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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韓君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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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時分,雨剛停,談無期、顧小野、金讎之入元末城。

 談無期是騎著馬衝進玉京別院的,她對站在門前的巫非凡看都沒看一眼,緊跟其後的顧小野和金讎之卻被巫非凡攔了下來。不一會兒,乞訖馬兒就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他是來叫巫非凡去大廳議事的,可當他見到狼狽不堪的顧小野時,忽地指著顧小野哈哈大笑起來。等他笑夠了,才想起風珠簾的吩咐來,對巫非凡道:“青衫,韓夫人有請。”

 巫非凡轉身進院去了。

 乞訖馬兒來到顧小野跟前,又將金讎之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嬉皮笑臉地問道:“小顧,你媳婦哈?長得還不賴,就是精氣神差了點。”

 顧小野沒曾想到竟然會在這兒遇見乞訖馬兒,有些訝異地問道:“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呢?”

 乞訖馬兒道:“山水總相逢,不是在此地,就是在他處,總會相見的。”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怎麼不見韓先生呢?”

 顧小野不知如何回答。哪知乞訖馬兒又忽地朝金讎之拱手作禮,問道:“小顧媳婦,敢問貴姓大名?”

 金讎之對乞訖馬兒的嬉皮笑臉倒也不覺得討厭,尤其是那聲“小顧媳婦”更是讓她感到心跳加速,面紅耳赤起來。

 顧小野只好介紹道:“離火城金家金讎之。”當顧小野欲要介紹乞訖馬兒時,那乞訖馬兒忽地搖頭嘆息,道:“那時我就應該跟著韓先生的,沒準現在我也可能帶個媳婦回來。失策啊失策。”旋即他又朝金讎之作揖道:“敢問小顧媳婦金小姐可有年齡相仿,漂亮未婚的姐妹嗎?”

 顧小野終於忍受不了乞訖馬兒的插科打渾和嬉皮笑臉,抬腳朝乞訖馬兒踢了過去,差點沒把乞訖馬兒踹翻在地。

 乞訖馬兒沒有惱怒,只是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泥水,道:“你急什麼?難道小顧你對金小姐的那些年齡相仿漂亮未婚的姐妹還有他想?這樣可真不好,做人可真不能太貪心啊!”

 顧小野又是一腳踢了過去。乞訖馬兒連忙躲閃,卻還是被一腳踹翻在地。乞訖馬兒連忙擺手,道:“玩笑而已,何必當真呢?”

 乞訖馬兒站起身來,將手上的泥水在衣服上擦乾淨,道:“弱水滄海千秋雪,離江白衣金讎之。乞訖馬兒恭喜二位了。”

 顧小野和金讎之心中陡地一驚,因為剛才乞訖馬兒所說的話正是當日許世南派贈劍時韓先生所言。金讎之驚訝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乞訖馬兒道:“兩位相依相偎,不離不棄,誰都看得出來啊。”

 金讎之道:“不是這個,是前面那個。”

 乞訖馬兒忽地嬉笑道:“莫非金小姐真有那年齡相仿漂亮未婚的姐妹要介紹給我嗎?乞訖馬兒多謝金小姐!”

 金讎之被乞訖馬兒弄得哭笑不得,連忙道:“不是這個,不是這個。”

 乞訖馬兒似乎被金讎之整糊塗了,不解地問道:“不是這個,又不是那個,敢問金小姐,到底是哪個?”

 顧小野道:“弱水滄海千秋雪,離江白衣金讎之。你怎麼知道的?”

 乞訖馬兒道:“青衫說的。”

 金讎之問道:“青衫是誰?”

 乞訖馬兒道:“就是剛才攔住你的那個人啊。”

 金讎之恍然想起剛才乞訖馬兒過來時,確實稱呼那人一聲“青衫”,於是繼續問道:“他到底是誰?他又怎麼會知道?”

 乞訖馬兒道:“他怎麼知道的,我還真不清楚。但若要問他是誰,我還是清楚的。”

 顧小野道:“他到底是誰?”

 乞訖馬兒道:“東神山天機樓巫非凡巫大宗主,人稱小巫青衫,我叫他青衫。”

 顧小野和金讎之差點沒被嚇暈過去,如此超凡絕世的人物從乞訖馬兒的嘴中說出來,竟然就象是稱呼隔壁老王那般隨意,不知他是真無知,還是真無畏。

 乞訖馬兒有些得意地道:“他不僅知道這個,那個桂欽原的天下劍和一線生機他也知道。”

 若不是談無期所言武道用劍之極者的排名,若不是顧小野和金讎之見到桂奇峰的劍招,或許他們也會如同乞訖馬兒這般隨意稱呼桂欽原的名諱。此時顧小野和金讎之已驚駭得不敢言語。

 這時身後傳來聲音:“小乞丐又在這兒妖言惑眾,信不信我一腳踢你去清水河涼快涼快。”

 乞訖馬兒道:“混蛋夔,你別血口噴人,我們是認識的,犯得著要妖言惑眾嗎?”

 顧小野和金讎之聞聲回頭,卻沒有看見身後有人,當他們回來頭來時,只見一個黑衣人單臂緊緊地勒著乞訖馬兒的脖子,目光如刀鋒般劃落在顧小野的臉上,問道:“你就是顧小野?”

 顧小野應道:“是的。”

 “千秋雪可還用得順手?”

 顧小野道:“不順手。”

 “不順手就對了。但你能拔刀出鞘,就比這小乞丐厲害多了。”

 乞訖馬兒拼命掙扎,也沒能掙脫開來,於是破口大罵道:“混蛋夔,你快放開我,要死人啦——”

 夔問道:“小乞丐,想要去清水河裡涼快涼快嗎?順便把你這身上汙泥也洗洗。”

 乞訖馬兒道:“元末城哪來的清水河啊。”

 夔壞笑著道:“忘記告訴你了,清水河好像是在稷原。你放心,我會控制好力道的,不會讓你輕易死掉的。”

 乞訖馬兒大呼道:“來人救命啊,混蛋夔要殺人啦——”

 顧小野朝夔拱手作禮,道:“敢問先生——”

 乞訖馬兒譏笑道:“還敢問先生?他就是個混蛋,超級大混蛋。”

 顧小野象突然想起了什麼,連連後退數步,忽地跪了下來,朝夔連磕三個響頭,道:“顧小野萬死,辜負了夔先生厚望,沒能照看好韓先生。”

 夔忽地鬆開乞訖馬兒,問道:“你說什麼?沒能照看好韓先生是什麼意思?”

 顧小野道:“韓先生進了鵲山山門之後,沒再出來。”

 夔連忙問道:“談小姐呢?”

 乞訖馬兒道:“漂亮姐姐正在大廳。”

 夔狠狠地瞪了顧小野一眼,身形一閃,已然不見了。

 乞訖馬兒將顧小野扶起來,領著顧小野和金讎之來到大廳。

 大廳中,風珠簾,談無期,巫非凡,夔,拓跋藏,還有天珠皆緘默相坐,唯獨不見鐵衣十襲。風珠簾見乞訖馬兒領著顧小野和金讎之來到大廳,對拓跋藏道:“顧公子和金三小姐一路舟車勞頓,煩請隱德先生帶他們下去好生歇息吧。”

 拓跋藏依言領著顧小野和金讎之又出去了。

 乞訖馬兒見大家都面色沉重,緘默不語,於是就輕輕地咳嗽了兩聲,道:“韓先生雖然進了鵲山,也許是迷路了,興許遊玩幾天就出來了,韓先生吉人天相,自然——”

 夔喝止道:“你給我閉嘴。”

 乞訖馬兒嘎然閉嘴,看了看巫非凡,又看了看風珠簾,當他的目光停在談無期臉上時,忽地又開嘴問道:“漂亮姐姐,請問韓先生可有留話?”

 夔憤怒地吼道:“你敢再說話,我就殺了你。”

 乞訖馬兒亦大聲道:“就知道殺殺殺,殺了我,韓先生就能回來了嗎?那你現在就殺了我好了。”

 就在乞訖馬兒話聲剛出口的瞬間,夔的身形如火光搖曳般倏地一閃,探臂如爪抓向乞訖馬兒的喉嚨,這一招夠快夠狠,快得連站在乞訖馬兒身旁的巫非凡都來不及阻擋,兇狠得讓巫非凡心中陣陣發寒。

 看來,夔是真的憤怒了。

 眼看著夔的手指就要撕斷乞訖馬兒的喉嚨時,忽見乞訖馬兒側身移步,僅只一步,象絕頂的舞者在舞蹈,天衣無縫,精妙絕倫。

 夔要命的狠招落空了。

 夔收臂橫肘,直撞乞訖馬兒的前胸,那一擊的威力足可擊碎三尺厚的青崗石,若是撞在乞訖馬兒的前胸上,不僅僅是胸前骨骼盡斷,就連後背骨骼亦無可倖免。但見乞訖馬兒旋身移步,象清風中的落葉巧妙地從枝葉間隙中飄然而過。

 夔的狠招再次落空。

 就在夔要再次變招時,巫非凡忽地托住夔的手臂,淡淡地道:“齊政兄,你有些過火了。”

 這時,風珠簾出聲了,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韓君會留有言語呢?”

 乞訖馬兒道:“韓先生深謀遠慮,自然一切皆有安排。進鵲山,能安然出來,自然無需留言,若不能安然出來,自然會留言於漂亮姐姐。請問漂亮姐姐,韓先生留言為何?”

 談無期道:“韓君確實有留言,只有六個字:元末城,舞八佾。”

 乞訖馬兒忽地不合時宜地笑了,而且還笑得很開心。當他看見夔鐵青憤怒的表情時,忽地又止住笑,低聲道:“六個字足亦。”

 風珠簾問道:“你知道韓君的意思?”

 乞訖馬兒道:“其實混蛋夔也知道。”

 風珠簾望向夔,夔卻滿臉茫然。

 乞訖馬兒瞪著眼,望著夔,似在等待夔接話往下說,可他等了好一會,夔還是那副茫然的表情。於是乞訖馬兒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道:“韓先生所言果真不差啊!”

 夔問道:“韓先生說什麼了?”

 乞訖馬兒道:“韓先生說你是個大混蛋,你還果真是個大混蛋。”

 夔狠狠地道:“小乞丐——”

 乞訖馬兒沒有讓夔說下去,問道:“請問大混蛋,今日重光酒肆可有不應該出現的人卻出現了?”

 夔恍然醒悟,道:“你說的不應該出現的人是指唐六公子等人嗎?”

 乞訖馬兒道:“你覺得唐六公子是來元末城遊山玩水的嗎?”他忽地轉首瞪著巫非凡,問道:“請問青衫,羽衣大祭酒也是來元末城遊玩觀光的嗎?”

 他不待巫非凡回答,繼續道:“怎麼蓬玄洞天的九韶老先生也恰巧路過元末城呢?”

 一連串莫名其妙的相問,一連串震耳發聵的名字,讓廳中眾人聽得是驚歎不已。

 夔問道:“唐六公子,九韶先生,羽衣大祭酒,跟韓先生留言又有何關係呢?”

 夔所問,正是廳中其他人心中所問。

 乞訖馬兒道:“祭清觴,鏗九韶,極六律,舞八佾。看來元末城要上演魔王祭血胤的好戲了。”

 魔王祭血胤!不正是重光酒肆中那位灰褂老者所說的好戲嗎?難道那灰褂老者是那蓬玄洞天的九韶先生?

 夔心中陡地一驚,厲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到底是誰?”

 乞訖馬兒反問道:“你覺得我應該會是誰呢?”

 巫非凡突然插言道:“你一直不曾言明自己的真實身份,難道你就是那八佾公子不成?”

 乞訖馬兒道:“我倒希望自己是八佾公子,這樣元末城三日後就真有好戲看了。”

 他繼續道:“魔王臺,祭血胤,黃泉盡頭是歸墟。大家應該不陌生吧?”

 風珠簾忽地冷笑,道:“你到底是誰?”

 夔突然道:“他不是八佾公子,他就是個無賴。”

 乞訖馬兒朝風珠簾稽首作揖,道:“乞訖馬兒,韓先生稱讚我有個好名字呢,韓夫人也曾稱讚過。其實我還是更喜歡他人叫我無賴,我覺得無賴比什麼小乞丐什麼小馬兒都好。”

 他略微停頓了一下,繼續道:“魔王臺,祭血胤,黃泉盡頭是歸墟。雖然大家不陌生,但知道其真正意思的只有九個半人。”他一邊倒著手指頭,一邊念道:“大祭酒、九韶先生、唐六公子、八佾公子、魔君、小次魔夔、侍靈子、鬼王。”他數到第八個的時候,忽地停了下來,微笑著望向風珠簾,道:“很抱歉,韓夫人你只能算半個知情人。”

 風珠簾問道:“為什麼我只能算半個知情人?”

 巫非凡突然搶言問道:“侍靈子是誰?誰是侍靈子?”

 夔問道:“為什麼我也是知情人?”

 沒有問為什麼的只有談無期和天珠,還有剛進來的拓跋藏。

 乞訖馬兒走到天珠的面前,笑著問道:“我們去玩棋好嗎?”

 天珠搖頭道:“不好。”

 乞訖馬兒道:“你不是很喜歡下棋的嗎?怎麼又突然說不好呢?”

 天珠道:“因為你每次下棋都耍無賴,所以不好。”

 乞訖馬兒嬉笑著問道:“我下棋真的耍無賴了?”

 拓跋藏接話道:“真的,千真萬確!”

 乞訖馬兒撓了撓自己的後腦,自嘲地笑道:“我自己怎麼不知道呢?”

 天珠不屑地道:“明知故問!你自己知道的,你就是耍無賴。”

 乞訖馬兒朝拓跋藏暗使了個眼色,拓跋藏已然明瞭,走過去牽著天珠的手,道:“咱不跟耍無賴的人下棋,拓跋爺爺陪你下棋好不好?”

 天珠歡喜地跟著拓跋藏出去了,離開時還朝乞訖馬兒做了個鬼臉,乞訖馬兒亦朝天珠做了個鬼臉。

 “這下可以說了嗎?”廳裡的人異口同聲問道。

 乞訖馬兒沒有回答他們,卻突然在廳中席地而坐,還從衣袖中拿出一塊石子在面前畫了一個棋盤,又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抬頭對巫非凡道:“青衫,下棋嗎?”

 一句話,差點沒把巫非凡一口老血給氣噴出來。一向沉穩如山的巫非凡臉色也倏地變得陰陽不定。

 乞訖馬兒失望地嘆息一聲,將手中的石子放在棋盤上,道:“魔君韓若樗。”就在乞訖馬兒伸手進衣袖再去掏棋子時,眾人見剛放下的石子上赫然刻著一個黑色的“韓”字。乞訖馬兒拿出一塊石子,問道:“這位又會是誰呢?”乞訖馬兒象是在自言自語,又象是在問廳中的人。

 夔忽地嬉笑著道:“如果說是我呢?”

 乞訖馬兒哦地一聲,道:“小次魔,混蛋夔。”他將手中的石子放在“韓”字棋旁,眾人瞧得真切,就在乞訖馬兒拿開手的瞬間,石子上赫然顯現一個黑色的“夔”字來。

 就在乞訖馬兒伸手去袖中掏棋子時,巫非凡道:“侍靈子。”

 乞訖馬兒應道:“侍靈子。”然後隨手將石子放在棋盤上。

 談無期問道:“大祭酒呢?”

 “大祭酒隗先生。”乞訖馬兒再次在棋盤中放入一塊石子。

 緊接著,乞訖馬兒嘴裡念道:“九韶先生、唐六公子、八佾公子。”棋盤中又多出三顆赤色刻字的石子。

 大家都知道四步頂棋遊,雙方皆設有五子,眼前棋盤中所擺黑字為己方,赤字為對方,棋盤中對方五子皆現。

 風珠簾問道:“不知我這半個人又要擺放在何方呢?”

 乞訖馬兒似乎想也沒想地在棋盤放下一塊石子,道:“韓夫人。”

 談無期問道:“鬼王呢?”

 乞訖馬兒又飛快地擺放上一塊石子,道:“鬼王。”

 夔道:“十棋九子,最後一子呢?”

 乞訖馬兒沉吟道:“最後一子嗎?是己方還是對方呢?”

 巫非凡淡淡地道:“對方已有五子。”

 乞訖馬兒啊地驚叫一聲,道:“一定是哪兒搞錯了,不應該是己方啊?但又好像不應該是對方啊?”他抬望向風珠簾,問道:“敢問韓夫人該如何是好呢?”

 夔有些惱怒地道:“你——你這——這是——”

 乞訖馬兒忽地一拍腦袋,道:“我想起來了,己方讓一子。”他將手中石子輕輕地放在棋局外,嘟噥道:“讓一子,豈不成多餘了嗎?”

 他拍拍手,忽地又問巫非凡道:“青衫,下棋嗎?”

 這次巫非凡竟然真的走向前去,在棋盤前半蹲了下來,凝視著地上棋局。棋盤中,“韓”字棋被緊逼在一角落處,再退一步,就是死路。“夔”字棋與“韓”字棋雖成犄角之勢,亦無法動彈,不管是進還是退,都會落入對方的陷阱之中,成為死子。“鬼”字棋和“風”字棋被赤字棋團團包圍,亦無法動彈。可奇怪的是黑字棋雖然被赤字棋逼進了死地,可只要黑字棋不是先手,赤字棋又無法圍殺取勝。若是赤字棋先手,要麼自投羅網,要麼網開生路,勝算又盡在黑字棋一方。真是一盤誰先手,誰輸的死局啊。

 巫非凡端詳了許久,忽地嘆息一聲,道:“死局,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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