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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風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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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轔轔,馬蕭蕭,笑語漾春風。金讎之差不多將前世今生的十萬個為什麼統統問了個遍,若不是顧小野說肚子餓了,金讎之一定會問其後世的十萬個為什麼。

 韓若樗似乎是有先見之明,沒有與談無期同車,信馬由韁地跟在隊伍後面,若不是高馬金鞍,誰會想到衣著尋常的目盲者會與前行者是同路人呢?

 翠竹掩朱閣,振風薄綺疏。有佳人在歌唱:門有車馬客,駕言發故鄉。

 念君久不歸,濡跡涉江湘......

 韓若樗停馬傾聽,竟聽得有些痴了。

 金讎之一行入得南陽城來,她似乎隱約感覺到車外街道上與往日不同,但她又說不出所以然來。她沒有去金家酒樓,而是隨便找了一家叫強圉酒樓停了下來,當眾人入得酒樓坐定時,突然發現韓若樗竟然不見了。

 金讎之眼巴巴地看著顧小野,問道:“韓先生呢?”

 顧小野也略感詫異,道:“我們一直都在車裡,我也不知道啊!”

 金讎之又問那些隨從,眾人搖頭皆言不知。

 金讎之急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那模樣象極了小女孩丟失了心愛的玩具。他直瞪著顧小野道:“你怎麼能不知道呢?天上地下,你就應該都知道的啊!”

 談無期被金讎之的不講理惹笑了,卻引得金讎之一頓無名牢騷。

 “韓先生都丟了,你怎麼不著急呢?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呢?”

 談無期強忍著笑,安慰道:“咱們叫好吃的,沒準韓君就來了。”

 金讎之道:“真的。”

 談無期連連點頭。

 此時正是用餐時刻,酒樓裡卻很少客人,奇怪的是在金讎之一行前腳進門,有些客人就後腳匆忙結帳離開了,沒有離開的客人一邊喝酒吃菜,一邊不停地打量著金讎之一行人,不時地咬耳交談。

 金讎之不已為然,因為她不管走到哪,都一直是他人圍觀談論的中心。

 金讎之吃飽喝足了,還是不見韓若樗過來。派出去回頭尋找的人也如泥牛入海,沒有任何訊息傳回來。一直等到金讎之肚子又餓了的時候,才見韓若樗揹著一捆柴禾從酒樓門前經過。

 金讎之連忙衝了出去,大聲喊道:“韓先生,這兒呢!”

 韓若樗似乎沒有聽見,仍揹著柴禾與一位年邁的老者低語交談而去。金讎之回到酒樓裡,坐了下來,道:“韓先生一定惱我了。”

 談無期問道:“韓君為什麼要惱你?”

 金讎之自言自語地道:“就是,韓先生為什麼要惱我呢?”

 談無期再問道:“你確定那人就是韓君?他為什麼不用馬馱柴火呢?”

 金讎之道:“難道真是我看錯了?”

 談無期道:“馬呢?怎麼不見韓君騎的馬呢?”

 金讎之道:“難道馬跑了?”

 談無期搖頭,道:“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韓君一定是先將馬送人了,後幫人背柴火的。”

 金讎之覺得談無期說得有些道理,但他又問道:“如果是韓先生,他為什麼不理我呢?”

 談無期道:“韓君一定是餓了,沒氣力回應你。”

 談無期說的理由就算是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金讎之竟然信了。她對談無期道:“那我們趕緊過去?”

 談無期道:“好啊。”

 金讎之剛起身,又坐了下來,滿臉困窘地望著談無期。

 談無期問道:“怎麼啦?”

 金讎之道:“我——我——我們可能暫時走不了了。”

 談無期問道:“為什麼?”

 金讎之忽地指著顧小野道:“金葉子全讓小顧拿走了,我——”

 談無期明白了。

 顧小野道:“我身上可沒有什麼金葉子。”

 這時酒樓掌櫃走了過來,道:“在下是酒樓的掌櫃,金三小姐若為難,就讓在下相請如何?”

 金讎之問道:“掌櫃認識我?”

 掌櫃道:“不認識。但我知道你一定是金三小姐,兩位一定是徐池徐小姐和顧小野顧公子。”

 金讎之道:“哦!還打聽得蠻仔細的嘛。你既然認識我,就應該知道在南陽城,金家也絕不會少任何人半文錢。”她朝一旁的隨從吩咐道:“去金樓,把金山叫過來。”隨從應聲出去了。

 掌櫃笑道:“金大掌櫃恐怕過來不了了。”

 金讎之道:“是嗎?”

 掌櫃道:“萬家家主一早就帶人把金樓圍了。金大掌櫃也許已經死了,就算沒死也出不了金樓。你剛剛派人過去,正好送羊入虎口。”

 金讎之道:“原來掌櫃是萬家的人!”

 掌櫃道:“金三小姐切莫指鹿為馬,強圉酒樓雖然就開在萬家堡對面,但絕不是萬家的人。”

 金讎之道:“那——掌櫃是桑家的人?”

 掌櫃道:“莫要多心,金三小姐若能與徐小姐和顧公子移步去見一個人,自然就知道在下是誰的人了。”

 金讎之道:“我若不同意呢?”

 掌櫃道:“金三小姐不要誤會,在下並非強求,而是請求。”

 金讎之忽地站起身來,道:“不管掌櫃是強求,還是請求,都得我金讎之願不願意。酒錢暫且記下,待我處理完金樓的麻煩,金讎之將親自登門奉還。”說完她也不管酒樓掌櫃願不願意,就衝了出去。

 金讎之沒有乘車,而是翻身上了一匹快馬,揚鞭而去。

 掌櫃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望著遠去的背影,道:“是羊入虎口呢?還是猛虎歸山呢?”

 韓若樗進入一個簡陋的後院內,將肩上的柴火放在屋簷下,然後挨著柴火堆坐下歇息。老者從屋裡端出一碗清水,對韓若樗道:“韓先生熱心,幫大忙了。請先喝口水,我這就去準備些吃食。”

 韓若樗起身接過清水,道:“老伯客氣。”

 老者轉身進屋去了。少頃,一個尋常裝束的中年人挑著柴禾入得院來,當他見到韓若樗坐在柴禾堆旁時,眼裡不經意地閃過一絲疑惑。中年男子將柴火靠著院牆放下,微低著頭,靜靜地坐在扁擔上。

 再半柱香時間之後,又一位魁偉大漢扛著一根合圍粗,長丈餘的巨木走了進來。魁偉大漢如拈蘆杆般輕鬆地將巨木放在院中,又從的後院角落裡找來一把碩大的斧頭,手起斧落,斧刃入木卻悄無聲響。魁偉大漢再抬手臂,斧頭飛落至後院角落處,那麼大的一把斧頭從天而墜,落地亦悄無聲響。魁偉大漢將巨木抱起,斜靠在院牆上,巨木倏地鬆散開來,一溜排開,粗細相同,竟達九九八十一根之多。魁偉大漢旁若無人地在牆腳席地而坐。

 過了一會,一個布衣孩童揹著一捆柴禾走了進來,滿臉的汗水,一臉的倔強。孩童揹著柴禾徑直來到韓若樗跟前,吃力地將柴禾卸落在地上,長呼一口氣,端起韓若樗未飲完的半碗清水一飲而盡,然後在韓若樗身旁坐了下來,又忍不住好奇地打量了韓若樗兩眼。

 又過了半柱香時間,進來一人,竟然是葛九。葛九在見到韓若樗的瞬間,微微一怔,來到韓若樗面前表情恭敬地躬身作揖,道:“見過韓先生!”

 中年男子、魁偉大漢、布衣孩童聞聲不覺抬眼朝韓若樗望過來。

 韓若樗朝葛九微笑點頭。

 這時老者終於端著一盤吃食從裡屋走了出來,中年男子、魁偉大漢、布衣孩童皆起身靜立。

 老者道:“讓韓先生久等了。”

 韓若樗道:“無妨。老伯後院別緻,倒也十分有趣。”

 老者道:“韓先生說笑了,要說南陽城裡最有趣的地方當數金樓了。”

 韓若樗道:“有金三小姐出現的地方,通常都很有趣。”

 老者道:“韓先生所言極是。”

 韓若樗道:“金樓固然十分有趣,仍不及老伯後院有趣半分。”

 老者道:“韓先生何出此言?”

 韓若樗道:“此處有四城宗門齊聚,還有天機樓,豈是金樓可比較?”韓若樗望向中年男子,繼續道:“神槍尊盧,雖去槍頭斂九分神韻,槍在肩,望南天,終究一分神槍傲氣仍無處可藏。”

 中年男子眼裡疑惑盡變驚恐。

 韓若樗又望向那魁偉大漢,道:“一刀驚九州,九州復九州。能將刀招用到如此境地,除了刀坊宇文,還能有誰?”

 魁偉大漢亦似中年男子那般露出驚恐神色。

 韓若樗側首望向那布衣孩童,問道:“司諫殿?”

 布衣孩童沉默不語。

 韓若樗再問道:“誅斥殿?問罰還是主殺?”

 布衣孩童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的神色。

 韓若樗看了一眼葛九,淡然一笑,又望向老者,繼續道:“拳道自然,身法超然,一夢化蝶,再夢蝶化。老伯應已突破蝶變境達到蝶羽境了吧?”

 老者仍在微笑,但他端著木盤的手指在微微顫抖,就如蝴蝶翅膀那般在抖動。

 韓若樗又側首望向布衣孩童,忽地問道:“小巫青衫是你何人?”不待布衣孩童回話,他又自問自答地道:“東山東望,西山西荒,朝思羽衣,暮想羅裳。”

 韓若樗起身,神色恭敬地朝布衣孩童躬身稽首,道:“羽衣大祭酒,布衣少司馬。韓若樗眼拙了。”

 布衣孩童忽地嬉笑道:“韓先生不但見識厲害,學問更厲害。我不是大祭酒,也不是什麼少司馬,我姓閼,名逢,認識我的人都叫我閼逢。”

 自稱閼逢的布衣孩童忽地跳起身來,指著中年男子,道:“他叫柔兆。”他又指向那魁偉大漢道:“他叫著雍。”他又指著老者道:“他叫旃蒙。”當他指向葛九時,忽地停頓了一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葛九正要回答時,韓若樗接言道:“他叫葛九。”

 布衣孩童嗤笑一聲,道:“他正是劍侍葛九。”

 韓若樗笑道:“有趣,十分有趣。”

 布衣孩童道:“我們再講點有趣的事助助興如何?”

 韓若樗道:“請講。”

 中年男子道:“萬春亭率萬家堡一百三十六名好手將金樓圍得水洩不通,金樓四十八名夥計,死四十,重傷八人,金山大掌櫃暫未出手。”

 韓若樗問道:“萬家與金家是仇家?”

 布衣孩童道:“昨日不是,今日是。”

 韓若樗道:“為什麼?”

 布衣孩童道:“因為金三小姐殺了萬家少主。”

 韓若樗道:“萬流芳?”

 布衣孩童道:“是的。”

 韓若樗道:“萬流芳並非死於金三小姐之手,此事葛劍侍亦十分清楚。”

 布衣孩童道:“萬流芳確實不是死於金三小姐之手,但千不該,萬不該是死在了金樓裡。”

 韓若樗道:“死在金樓,就找上金家。那死在離火城之內,為什麼不找上劍宗呢?”

 布衣孩童道:“唉——你說得也有點道理,是應該找上劍宗的。可栢皇桐柏和葛重天不也敗給了離江白衣顧小野嗎?而顧小野又是金三小姐的朋友,所以萬春亭只能找上金樓了。”

 韓若樗問道:“萬家與劍宗,孰強孰弱?”

 布衣孩童道:“不可比。離火城是劍宗的離火城,但——南陽城可以說是萬家的南陽城。”

 韓若樗道:“金三小姐還是金三小姐!金三小姐已來南陽城。”

 布衣孩童道:“顧小野也來了,徐池也來了。”

 韓若樗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莫名其妙地自語道:“原來你認得徐池小姐?”

 魁偉大漢道:“金三小姐趕到金樓時,金樓夥計盡死,金山大掌櫃被擒。萬家十六人輕傷。”

 韓若樗道:“金樓不可能就這樣被毀掉了。”

 布衣孩童道:“確實。鬼道荼毒,萬里朱殷。沒想到紅家後人竟然入了鬼道。”

 韓若樗道:“你沒想到的不是紅家後人入了鬼道,而是鬼道為何會相助金家吧?”

 布衣孩童道:“韓先生一定知道,我相信韓先生一定會滿足我的好奇心的。”

 韓若樗道:“你要的答案,其實葛劍侍早已知道了。”

 葛九道:“葛九確實知道,但我不是葛九,又怎麼會知道呢?”

 韓若樗忽地笑了,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布衣孩童微微一怔,道:“這世上竟然還有韓先生不知道的?”

 韓若樗道:“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問紅家後人呢?”

 布衣孩童道:“問不了。”

 韓若樗道:“為什麼?”

 布衣孩童道:“因為人已經走了。”

 韓若樗道:“你可以留住他的。”

 布衣孩童道:“我沒有留人的理由。”

 韓若樗問道:“那你為什麼想留住我呢?”

 突兀而來的莫名話語,布衣孩童卻不覺驚異,仍坦然自若地道:“這不是聽說韓先生你來了,想請問一事,並告知一事。”

 韓若樗道:“請問。”

 布衣孩童道:“鐵衣十襲所背的棺槨裡真有魔君韓若樗的法身嗎?”

 韓若樗反問道:“棺槨不就是裝死人的嗎?你真想知道不妨去元末城找鐵衣十襲開棺看個清楚。”

 布衣孩童嗤笑一聲,道:“就知道是這麼個答案。”

 韓若樗道:“見非所見,見為想見。”

 布衣孩童道:“栢皇桐柏進元末城之日,世上將再無劍宗。韓先生恐怕取不回生死劍了。”

 韓若樗道:“山外山,樓外樓,你太自信了,別忘了劍宗是栢皇靈圖和葛聞香的劍宗。”

 “栢皇靈圖、葛聞香,你們就如此讓後輩折羽?”

 葛九眼前再次閃過昨日顧小野敗栢皇桐柏和葛重天之後,鬼王抬頭問天的情景。葛九心裡一直在暗自猜測話中隱意,現聽韓若樗所言劍宗是栢皇靈圖和葛聞香的劍宗,心裡豁然開朗起來,朝韓若樗再次躬身作揖,道:“多謝。”

 韓若樗道:“你果然什麼都知道。”

 葛九道:“鵲山也許有韓先生感興趣的東西。”

 韓若樗道:“少司馬果然什麼都知道。”

 葛九古板僵直的臉上忽地有了笑意,布衣孩童等眾人卻紛紛露出了訝意神色。

 韓若樗朝院外走去,道:“何罪謫塵沙,年年北望家。重封嶺頭信,回首海邊花。韓某不想過問爾等與劍宗有何般恩怨,唯願少司馬莫赴韓某後塵。昨日恩,昨日怨,昨夜明月凋朱欄。莫惆悵,莫徘徊,莫負青春嘆白髮。小巫青衫已往元末城,少司馬何不與其共返西山,怎忍心大祭酒空觶對清觴。”

 葛九的眼裡閃過一絲憂傷,巧妙地朝韓若樗躬身作揖隱藏了憂傷之色,道:“謝韓先生教誨。”

 待韓若樗遠去,良久,葛九才緩緩直身,問道:“栢皇震還在萬家?”

 老者應道:“是。”

 葛九道:“探而勿動。”

 魁偉大漢聞聲出了後院。

 葛九道:“柔兆去將前往極南群山的人追回,並將南馳道的人退散,勿攔栢皇乾。”

 中年男子提著漆黑扁擔出了後院。

 葛九繼續道:“告知強圉掌櫃,勿再試圖接近金讎之。”

 老者應道:“是。”

 葛九道:“勿妄動,靜觀其變。”

 老者應道:“是。”

 見葛九朝院外走去,布衣孩童嚅囁著問道:“我呢?怎麼沒我的事?”

 葛九邊走邊道:“元末城去不去?”

 布衣孩童嘴裡應著不去,腳下卻飛快地跟了上去。

 葛九道:“小巫青衫在元末城,你不想見他嗎?”

 布衣孩童道:“不想。”

 葛九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布衣孩童問道:“見了他之後,我們是不是就回西山?”

 葛九道:“你猜。”

 布衣孩童又問道:“剛才那個目盲者真是魔君韓若樗?”

 葛九道:“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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