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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大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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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靜了許久的庭院又開始變得熱鬧起來。除卻有狩獵山鬼的任務,三人齊齊上陣,一旦回到庭院,男和睚就尋靜謐之處苦行修煉,清掃庭院的雜碎勞務眥亦在男和睚出門之後一併處理乾淨。然後眥就靜靜地躺在草地上數雲倦雲舒,看朝陽晚霞。

 成長總是在艱難困苦與歡樂開心共存。

 可是眥的心裡卻有一種莫名的擔憂,每當男和睚有所覺察時問起,眥又突然發現自己也無法清楚地說出來。直到某一天,當他們三人齊心協力將一隻大山鬼斬殺後,血色迷霧中突然走出來一個人。三人看得仔細真切,是人,絕對不是山鬼所幻化而成。

 那人道:“奈何山鬼斬不盡,一闋新詞悲故人。”

 那人抬手指向男,道:“真正的山鬼不在荒野,而在你的心裡。”

 男突然啊地一聲慘叫,仰面倒了下去。睚連忙扶住男,他已然察覺男已無呼吸氣息,就在睚憤怒衝向那人時,那人手指舒展開來,手腕一揚,掌心外露,衝過去的睚亦慘叫一聲飛了出去。

 那人看都沒看倒地的男和被擊飛出去的睚一眼,而是直直地望著眥,道:“暗箭傷人終傷己,暗室逢燈終無明。你在擔憂什麼呢?”

 那人使出的赫然正是皇神親授的武學古卷十三暗字訣中的招數。眥心中斷定縱是皇神使將出來也沒有眼前這人這般隨心所欲,不禁暗暗驚歎,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問道:“你是誰?為何突然害我兄弟二人性命?”

 在天地根中,只有皇神才有生殺予奪的權力,眥可以肯定眼前這個隨性殺戮之人絕對不是皇神,從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裝束,也十分肯定這人不是從青冠下來的使者。

 那人道:“十三暗字訣乃殺山鬼之招,只要大山鬼夔不滅,世上山鬼爾等殺不盡。”

 眥道:“把大山鬼夔殺了,世上山鬼何愁不滅呢?”

 那人道:“好氣魄,好膽量,可惜大山鬼夔不在天地根,也許百年,也許千年,提挺良渚會派你們去殺大山鬼夔的。”

 眥沒想到眼前這人竟然敢直呼皇神名諱,心中更是驚駭不已,問道:“大山鬼夔在何處?”

 那人道:“不在天地根。”那人旋即又問道:“爾等可知道提挺良渚為何要如此不遺餘力地斬殺山鬼嗎?”

 眥只知道山鬼為惡,確實不知道皇神斬殺山鬼的真實用意。這正是他心中的莫名擔憂之所在。

 那人道:“因為山鬼是提挺良渚的心魔,心魔不除,就如耳旁聒噪的飛蟲,如果不能一巴掌拍死,真可謂寢食難安啊。”

 那人道:“耳聽為虛,眼見亦非為實,倘若某日你真有機緣見著大山鬼夔時,希望你能用心去觀看。”

 眥果決地道:“倘若某日皇神要我去殺大山鬼夔,不管是用耳聽,用眼看,還是用心去觀看,我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大山鬼夔的。”

 那人道:“你確實會毫不猶豫地斬殺大山鬼夔,大山鬼夔也會毫不猶豫地斬殺你,還有你的兄弟。”

 眥陡地一驚,朝男和睚望去,只見男已然有了呼吸聲,遠處的睚似乎也有了動靜。眥驚駭問道:“你到底是誰?”

 那人道:“認識我的人都叫我無賴,可你們的皇神卻偏偏要尊稱我一聲先生。”

 能被皇神尊稱為先生的,天地根只有一個人。而那個人卻偏偏喜歡別人叫他無賴。

 眥忽地跪伏在地,顫聲道:“眥鼠目寸光竟然不知是先生,是眥無禮了,請先生恕罪。”

 耳旁傳來男偷笑的聲音:“眥,你這是魔怔了嗎?居然叫我為先生?”

 眥抬起頭來,那人已然不見,只見男直直地注視著自己。

 不知不覺已過了數百年還是上千年,三人早已名揚青冠,入住陪都。眥卻不曾忘記那人那語,三人最後接到的任務是去武道四城斬殺叛逆之徒愷暘谷,而不是那人所說的大山鬼夔。

 如果說無賴先生是最神秘的人,那麼愷暘谷更是謎一般的存在。

 武道四城並無愷暘谷,只有小次魔夔。

 孛侼訾兒望著掌心中的飛鳥刺身,喃喃道:“先生,你為什麼要救微生熵呢?難道大山鬼不是愷暘谷?難道大山鬼是微生熵?”

 沒有人回答他,只有清風拂面,清香撲鼻。

 不歸路之所以被稱作不歸路,是因為往前無盡頭,回首亦無盡頭。神奇的是孛侼訾兒似乎來到了不歸路的盡頭,只見一段高聳不見頂的赤色巖壁擋在眼前,赤色巖壁後是深邃如虛無的黑暗之境,巖壁上清晰鑿刻出一道巨大的石門。石門前一位農家模樣的老者凝視端詳,一位相貌不凡的刀者在不停歇地揮刀,一位模樣俊俏的西貝公子盤腿靜坐,一位似人更似鬼多點模樣的人垂手靜立在西貝公子身後,一位麻衣白麵的劍者在練劍,更似在舞蹈。

 孛侼訾兒自然認得巨石門前的五人,農家模樣的老者是守園人拓拔農,揮刀的是出鞘刀慕超凡,盤腿靜坐的是栢皇寶兒,靜立在栢皇寶兒身後的是鬼奴鬼嘯雨,舞劍者是鬼道紅廿二。

 最讓孛侼訾兒感興趣是巨石門和慕超凡手中的六百歲。

 天地根的四方盡頭亦有如此巨大石門。

 傳聞六百歲是小次魔的佩刀。

 孛侼訾兒走過來時,只有鬼奴移步擋在栢皇寶兒身前,其他四人連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孛侼訾兒徑直來到拓拔農的身旁,亦凝視著巨石門,道:“玄牝之門不可啟,門後世界不可窺。”

 拓拔農目不斜視地道:“先生一言門,再言門後世界,難道先生是從門後而來?”

 孛侼訾兒沒有回答,反而相問道:“拓拔先生可知門後是何處?”

 拓拔農道:“天地根。”

 孛侼訾兒並沒有感覺到點詫異,微微頷首道:“拓拔先生可知道外人無法開啟玄牝之門,亦無法進入到天地根?”

 拓拔農道:“只要是門,就有開啟之法,只要門開,就可隨意進出。”

 孛侼訾兒覺得拓拔農言之有理,於是淡笑一聲,道:“敢問拓拔先生可有悟透開啟之法?”

 拓拔農道:“老朽愚鈍,始終無法理解透徹。”

 孛侼訾兒伸手在巨石門上輕輕撫過,觸碰之處顯露出一行古怪的文字出來,孛侼訾兒喃喃道:“無有一極也,無有不極也,是謂無極。”

 拓拔農倏地側首望向孛侼訾兒,問道:“先生可是認得門上文字?”

 “是的。”孛侼訾兒凝視著巨石門,緩緩地道,“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椐我所知,玄牝之門是先生為守護天地根所立,可從天地根經玄牝之門出來,無法經玄牝之門進入天地根。”

 拓拔農問道:“如此說來先生也無法回去天地根了?”

 孛侼訾兒道:“我若要回去天地根,只有一種方法。”

 拓拔農緊跟著問道:“什麼方法?”

 孛侼訾兒道:“死亡!只有死亡後才能讓神魂靈識穿過玄牝之門回到天地根。”孛侼訾兒陡然感覺到有數道殺意冷冽的目光齊刷刷盯在自己的身上,於是長長嘆息一聲,道:“可惜不歸路為鬼道,眾人若想要殺了我來窺視神魂靈識進入玄牝之門的方法恐怕不可行。”

 冷冽殺意的目光又應聲陡地消失了。

 拓拔農亦長長嘆息一聲,問道:“適才先生所說玄牝之門是先生為守護天地根所立,不知立門的先生又是何人?”

 孛侼訾兒苦笑一下,道:“非是我不願意說,確實不知道先生是何人。”旋即孛侼訾兒又道:“天地根皆稱呼其無賴。”

 “無賴”兩字剛說出口,一直盤腿靜坐的栢皇寶兒倏地閃身來到孛侼訾兒身旁,厲聲問道:“你說誰是無賴?”

 孛侼訾兒陡地一驚,微微朝後退了兩步,望向栢皇寶兒解釋道:“立門之人尊稱先生,亦名無賴。”

 栢皇寶兒的腦海神識中忽地再次閃過一個無法抹去的畫面來:玉京別院前乞訖馬兒對她道:“我叫乞訖馬兒,也叫無賴......”栢皇寶兒突然似笑非哭地狠狠地罵道:“該死的無賴!”就在她狠狠罵出口來時,她感覺自己的臉一陣微微發燙。

 栢皇寶兒雖然神識有些恍惚,但就在孛侼訾兒剛才驚退的時候,她赫然發現其掌心中的飛身刺身與那時被誤解為雲笈七式劍譜的古老卷軸中的影象一模一樣,於是強行鎮定下來,問道:“敢問先生掌心中的刺青——”

 孛侼訾兒不覺地握掌成拳,試探性地問道:“栢皇姑娘莫非認得這特殊刺青?”

 就因為這個飛鳥圖案的古老卷軸,她遭遇宗門追殺,親人屠戮,栢皇寶兒又豈能不認得呢?

 栢皇寶兒沒有回答他,而是急切地反問道:“先生可是稷原鴟族之人?”

 孛侼訾兒略微遲疑了一下,回答道:“是的。”短短的兩個字剛說出口,突然殺意起,鋒芒動,一道冷冽如劍鋒的氣芒刺入咽喉之中,孛侼訾兒嘴角急劇地抽搐幾下,仰面倒了下去。就在其身體觸地的瞬間,孛侼訾兒的身體化為齏粉消散於清風之中。

 慕超凡和紅廿二根本就沒有覺察到巨石門的變故,仍認真地揮刀舞劍。

 拓拔農的雙眼收縮成針孔般望向栢皇寶兒,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栢皇寶兒冷冷地道:“他在說謊,他如果是從門後的天地根出來的,那他就一定不是鴟族人。他如果真是鴟族人,那他就絕對不是從門後的天地根出來的。”

 孛侼訾兒仰躺在草地上,手臂直直高舉著,微眯著雙眼凝視著掌心中的飛鳥刺青,喃喃道:“先生賜我鴟族特有的刺青又是為何呢?是要助我殺了愷暘谷呢?還是要阻止我呢?”

 沒有人回答他,只有清風拂面,清香撲鼻。

 當他坐起身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到了不歸路的盡頭,一段高聳不見頂的赤色巖壁擋在路中間,赤色巖壁後是深邃如虛無的黑暗之境,巖壁上清晰鑿刻出一道巨大的石門。巨石門前,拓拔農在凝視端詳,慕超凡在揮刀,栢皇寶兒在盤坐靜思,鬼奴在凝神守護,紅廿二在舞劍。

 孛侼訾兒緩步走了過去,在拓拔農的身旁站定,道:“玄牝之門不可啟,門後世界不可窺。”

 拓拔農側首望向孛侼訾兒,反問道:“既然玄牝之門不可啟,何來窺視門後世界之說呢?”

 孛侼訾兒道:“因為玄牝之門被先生以特殊秘術所禁制,若是拓拔先生能解除先生的禁制秘法,也許能窺視門後世界一眼。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門後的世界其實並非特別。”

 拓拔農道:“先生說得如此肯定,應該定是從門後世界而來吧?”

 孛侼訾兒道:“是的。”

 拓拔農繼續問道:“請問門後世界又是何般境況呢?”

 孛侼訾兒道:“門後世界即天地根,其實與武道四城一般,也是日月交替,晝夜輪迴,也是有貧富,有強弱,有山鬼嗜血肆虐,唯天地根之頂青冠之中才是理想之境,沒有災難,沒有殺戮——”孛侼訾兒說到這兒的時候,忽地停頓了下來,苦笑一聲,道:“只有殺死大山鬼夔,才能還天地根一個安定祥和之境。”

 拓拔農道:“既然天地根中的為惡之首是大山鬼夔,先生為何不召集同族之人奮力殺之,反而逃離天地根呢?”

 孛侼訾兒道:“確實應該如拓拔先生所言聚力殺之,可惜大山鬼夔根本就不在天地根,而是在武道四城。從天地根出來不是逃離,而是為了尋找到大山鬼夔的蹤跡而殺之。”

 拓拔農道:“先生斬殺大山鬼夔後,又將如何返回天地根呢?”

 孛侼訾兒搖頭道:“回不去了,能回去天地根的唯一方法就是死亡。”

 拓拔農道:“意思是說只有死亡,先生才能回去天地根?”

 孛侼訾兒道:“是的。”

 拓拔農問道:“敢問先生可有回去過天地根?”

 孛侼訾兒再次搖頭道:“沒有。”

 拓拔農道:“既然先生沒有回去過,又怎麼知道死亡之後能回去天地根呢?”拓拔農稍微停頓了一下,道:“死亡之後的唯一歸宿就是冥府鬼道。”

 孛侼訾兒十分肯定地道:“天地根沒有冥府鬼道。”

 拓拔農淡笑一聲,不解地問道:“天地根可是永生?先生可是永生?”

 孛侼訾兒搖頭道:“天地根只有皇神才可永生。”

 拓拔農沉吟道:“哦!原來如此,敢問天地根皇神名諱?”

 孛侼訾兒沒有回答,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拓拔農對孛侼訾兒拒絕告知天地根皇神的名諱並沒有感到意外,於是繼續問道:“大山鬼夔不在天地根,難道是在鬼道不歸路?”

 孛侼訾兒道:“不是在不歸路,而是在武道四城。”

 拓拔農道:“敢問大山鬼夔是人是怪?”

 孛侼訾兒道:“大山鬼夔是人亦是怪,乃天地根叛逆之徒愷暘谷。”

 拓拔農十分肯定地道:“武道四城中並無名為愷暘谷之人。”

 孛侼訾兒道:“愷暘谷就是小次魔。”

 揮刀的慕超凡突然停了下來,扭頭望向孛侼訾兒,冷冷地問道:“大山鬼夔就是小次魔?”

 孛侼訾兒點頭道:“是的。”

 話聲落,刀亦斬落,一道凌厲的刀芒如閃電般劃過,沒有感覺到痛楚,有如被死神扼住喉嚨的窒息感讓孛侼訾兒感覺一陣目眩,他望著一閃而過的刀芒,望著慕超凡如殺神般憤怒猙獰的面孔,仰面倒了下去。就在其身體觸地的瞬間,孛侼訾兒的身體化為齏粉消散於清風之中。

 慕超凡冷冷地道:“詆譭夔先生者,殺!威脅夔先生者,殺!恐嚇夔先生者,殺!”連續三個殺奪口而出,讓巨石門前的其他四人驚駭不已。

 孛侼訾兒緩緩地睜開眼,發現自己仰躺在草地上,清風拂面,清香撲鼻,他緩緩地坐起身來,喃喃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先生,你誆騙我也!”

 他抬眼朝遠處望去,只見一段高聳不見頂的赤色巖壁擋在不歸路上,赤色巖壁後是深邃如虛無的黑暗之境,巖壁上清晰鑿刻出一道巨大的石門......

 鬼王已然覺察到不歸路中的異樣,微微地睜開雙眼,詭異地笑了笑,又緩緩地閉上雙眼,喃喃道:“韓疏流,你果然好手段!你既然把人送來了,本王自然會讓他嚐盡生不如死的滋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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