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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敬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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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栢皇桐柏在得悉天澤城鐵門關的情況後,立馬書寫了一份快報派人送往離火城。然後收到了南陽城栢皇長風的密信,於是同葛重天竟然喬裝去了南陽城。在縱馬經過馳道的金樓時,栢皇桐柏不覺勒馬停了下來,雙眼閃動著殺氣騰騰的光芒凝視了金樓一小會,然後又迅速地拍馬離開了。

 南陽城將軍府的密室中,栢皇桐柏和葛重天與兩個陌生男人相視對坐。經栢皇長風介紹說明,才得知眼前的兩個陌生男人正是當時出手從諸葛窮武手中救下栢皇長風的神秘高手——提挺男和提挺睚。栢皇桐柏和葛重天這才暗暗地放下心中的自尊與傲慢,再次仔細地將對方打量了一番。當栢皇桐柏的目光停在一個眼簾下有黑斑彷彿有四隻眼睛的男人臉上時,心中陡地一驚,不覺失聲道:“原來是你!”

 提挺睚臉上毫無表情地問道:“栢皇宗主認得我?”

 栢皇桐柏尷尬地笑了笑,道:“請問先生在救栢皇長風之前,可有去過極南群山,可有見過離火城的運金車隊?”

 提挺睚一付陡然恍悟的表情,問道:“區區幾車黃金竟能惹得栢皇宗主關注,看來栢皇宗主操心的事還真不少。”

 栢皇桐柏道:“劍宗之事皆是我之事,並無鉅細之別。”

 提挺男插話道:“栢皇靈圖和葛聞香離奇迴歸,不知栢皇宗主當如何看待呢?”

 栢皇桐柏道:“始宗主和始長老數百年後再次回來掌管劍宗,實乃我劍宗之福,劍宗定會在始宗主的帶領之下再創輝煌巔峰。”

 提挺睚輕蔑地譏笑了一聲,低頭去看自己的垂落的指尖。

 提挺男道:“栢皇宗主果然頗有遠見。只是——”提挺男略微遲疑了一下,望向栢皇長風,問道:“只是再輝煌的巔峰也是栢皇靈圖的輝煌巔峰,不是栢皇宗主的雄圖霸業。借用栢皇將軍所言,劍宗不需要栢皇靈圖來延續所謂的輝煌,而需要自己親手去創造輝煌。請問栢皇宗主是願意躲在先祖的庇廕下樂享其成呢?還是願意提青鋒駕三車踏遍四城問鼎武道呢?”

 葛重天忽地大聲呵斥道:“栢皇長風,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懷叛逆謀反之心,僅憑此事,我就可殺了你。”

 栢皇長風道:“葛長老暫且息怒,栢皇長風是叛逆還是謀反且待宗主決定。”栢皇長風話剛說完,見栢皇桐柏銳利的目光直奪奪地望向自己,忽覺後背一陣陣發涼,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兩步。

 栢皇桐柏哈哈大笑起來,旋即又忽地止住笑,道:“栢皇長風只不過對現今劍宗心有怨尤而已,背地裡埋怨牢騷幾句算不是叛逆謀反,只是——”栢皇桐柏正色地望向提挺男和提挺睚,略微停頓了一會後又繼續道:“若真是受了二位先生的蠱惑而做出欺師滅祖之舉動,縱是始宗主也救不了你。”

 栢皇長風的臉色大變,已然有冷汗滲了出來。

 提挺男突然大笑,良久才停下笑聲,直直地望著栢皇桐柏,問道:“還有什麼欺師滅祖的舉動能及栢皇宗主掘祖墳之事呢?”

 葛重天大聲呵斥道:“放肆!”

 栢皇桐柏的臉色倏地變得凝重難看起來,為了尋找表奏劍招,掘祖墳而未得其果成了栢皇桐柏心中不可觸碰的禁忌,現在被提挺男直言叱問,有如火上澆油,老羞成怒地拔劍朝提挺男刺了出去,就在栢皇桐柏拔劍的瞬間,葛重天亦拔劍出鞘朝低頭看手指的提挺睚刺了過去。

 斗室方寸,劍出鞘已在眉心。栢皇長風縱使早也有預料,也被栢皇桐柏的突然發難驚駭住了。劍芒如閃電般刺出,卻沒有刺在提挺男和提挺睚的眉心間,而是刺入了一團迷霧之中。栢皇桐柏和葛重天知道自己的劍已經刺空了,就在二人慾要抽劍再刺時,突然覺得手中的劍就象是被什麼東西鉗制住了,然後栢皇桐柏和葛重天突然停了下來,迷霧中有二柄宛若透明的細劍已然刺到了栢皇桐柏和葛重天的喉嚨間,細劍停住了,劍尖還在顫動不已。

 栢皇桐柏和葛重天縱使棄劍後退也已來不及了,更何況栢皇桐柏和葛重天絕不會棄劍逃命。

 身後忽地傳來話語聲:“栢皇宗主和葛長老靈犀相通,可惜劍法較之栢皇靈圖和葛聞香地上天上不可比也。”

 提挺男和提挺睚並不在迷霧中,竟在栢皇桐柏和葛重天身後。提挺男挺身俊立,提挺睚則半蹲在椅中,一付漠不關心的表情。

 這是何等神奇的身法,與當日元末城玉京別院前小次魔一擊四招如出一轍。栢皇桐柏和葛重天完全被震驚住了。

 提挺男繼續道:“栢皇宗主不惜掘祖墳冒天下罵名不就是為了尋得缺失的第十二劍招嗎?今日我若傳授表奏於你,不知栢皇宗主和葛長老是否願意與我合作,問鼎武道呢?”

 費盡半生心機也未能尋得的劍招卻在提挺男的隨口言語中如此唾手可得,更是讓栢皇桐柏驚駭萬分。栢皇桐柏問道:“你們到底是誰?你們為什麼會知道表奏劍招?”

 提挺男道:“栢皇宗主此時最明智的舉動不是問為什麼,而是答應。”

 栢皇桐柏道:“真有表奏劍招,在始宗主面前仍不過螢火而已。”

 提挺男道:“我相信栢皇宗主一定會有破解死靈之體的方法。”

 這時提挺睚喃喃道:“辨美醜,言遠近,是為表奏!識歧途,論正道,是為表奏!察善惡,斷生死,是為表奏!”話語聲中,只見逼迫在喉嚨間的透明雙劍突然變得靈動起來,迷霧亦慢慢地流動了起來,轉眼之間迷霧幻化成靈動的文字,在栢皇桐柏和葛重天刺出的劍鋒上纏繞流動,劍芒盛然,整個手臂,整個身體都被文字氣芒所籠罩,彷彿整個人沒入了迷霧之中一樣。

 良久,迷霧由濃變淡,當最後一絲氣芒沒入眉心時,栢皇桐柏和葛重天狂吼一聲,旋臂揮劍攻向身後的提挺男和提挺睚,劍鋒劃落,木椅擊成粉碎,身後的密室的厚牆亦被斬破崩塌。可惜提挺男和提挺睚並不在身後,赫然又現身在先前位置。

 男道:“言表奏,判生死!栢皇宗主切莫妄動真氣,小心氣機逆行迷了心智。”

 栢皇桐柏只覺體內有一股渾厚的氣機在流動,神識亦變得清明起來,目之所及莫不清晰分明。他知道自己儼然脫胎換骨,不可同日而語了。

 栢皇桐柏仰天長嘯,象登上王位的雄獅,虎步龍行,睥睨天下。

 提挺睚道:“想要悟透表奏奧義,栢皇宗主和葛長老還得靜修一些時日。”

 提挺男衣袖輕揮,被擊壞的木椅和石牆又倏地恢復如初,就在栢皇桐柏等人驚異的時刻,提挺男抬手示意道:“栢皇宗主,葛長老,請就坐。”

 冷窗圖香。

 栢皇靈圖和葛聞香對坐煮茶。

 葛聞香忽地怔了怔,然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子騰兄,劍宗後輩果然不泛虎狼之人。”

 栢皇靈圖淺了一口香茶,淡笑道:“書房兄,你在擔心什麼?”

 葛聞香道:“你我皆是死靈之身,沒什麼好擔心的。我擔心的是夔先生。”

 栢皇靈圖道:“六百年前你我皆擔心夔先生會前來殺了我們,來的人卻是韓夫人風珠簾。六百年後,你我卻又擔心夔先生會被劍宗後輩所害,多麼荒誕,多麼可笑啊。”

 葛聞香道:“若只是想奪掌劍宗,屆時你我退讓即可。若想要謀害夔先生性命,終究還是異想天開了。”

 栢皇靈圖道:“論武道,誰能是夔先生之敵手!論智謀,世人皆難望韓先生之項背!”栢皇靈圖再飲了一口香茶,繼續道:“你,葛書房也不失為一位真正的智者。”

 葛聞香道:“以智者自稱者好像只有東城陰康而已。”

 栢皇靈圖道:“若非你讓招瑤君洩露三分表奏,又怎麼知今日劍宗後輩的狼子野心呢?”

 葛聞香道:“從那邊出來的人果然不可小視啊!”

 栢皇靈圖道:“下次見面定要感謝其相救栢皇長風及離火城眾軍士之恩德。”

 葛聞香笑了笑,道:“這般會讓諸葛隱龍的老臉往哪兒放呢?”

 栢皇靈圖道:“冷香雅閣早已備好香茶,只是諸葛隱龍不賞臉而已。”

 葛聞香道:“冷香雅閣的香茶怎能與烏水河的柳葉刀魚的美味相提並論呢?諸葛隱龍迴歸拳道,恐怕姜無懷做夢都會笑醒吧。”

 栢皇靈圖道:“姜無懷會不會夢中笑醒我還真不知道,但宇文擒虎一定做夢都在哭泣。”

 葛聞香道:“兇猛狂妄的北方惡虎被尊盧當頭棒喝,應該感謝尊盧才是啊。”

 栢皇靈圖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替葛聞香斟上香茶,道:“麒麟竭朱襄的拳道修為似乎不在諸葛隱龍之下,不難想象其刀法修為已至何等境界。你若是宇文擒虎,你還能高枕無憂嗎?”

 葛聞香道:“麒麟竭已忠心守護神坎城數百年,真可謂是宇文家最忠誠的看門狗,但凡其有半分野心,神坎城早已改換門庭,宇文擒虎又能奈其何?”

 葛聞香喝了口香茶,繼續道:“真正讓宇文擒虎做夢都哭泣的人還不是麒麟竭朱襄,而是出鞘刀慕超凡。”

 栢皇靈圖道:“人超凡,刀更超凡的慕超凡又有何能耐讓宇文擒虎寢食難安呢?難道慕超凡的能為還在麒麟竭朱襄之上嗎?”

 葛聞香道:“不是因為慕超凡的能為,而是因為慕超凡特殊的身份。”

 栢皇靈圖沉吟道:“特殊的身份?難道——原來如此,我若是宇文擒虎確實也會寢食難安,再加欲哭無淚。”

 葛聞香笑了笑,道:“欲哭無淚的不是宇文擒虎,應該是從那邊出來的人才是。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們的目標若真是夔先生,數百年來為何不出手呢?為何非得等到韓先生重返武道才蠢蠢欲動呢?韓先生與夔先生如影隨形,更兼有談無期小姐和厲風使相伴左右,他們縱使費盡心機亦不過徒勞而已。”

 栢皇靈圖道:“我大膽推測,是因為形勢使然,真到了其不得不為的時候了。”

 葛聞香道:“不得不為?試問夔先生若隱忍退讓,又能奈其何呢?”

 栢皇靈圖反問道:“你覺得夔先生會隱忍退讓嗎?”

 葛聞香道:“也許夔先生亦有不得不為之事。”

 栢皇靈圖道:“殺戮,災難,痛苦,難道這就是夔先生不得不為之事嗎?”

 葛聞香道:“夔先生已回玉京別院,你若不解為何不去親自相問呢?”

 栢皇靈圖忽地哈哈大笑起來,道:“我認為這事還是應該書房兄你去詢問更為妥當。”

 葛聞香道:“剛剛你還稱我為智者,現在又想要智者送上門去捱罵,我怎麼覺得你才是真正的智者呢?”

 栢皇靈圖端起茶杯道:“敬智者!”

 葛聞香亦舉杯道:“敬智者!”

 兩人一口飲盡杯中香茶,相視大笑。

 黑暗中,孛侼訾兒不知已經站立了多久,彷彿就在前一刻,又彷彿已然過了數百年。很少有人在身陷無邊無盡的黑暗中不會驚慌恐懼的,可是孛侼訾兒卻有一種輕鬆釋然的感覺,這種感覺在他離開天地根之後就再也不曾有過。他不清楚為什麼要以他來不歸路為代價換取提挺男和提挺睚的安然脫險,雖然身處黑暗之中,但他的心情卻異樣地平靜安詳,自己與提挺男和提挺睚的那份血脈羈絆就象是燈盞蒙上了黑衫,雖然看不見燈光,但能感覺到燈光的存在。只要提挺男和提挺睚安全,自己就算是死亦無憾。

 孛侼訾兒突然會心地笑了,就在笑容如花朵般在他臉上綻放時,突然眼前的黑暗消失了,映入眼來的是青草地,繁花香,撲面的是和煦的清風,遠處隱約有群山疊翠,抬望眼,卻看不見頭頂的青天白日,繁花叢中亦無蜜蜂蝴蝶飛動。孛侼訾兒在草地上仰面躺了下來,望著深邃無底的天空,不知不覺地陷入了思緒之中......

 亦是草長鶯飛的春天,亦是風和日麗的午後,眥嘴裡咬著一根青草,躺在草地上,微眯著雙眼,十分愜意地享受著暖陽。

 暖陽似乎躲到了雲彩裡,眥睜開眼來,見到兩張如陽光般朝氣蓬勃的笑臉。男和睚一左一右地站在那裡,望著他格格地笑著。

 睚笑著道:“我就說眥在這兒嘛,你還不相信呢?你輸了,接下來庭院的清掃任務就歸你了。”

 男道:“願賭服輸,歸我就歸我了,清掃庭院本就一直都是我在做,輸贏都一樣。”

 睚亦在草地上躺了下來,得意洋洋地道:“那是因為你一直都輸給了我和眥,所以你才一直在清掃庭院。”

 男盤腿而坐,望著遠處直聳天際的天地根,道:“那是因為我太笨了才會一直輸給你們,清掃庭院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種修煉,至少可以讓我的筋骨變得更強壯,等我變強了,就能去到青冠見到皇神了。”

 睚用手肘輕輕地碰碰了眥,問道:“眥,你再跟我們說說青冠是什麼個樣子吧。”

 眥有些不耐煩地道:“都跟你們說了成百上千次了,我嘴巴都說得要磨出繭來了,你們還嫌不夠啊。”

 睚嘿嘿地笑道:“再說一次吧,最後一次。”

 眥道:“其實我覺得這兒比青冠更好。”

 男毅然決然地道:“總有一天我也會到達青冠的,到時我一定要親自驗證青冠是否與眥所說的一樣。”

 睚伸直手臂,直指天際,大聲道:“青冠之風光我一定能親眼目睹,盡情欣賞。”

 春去春又回,花謝花再開。

 眥搬離了庭院去了青冠,可他還是會時常回庭院與男和睚相聚。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眥去到庭院時總是很難見到男和睚,厚厚的積塵告知眥,男和睚已不在庭院很久很久了。每次眥總是懷著失落的心情將庭院收拾乾淨整齊,期盼著某一日男和睚回來還有個乾淨的住處。

 在一次狩獵大山鬼赤魈陽的任務中,眥與赤魈陽纏鬥了數個時辰,赤魈陽受創被逼退回了巢穴之處,就在眥欲要成功斬殺赤魈陽時,赤魈陽的堆滿了汙穢亂屍的巢穴中見到男和睚的衣物,就在眥精神恍惚的時刻被赤魈陽偷襲擊傷,眼看著眥就要被赤魈陽撕碎吞食時,男和睚意外出現,拼死擊殺了赤魈陽救下了重傷的眥。

 原來男和睚為了能早日上到青冠,離開了庭院以獵殺山鬼來提升自己的武道能為。讓他們陷入了兇惡險境的山鬼湊巧是眥狩獵任務的目標,在三人齊心協力之下,終於成功獵殺了山鬼。

 三人皆身受重傷。

 男和睚突破修為至奪境。

 眥更是臻至賜境。

 三人在傷勢稍有舒緩後剛回到庭院,就被從青冠而來的使者帶走了。半月後,三人被皇神召見,親授武學古卷十三暗字訣,賜姓提挺。

 眥依偎著欄杆,望著緲緲青冠,道:“不畏浮雲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高層。男,睚,你們終於成功上到了青冠,更得皇神賜姓授武學,不知你們接下來如何打算呢?”

 男昂首挺胸地道:“淬鍊武學,名揚青冠。”

 睚亦得意洋洋地道:“殺山鬼,入陪都。”

 兩人隨即異口同聲地問眥,道:“你呢?”

 眥不經意地苦笑一聲,道:“不知道。”

 男和睚沉浸地無比榮光的興奮之中,沒有察覺到眥的異樣,兩人擁上前來,將眥緊緊抱住,道:“只要我們兄弟齊心,所有的榮光都是屬於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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