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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疆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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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日。

 朱襄與火棘終於來到碎冰湖。

 朱夫人盤膝靜坐,閉目養神。疆青白一邊臨風起舞,一邊用古怪的音調哼唱著奇妙的歌謠。

 朱夫人問道:“宇文擒虎呢?”

 朱襄沒有說話,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黃昏時分,疆青白停下舞蹈,赤足踏雪來到朱夫人面前,道:“宇文肱就連前來解釋的勇氣都沒有了嗎?如此貪生怕死之徒,根本就不配入夔君法眼。”

 疆青白又繼續道:“生子當如麒麟竭,黃衣捧笏到門庭。”

 朱夫人道:“不知厲風使是稱讚呢?還是嘲諷呢?”

 疆青白道:“若是神坎城在麒麟竭之手中,也許我疆青白今日就不會在此出現了。”

 朱夫人道:“縱使朱襄有掌控神坎城的能為,也不會覬覦這份虛妄名分。神坎城在宇文家的掌管之下,雖並非盡如人意,然百湖百林還可共享太平。賢者居之而非能者居之。”

 疆青白道:“朱夫人言之有理。距約定期限還有些許時間,不知疆青白能否向朱夫人打聽一些奇聞趣事呢?”

 朱夫人道:“朱七槿甚少離開碎冰湖,厲風使所說的奇聞趣事或許不甚知曉。”

 疆青白道:“無妨,權當打發閒暇時光而已。”

 朱夫人道:“厲風使但請直言。”

 疆青白問道:“傳聞魔君被四宗門設局誅殺了?”

 朱夫人道:“是的,這是六百年前的事情了。朱七槿聽聞魔君去年驚蟄日又復活了,武道亦再現夔先生身影。”

 疆青白道:“原來眨眼已過六百年,魔君迴歸,不知夔君今何在?”

 朱夫人道:“去年仲夏又聽聞魔君迴歸了魔王臺,之後亦再無夔先生的訊息。”

 疆青白道:“魔君迴歸魔道本就是意料中之事,只是為何會失去夔君訊息呢?難道夔君亦隨魔君去了魔王臺嗎?”

 朱夫人道:“聽聞魔王祭時元末城動靜不小,就連鬼王都驚動了,韓夫人亦受重創。”

 疆青白道:“能傷韓夫人唯有九儐娥。”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夔君與九儐娥交手了嗎?”

 朱夫人望向朱襄,朱襄接言道:“沒錯,不但交手了,且夔先生、埋劍人桂欽原,還有東神山小巫青衫聯手仍敗於九儐娥之手。”

 疆青白輕蔑地嗤笑一聲,道:“好個九儐娥。”

 朱襄道:“九儐娥如願迎歸魔君,夔先生雖受重創,但仍然安好。”

 疆青白突然罵道:“真是個笨蛋,打不過難道不會跑嗎?”

 朱夫人和朱襄被疆青白莫名的罵語震驚住了,沉默了好一會,朱襄繼續道:“韓夫人原本安排魔王祭後要朱襄陪同夔先生等人來碎冰湖的,不知道為何原因而又耽擱了。”

 疆青白道:“難道是因為宇文肱?難道是夔君重傷不可行?”

 疆青白忽地又問道:“麒麟竭,你就不嘗試聯絡夔君嗎?你就白白地浪費掉這六日時間嗎?”

 朱襄道:“不知夔先生行蹤,朱襄無法聯絡到夔先生。”

 疆青白突然象個惱怒的小孩般氣得團團轉,道:“你也是個笨蛋,難道你不會放出訊息,就說疆青白六日之內在碎冰湖要約戰小次魔什麼什麼的,誰不應約誰就是烏龜王八蛋什麼什麼的,唉——麒麟竭啊麒麟竭,你可真是個大笨蛋啊。”

 朱襄被疆青白罵得啞口無言,確實疆青白的方法也未嘗不是個辦法,憑刀坊在武道的潛伏暗探網路,雖然無法打探到夔的下落,但真要將疆青白約戰夔的訊息散出去,也許用不上六天就可傳遍整個武道四城,沒準真還能傳到夔的耳中呢。

 朱襄苦笑著連連搖頭。

 疆青白見狀,忽又安慰道:“麒麟竭是擔心朱夫人安危而亂了方寸吧?可憑你們兩人又能擋下疆青白嗎?”

 虛空中忽地傳一聲淡定的笑聲,有人道:“不知算上我能否擋下疆丫頭呢?”

 敢直呼疆青白為丫頭的除了北方之神,只有那個人了。可從虛空傳過來的不是那人的聲音。

 疆青白厲聲喝叱道:“大膽狂徒,放肆!”

 破虛空而出的不是韓若樗,而是談無期。朱夫人和朱襄看清楚來人是談無期時,臉上不覺閃過一絲會心的笑意,懸著的心陡然落到了實處。

 疆青白的臉雖然藏在面具後面讓人無法看清楚她的表情,但她驚異的話語透露出了她內心中的驚恐,問道:“你又是誰?”

 談無期微笑不語,虛空中又傳來聲音道:“疆丫頭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呢?”

 疆青白冷冷地道:“裝神弄鬼,莫以為藏在虛空之中我疆青白就奈何不了你?”

 “我本想稱呼你厲風使或者疆姑娘的,可有個大笨蛋執意要我稱呼你為疆丫頭,我自然不願與一個大笨蛋糾纏,只好隨其願稱呼你為疆丫頭了。疆丫頭莫生氣,要不你們先閒聊閒聊,我被一個大笨蛋糾纏住了,稍等片刻就到。”

 談無期道:“厲風使安好!談無期——”

 疆青白斷然道:“你不是談無期!”

 分明就是談無期,疆青白為什麼如此否定?難道疆青白認識另一個叫談無期的人?朱夫人和朱襄十分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談無期絕不是他人所偽裝的。

 談無期微笑著道:“識得韓君之前我確實不是談無期。造化出劍池,談笑還無期,談無期之名乃韓君所賜,敢問厲風使莫非認得更早前的我?”

 疆青白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眼前這個叫談無期的神態容貌言行舉止簡直就與自己日日夜夜思念的那個人一模一樣。有關那個人的一切資訊在極北玄冥是無人敢觸碰的禁忌,疆青白斷然不敢輕易透露,於是冷嗤一聲問道:“敢問談小姐可認得我疆青白?”

 談無期搖頭道:“早有耳聞,未曾相識。”

 疆青白問道:“談小姐和那個不敢露面的人可是宇文肱請來的幫手?”

 “疆丫頭千萬別誤會,我和談小姐是一個大笨蛋請來的幫手。”

 疆青白道:“宇文肱確實是個大笨蛋。”

 “那疆丫頭又何必與一個大笨蛋較真呢?”

 疆青白道:“你所說的那個大笨蛋到底是誰?”

 虛空中有人回答了,卻含糊不清,就象是嘴巴被握住了那樣。

 談無期道:“每當雪花飄落時,大笨蛋就會在雪中跳舞,還唱什麼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疆青白驚叫一聲,連連後退,問道:“你——你到底是誰?”

 談無期道:“我是誰不重要,希望厲風使莫忘了那個大笨蛋是誰就好了。”

 談無期又對朱夫人道:“請朱夫人和朱大將軍回碎冰湖歇息吧,這兒有無期和韓君,還有那個大笨蛋就足矣。”

 朱夫人自然知道虛空中的另外二人是誰,於是朝談無期頷首點頭後與朱襄真的回碎冰湖木屋去了。

 待朱夫人和朱襄離開後,談無期緩步來到疆青白的跟面,道:“厲風使是在害怕我呢?還是在害怕那個大笨蛋呢?”

 疆青白似乎猜到談無期口中的大笨蛋是誰了,但她卻看不透談無期,於是再次問道:“你到底是誰?”

 談無期正色道:“你若答應退回極北玄冥,我就告訴你我到底是誰?”

 疆青白雙袖一捲,臂上的兩條青蛇似乎活了起來,一陣冷冽刺骨的寒風平地捲起,疆青白就立在那寒風之上。面具後的青色雙眼直視著談無期,道:“你似乎把吞風飲雨看得太輕淡了吧?不管你是宇文肱亦是是朱夫人請來的幫手,吞風飲雨定要宇文肱為自己的無知付出慘痛的代價。”

 談無期道:“你若真要執意而為,我也不會擋你前行,只是——不知韓君會不會一生氣把那個大笨蛋給害了。”

 疆青白氣得渾身發抖,厲聲道:“你敢威脅我?”

 “你說呢?”韓若樗從虛空中飄然而出,凌空而立,冷冷地問道。

 疆青白在見到韓若樗的瞬間,竟然驚駭失聲道:“魔君!怎麼會是你呢?是說宇文肱膽敢安然若泰,原來是請來魔君相助了。”

 疆青白完全怔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剛才在虛空說話的會是韓若樗,她望著韓若樗系眼的黑衫,問道:“魔君,你不是迴歸魔王臺了嗎?你的眼睛——”

 從疆青白見到韓若樗時的神情與言語,不難看出她與韓若樗應早已認識。

 “出了點小意外而已,疆丫頭請勿掛懷。”韓若樗回首望了一下,又迴轉頭來笑道,“那個大笨蛋有些害羞,躲著不願見人呢。醜媳婦總得見公婆嘛,疆丫頭你說是不是呢?”

 疆青白的臉藏在面具後,無法看清楚她表情的變化,但很顯然她對韓若樗所說的大笨蛋是十分在意的,她自嘲地笑了一聲,問道:“不知魔君是否還記得當初承諾?”

 “不敢相忘。”韓若樗微笑著問道,“原來宇文肱只不過是個藉口而已,其實——你早就應該來問我答案的。”

 疆青白道:“可有結果?”

 韓若樗問道:“難道——大笨蛋沒有告訴你嗎?”

 疆青白道:“他——他——沒說。”

 “是你沒問吧?”韓若樗朝前移動了兩步,忽地壓低聲音問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們竟然隻字不提?那你們當時到底說了些什麼呢?”

 疆青白低聲道:“就是——就是當初結盟的事嘛。”

 韓若樗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道:“你若答應退回極北玄冥,我就把你想要的結果告訴你。”

 疆青白這次卻很爽快地應道:“好!”因為她心裡十分清楚,既然魔君插手了宇文肱之事,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再向前進半步,現在魔君又給了她一個完美的臺階,她又知道會不明白呢。

 韓若樗道:“造化出劍池,談笑還無期。你要的結果在元末城玉京別院裡。不知你是自己去揭曉呢?還是——”

 “多謝魔君告知,我這就去元末城。”疆青白亦不再與韓若樗多言,乘風朝元末城方向而去。

 韓若樗大聲道:“疆丫頭,慎行慎言啊!”

 “你就讓吞風飲雨滅了宇文肱不就得了,偏要弄這麼多麻煩出來。我看你到時怎麼收場。”虛空中傳來埋怨的聲音。

 “你說呢?”韓若樗問道,“碎冰湖有好茶,你去不去?”

 “不去!”

 韓若樗對談無期道:“既然他喜歡躲著不見人,望舒,我們去找朱夫人喝茶吧。”

 “鬼王,直到今時今日夔才深切地體會到你的心情,魔君他就是個臭屁啊!”夔從虛空中走了出來,謹慎地將四周打量了一番,沒有見到他人,就連韓若樗和談無期亦早已走遠了。

 韓若樗和談無期來到神樹尋木下的木屋前時,見朱夫人和朱襄神色有些驚慌地站在那裡,當見到韓若樗時,朱夫人和朱襄臉的驚慌表情倏地變得驚駭不已起來,只是怔怔地望著,不知如何是好。

 韓若樗淡笑作揖道:“朱夫人,韓某又來叨擾了。”

 朱夫人這才驚醒過來,道:“韓先生,你——她——”

 韓若樗豈能不明白朱夫人未說出口來的話是什麼意思,淡笑著回答道:“朱夫人請放心,厲風使已經應允既往不咎,自然就不會再傷人。她只是去元末城取物而已。”

 朱夫人和朱襄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底了,連忙將韓若樗三人請進屋來。

 眾人品茗笑談,唯有夔神色怪異,在一旁不言不語。

 翌日,清晨。韓若樗三人告辭朱夫人,離開了碎冰湖。離開前韓若樗對朱襄耳語了數句。很快朱襄也離開了碎冰湖回神坎城去了。

 微生熵早早起來在院中耍了一會拳,正要回屋時,忽地聽到叩門聲。微生熵想乞訖馬兒離開時的言語,也就沒了去應門的意思,繼續朝屋裡走去。哪知叩門聲越來越急切,微生熵心中十分納悶,若是原玉京別院的人返回應該有開門的法子,根本犯不著叩門。若不是原玉京別院的人,誰又敢明目張膽地叩門來訪呢?

 叩門聲越來越急,把微生燼他們也驚醒了,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微生熵示意他們先躲到大廳去,然後來到門後,門外的人似乎感覺到有人過來了,叩門聲嘎然而止,微生熵沉聲問道:“是誰?”

 門外的人應道:“應魔君之意前來取須取之物。”

 竟然是個女人的聲音,言語雖然客氣,卻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微生熵眉頭倏地一皺,暗暗計上心來,問道:“所言魔君可是韓——韓先生?”

 “正是。”

 微生熵道:“韓先生不在,請擇日再來吧。”

 “我當然知曉,魔君現在碎冰湖與朱夫人喝茶呢。姑娘且開院門,我只是為取物而來,我絕不會傷害姑娘的。”

 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地叩玉京別院之門的人要麼是魔君的朋友,要麼是魔君的敵人。若真是敵人,自然強大到讓她無能為力,既然對方明言絕不傷害她,開門或許是最佳的選擇。微生熵在心中思考良久,伸手去開門時又再次確認問道:“確實只取物不傷人?”

 “我疆青白豈是那出爾反爾,言而無信之人嗎?”

 疆青白?微生熵又在腦中將這個名字想了很久,完全沒有任何相關的資訊,可當她將門拉開時,赫然見到一個青鳥面具,驚駭得朝後連退了好幾步,只覺一道冷風從身旁吹過,那人已經到了院中。長髮白如秋霜隨風飄動,兩條臂粗般的青蛇自雙腿經雙臂纏繞至雙肩處,蛇頭直立不時地吐著紅信,那人雙耳竟然也掛著青蛇飾物,一雙凝如羊脂的纖纖小足乘風而立。只是瞧一眼其背影,就讓微生熵有種窒息般的壓迫感。

 微生熵強壓著心中的恐怕,問道:“不知所取何物?”

 疆青白四下張望了一會,徑直飄入大廳中,嚇得藏身在大廳中的微生燼等人如驚弓之鳥般跑了出來。微生熵連忙跟了進去,但見疆青白靜靜地立在几案前,凝視著擺放在几案上的無鞘長劍。

 微生熵不敢靠得太近,亦不敢再多言,只是遠遠地看著,她聽到疆青白望著無鞘長劍喃喃自語道:“造化出劍池,談笑還無期。”

 良久,疆青白忽地轉過身來,問道:“這就是造化劍嗎?”

 造化劍乃東神山大宗主巫非凡的佩劍,傳聞巫非凡劍不離人,人不離劍。又怎麼會把造化劍留在玉京別院呢?微生熵自然想不通其中玄妙,只好應道:“不知道。”

 疆青白道:“姑娘可否願意告知有關造化劍的事情?”

 微生熵道:“造化劍的事情我知之甚少,你——你若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請不要傷害剛才那幫小孩。”

 疆青白道:“姑娘不必擔心,就算沒能得到答案也與他們無關。未請教姑娘芳名?”

 微生熵應道:“任城微生熵。”

 疆青白道:“極北玄冥疆青白。”

 極北玄冥對武道中人來說那只是傳說中的地方,沒想到眼前這個裝束怪異且修為高深未測的女子竟然來自極北玄冥。

 微生熵強壓著心中的恐懼,道:“我只知道造化劍是東神山天機樓大宗主巫非凡的佩劍,數百年來造化劍從未離身過,魔王祭時巫非凡也確實在這兒,眼前這柄劍是不是造化劍,我真不清楚。”

 微生熵繼續道:“剛才疆小姐所說造化出劍池,談笑還無期,傳聞造化劍是魔君在劍池為巫大宗主所鑄造的,魔君也是在劍池遇見談無期的。”

 微生熵說到這兒的時候突然依稀記起在拳道古訓手札中也對“造化出劍池,談笑還無期”作過註解,於是道:“造化劍,太陰玄石靈胎所鑄也。”

 疆青白聽到太陰兩個字的時候完全震驚住了,怔怔地望著微生熵道:“你是說魔君取太陰玄石靈胎鑄造了造化劍嗎?”

 微生熵道:“我只是在一本古書中見過這般字樣,疆小姐若想知曉詳情可以去問巫大宗主或者是魔君。”

 疆青白忽地朝微生熵作揖,道:“多謝微生姑娘,姑娘厚情我疆青白記下了。”說完也不理微生熵,拿起几案的長劍,乘風飛逝而去。

 微生熵雙腿無力地軟坐了下去,感覺到後背一陣陣發冷,原來冷汗已在不經意間浸溼了衣衫,她喃喃道:“極北玄冥疆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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