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你先起來。”姜棠連忙伸手扶起王豔，“眼瞎最重要的是帶著佳妮走，然後去醫院看看。”
說完，她轉身拉著小艾走到一邊，有點尷尬開口，“那個其實我是有錢的，但是我外公有個規定，沒到我二十歲之前，都不能動他留給我的遺產。所以你有沒有？”
“有，但是我怕來不及，因為我存定期。”
姜棠“……”
沉默在兩人之間轉悠著。
“你們到底說好沒有，五十萬怎麼辦？不能讓我們白花這錢吧。”老婆子叫嚷著，“我們連收據都有，上面也有簽字畫押的。我們問過律師，這樣的檔案就是拿去做證物，對我們也是極其有利。所以你們要想把人帶走，除非你們能壓得過法律，否則我一定會把你們告上法庭，讓法官還我們一個公道。”
這老婆子就跟蒼蠅一樣煩人，弄得姜棠心煩氣躁。
“小姐，你可以找少爺。”小艾撇開猶豫還是把心裡想的給說出來。
其實姜棠也有這個想法，找她舅舅拿也會給，但舅舅總是小心謹慎，出於擔心他也會追個明白，怕是會耽誤事情進度。
想來想去，她只有找蘇璽。
“行，我給他打個電話，你看著點，別讓那對母女搞事情。”姜棠叮囑完，拿著手機走到一邊。
在等待蘇璽接聽的時候，她的內心就像是擂鼓，攪得她腦袋有點發懵。
“喂，囡囡。”
熟悉的聲音傳來，弄得她更加緊張，不停深呼吸。
“怎麼了？”隔著電話，蘇璽也聽出她氣息不問，聲音有些急切。
這一刻，姜棠忽然放開了，“我想找你借錢。”
“多少？”
“五十萬。”
“我立刻轉給你，現金還是轉賬？夠不夠？我再多給你五十萬。”
姜棠憋在肚子裡的氣全都消散出來，“夠了夠了，我就要五十萬。以後我會努力掙錢，還給你。”
“好。”蘇璽沒有拒絕。
因為知道這是她的自尊心，所以他會尊重。
之後兩人又說幾句就結束通話。
“等會，錢馬上送到。”她拿著手機走回王豔母女身邊。
一聽到有錢，兩母女震驚不已。
“棠棠，這錢哪裡來的？如果讓你太為難的話，不要拿。”付佳妮擔憂說道。
姜棠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沒事，錢是乾淨的，而且我也不用被迫籤什麼不平等條約。”
“謝謝，真的太謝謝你了。”王豔說著又哭出來準備給她跪下。
這回姜棠眼疾手快沒讓她成功。
至於那邊的那對母女有小艾管著，暫時不敢放肆。
大概過去半小時，拿錢的人來了。
“小姐。”蘇五提著兩個大皮袋，走到她跟前，“少爺有事走不開，讓我過來一趟。”
“辛苦了，謝謝。”姜棠接過一個皮袋，開啟。
裡面竟然都有鋼鏰。
“她們不是喜歡錢嗎？這回可以數個夠。”姜棠拿起幾塊鋼鏰，在大家疑惑的眼神中解釋一番。
大家一聽，都對那對母女投以同情的目光。
“走，過去。”姜棠擔一下手指，蘇五就帶著皮袋跟著她。
這對母女只看到這兩個大皮袋，腦海裡一直在響著錢進到兜裡的聲音。
“吶，這就是五十萬，你們把收據拿來，這錢就是你們的了。”
姜棠的話令這對母女表情有點奇怪。似乎在擔憂著什麼。
“收據，去拿收據。”老婆子用力推她女兒。
年輕女人吧唧下嘴巴，“媽，收據不是你保管的嗎？”
“讓你去就去，囉嗦什麼，順便把你爸，還有你哥叫回來，就說我們要數錢。”老婆子一直在給她女兒使眼色。
年輕女人終於心領神會，轉身要跑。
“站住！”姜棠慢悠悠喊著。
“你想幹嘛？”老婆子看她靠近，連忙去阻止。
不過一旁的蘇五比她速度更快，想堵住她的路，不讓她靠近姜棠。
面對人高馬大，面容肅穆，眼神冰冷地蘇五，老婆子哪還敢作妖，話都不會說，眼睜睜看著姜棠將她女兒給抓回來。
“蘇五，你帶她去拿收據。”姜棠看了眼老婆子，淡淡說道。
蘇五馬上執行，老婆子就是不肯也沒有法子。
這兩人上樓十來分鐘，就下來。
收據在蘇五手裡，他遞給姜棠。
姜棠一看。
“哼。”她舉起收據看著瑟瑟發抖的老婆子，“你倒是夠厲害的，二十萬說五十萬，足足翻兩倍不止，打劫都沒你們賺錢。我真是很好奇，你的膽子為什麼這麼大，敢訛我。”
她的手指隨著講出的話，慢慢落在老婆子膽的大概位置，“不如我們挖出來研究研究，看看是什麼樣的構造。”
明明是一個看上去還沒長大的女孩，聲音還透著幾分稚嫩，笑起來就跟個孩子似的。但是說的話，令人錨固，不寒而慄。
“不，不要！”老婆子嚇得口齒不清。
姜棠只是嚇唬嚇唬她，這會子見到她快哭出來，心滿意足笑了，“放心，我是個善良的人，怎麼會做這麼血腥的事情呢。行啦，別怕，等會尿都給嚇出來那就難看。二十萬自己數，至於別的，一分你也別想多拿。”
她用腳踢了踢腳邊的大皮袋，裡面發出錢的聲音。
二十萬的鋼鏰，想想都絕望。
老婆子跟她的女兒含著熱淚，低頭猛數。
姜棠讓蘇五在這盯著，她跟小艾送付佳妮母女去醫院。
……
第一醫院急診部。
付佳妮已經檢查完畢，幾個人都圍著站，聽醫生怎麼說她的情況。
“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情緒激動過度，導致血氣不暢，四肢無力，休息一兩天就好。至於藥，你們到外頭買點補血的，在這裡買不便宜。”
“好的，謝謝醫生。”王豔感激握住醫生的手。
再三道謝之後，她們扶著付佳妮離開。
走在走廊上，付佳妮看著人來人往恍如隔世，想起被帶到那個地方的絕望，真不敢相信這一刻自由了。
“孩子，別哭，已經沒事了。”王豔扭頭看到女兒的眼淚，自己也跟著流。
付佳妮也看著她，“媽，謝謝你。還有對不起，以前都是我誤會你。”
“傻孩子，別說這些。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怎麼捨得你掉到那樣的地獄裡。以前是媽媽忽略了你，才會讓你吃那麼多苦。以後不會了。”
付佳妮對她這話感動之餘，又有著擔憂。
真想她不會再受苦，除非離開她那個賭鬼繼父，否則不可能。
雖然她不開口，但王豔也感覺到，還沒開口說點什麼，就被迎面走來一個男人的一巴掌給打歪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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