳妮是個愛學校的好孩子，因為她家裡不富裕，所以她很珍惜學習的機會，要不是有天大的事情，肯定不會缺席上課。
“放學我們去看看她，我知道她家在哪裡？”姜棠建議。
小艾當然沒意見。
中午放學，姜棠拒絕了蘇璽的午飯邀請跟他說明理由，然後就帶著小艾前往付佳妮家。
她們坐車來到城中村，這個地方比起姜棠以前住的鄉下都不如。
“我還不知道這麼繁華的一個城市還有這樣的地方。”姜棠看著周圍的髒亂差感慨一句。
小艾忙著保護她，自然是沒心思理會這裡的環境，時不時提醒她小心腳下，因為隨時都會踩到狗屎雞屎。
“好像就是這裡了。”
姜棠看著一棟外牆還是紅色磚塊的房子，左右打量。
“我去問問。”小艾走到隔壁，一會回來，肯定點點頭。
於是姜棠上前敲門，半天都沒回應。
“我看門是開著的，我們直接進去吧。”小艾建議道。
姜棠剛想說這樣不太好，門就被拉開。
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冷漠看著她們，“找誰？”
“付佳妮在家嗎？”
“死了。”
那孩子說完，乓一聲關門。
姜棠兩人當場愣住。
“呼。”她沒有辦法只好再次去敲門。
這回還是那個孩子開的門，看她們一眼又準備關門。
“等等。”
小艾迅速擋住門，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張紅太陽遞過去，“現在你告訴我們付佳妮在哪裡了嗎？”
小孩一把搶過紅太陽，緊張朝屋裡張望，應該是確定沒人看到，便迅速收起錢，“她不在家，以後都不會再回來這裡。”
“什麼意思？”姜棠一愣，追問。
“嫁人了唄。”小孩聳聳肩膀，視線貪婪盯著小艾。
姜棠與小艾迅速交換一個眼神，她往後一步，小艾往前，蹲在小孩面前，這回她又拿出好幾張紅太陽，“你把所有的事情說清楚，這錢就是你的。”
小孩年紀雖小也知道錢的好處，馬上開口說道：“我爸喝醉酒把人家給撞了，那家人要賠償五十萬，我家沒有，正好那家有個多年不娶的男人，就要了我姐過去，就不用我家賠償。”
“她現在在哪？”小艾又問。
拿了幾張紅太陽的小孩這回倒是學精明，主動伸手用手指頭表示要錢的意思。
“給她。”姜棠在背後冒出一句。
小艾又抽出幾張，剛放到小孩手裡，就被人給搶了。
接著小孩直接被打一巴掌，人都撞出去。小艾是下意識反應，把小孩給撈回來，才沒有釀成慘禍。
“狗東西，有錢也不知道給老子。”說話還是一個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瘦骨嶙峋，尖嘴猴腮，眼睛渾濁，開口還一股酒味。
姜棠看著那小孩被打的這麼嚴重也不哭，看著中年男人的眼神帶著憎恨。
小孩推開小艾，一溜煙跑走了。
中年男人還不肯作罷，依舊罵罵咧咧，拿著錢往外走。
“你是付佳妮的父親？”姜棠擋住他的去路。
中年男人聽到說話，便搖頭晃腦看過去，看見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笑得猥瑣，“喲，小妹妹，來找哥玩呀。走，哥有錢，帶你去喝酒去。”
說著，還用力晃了晃那搶來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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