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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偽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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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依稀,眼前腳下,極遠處一片雲海似靜如湖面,當一陣山嵐拂過時,平靜的湖面起了漣漪,雲海中似隱藏著無數的猛獸般開始蠢蠢欲動起來。曙光乍現,雲海映著霞光泛起一層淡淡的金色,雲海終於沸騰了起來,就象波濤洶湧的怒海不停地翻滾著,時而疏散開來,就象天外仙境撕開了一道裂縫隱約可見到山腰上青翠的密林和黑白相間懸崖峭壁。時而聚攏在一起,變化成或如萬馬奔騰,或如群山林立。有冉冉飄過的薄雲輕霧就象一層朦朦朧朧的輕紗,變化無常,美麗極了。

 韓若樗拍掌稱歎道:“西山雲海日出之美景堪勝東海日出,隗先生果然選得好一處洞天福地。”

 大祭酒微笑道:“能得韓先生讚譽,西山真可謂是蓬蓽生輝啊!”

 韓若樗道:“韓某早就該前來拜會隗先生的,只是那時功體受限制無法登仙山,今日終於尋得登仙山之法,卻因冒失之舉差點害了少公子性命,唉——看來又得被小巫青衫埋怨了。”

 韓若樗起身朝大祭酒躬身作揖道:“韓某為自己的冒失之舉,還有顧小野的冒失造次向隗先生告罪。”

 大祭酒微微頷首回禮,道:“韓先生的雅量風采讓隗清觴等著實汗顏,欽佩之極。”

 夔坐在懸崖邊處,一手支在膝上託著下巴,一手不時地輕捊身旁的雲霧,忽地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大祭酒淡笑問道:“夔先生莫非觸景傷情了?”

 夔頭也沒回地感慨道:“還是囚老鬼真知灼見啊!”

 “哦!”大祭酒略顯詫異地問道,“不知鬼王有何高見呢?”

 夔故意模仿鬼王的口吻道:“韓疏流你就是個臭屁!”

 大祭酒陡地一驚,旋即抿嘴暗笑。

 韓若樗道:“夔,你那是老黃曆了,現在囚老鬼對韓某的評價可已有改變。”

 夔哦地一聲應道:“是嗎?不管怎麼改變,始終還是個臭屁。”

 韓若樗也模仿鬼王的口氣道:“韓疏流你就是個到處禍害的臭屁!”

 眾人又是一陣歡笑。

 末了,韓若樗道:“此次幸虧有囚老鬼相助,不然少公子真的危險了。”

 大祭酒道:“可惜鬼王神龍見尾難見首,他日韓先生得見鬼王時請一定轉達隗清觴的謝意。”

 韓若樗道:“一定轉達。”

 夔適才輕捊雲霧的手突然在懸崖上敲了數下,道:“囚老鬼輪到你出聲的時候了。”

 片刻之後,從地底下傳來一個陰冷而惱怒的聲音:“小次魔,本王睡著了不想搭理你,你為何偏要三番五次地驚擾本王呢?是你要死了,還是韓疏流那個到處禍害的臭屁要歇菜了?”

 眾人沒想到鬼王真如剛才韓若樗那般稱呼罵人,皆微笑搖頭。

 韓若樗道:“囚老鬼,你就真的那麼希望我去死嗎?”

 “你韓疏流死了,世上就沒了禍害,可謂是造福萬民,功在千秋的福澤。本王替世間蒼生感謝你趕緊去死了吧。”

 韓若樗嘆息一聲,道:“如此看來三次機會你囚老鬼也是不想要了,我就成全你吧。”

 “韓疏流你這個到處禍害的臭屁,竟然敢說話不算話。”

 韓若樗道:“只要你願意接受隗先生的謝意,我就仍給你三次機會。”

 大祭酒道:“隗清觴感謝鬼王相救之恩。”

 “隗先生不必客氣,只是因為本王確實瞧著韓疏流十分難受,所以凡是韓疏流所傷害之人的魂魄本王概不受理,哪裡來哪裡去。”

 夔拍手稱讚道:“囚老鬼,我支援你。”

 “本王犯得著要你支援嗎?你若真閒得慌,就在西山隱退吧,別再跟著韓疏流到處禍害了。”

 夔笑道:“閒著不就更應該找點事找些人來禍害嗎?”

 “小次魔,你與韓疏流簡直就是一丘之貉,本王懶得搭理你,你要禍害就去禍害吧,只要別再打擾本王清靜。”

 夔敲了敲身旁的懸崖,道:“好歹你也是鬼王,隗先生感謝你的大恩大德,怎麼說你也應該露個面吧,別弄得跟個地底下的老鼠一樣見不得光。”

 鬼王不再答言。

 夔站起身來,拍了拍手,迎著初升的朝陽,道:“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西山的美景確實看不夠,韓先生該是說再會之時了。”

 大祭酒和少司馬齊聲道:“不妨再多留些時日。”

 韓若樗朝大祭酒和少司馬躬身作揖道:“請替韓某向羅裳仙子致謝。”

 少司馬見韓若樗去意已決,朝身後的隗子歸招了招手,隗子歸走向前來,先朝韓若樗躬身下拜,又朝大祭酒和少司馬躬身下拜,道:“子歸拜別,請保重勿掛念。”

 於是大祭酒和少司馬將韓若樗等人送至離垢道,望著漸行漸遠的身影,大祭酒緩緩道:“皆言魔君累造殺戮,今日得見其心思度量無人能及。”

 少司馬道:“訛,偽言也!”

 離開西山後,夔提議去一趟天澤城,卻被韓若樗拒絕了,於是隗子歸隻身去了元末城,韓若樗四人則朝稷原方向而去。才欣賞過西山的日出雲海,現又置身於遼闊的大草原之中,疆青白顯得異樣的興奮,赤足在草地上歡快地追逐奔跑,偶爾有野牛野羊被驚嚇得四下逃竄。疆青白被一隻白毛兔子吸引住了,她吸取了先前追趕牛羊的經驗,不敢貿然接近,整個人小心翼翼地趴在草地上,一寸一寸地朝兔子移動著,談無期牽著馬遠遠地看著,不敢太靠近怕嚇跑了兔子又惹得疆青白一陣難過埋怨。

 疆青白已離兔子不過三尺遠了,兔子似乎沒有覺察到危險,仍慢條斯理地吃著嫩草,短短的尾巴在草叢中輕輕地抖動著。疆青白忽地彈身撲向兔子,那兔子甚是機靈,跳躍著從疆青白的腋窩下竄了出去,然後飛快地鑽入地洞中去了。疆青白撲了個空,要不是臉上有面具擋著,肯定要啃吃一口青草了。

 疆青白趴在地上慢慢地轉過身來,朝兔子逃跑的方向望去,只見那隻兔子竟然又從地洞中探出半個腦袋來,赤紅的眼睛望著疆青白滴溜溜直轉。當疆青白再次慢慢地爬過去時,兔子機警地躲到洞中去了。疆青白無奈地坐在地洞口旁,手握著一把青草湊到洞口,低聲地道:“小兔子乖乖,快出來啦,姐姐保證不傷害你。”

 韓若樗見狀微笑一聲,忽地抬腿踹了夔一腳。夔一個沒注意,差點被踹飛出去,連續幾個踉蹌站穩了身形,狠狠地瞪了韓若樗一眼,張口罵道:“你這個到處禍害的臭屁,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這般潑皮無賴的行徑呢?”

 韓若樗道:“你若再不去幫疆丫頭把那隻小兔子乖乖抓住,估計我們就要在這兒夜宿了。”

 夔索性坐了下來,四下張望了一下,道:“在這兒夜宿也挺不錯的啊!”

 韓若樗大聲道:“疆丫頭,夔抓兔子可厲害了。”

 疆青白於是就朝夔招手並大聲喊道:“夔君,你快過來幫我。”

 夔又狠狠地瞪了韓若樗一眼,極不情願地站起身來,慢慢地來到疆青白身旁,道:“兔子都躲到洞裡去了,不好抓。”

 疆青白道:“魔君不是說你抓兔子很厲害嗎?你一定會有辦法的。”

 夔撓了撓後腦,道:“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它逼出來了。”夔四下繞了一大圍,將周圍的洞口都踩上一腳堵上了,只留了疆青白麵前那個洞口,然後對疆青白道:“你可得看仔細了,兔子跑出來時可得抓住了。”疆青白連連嗯嗯點頭,雙手放在洞口做抓物姿勢,雙眼一動不動地緊盯著洞口。夔於是雙掌輕輕地拍擊著地面,果然不一會兒,兔子就從洞中竄了出來,疆青白看得仔細雙手迅速一握,將兔子抓在手中,那一刻疆青白就象孩童終於得到了心愛的玩具一般,高興得手舞足蹈。

 夔就地席坐,望著歡欣雀躍的疆青白,臉上不經意地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韓若樗和談無期緩步走了過來,韓若樗對疆青白道:“還是夔厲害吧!”

 疆青白一邊歡快地點著頭,一邊忙著撫摸受到了驚嚇的兔子。

 夔道:“可捉穩當了,別讓它跑了。”

 疆青白聞聲倏地將手中的兔子抓得緊緊的,兔子受痛了一陣劇烈的掙扎,夔見狀連忙道:“唉——捉穩當了就好,可別把兔子掐死了。”疆青白雙陡地一輕手,差點沒讓兔子掙扎掉。談無期見狀,從疆青白手中接過兔子,輕輕地捧在手中,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兔子的頭和後頸,奇怪的是兔子到了談無期手中突然變得溫順聽話起來,若得疆青白好生羨慕。

 韓若樗道:“掐死了正好,可以烤來吃了。”

 疆青白趕緊將兔子護在懷裡,道:“不準吃小兔子。姑姑,不能讓魔君吃了小兔子。”

 談無期笑道:“韓君玩笑而已,不必當真。”

 最讓夔哭笑不得的是疆青白竟然還給兔子起了個名字:小笨蛋。當談無期問為什麼要叫小笨蛋的時候,疆青白就直言道夔是大笨蛋,所以小兔子就叫小笨蛋。關鍵是小笨蛋與疆青白相處了半天后,亦就不那麼害怕了,似乎還喜歡上了疆青白,當疆青白將它抱在手中的時候,它還一個勁地朝疆青白懷裡鑽,惹得疆青白不時格格直笑。

 韓若樗四人在大草原中走走停停了數日,除了偶爾遇上成群的野牛羊,竟然連一個牧民都沒見著。夔發現他們似乎偏離了方向,雖然韓若樗沒有明說目的地,但夔從前日的行程隱約猜測到韓若樗要去的地方應該是鐘山,可現在韓若樗突然折向西北方向而去。

 夔心中納悶,在中途歇息的時候,問韓若樗他們究竟要去哪裡?韓若樗沒有說地方反而說是來找人的。如果真如韓若樗所言是來稷原找人,那可真如大海撈針般困難,因為稷原中除了牧民之外根本就不可能還有其他別的人。可一路行來別說是牧民,就連牧民放牧的痕跡都沒有,縱使蒼天垂憐真遇上了牧民,誰能敢肯定韓若樗要找的人就在其中呢?

 疆青白自從有了那隻乖巧的小笨蛋後,對這種漫無目的旅途倒更是十分享受,歇息的時候逗小笨蛋吃些嫩草,行路的時候就抱著小笨蛋竊竊私語。

 當他們在一片水草豐盛的沼澤旁飲馬歇息時,韓若樗用手中的一枝蒿草沾水甩向夔,夔竟然沒有理會他,而是凝神沉思了一會,問道:“你是否想說影壁的事呢?”

 韓若樗點頭,道:“你與疆丫頭在影壁中的留招可快要被人破解了。”

 夔彎腰捧一捧水洗了一把臉,道:“朱夫人可真謂別有用心啊!”

 韓若樗問道:“影壁中可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夔朝韓若樗潑了一捧水,道:“你猜呢?”

 韓若樗朝疆青白問道:“疆丫頭,碎冰湖外的影壁中可留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嗎?”

 疆青白揚聲道:“沒有,那是夔君送給我的,怎麼可能會留在影壁中呢。”

 韓若樗朝夔淡笑道:“根本就不用猜嘛。”

 夔氣鼓鼓地喝了幾口水,然後在草地上躺了下來,雙手枕著後腦,望著萬里碧空,道:“韓先生,再按著這個方向而去,可就要到清水河了。”

 韓若樗道:“清水河不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嗎?看來我還是沒有走錯嘛。”

 夔嗤笑一聲,道:“不是要去找人嗎?怎麼又改去清水河了呢?”

 韓若樗道:“人就在清水河啊,沒錯啊。”

 夔陡然象只鬥敗了公雞,瞬間就變得垂頭喪氣起來,長長地嘆息一聲,道:“人心不古啊!人心不古。”

 韓若樗道:“慕超凡和栢皇寶兒去了不歸路,顧小野離開鵲山又去了碎冰湖,被戲耍的姜三小姐得微生錯相助,應該很快就能進入審判血途,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這清水河了。”

 夔道:“囚老鬼這次終於是開竅了,把大燭都派上用場了。只是不知那個紅家後人是否也去了不歸路?若真是如此,待其從不歸路出來,其能為將遠勝當年五鬼。對了,你與囚老鬼真有什麼三次之約?”

 韓若樗道:“你是擔心我會輸給紅家後人,還是擔心我贏不了囚老鬼呢?”

 夔隨手扯了一根青草咬在嘴中,道:“我是擔心那個小顧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斬西山仙氣,你說他會不會學你當年刀斬碎冰湖呢?如果小顧再能破解影壁留招,離登仙途就不遠了,真可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待其破解了影壁留招再言登仙途吧。”韓若樗問道,“你不會就草草留了一招半式吧?”

 夔輕蔑地白了韓若樗一眼,道:“你當時是左有風雲裳,右有談望舒,自然不知道我在影壁的遭遇了。試問除了我小次魔誰能憑一招半式與疆丫頭苦鬥七天七夜?”

 韓若樗哦地一聲道:“原來如此,看來小次魔還真不會憐香惜玉啊。”

 “與韓先生你相比,確實自嘆不如。”夔朝疆青白和談無期的方向斜瞄了一眼,壓低聲音道,“沒想到那時疆丫頭完全不講理,真就是來要人命的。那時若不是我而是宇文肱,早就被碾成粉末了。”

 韓若樗問道:“出刀了嗎?”

 夔道:“還不至於要到拔刀的程度,但拳道四部和黃道春秋確實是使了個遍。”

 韓若樗道:“怎麼突然又唱起了歌呢?”

 夔似乎不願意說起這一段,敷衍應道:“幹打著確實很無趣嘛,到後來就邊交手邊胡謅著自娛自樂而已,誰知鬼使神差地念到了什麼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哪知疆丫頭一聽竟然罷手談和了。”

 韓若樗道:“你為什麼不早點念出來呢,那樣不就免了一番勞累了嘛。”

 夔道:“誰知道呢?”

 韓若樗道:“給你個忠告,下次跟人動手時先得問清楚了。”

 夔道:“得了吧,有那閒功夫還不如一招半式早點解決來得乾脆。韓先生,放心吧,沒有什麼下次了。”

 韓若樗道:“如果讓你再選擇一次呢?”

 夔沉吟了一會,道:“若能猜今日結果,我應該會出刀,六百歲。”

 韓若樗竟然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但又問道:“為什麼是六百歲?為什麼不是千秋雪?”

 夔道:“千秋雪剛被你用來斬了碎冰湖,氣機尚留刀鋒甚利不可用。韓先生,你別忘了,六百歲可是我的刀。”

 韓若樗道:“夔,你也別忘了,六百歲你已輸給了我。”

 夔道:“你——你說的很對,可真正懂六百歲的是我而不是韓先生你。”

 韓若樗道:“其實你真正的意圖是箭毒木吧!”

 夔道:“箭毒木不是被朱夫人葬在碎冰湖底了嗎?”

 韓若樗道:“箭毒木之後一甲子,麒麟竭現,再後近十甲子,神坎城赫胥家出天生陰陽氣化體之子,假以神樹尋木之力,葬於碎冰湖之底的箭毒木亦能蘊化為陰陽相生之物。”

 韓若樗稱歎道:“翻手為陽,覆手為陰,一人雙手同掌陰陽,遠勝生死劍。若讓此子堪透影壁玄機,前途無量。”

 夔問道:“較之小顧如何?”

 韓若樗道:“莫忘了小顧手中有千秋雪。”

 夔再問道:“小顧可已悟透刀劍殊途之奧秘?”

 韓若樗道:“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極,千秋雪蘊先天五太氣,從西山小顧留招斬離垢道不難判斷已至太始境界,十年後,小顧若還活著,極有可能一窺無極之境。而那赫胥無夷身藏太極生陰陽兩儀,若是能盡解封印神咒,至太極境界亦無不可。”

 夔嘆息一聲道:“終是輸小顧七分。”

 韓若樗道:“三分之能為已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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