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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血衣微生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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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畔響起欣喜熟悉的聲音:“熵姐姐,你可算是醒了。”

 姜諶尋聲望過去,看見微生燼滿是汙垢,又是欣喜的臉,這時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塊獸皮氈上,身旁還熊熊地燃燒著火堆,火堆旁圍著幾個孩童。姜諶坐起身來,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座莊嚴雄偉的大殿內。

 姜諶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兒呢?”

 微生燼道:“熵姐姐離開後,我們就藏了起來,一直等到第二天,後來——後來椋爺爺帶我們來到這兒的。”

 姜諶驚駭問道:“椋爺爺?”

 微生燼道:“是的,就是椋爺爺。”

 火堆旁的孩童亦回答道:“熵姐姐,帶我們過來的就是椋爺爺。”

 姜諶問道:“你——你不是說椋爺爺已經死了嗎?”

 微生燼道:“椋爺爺是死了,但又活過來了。就象熵姐姐一樣,死了又活了。”

 姜諶苦笑一聲道:“熵姐姐只是累了。”

 微生燼搖頭道:“椋爺爺說你死了,然後帶我們來到這兒,說如果熵姐姐今天不能活過來,就叫我們把熵姐姐埋了。”

 姜諶摸摸了微生燼的頭,道:“熵姐姐這不是好好的嗎?”

 微生燼嘿嘿地笑了,道:“熵姐姐是好人,好人是不會死的。”旋即他又問道:“熵姐姐,為什麼爺爺一會叫你微生熵,一會又叫你姜諶呢?”

 姜諶心中一陣絞痛,這是埋藏在她心中的秘密,也是她心中不願觸碰的痛楚,也許直到死,她都不願有人再次說出來。於是她故作生氣地對微生燼道:“熵姐姐餓了,你還不快去給熵姐姐弄些吃的來。”

 微生燼朝別外幾個孩童道:“熵姐姐餓了,你們還不快去給熵姐姐弄些吃的來。”那幾個孩童就一窩蜂地跑開了。

 姜諶輕輕地敲了一下微生燼的腦袋,嗔怪道:“喲!居然還使喚起人來了。”

 微生燼朝姜諶吐了吐舌頭,道:“爺爺讓我保護你,我可不敢離開熵姐姐半步,不然爺爺要責罵我的。”

 姜諶衣衫已被血水浸透,很是難受,又見眼前一幫孩童破衫爛褸,於是就帶著他們去到將軍府後院看能否尋些衣物更換。

 姜諶沐浴後換上乾淨衣衫,當見到鏡中自己的模樣時,倏地怔住了。她竟然不認得自己的臉了,她仔細地看了又看,又摸摸了自己的臉,那麼真實,那麼精緻。她凝視著鏡中的自己,問道:“你是誰?我又是誰?”

 鏡面突然有血水流下來,慢慢地凝結成三個血字“微生熵”。姜諶剛將血水擦乾淨,倏地又有血水流出來,還是“微生熵”三個字。姜諶望著鏡面上的血字,沉思良久,然後將鏡子扣在臺上,走了出去。

 奇怪的是微生燼和其他的孩童似乎沒有發現姜諶的相貌改變了,穿著厚實的不甚合身的衣服圍著姜諶高興地轉著圈。姜諶順手拾起地上的刀,將微生燼他們身上的衣服割短了些,然後將割下來的衣物撕成長條束在腰間,如此一來就利索多了。

 姜諶屠戮任城守軍的時候,城中居民皆驚懼不敢出,閉門關窗數日後,見屋外不再有動靜時,才紛紛開門觀望,在確定沒有變故後,悄悄地將守軍屍體收集起來運往北山坑埋了。

 當姜諶身披血紅斗篷,領著微生燼從將軍府出來時,城中居民皆驚懼躲於家中不敢有出者。逃出任城的守軍似乎懾於姜諶的神鬼手段,紛紛退卻,不敢再入城。姜諶一路走過一路大聲言道:“天地不仁,不過仁江。武道失德,德存任城。不仁失德者若敢荼毒任城,我微生熵將再次殺人以血洗天道。”微生燼等人亦跟著大聲呼喊,城中居民不再驚懼紛紛出屋尾隨吶喊,聲如驚雷響徹九野蒼穹。

 此後武道只有微生熵,無人再知拳道姜諶姜三小姐!

 後來城中居民感恩微生熵,集資把將軍府改為祠廟,為微生熵設生祠,塑血衣像,加發奉祀,血衣微生熵的傳說一代又一代流傳開來。

 後拳道與劍宗多次鏖戰爭奪任城,均在南津關外,不曾再有戰火漫延至任城,無論拳道和劍宗誰勝誰敗,亦無守軍進入任城。每次爭戰前夕,拳道和劍宗的將軍都會卸甲解刃入城前來祭拜血衣微生熵,曾還出現過諸葛天問和栢皇長風同時入祠祭拜的詭異情況。任城儼然成為又一座元末城。

 微生熵領著微生燼一行朝烏林而去。除夕夜,微生熵等人來到烏林,但卻沒有入城,只是在城外的僻靜隱秘處逗留了一晚後又悄然離開了。

 在去元末城的路上,微生燼問道:“熵姐姐,我們為什麼不去投奔洔姑姑呢?”

 微生熵道:“洔姑姑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了,等你長大了,我們再來投奔洔姑姑吧。”

 微生燼一付小大人的表情,道:“小燼子已經長大了。”

 微生熵道:“熵姐姐都還沒長大呢,你怎麼就長大了呢?”

 微生燼嘿嘿地笑了,又問道:“我們這要去哪兒呢?”

 微生熵道:“我們去元末城,至少元末城還是個安穩之地。”

 微生燼問道:“任城中的守衛真的都是熵姐姐殺的嗎?”

 微生熵笑著道:“小燼子,你可是問了第十八遍了哦!熵姐姐最後一次告訴你,任城的守衛作惡多端,被厲鬼勾魂奪魄了。以後你們也不要對他人說起任城的事,小心厲鬼來捉了你們去對質盤問。”

 微生燼和其他幾個孩童嚇得面如土色,紛紛求饒道:“熵姐姐,我們知道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終於來到元末城,微生熵不知不覺又來到玉京別院前,往事歷歷在目,不知為何,她心中那股莫名的怒火似乎又莫名地平靜下來了。她在當日偷襲小次魔的位置站定,再次慢慢地比劃青龍部拳道氐式、心式同擊之招,然後搖搖頭,又再次比劃了一遍。微生熵微皺著眉頭,表情凝重地來到玉京別院門前,慢慢地將當日小次魔一招四式退四宗門的招式比劃了一遍,沉默了許久,連連嘆氣搖頭。

 微生燼等人就象看雜耍一樣看著微生熵不停地比劃著,臉上都是莫名其妙的表情。末了見微生熵走過來,問道:“熵姐姐,這個院子好氣派啊!我們不會是住這兒吧?”

 微生熵問道:“你真想住這兒嗎?”

 微生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就是隨便說說而已,熵姐姐住哪兒,我們就住哪兒。”

 微生熵表情嚴肅地道:“這院裡住著比厲鬼更可怕的惡魔,進去過的人都被惡魔吞吃了。”

 微生燼嚇得臉色都變了,緊緊地握住自己的嘴,吱吱唔唔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離開玉京別院,微生熵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棧住了下來。微生燼幾個畢竟還是小孩,從任城到烏林,再到元末城,一路下來確實沒能好好休息過,晚飯還沒吃利索,就一個二個地睡著了。

 微生熵坐在窗前,心中暗想著下一步將要如何打算。神坎城刀坊已經有所動作了,如果將微生燼幾個帶去南陽城,自己仍去強圉酒樓幫手,確實也能養活微生燼幾個,但萬一戰火真的燒到了南陽城,到時要想護他們周全,又談何容易。如果將微生燼他們留在元末城,雖然不會有戰火之災,但沒有了她對他們的照顧,遲早會淪落到乞討的境地。

 微生熵從懷中拿出那方白絹,墨梅依舊傲然綻放,“黃道春秋”四字更是觸目驚心,於是喃喃自語道:“小次魔,為何是南陽城?為何是黃道春秋?你口中的諸葛小子又是誰呢?難道是諸葛隱龍老前輩嗎?黃道春秋,黃道春秋,難道是諸葛老前輩所練的拳法嗎?諸葛老前輩在南陽城嗎?強圉掌櫃不是,那又會是何人呢?”

 就在微生熵沉思失神的那刻,手中的白絹不覺滑下飄落窗外。待微生熵驚醒過來時想伸手將白絹撈住已經來不及了,於是縱身從視窗跳下,剛落地,就聽到一個聲音道:“明明是傲雪墨梅,怎麼會是黃道春秋呢?”

 微生熵見一位白衫少年背對著自己正捧著白絹喃喃自語,於是出聲道:“白絹是我不小心失落,還望公子好心歸還。”

 白衫少年回過身來,問道:“明明是傲雪墨梅,怎麼會是黃道春秋呢?”

 微生熵看清白衫少年模樣,不是他人,正是當日令四宗門始宗主都俯首帖耳的無賴少年乞訖馬兒,驚駭得後退數步,道:“怎麼是你?”

 乞訖馬兒抬眼仔細地將微生熵打量了一番,問道:“我並不認識你,你認得我?”

 微生熵鎮定下心神,試探著問道:“你是乞訖馬兒?你是無賴?”

 乞訖馬兒長長地咦了一聲,問道:“你是小顧媳婦金小姐的漂亮未婚的姐妹的漂亮未婚的姐妹嗎?”

 微生熵完全被乞訖馬兒所說的繞口令的話給繞暈了,但心中又似乎想起了什麼,於是問道:“你說的小顧媳婦金小姐的漂亮未婚的姐妹是那個罵你無賴的人嗎?”

 乞訖馬兒連連點頭,道:“沒錯,就是她,你認得她?你是她的姐妹呢?還是小顧媳婦金小姐的姐妹呢?”

 微生熵道:“我不她的姐妹,也不是小顧媳婦金小姐的姐妹。但我認得她,也認得小顧媳婦金小姐。”

 乞訖馬兒連忙問道:“她怎麼知道我叫無賴呢?她到底是誰?”

 微生熵道:“她叫栢皇寶兒,是劍宗主栢皇桐柏的女兒。”

 乞訖馬兒忽地驚叫道:“栢皇寶兒是栢皇桐柏的女兒,她不是,她是——”乞訖馬兒忽地又壓低聲音,道:“她是小顧媳婦金小姐的漂亮未婚的姐妹。”

 微生熵不知道栢皇寶兒在元末城外已削骨還父,削肉還母之變故,但又擔心自己不小心說錯話惹惱了這位神秘莫測的天外仙人,於是只好附和道:“她確實是小顧媳婦金小姐的漂亮未婚的姐妹。”

 乞訖馬兒將手的白絹遞於微生熵,問道:“絹上明明畫的是傲雪墨梅,為什麼寫著黃道春秋呢?”

 微生熵接過白絹,摺疊好放入懷中,道:“公子覺得有何不妥嗎?”

 乞訖馬兒連忙擺手,道:“小顧媳婦金小姐叫我小馬兒,小顧媳婦金小姐的漂亮未婚的姐妹栢皇寶兒叫我無賴,你可以叫我小馬兒,也可以叫我無賴,千萬千萬別叫我公子。”

 微生熵驚異地望著乞訖馬兒,道:“叫你無賴?”

 乞訖馬兒應聲道:“唉!叫無賴聽著比叫公子舒服多了。”

 微生熵哭笑不得地應道:“你舒服就好,你舒服就好。”

 乞訖馬兒不依不饒地問道:“絹上明明畫的是傲雪墨梅,為什麼寫著黃道春秋呢?”

 微生熵確實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於是反問道:“為什麼不能寫黃道春秋呢?”

 乞訖馬兒似乎被微生熵問懵了,撓了撓腦袋,嘀咕道:“為什麼不能寫黃道春秋呢?”他似乎想了許久,忽地罵道:“混蛋夔,原來是你在搗亂。”

 混蛋夔!乞訖馬兒竟然罵小次魔為混蛋夔?微生熵的腦袋徹底被乞訖馬兒擾成了一鍋漿糊了。

 乞訖馬兒嘟噥道:“畫梅寫字之人明明是個劍道高手,卻偏偏寫著諸葛小子的黃道春秋,這麼拙劣的伎倆,也只有混蛋夔才會用。”

 劍道高手!難道強圉掌櫃是劍宗的高手?就算強圉掌櫃是劍宗高手,又怎麼會與諸葛老前輩還和小次魔扯上關係呢?確實也是小次魔讓她去南陽城強圉酒樓取黃道春秋,可乞訖馬兒單憑一幅畫就硬生生將幾個人扯牽在一起,確實有些勉強,確實是無賴行徑。

 乞訖馬兒問道:“魚沉雁在元末城?諸葛小子在元末城?”旋即他又連連跺腳,道:“不可能,他們若是在元末城,又怎麼可能不露面呢?既然不露面,那一定是混蛋夔不讓他們露面的。”

 魚沉雁!魚沉雁又是誰?難道強圉掌櫃是乞訖馬兒口中的那個什麼魚沉雁?可就算是微生熵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魚沉雁又是誰。

 乞訖馬兒忽地表情嚴肅地望著微生熵,道:“千萬別相信小次魔,他就是個混蛋,超級大混蛋,你就算是得到黃道春秋,也贏不了他。”

 乞訖馬兒道:“他故意引你入歧途的。”

 微生熵問道:“為什麼?”

 乞訖馬兒道:“拳道四部二十八式,是魔君韓若樗所創。混蛋夔為了顯擺自己拳法,所以就創造了黃道春秋,專門剋制拳道四部拳法。其實並非黃道春秋有多麼厲害,而是因為姜燮愚鈍無法悟透天星無數變化無窮之奧秘。”

 微生熵本來已經習慣了乞訖馬兒一驚一咋透露的資訊,但當她得知黃道春秋竟然是小次魔所創仍不免震驚住了。當聽到乞訖馬兒評說姜燮愚鈍時,簡直無語了。

 乞訖馬兒望著驚呆的微生熵,眨巴著雙眼道:“你是不是應該說些什麼了?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在這喋喋不休吧?”

 微生熵從震驚中醒過神來,反問道:“你想要我說些什麼呢?”

 乞訖馬兒道:“你知道我叫無賴,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微生熵道:“任城微生熵。”

 乞訖馬兒猛地一拍大腿,道:“我一看見你,就猜到你是微生熵了。”

 微生熵道:“是嗎?你既然已經猜到為什麼還要問呢?”

 “你是乞訖馬兒?你是無賴?”乞訖馬兒模仿著剛才微生熵問話的聲音和表情,簡直一模一樣,略微停頓了一下,道:“你既然已經猜到了不是也還問了嗎?任城修羅場,血衣微生熵。黃道夢,夢春秋,雖然諸葛小子借修羅場引你入夢,卻是混蛋夔引你入魔道的拙劣伎倆罷了。”

 乞訖馬兒道:“天難諶,命霏常。我倒很喜歡微生熵這個名字的。微生熵,從母姓,也不錯。其實敗在混蛋夔的手下並不是什麼恥辱,當然也不是什麼榮幸,你敢言要殺了混蛋夔的決心堪比我無賴,要不是混蛋夔躲起來了,我也很想殺了他。”

 乞訖馬兒忽地一頓,又忽地問道:“那日你是不是站在諸葛海棠的身旁,姜謀身後?可惜你兄長姜諫少年英雄——若是諸葛小子在,唉——紅顏薄命啊。”

 微生熵徹底怔住了,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四宗門始宗主在乞訖馬兒面前也得俯首帖耳了。若說小次魔是恐懼的源頭,那眼前的這個讓別人稱呼自己為無賴的人遠比小次魔更可怕,更讓人感到恐懼。可是一聲哀嘆紅顏薄命又讓微生熵有些忍俊不禁。

 乞訖馬兒搖頭道:“可惜啊可惜,你恐怕要失望了,沒有人能殺得了混蛋夔。姜燮不行,諸葛小子也不行,縱使無賴也不行啊。”

 微生熵問道:“難道真沒人,沒有辦法殺得了小次魔嗎?”

 乞訖馬兒道:“亂拳也能打死老師傅。後以青龍部氐心二式攻他的後心和後腰,前以白虎部奎婁二式插他雙眼和咽喉,上以玄武部鬥虛二式一柱沖天破百會穴,雙風貫耳太陽穴,下以朱雀部鬼柳二式擊氣海,搗會陰。一擊八式,四面八方,我看你怎麼躲,嘿嘿——”說到最後乞訖馬兒忍不住得意地笑出聲來。

 微生熵明明知道乞訖馬兒是在胡謅亂道,可還是不知不覺地在腦海中將乞訖馬兒所說的招式演武了一遍,陡然發現確實十分奇妙,只是那一擊八式她根本做不到,估計也沒有人能做得到。微生熵心中不由得欽佩乞訖馬兒的奇思異想,更不由欽佩小次魔一擊四招的絕世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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