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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清水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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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若樗一行終於來到了清水河。清水河並非河而是一個二尺見方的泉眼。泉眼西側是一處坡地,東南北三面是一片沼澤溼地。清水河附近雖有散落的牛羊卻不見牧民蓬帳。

 泉眼中源源不絕湧出來的泉水竟然赤紅如血,慢慢地流散開去逐漸變淡變得清澈起來。

 疆青白好奇地問道:“魔君,不過是一處泉眼,為什麼叫清水河呢?”

 韓若樗沒有回答,而是暗地裡輕踢了夔數下,夔只好回答疆青白的疑問,道:“其實叫清水河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只因稷原上的牧民先見到這沼澤中有清水流動,誤以為前方有河,於是就把這個地方稱呼為清水河,而此泉眼就是清水河的源頭。”

 疆青白不相信地直搖頭。

 夔知道如此解釋確實無法讓疆青白信服,於是道:“泉湧成溪,溪聚為河,河匯流入海。清水河並非單指這處泉眼,而是眼前這片沼澤溪水。”

 疆青白道:“那也應該叫清水溪。再者你看這泉水赤色,叫赤水泉豈不是更合理呢?”

 夔想了想,覺得疆青白說的也很有道理,因清水河這個名字並非夔自己所起,而是從牧民口中得知,他在第一次見到清水河時也有過疆青白這樣的疑惑,但他覺得不過只是個稱呼而已,也就沒有再深究下去。現在疆青白再次將自己心中的疑惑提出來,自己確實無法解釋清楚。

 韓若樗見狀,笑道:“眼見非所見。疆丫頭,你就別為難夔了。關於清水河的由來我倒是聽人說起過。”

 疆青白道:“願聞其詳。”

 韓若樗指著泉眼後的山坡,道:“順著此處一直朝西,地勢漸遠漸升,此泉眼在很久之前並非泉眼,而是一條河,從西天而來的河,河水清澈可見底,河畔所居牧民就稱其為清水河。後來遭遇到天災,這條清水河被埋入了地下,唯留下這處泉眼,後人仍沿用清水河之稱,千年未曾有改變。”

 疆青白這次總算是聽明白了,道:“原來是這樣啊!”疆青白用手指輕輕地戳了戳懷裡的小笨蛋,朝山坡上走去,低聲罵道:“你真是個笨蛋!”

 待疆青白走遠了,夔問道:“你這從哪兒聽來的傳聞傳說啊?”

 韓若樗道:“你說呢?”

 夔道:“根本就是你胡謅亂編的,但是——好像挺管用的,疆丫頭竟然相信了。”

 夔說完凝視著泉眼赤水,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緩緩地道:“時間真的不多了。”

 韓若樗道:“是的。這也是我唯一擔心的問題。”

 “其他三處算是已妥當,不知此處又是何人呢?”夔朝四下掃視了一遍,道,“此地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韓若樗問道:“不知夔你可有認為合適之人呢?”

 夔道:“首選當是韓夫人,再者就是朱夫人。”

 韓若樗道:“雲裳沒有了歸去來兮,無法到達清水河盡頭。東南西三神木皆毀,朱夫人必須得看護好尋木無法脫身去清水河盡頭。若是可能,九儐娥倒是最合適之人。”

 夔道:“屆時九儐娥必至,韓先生你倒是能說服她的最佳之人,可那時魔君也會到來,九儐娥豈能輕易被你說動?”

 韓若樗道:“本就沒指望能說服九儐娥,但總會還有其他辦法的。”

 夔道:“韓夫人、朱夫人、九儐娥,除了她們還會有誰呢?總不至於要去請九韶八佾六公子吧?”

 韓若樗搖頭道:“有乞訖馬兒相助,定能找到合適之人的。”

 夔道:“原來小乞丐找人去了?”

 韓若樗道:“是的,相信很快就會有確信。”

 夔聽韓若樗突然提到乞訖馬兒,於是將心中的疑問亮出來,問道:“小乞丐與霍林洞天關係匪淺,難道真是——”

 “乞訖馬兒是稷原鴟族之人,這次來稷原一則前來檢視清水河,一則看能否再尋見鴟族之人。”韓若樗拍了手臂,道,“凡鴟族之人此處皆有特殊圖騰胎記。”

 韓若樗既然已經明言是特有的圖騰,夔心中自然清楚了鴟族人與霍林洞天的淵源關係。

 韓若樗道:“其實你早已有所猜疑,今天再問只是想徹底清楚而已,要不然你也不會讓乞訖馬兒來清水河涼快涼快。”

 夔道:“其實真正讓我感到疑惑的不是小乞丐的鴟族身份,而是他怎麼知道仙道庭燎就藏在大嶼之下呢?又怎麼知曉移開大嶼和使用庭燎的方法呢?”

 韓若樗道:“你猜呢?”

 夔搖頭道:“懶得去猜,下次見到小乞丐一定讓他解釋清楚。”

 韓若樗四人又在稷原轉悠了數日,仍是沒尋到鴟族之人,可是他們並沒有折轉去離火城,而是繼續朝西而去。稷原再往西就是戈壁惡地,穿過戈壁就是西戎的地界了。

 眾人按照赫胥無夷的提議,每日以恰當的氣機窺視影壁中夔與疆青白的留招,只是大家沒有想到,夔與疆青白竟然纏鬥了七日七夜如此之久,且兩人似乎還未使盡全力,拳風交加處可謂是撕天裂地,影壁前十數里縱橫交錯的冰川溝壑裂縫皆是那時所留下來的。

 深諳其招式身法,才能尋找其破綻,可有些破綻藏在轉瞬之間,縱使察覺,若不使用內勁氣機又無法直至破綻處,若使上內勁氣機卻又發現破綻似乎又不存在了。

 眾人在窺視一段時間後,又會聚在一起推敲演繹,尋找刀劍槍箭等方式的破解之法。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推敲演繹之後,眾人又突然發現先前的破綻似乎又不存在了,每次都有新的發現,每次都有新的驚喜。

 赫胥無夷與肅慎矢演示影壁中夔與疆青白的招式時,被金讎之叫停了,然後她替代赫胥無夷與肅慎矢又重新演示了一遍,赫胥無夷發現自己剛才在交手的時候加入了自己的意圖,後背一陣陣地冒冷汗,但心中的鬥志和決心更盛更堅決。

 尋木樹下朱夫人在聽完火棘的講解後,稱歎道:“顧小野已隱然有大宗師風範,小慕若能得其相助,心願必可成。”

 火棘道:“雖然他們選擇了最笨的方法,對於他們來說卻又是最好的方法。幸運的是他們沒有貿然進入影壁之中,火棘猜測顧小野應該是已窺破了玄機,但他並沒有說出來。”

 朱夫人道:“一日分晝夜,一年分四季,四季有百色百景,顧小野所見並非其他人所見,顧小野不說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火棘道:“顧小野確實不是自私之人。”

 朱夫人道:“顧小野能如此兼顧到眾人,我也就放心了。什麼時候能回到碎冰湖就交給時間吧。”

 韓若樗一行來到稷原與戈壁交界之處,青蔥的草原與荒涼的戈壁形成鮮明的對比,真可謂天堂與地獄之別。一眼望去,滿眼皆是荒涼的暗褐色,暗褐色的石牆石柱石林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傑作,或倔強聳立,或搖搖欲墜。暗褐色的砂礫遍地皆是,風起時飛砂走石暗無天日,無風時天空如藍靛,大地如熔爐,入夜之後又寒冷刺骨。這片荒漠在火與冰的煎熬中倔強地存在著,無一絲生機,無一絲希望。

 夔雙手抱著頭,踩著滾燙的砂礫緩緩前行,不時在眯縫著雙眼望向頭頂的烈陽,問道:“韓先生,我們為什麼要來這個鬼地方遭罪呢?”

 韓若樗道:“你說呢?”

 夔又道:“談小姐,麻煩你勸一勸韓先生,我們還是打道回府吧。”

 談無期道:“韓君去哪,無期就去哪。”

 疆青白也附和道:“夔君去哪,疆青白就去哪。”

 夔道:“再往前走,可就找不到青草喂小笨蛋了,到時小笨蛋會餓死的。”

 疆青白一聽似乎有些擔心,伸手摸了摸藏在衣衫中的小笨蛋,問道:“姑姑,小笨蛋真的會餓死嗎?”

 徒步穿過戈壁對於他們來說並非難事,可對於小笨蛋絕對是生與死的考驗。談無期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疆青白。

 韓若樗道:“一定會死的。還是疆丫頭想得周到,到時烤了還可以讓大家一飽飢腹。”

 疆青白急切地道:“我不讓小笨蛋死,我不准你們吃了小笨蛋。”

 韓若樗沉吟道:“倒是有個法子可以不讓小笨蛋死,但得辛苦一下疆丫頭才是”

 疆青白趕忙問道:“什麼法子?需要我做什麼?”

 韓若樗道:“借鯤鵬之力,須臾即可到達泑澤。”

 夔驚異問道:“我們去泑澤幹什麼?難道你懷疑鴟族人去了泑澤嗎?”

 韓若樗道:“確實有這種懷疑,但真正的目的不是鴟族人,而是因為尊盧中堂。”

 夔更加不解了,問道:“怎麼又與尊盧中堂牽扯上了呢?”

 韓若樗道:“尊盧中堂插槍試武,又天外山尋隕星鐵鑄槍鑄鎧甲,這般誓死決心怎能忍心不成全呢?泑澤應是尊盧中堂的首選之地,次之則是元末城。”

 夔恍然醒悟,道:“傳聞天外山鑄槍的工匠沒有迴天澤城,而是往西去了,難道是去了泑澤?”

 韓若樗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過去一看不就知曉了。”

 夔道:“泑澤由西戎十二氏之中的鄯善氏,耶律氏,拓跋氏所三分,除肅慎氏東遷至天澤城境內,其他八氏則分別依附於前三大氏,其現況與神坎城那時宇文與慕容爭雄極其相似。如果尊盧中堂想要將天澤城民眾遷徙至泑澤,西戎十一氏絕不會輕易同意接納。”

 韓若樗道:“若是尊盧中堂舉城西遷,就算是佔駐整個泑澤也非難事,但這絕不是尊盧中堂的意願。所以趁著這次稷原之行順便把尊盧中堂的後顧之憂而解決掉,豈不是一舉兩得。”

 談無期問道:“拓跋隱德與此拓跋氏可有關係?”

 夔道:“同族一脈。”

 疆青白這時插言道:“夔君,能不能先放一放你那些武道小事,先解決小笨蛋的生死大事呢?”

 韓若樗附和道:“天下事小,小笨蛋事大。那就麻煩疆丫頭送我們去泑澤。”

 敦薨之山,敦薨之水出焉,而西流注於泑澤。廣袤三百里,其水澄渟,冬夏不減。

 正是正午時分,泑澤之上電閃雷鳴風捲雲湧,烏雲低壓昏暗不可見天日,一道直達數里的旋風憑空而來,陡現天龍吸水之奇觀。泑澤周圍各氏族之人曾經何時見過如此驚天奇觀,紛紛納頭跪拜,口中亦都念念有詞,似乎在乞求上蒼饒恕。

 如此持續了一柱香時間,泑澤中五分之水被天龍吸走,各氏族跪拜之人更是哭天搶地,惶恐不已。所幸其後,雲散風歇,被吸到天空中的湖水又悉數注入泑澤之中,復至盈滿。

 熠熠陽光之中,有四條身影飄然落在泑澤水面之上,隨即踏波而來,更為神奇者是足踏之處,水波漣漪青蓮綻放。幾近岸畔,陡見水簾環繞隱約縹緲間可見一居水榭亭閣出現在泑澤湖畔,四位仙者直沒入水榭亭閣之中。湖畔跪拜之人哪敢抬頭觀望,更是顫顫巍巍趴伏在地上,不敢輕舉妄動。

 忽聞水榭亭閣傳來話音:“沒想到在這千里荒漠之腹地竟然還有如此絕妙之處,不如就讓族人遷徙至此,倒也好生自在。”

 又有一人道:“此地已有居住之人,若將族人遷徙至此,恐會常起衝突且又略顯擁擠。”

 “這個問題很簡單,讓此地原居民搬走就是了,如果不願搬走那隻好勞煩你辛苦一下送他們去冥府鬼道好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不知此地氏族居民可有翟王?”

 水簾忽地分開來,一位雙腿雙臂纏繞著兩條青蛇、面戴古怪面具的人從水榭亭閣中飄然出來,以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口吻道:“三日後,著各氏族翟王來此商議泑澤統治劃分事宜。如期不至者,殺!狂妄不尊者,殺!大聲喧譁者,殺!”那人說完又飄然回水榭亭閣裡去了。

 膽小者早已嚇破苦膽暈了過去,其他皆紛紛落荒而逃。

 水榭亭閣內,韓若樗四人正在品著香茗糕點,疆青白一直抿著嘴偷偷直樂。夔終於明白韓若樗為什麼要借用鯤鵬之力來此地了,於是意味深長地斜視了韓若樗一眼,又繼續端杯飲茶。

 韓若樗道:“疆丫頭,剛才你說的那三個殺殺殺,確實不同凡響,夠讓三大氏族翟王膽顫心寒了。”

 疆青白道:“魔君認為三天後他們會來嗎?”

 夔冷冷地道:“敢!如期不至者,殺!”

 韓若樗道:“疆丫頭,既然你已給了三日期限,一切就待三日後再作定奪好了。”

 僅半日時間,疆青白在水榭亭閣前的話就已傳到十一氏翟王的耳中,三大氏族連忙召集本氏族和附屬氏族的翟王及重要人物商議對策。有人稱歎為上蒼神蹟,有人則不屑為障眼技法,眾人各執一端,議論紛紛,最後大翟王決定待赴約結果再作定奪,決定之後大翟王又將其他翟王留下來密議了許久。

 三日後,泑澤湖上再現神蹟,凝水成冰,築冰為臺,四個絕世非凡的身影佇立於高臺之上。

 十一氏大小翟王齊聚於湖畔,遠遠地望著湖中的高臺心中皆暗歎驚奇。疆青白從高臺上飄然而下,靜靜地立在湖面上,道:“有請各氏族翟王移步臺前商議。”湖中高臺距岸約半里有餘,無船無浮橋,眾大小翟王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才能至湖中高臺處。

 疆青白再次道:“有請各氏族翟王移步臺前商議。”

 這時從眾翟王身後走出來一個氣度不凡的中年人,大聲道:“肅慎氏肅慎鳴鏑應約而來!”說完縱身朝湖中高臺飛掠而去,終是氣機不繼,眼看著就要落入湖水之中,誰知其竟然穩穩地落在水面上,腳下湖水不曾起一絲漣漪。

 肅慎氏早已遷入天澤城,肅慎鳴鏑又是天澤城裝束,顯然是離開天外山來到泑澤的那些工匠之一。疆青白揚臂捲袖,道:“肅慎翟王請臺前就坐。”肅慎鳴鏑看得仔細,就在疆青揚臂捲袖的時候,一張冰雕玉琢的大椅自湖中升起,肅慎鳴鏑心中暗驚奇,只好邁步朝高臺前的冰椅走去,腳踏處雖是湖面卻如踩在堅冰之上十分穩當。

 岸上眾大小翟王見肅慎鳴鏑安然到達了高臺前,還穩穩地坐在冰椅中,心中更是又氣又惱,皆紛紛效仿肅慎鳴鏑,踏湖面來到高臺前,十二張冰椅分兩側排開,十二位翟王端坐其上。

 待眾大小翟王全部落定,韓若樗朗聲道:“感謝各氏族翟王應邀前來!前日偶然雲遊至此相中貴寶地,欲將本族人遷徙至此安居,相邀各氏族翟王前來,希望各位翟王為我族人騰挪一處落腳之地。”

 肅慎鳴鏑心中陡地一驚,他此次來泑澤就是尊盧闔授意,希望三大氏族能讓出一塊能讓天澤城遷過來的人安居的地方。肅慎鳴鏑還在仔細查勘地形,還未來得及與三大氏族商談,此時突然又冒出這麼神通廣大的四個人來,其意圖竟然與尊盧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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