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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又見生死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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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王輕甩衣袖,負手而立,淡淡地道:“望來路,鬼道獨行,梟雄葬死地。嘆歸程,澤國江山,莫問封侯事。”

 栢皇桐柏仔細地將鬼王打量了一番,臉色茫然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鬼王擺足了氣派,換來一聲無知,面色倏地變得難看起來。倒是葛重天有些見識,接話道:“原來是鬼道的朋友。”

 鬼王道:“鬼道與劍宗可從來都不是朋友。”

 不是朋友,就是仇敵。

 這不但是栢皇桐柏的原則,也是古往今來,所有武道豪強共同的原則。這原則無疑也是絕對正確的。

 談無期緊抓著金讎之的手,連人帶椅朝後滑了開去。

 栢皇桐柏指劍似乎微微動了動,鬼王沒有動,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保持從容是強者的特權。鬼王絕對是當世的強者。

 鬼王道:“靈圖十二劍,生死葛聞香,在本王眼裡看來,根本不值一文。”

 栢皇桐柏手腕一翻,指劍輕抖,他的手,並起的指劍,象劍鋒般散發著冷厲的光芒。樓裡倏地變得寂靜,就如暴風雨來臨前,總是分外安靜平和。

 金讎之忽然覺得很冷,一縷刺骨的寒意,就象是刀鋒般刺入了他的骨髓。談無期仍緊握著金讎之的手,明顯感覺到金讎之的手在顫抖,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自栢皇桐柏指劍指向鬼王,到他翻腕,談無期能看出栢皇桐柏至少刺出了六道無形的劍氣,皆是虛招。鬼王不愧是鬼王,好象早已經看穿看透,不動不搖。

 韓若樗忽地稱讚道:“好氣魄,好氣派!”

 鬼王道:“觀棋不語真君子,哦!你本就不是君子,你就是個臭屁。”

 無論誰在說話的時候精神難免分散,戒備也難免疏忽。鬼王一開始說話,談無期已發現他露出了空門。

 在栢皇桐柏這樣的高手面前,空門的意思就是死。

 就在這一瞬間,栢皇桐柏的指劍已刺了出去。快如雷光,銳如鷹喙。他已看準了鬼王的空門,時機也把握得恰到好處。

 就在這間不容髮的瞬間,鬼王的空門又奇蹟般不見了。

 只聽啪地一聲響,栢皇桐柏刺出的指劍端似有幽幽的火花一閃而滅,針刺般的痛楚伴隨著絲絲麻痺自指尖傳到了手臂。顧小野熟悉那聲響,朝鬼王望去,不知何時,鬼王背在身後的手中赫然正握著一個火鐮。

 鬼王的左臂如長棍般橫掃出去,左手刀掌直切栢皇桐柏的右肋。突然發現栢皇桐柏的指劍停在身側,鬼王這擊若是掃過去,他的手肘腕脈必定要撞上栢皇桐柏的指劍。指劍銳如鷹喙,若是撞在他的腕脈上,腕脈必被指劍洞穿。

 鬼王想收回這一招,已經來不及了。他已能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殺氣,就象是劍鋒上發出的森然劍氣一樣。

 栢皇桐柏在冷笑。顧小野卻不禁嘆息,他知道無論誰的手擊在栢皇桐柏的指劍上,都是悲劇。他幾乎可以想象到鬼王那隻手粉碎的情景。

 鬼王的手沒有碎,腕脈也沒有被洞穿。鬼王竟在指劍觸到腕脈的那一剎那間,將手上的力量完全消退了。他竟已能將自己全身的力量收放自如。

 那用力的一擊,此時輕得幾乎就象是在撫摸。撫摸是絕不會傷人的,既不會傷害別人,也不會傷害自己。只要你用的力量夠輕,就算去撫摸一柄吹髮可斷的利劍,也不會傷害到你。

 這輕輕的一撫,竟似比重逾泰山的一擊更令栢皇桐柏吃驚。他從來沒有接過如此輕的一招,從來沒有接過如此神奇的一招。

 顧小野不禁歎為觀止。直到現在才明白,武功中的變化奧妙,的確是不可思議,永無止境的。韓若樗根本連看都沒看一眼,嘴角卻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栢皇桐柏一怔間,鬼王的手已沿著他的手背滑過去,扣住了他的脈門。栢皇桐柏驚而不亂,他的另一隻手突然從下翻出,猛切鬼王。

 沒有人在脈門被扣住的時候,還能使出氣力來。但鬼王明顯感覺到栢皇桐柏猛切過來的手似有千斤神力。

 鬼王手臂一抖,栢皇桐柏竟然被甩了開去。

 韓若樗不覺輕輕地咦了一聲。

 沒有人會想到栢皇桐柏竟然在甫一交手的瞬間就被人丟了出去。劍宗的眾人目瞪口呆,葛重天也怔住了。

 桑清河直接軟坐了下去,他萬般怨恨地望向桑紅鳩,心如死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絕不是那人外人,只是草堆間塵埃中的螻蟻,輕賤讓人多看一眼的資本都沒有。

 葛重天已閃身到了栢皇桐柏身旁。栢皇桐柏臉色鐵青,眼珠盡赤,猛地一揚臂,兩道雷光伴著雷鳴從樓外飛了進來,栢皇桐柏和葛重天伸手著空中抓住,穩穩地將雷光抓在手裡,長劍凜冽,雷光流竄。

 栢皇桐柏右手橫劍於胸前,左手張掌輕託劍身,雙腿前後分立,屈膝半蹲,赫然正是生死劍起手式。就在栢皇桐柏握住利劍的瞬間,森嚴劍氣充斥著整個酒樓,就連樓外的劍宗眾劍者都感覺到無法呼吸。

 要命的劍氣,要命的窒息!

 金讎之一口氣沒轉換過來,差點暈厥過去,幸好談無期一直握著她的手,一股暖流從手心流向全身,她似乎能看見酒樓裡劍氣流轉。

 葛重天亦握劍起劍式。

 靈圖十二劍,生死葛聞香!

 韓若樗在恍惚間,似乎又看見栢皇靈圖與葛聞香拔劍起舞,生死相隨的情景。

 紅廿二握著半截斷劍,挺身擋在鬼王面前,眼裡有熊熊怒火在燃燒。

 昔時魔君韓若樗屠戮紅樹塢時,栢皇靈圖,葛聞香亦在其中。

 離江東流幾時消,不見故園高牆。百年遺恨幾時消,不見紅郎年少。

 沒有人敢在栢皇桐柏面前拔劍,更沒有人在栢皇桐柏和葛重天拔劍後還能活下來。紅廿二握著半截斷劍衝了過去,他的招式很簡直,很直接。

 簡單直接不一定很精妙,但一定很有效。

 紅廿二衝出去的瞬間,栢皇桐柏和葛重天動了,手中的劍動了,死劍格擋住斷劍的時候,生劍已刺到了紅廿二的咽喉處。

 紅廿二卻不避不閃,左手化掌為刀直刺向栢皇桐柏的前胸。竟然是同歸於盡的招式。

 不要命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不要命的武功,才是最可怕的武功。

 紅廿二就是那不要命的人,用的正是那不要命的武功。

 栢皇桐柏手中的劍沒有刺進紅廿二的咽喉,紅廿二的手刀就連栢皇桐柏的衣襟都沒觸碰到。紅廿二突然朝後飛了出去,是被鬼王丟飛出去的。

 紅廿二摧枯拉朽般地砸碎了一張烏木桌子,兩張紅木椅子,還壓碎了三個翡翠杯子和四個白玉盤子。紅廿二躍身而起,手中仍緊握著斷劍,再次衝了過去。

 鬼王抬臂一揮,紅廿二又飛了出去,摔得稀里嘩啦。鬼王道:“住手!你若想求死,我成全你。”

 紅廿二趴在地上,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絕望的嘶吼聲,一絲殷紅的鮮血從喉嚨處滴了下來,落在白玉盤子的碎片上,赫然醒目。

 鬼王道:“靈圖十二劍,生死葛聞香。生死劍,好劍法!”

 栢皇桐柏道:“原來你認得生死劍?”

 鬼王意味深長地朝顧小野笑了笑,問道:“生死劍,你還取不取?”

 顧小野沒有回答,只是緩緩地從劍匣中取出千秋雪,右手握刀,左手捧鞘,朝栢皇桐柏和葛重天走了過去。鬼王心裡暗暗稱讚顧小野的勇氣,可當他見到顧小野每朝前走一步,身上的氣機流轉就更渾厚一分時,忽地朝韓若樗望去,臉上泛起詭異的笑意。鬼王朝旁邊移了半步,顧小野與他幾乎是擦肩而過而過,森森殺機,侵肌蝕骨。

 顧小野在栢皇桐柏和葛重天面前站定,亦分腿而立,半蹲屈膝,刀仍在鞘中,一手握刀,一手捧鞘,赫然正是生死劍起手式。顧小野道:“生之輕,死之重,聞香見靈圖。”顧小野拔刀出鞘三分,有盛然氣芒隨著刀鋒出鞘,翻雲湧霧般竄了出來,迅速地將顧小野包裹了起來,氣芒氳氤,人與刀似乎融入了虛無飄渺之間。

 錚地一聲,似是刀出鞘的聲音,一道耀眼的光芒從虛無飄渺中飛了出來,如流火隕星般射向栢皇桐柏。紅廿二眼前晃過當時顧小野在畏罪臺破法陣納刀勁的情景,那道被韓若樗稱為造化的光芒恰如眼前這道光芒般銳不可當。

 栢皇桐柏沒有動,動的是葛重天。葛重天本與栢皇桐柏並肩而立,此時閃身到了栢皇桐柏跟前,弓步低身,手中長劍側握指天,與栢皇桐柏手中的劍橫豎相交,光芒擊在兩劍相交處,象煙花般爆散開來,煞是好看。

 這時栢皇桐柏動了,他的身子凌空橫飛,就象是葛重天用肩膀扛著他的身子一樣,葛重天弓步的左腿在堅硬的石板上踩出了一個深深的印痕,手中長劍直指,如脫兔般衝了過來,上下兩劍直刺向氳氤氣芒中的顧小野。

 栢皇桐柏與葛重天使出的正是劍宗中四劍之五——譜錄。

 上劍至碧落,下劍達黃泉!

 兩劍突刺,氳氤盡散。眼前已無人蹤,栢皇桐柏與葛重天的譜錄劍招落空了。

 但見顧小野站在先前栢皇桐柏的位置,仍是一手握刀,一手捧鞘,刀已出鞘三寸。顧小野道:“可嘆葛聞香死劍,十去九矣。可悲栢皇靈圖英雄,後輩輕似犬。”顧小野一邊說,一邊將拔出的刀一分一分地送回鞘中。

 栢皇桐柏與葛重天變招欲要轉身時,但覺森然寒意直逼後心,體內氣息忽地一滯,竟然怔在了當場。

 栢皇桐柏猛提一口真氣,左臂忽地挽住葛重天右臂,右手劍換到了左手,雙臂如靈蛇般糾纏在一起,雙劍似乎融為一體,朝顧小野刺了過去。

 一劍可摧山嶽,一劍可斷江流!

 赫然正是劍宗後四劍之十——傳記!

 神來之筆著傳記,生平功名傳萬世!

 顧小野微微搖頭,刀鋒盡歸鞘,祥和自然生。劍刺到中途,栢皇桐柏和葛重天就如先前紅廿二被鬼王丟出那般飛了出去。

 金讎之完全驚呆了,紅廿二神勇盡殺萬家幫眾,又輕鬆奪劍取葛器性命,她並不感到意外。可顧小野拔刀出鞘三寸,就敗退了栢皇桐柏和葛重天。

 鬼王忽地張開雙臂,憑空一抓,顧小野手中的刀和桌上的劍匣齊齊飛到其手中,鬼王納刀入匣,沒有將劍匣還與顧小野,而是捧著劍匣來到韓若樗面前坐了下來。

 韓若樗淡淡地問道:“生死劍,敢取否?”

 鬼王忽地抬頭望向南方天空,萬里無雲,真是好天氣。他沉聲道:“栢皇靈圖,葛聞香,你們就如此讓後輩折羽?”

 沒有人回答他。晴空中有驚雷霹靂。

 韓若樗淡然自若的臉上有一絲驚異神色閃過。

 談無期緩緩起身,對栢皇桐柏和葛重天道:“劍宗主、劍侍大長老,莫覬覦,勿恃強,今日若不是有鬼王相助,顧師弟定取回生死劍。”

 栢皇桐柏和葛重天心中一陣驚懼,原來青衣白衫之人竟然是鬼王。

 望來路,鬼道獨行,梟雄葬死地。嘆歸程,澤國江山,莫問封侯事。

 昔日鬼道,四城宗門莫不頭痛難拒。

 昔日鬼王,不歸路敢單拭魔君鋒芒。

 “那個敢言語衝撞鬼王的目盲者,又該是何人呢?難道他是......”栢皇桐柏和葛重天心中同時暗暗猜測。

 談無期繼續道:“帶著你們的驕傲,帶著你們的屈辱,去元末城見小巫青衫去吧。一月之後,我與顧師弟定尋你們取回生死劍。”

 栢皇桐柏鐵青著臉,提著劍朝樓外走去。葛重天緊跟其後。

 在與顧小野擦身而過的時候,忽聽顧小野道:“劍宗若為難金家,千里萬里,我顧小野定將尋跡而往。”

 桑紅鳩和桑清河做夢也沒想到,那個劍池叛逆顧小野竟然如此厲害,就連劍宗主和劍侍大長老皆敗於其手,絕望的恐懼將他們籠罩住。

 栢皇桐柏走出樓來,在經過軟癱在地的桑清河和桑紅鳩身前時,微微頓了頓身形,冷哼了一聲。但見葛重天長劍輕揮,桑清河的頭顱飛了出去,鮮血從脖頸中噴濺而出。桑紅鳩大聲呼喊:“九思少主救我!”她的話還未喊出口,頭顱亦飛了出去。

 葛重天在葛九面前停了下來,微微地搖了搖頭。栢皇桐柏忽然道:“放葛九出劍侍吧。”言語沉緩,似帶著遲暮般的疲憊。

 葛九緩緩地解下腰間長劍,又將外衫脫下,仔細地摺疊整齊,雙膝跪下,雙手高捧著外衫和長劍,道:“謝宗主,謝大長老!”

 栢皇桐柏、葛重天趾高氣揚而來,悄無聲息而去。轉眼間,樓外來人盡數散去。

 葛九站起身來,望向樓裡的談無期,三次躬身作揖,然後揚長而去。

 鬼王望著葛九遠去的背影,道:“此子有三分葛聞香之神采。”

 韓若樗淡淡微笑,反問道:“怎麼不是葛聞香有此子七分之神采呢?”

 鬼王道:“你要說七分就七分,本王說三分就是三分。”

 韓若樗淡淡微笑,問道:“囚老鬼,你剛才問天所為何意?”

 鬼王輕蔑地冷哼一聲,反問道:“還有你不明白的?”

 韓若樗道:“你,囚老鬼,我就不明白。”

 鬼王道:“是嗎?你用腳趾頭想也就想明白了。”

 奇怪的是,韓若樗居然真的低頭去看自己的腳,沉思了半晌,突然問道:“栢皇子騰,葛書房可在冥府?”

 鬼王搖頭。

 韓若樗再問道:“已入輪迴?”

 鬼王再次搖頭。

 韓若樗忽地笑了,道:“果然還是用腳趾頭想,才想得明白。”

 鬼王再次輕蔑地冷哼一聲,道:“你問完了?輪到本王問了。”

 韓若樗道:“請問。”

 鬼王道:“賜境幾分?”

 韓若樗道:“剛才你不是說三分嗎?”

 鬼王忽地站起身來,猛地一拍桌子,指著韓若樗的鼻子,狠狠地罵道:“你就是個臭屁。”

 韓若樗問道:“不是三分嗎?”

 鬼王道:“不是。”

 韓若樗道:“那我說七分,你相信嗎?”

 鬼王將劍匣推到韓若樗面前,道:“古今誰人堪伯仲,六百歲,千秋雪,刀影斷殘夢。韓疏流不愧是韓疏流!”

 韓若樗道:“多謝鬼王稱讚!”

 鬼王道:“人都走了,沒熱鬧可湊了,本王也該回去了。”

 韓若樗道:“一月之後,元末城有大熱鬧可湊,你去不去?”

 鬼王道:“不去。”

 韓若樗道:“真不去?”

 鬼王道:“本王說假的,你相信嗎?”

 韓若樗道:“你認為呢?”

 鬼王似乎突然沒了與韓若樗言語糾纏的心情,徑直朝金讎之走了過去,將一個看似尋常的火鐮放在桌上,道:“金家丫頭,若遇危險,可敲擊火鐮,千里萬里,必有人應聲而來。”

 金讎之莫名其妙地望著鬼王,又望向談無期,只見談無期正微笑著朝她點頭,於是站起身來,朝鬼王作福行禮,道:“多謝臭老鬼!”

 鬼王微微一怔,見談無期抿嘴忍笑,忽地哈哈大笑起來,道:“古往今來,天上地下,敢這般稱呼我囚廉貞的,你是第一人。”

 金讎之有些迷茫地問道:“是嗎?”

 談無期點頭道:“是的。”

 金讎之不解地問道:“望舒姐姐,韓先生不都叫你臭老鬼嗎?我怎麼又成第一人了?”

 談無期忍著笑,對鬼王道:“其實叫臭老鬼也很不錯。比囚老鬼更適合。”

 鬼王道:“是嗎?”

 談無期點頭,道:“是的。”

 鬼王道:“只要談小姐你高興就好。”

 鬼王與紅廿二朝樓外走去,韓若樗隔著窗,望著其背影,表情有些複雜,道:“六百年你都等了,又何必這般心急呢?”

 鬼王頭也沒回地揮了揮手。

 談無期來到韓若樗身旁,望著鬼王漸行漸遠的身影,道:“羽衣大祭酒,布衣少司馬。”

 莫名其妙的話語,總是在不經意間觸動著內心深處莫名的往事。

 華燈初上,雅室中。金讎之痴痴地望著顧小野,滿眼盡是傾慕。尤其是顧小野的那句警語:劍宗若為難金家,千里萬里,我顧小野定將尋跡而往。讓她尤是心生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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