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塵的動作越發激烈,每一次都像是要取走對方的命,眼中混雜在戾氣中不斷掙扎的與其說是愛更多一點,不如說是恨。
是的,他恨他。
恨他當年明明說過,從今以後只要有他護著,就不會讓人再欺負他傷害他。
但他最後食言了。
把他從醉歡樓救出,給他希望後又給他絕望,那為什麼還要救他?
溪丘說得對,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對別人好,不是利益就是利用。
溪丘是,他亦如是。
所以他恨!
像是要與季青臨同歸於盡不死不休的恨意,卻又透過這種最為親密的方式霸道的展現在眼前。
“他那麼愛你,不過是因為他把這一切都忘了,忘記你曾經有負於他,和那些人沒有任何區別!”
“但我都替他記得,我始終是他的一部分,即便是被他捨棄的一部分,等我成為主導的那個意識,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撫摸著季青臨昏睡過去的臉,勾唇冷笑道:
“你現在肯定恨極了我,司若塵這三個字對你而言成了屈辱,只要你隨著自己的心意,把他心裡自作多情燃起的一點光熄滅,我就會回來了。”
司若塵語氣親暱,眼神卻冷得像冰。
“師父,我相信你。畢竟你本就是這麼一個絕情的人。”
*
季青臨猛得從床上醒來,瞳孔還有些渙散。
胸膛不住地起伏,汗珠順著他溼漉的額頭流下,吧嗒砸在被子上,心頭是揮之不去了波濤。
他被司若塵……強*了?
在意識的世界裡。
這具身體什麼都沒經歷過,但他就是覺得某個地方隱隱作痛。
那些無法讓人忘掉的記憶,時時刻刻地,來來回回地在他腦海不斷上演。
司若塵是怎麼吻他的,怎麼舌頭摸索過他的唇齒,舔*弄過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而他,又是怎樣屈辱地在他身下承受這一切,一邊被迫接受,一邊無可奈何地承受身體帶來的快*感。
心裡有個念頭在生根發芽,很快便要長成參天大樹。
他要殺了司若塵!
系統從他身上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強烈殺意,一遍又一遍地發出刺耳的警告,試圖讓他保持冷靜。
【宿主,冷靜!冷靜啊!嚴禁謀害主角!】
如果他是一個人,此刻一定緊緊抱著季青的大腿,死也不撒手。
【理智,保持理智!】
【理智?】
季青臨冷哼一聲,聚氣成刃,狠狠劈出。
他沒有理智。
暴漲的功力直接將四面窗戶炸開。
驚得外面的墨松蹦得三尺高。
“艹,誰呀!還讓不讓人眯會兒了!”
邊上的墨竹沉默地搖了搖頭,指了指季青臨的房間,示意王爺醒了,但貌似很生氣,我們離遠點,別被殃及。
墨松自然不肯。
“作為屬下怎能在這種時候臨陣脫逃,為主上分憂是我們的職責!”
“我去看看熱鬧。”
墨竹一把拽住他,朝他示意走到門口小小的司若塵,見他抬手敲門。
兩人相視一笑。
先讓他去試試看。
季青臨聽到門外的敲門聲,煩躁地砸出一句:
“滾!”
司若塵被嚇得縮了縮手,可一想到昨日是自己不懂事將他拽入水中,結果兩人一起溺在了裡頭,他便羞愧到了極點。
只能抬手又敲了一下,訥訥道:
“對、對不起,昨夜我不該那樣拽你,我沒想到會溺在池子裡,你不要生氣。我煮了些粥,你要喝嗎?”
久久沒有回聲。
司若塵固執地站在門外。
墨竹扯了扯墨松的衣服,好奇地問道:
“他今早醒來你對他說了什麼?他不是誰也不願意搭理嗎?怎麼突然對王爺這麼上心?”
墨松神秘一笑。
“王爺不是挺稀罕他的麼?我怎麼能讓王爺熱臉貼冷屁股!所以告訴他昨天晚上王爺就是因為去下面撈他,才會被熱氣燻暈了過去,跌進池子裡,差點兒沒命。”
墨竹驚訝地看著他。
“這種話他能信?”
墨松嘿嘿一笑,指了指倔強地站在門外不肯離去的人,得意地揚起嘴角。
“很明顯,他堅信不疑,小屁孩就是好騙。”
墨竹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落回季青臨的屋子。
“那昨晚王爺為何會暈在池子裡?今日又動這麼大的火氣?”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一進去就看見倆一大一小漂在池子裡,還好去的及時,不然堂堂攝政王洗澡被水淹死,這不是要笑掉人大牙麼?!”
“反正這種臉我是丟不起,我寧願到時候說是我殺了王爺,哪怕背上謀逆的罪名,我也要保全王爺死後的顏面!”
他琢磨了一會兒。
“估計王爺自己也覺得丟臉,才惱羞成怒,發這麼大一通火,就是在暗示我們不要把這事說出去。”
他拍了下墨竹的肩膀。
“哎,你可別說出去啊。”
墨竹複雜地看著他,默默開口:
“好像…你說出的可能性比較大。”
墨松正待反駁,被突然飛出來的門嚇得抖了抖。
這是怎麼了?
只見司若塵同他一樣愣在原地,手中的瓷碗連同滾燙的粥砸在地上,他的臉上滿是震驚,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利刃。
害怕道:
“哥、哥哥……”
季青臨眸子冰冷,語氣像結了冰。
“滾。”
“我不想看見你,一刻都不想!”
司若塵呆呆地看著他,
“為什麼?”
“因為你讓我覺得噁心,懂了麼?”
季青臨咬牙切齒,臉上的每個表情都是對他的憎惡。
司若塵小臉煞白,一時間難受到無法呼吸。
醉歡樓那晚不堪的記憶湧上心頭。
直把他小心拼湊的自尊心摔了個稀碎,連同一丁點兒希望,也一同墜入了那晚的噩夢中。
但季青臨的怒火還在燃燒,無法宣洩,更無法說出口,最後只能變成一把又一把刀子,狠狠地捅向司若塵。
“我最後悔的,便是那一晚多管閒事救了你!”
“墨松!”
墨松聽到自己的名字,連滾帶爬地跑過去。
“在在在!王爺,有什麼吩咐?”
季青臨看了眼絕望地看著他的司若塵,一字一句地開口。
“把他給我扔出去。”
“我不想看見他!”
司若塵猛然抬頭,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別不要我…我以後乖乖聽話!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他拼命地哭喊,企圖能讓眼前的人回心轉意。
他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一夜之間,那個救了自己,會小心翼翼顧及他感受的人,會突然這樣毫無徵兆地拋棄他。
就像之前的奚丘一樣。
季青臨絕情地背對著他。
“扔出去!”
墨松猶豫片刻,最後在看到季青臨眼中滔天的怒火後,二話不說,拎著司若塵往外走去。
司若塵在他的手上一言不發,似乎方才的哀求已用盡了全力。
他只是木然地看著季青臨。
一如他當初看著奚丘拋棄他一樣。
只是這一次,他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難過,像是一顆心被人生剖了出來,結果那個人還嫌髒,把它狠狠地扔在地上,再痛痛快快地踩上了幾腳。
季青臨回到房間,頭痛欲裂。
他本以為處置了司若塵,把這些傷害通通報復回去他就會好受一些。
恰恰相反,他就想在自己原來的傷口上,又橫添了一刀,而且更深。
系統已經不在企圖說服他,面對方才季青臨所做的一切,他始終一言不發,安靜到季青臨忍不住先開口問道:
【你為什麼這次沒有阻止?】
系統冷哼一聲。
【有用麼?你會聽我的嗎?事實上不管我說什麼也干預不了你的選擇,我知道幻境裡主角一定做了很過分的事,既然你想發洩就隨了你的意,只要不危及主角的生命就行,而且……】
【最後所有行為的後果,都將由你自己來承擔。我只是希望你最後不會後悔。】
季青臨沉默片刻,不屑地輕哼一聲。
【你想多了,我不會後悔的。】
就這樣過去了三日,期間紅娘原本已逮到了奚丘,要將他交給季青臨處置。
但第二日司若塵便被趕出了府,明顯是得罪了季青臨的。
紅娘自作聰明地以為這人已不必送過去,送去了也是犯季青臨的忌諱,索性自作主張地將人放了。
季青臨這幾日一直還在介懷幻境裡的事,一門心思都想著怎麼能夠忘記裡面的情境,然而他越想忘記,反而記憶越發清晰。
那日司若塵身上的溫度,嘴角勾起的弧度,以及每次他興奮到極點時司若塵一句又一句曖昧羞恥的言語,都像刻進了他的腦海裡,再也揮之不去。
他就像做了一場噩夢,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但拋開一切虛偽的藉口,他不肯承認的是,他紮在心頭的那根刺,是司若塵一邊做著這種事,一邊毫不保留地表達著對他的恨意。
這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折辱。
所以每一次在快感中失去自我,他彷彿都能聽到司若塵在他耳邊肆意地嘲笑:
“師父,你的高高在上呢?”
“下面倒是抬*得*挺*高的,我就是想看你被我欺負的可憐樣,我看得很歡喜……”
把征服他當做一種榮耀。
而季青臨不是好惹的,敢踐踏他,就要有被他狠狠踐踏的覺悟。
*
季青臨最終算是消了一些氣,他在領兵前往平陽關之前,囑咐墨竹:
“等我離開了,你就去把那小兔崽子接回來,讓他好好待在府裡,你記得照看好他。”
“是。”
其實季青臨一直知道墨竹照顧著他,他什麼也沒說,算是預設。
季青臨啟程後,墨竹便去了客棧,結果等他到的時候,裡面的人已不見了蹤影。
另一邊,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密室裡,溪丘看著被綁在椅子上掙扎不已的司若塵,輕笑著開口:
“阿塵,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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