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和夢境中還有以往的不太一樣。
帶著小心和討好。
季青臨第一次沒有掙扎和拒絕,但聽到司若塵的那句話時,他愣了愣神。
他看起來有這麼禽*獸麼?
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做不出來對毛都沒長齊的司若塵做出這種事情。
更何況,司若塵和他算什麼關係?
明明是師徒,怎麼發展到現在倒似是情人一般?
他那個吻,也不過是安撫罷了。
“別鬧了,聽話。”
將攀附在自己身上的人拉下來,從旁邊取了乾淨的衣服裹了上去,然後放到了床上,自己也穿好了裡衣。
司若塵任他抱著,期間一直看著他,不知在想著什麼。
等季青臨在他身邊躺好,他才一臉天真地看著他問:
“你是不是……不行?”
季青臨剛伸出去,準備替他掖好被子的手僵住,嘴角狠狠一抽。
“……”
掖什麼掖,凍死這個小兔崽子算了!
司若塵繼續眼巴巴地看著他:
“有病得治。”
季青臨咬牙切齒道:
“……我沒病。”
司若塵又開始在他身上點火作妖,季青臨無奈了,只能制住他那雙不安分的雙手。
接著放棄一般道:
“……我有病,所以你別招惹我。”
還有什麼比這個理由來得更好的?
司若塵果然安靜下來,只不過同情地看著他。
“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季青臨憋出兩個字。
“…謝謝…”
等到了深夜時分,季青臨被大腦中的一陣刺痛驚醒,料想估計是系統出了什麼事,貌似從到這裡後,系統就一直不太穩定。
【系統,你又怎麼了?】
他能感受到系統的存在,但不知為什麼沒有出聲。
似乎在沉默。
過了一會兒,它終於有些顫抖道:
【資料…資料好像恢復了?】
【所有的麼?】
系統搖了搖頭。
【只是部分的,有關於原主的這段記憶。】
季青臨問道:
【和在這裡我經歷的一樣?】
系統搖了搖頭。
【和這裡有些許出入。當年的這個時候,平陽關雖然戰況不好,但也還未到臨近城破的地步,所以皇帝也沒有想過請攝政王這尊大佛】
它停頓了一下,繼續道:
【更何況那時原主從醉歡樓帶走了主角,弄得人盡皆知,結果不到兩天,主角就丟了,整個王府上上下下都忙著找人,幾乎快把皇城翻了個底兒朝天,皇帝自然不敢這個節骨眼上去找原主,準備派遣柳家長子前去增援。】
季青臨點點頭。
【這確實是最為穩妥的辦法,那最後怎麼又成了原主去了?他去救了司若塵然後皇帝才派遣他去?】
說到此處,系統似乎難以理解。
【不,他是當夜找了皇帝,頂替了柳逸寒,甚至不顧司若塵,直接連夜就集結了兵馬,去了平陽關。】
【他……他沒去救人麼?】
季青臨驚道。
【沒有。】
季青臨沉默了很久。
為什麼不去救?他可以去的啊!
旁邊的司若塵翻了個身,又黏在了他的身上,他也沒有去管。
【那司若塵最後……怎麼樣了?】
其實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就已經能夠料想到結局,今天這場面,倘若他沒有去的話,會有人突然出現去救他麼?
系統的回答出乎意料。
【原主從平陽關回來後,已經過去了一月有餘,且因為重傷昏迷,又躺了半月,所有人都忘了還有司若塵這個人,甚至覺得他已經死了,直到原主醒來的那天,他終於回來了。】
【人……還好吧?】
【全須全尾。】
季青臨鬆了一口氣。
【是誰救他回來的?】
【楚淵。】
季青臨:!!
他記得不錯的話,今日拿著刀對著司若塵的,分明是楚淵啊!
【難道楚淵最後沒動他?】
楚淵沒有動他是最好的,可他有什麼理由放過他?
系統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我這裡只有原主的記憶,他也不知道司若塵當年經歷了什麼,怎麼出來的,但自那以後,司若塵確實對楚淵很好,把他當做自己的救命恩人,對於原主,除了名義上的師徒,什麼也不剩了。】
季青臨一下就明白了。
【所以他們師徒之間的關係才那麼差,甚至在楚淵與原主之間必須選一個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楚淵。】
畢竟,一個是拋棄了自己可有可無的人,一個是在危機關頭拯救了自己的人。
再加之,司若塵是知道自己鮫人一族身份的,而原主恰恰就是那個滅族之人。
所有的一切,都在把兩人的關係,往最差的方向推,直到……凰山的那一劍。
季青臨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原主一定要在那個時候去平陽關,他明明可以不去的。
平陽關沒了他還有柳逸寒。
可司若塵沒了他卻不行。
在司若塵看來,就好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都能比他來的重要。
季青臨小心地下了床。
他要去找楚淵問個清楚,只要知道楚淵到底在弄什麼么蛾子,離司若塵解開心結也就不遠了。
*
墨松按照凌卿的話找到了那個暗室,但等他到的時候,裡面除了幾灘血漬,什麼也不剩了。
“難道我來晚了?”
他手上拿著凌卿給的兩個珠子,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去找季青臨。
攝政王府的路即便他已有十年沒有走過,卻依舊爛熟於心,為了順利摸進去,他將自己收拾乾淨,看起來和十年前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下人見到他,自然而然便放他進去了。
最後,看到迎面走來的一個人,愣住了。
“怎麼回來了?王爺不是讓你先去平陽關麼?”
墨竹以為他有什麼要事,趕忙道:
“你若是找王爺,他方才去了牢房。”
“嗯。”
墨松應了聲,卻沒有動。
墨竹才反應過來他的不對勁,將他上下打量了下,擔憂道:
“你受傷了?”
“沒有,我就是……感覺很久沒有見你了…”
墨竹奇怪地看著他。
“我們不是前兩天才見麼?”
“對,是我記糊塗了。”
看著墨竹離去的身影,墨松愣了很久後,提步去了牢房。
*
季青臨一刀紮在楚淵的肩膀上,眸子狠厲,完全沒了對著司若塵時的溫聲細語。
楚淵的白衣已成了一件血衣,身上沒一塊好地兒。
“你嘴倒還挺硬,但不急,這裡的酷刑多的是,就算你受得了,隔壁那個也受不了,反正他知道的估計也不少。”
話音剛落,下人就拿著一張紙過來,遞了過去。
“王爺,這是從奚丘嘴裡問出來的。”
季青臨低頭看了起來,眼神落在夢獏這兩個字上。
系統提醒他。
【一種兇獸。】
【我知道,原主記憶裡有,性格暴虐殘忍,弒殺,以人為食,且因為眼珠為其要害,帶有劇毒,若傷口不小心被它的眼淚碰到,那麼這個人就會變得和夢獏一樣。楚淵他孃的是想把夢獏的眼淚注入到司若塵的體內?】
他連忙跑到夢獏的屍體邊,掰開它的眼皮,看到了一雙赤紅的眼睛。
不用想了,楚淵當年肯定得逞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司若塵瘋得並不是非常厲害,甚至大部分時候都很正常。
【這毒能解嗎?】
【能,玉髓可以解。】
季青臨卻感覺到不對。
【玉髓我明明已經給了司若塵了,那他為什麼還會這樣?】
系統猜道:
【難不成是他沒吃?】
除了這個解釋,似乎再找不到比這更合理的解釋了。
季青臨轉頭看向半死不活的楚淵,冷聲問道:
“司若塵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麼對他?”
楚淵知道奚丘肯定是都說出去了,也不在乎了,嗤笑一聲。
“他當然沒得罪我,可誰讓他是鮫人呢?夢獏有極強的自愈能力,但毒性太強,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只有鮫人一族尚能抵抗,我就是想看看,這種自愈能力能不能複製。”
“你複製這個幹什麼?”
“我要救凌卿,只要能修復他身上的傷,他就一定能夠活過來!”
季青臨有一瞬間覺得他瘋了。
“他已經死了。”
“沒有!我能讓他活過來!我一定能讓他活過來!誰也別想阻止我!”
季青臨冷笑一聲。
“本來你不管做出怎樣出格的事,看在義父的份上,我都懶得管你,但你不該把注意打到司若塵的頭上,敢動我的人,我一定不會讓他有好果子吃!”
他轉頭對下人道:
“去,到七皇子的府邸好好搜一搜。”
楚淵急了,顧不得身上的傷,拼死地掙扎。
“你不許去!”
“回來!你給我回來!”
半炷香後,下人帶回來一具放在冰棺裡的屍體。
是凌卿。
他的屍身被刀劍砍得破碎不堪,除了那頭象徵性的白髮,幾乎看不出來這個人是凌卿。
“季青臨!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你把他還給我!還給我!”
季青臨堆好柴火,讓人把屍體放了上去。
其實當年凌卿走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活著回來,告訴季青臨記得去尋自己的屍身,找到了一把火燒了便是,這樣將來也不會被有心人拿他的屍身尋事。
但季青臨怎麼也找不到,到頭來卻是被楚淵給藏了。
“楚淵,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什麼好人,不會學那些人為了什麼仁義道德,而委屈了自己,我心裡不舒服了,那就大家都別舒服了!”
“點火!”
下人一把火燒了過去,那具本就不該繼續留在世上的屍身,終於在一片火光中化作青煙。
楚淵睚眥欲裂,哭喊聲幾乎要在寂靜的夜裡撕開一個口子。
“不!!”
“季青臨!我要殺了你!我要把你挫骨揚灰!”
季青臨恍若未聞。
系統問道:
【若真能復活他,你就沒這麼想過?】
季青臨坦然道:
【沒有,因為我知道義父他自己也不想,那日他離開時,是前所未有的開心,彷彿過去的那十幾年裡,他從未真正活過。】
季青臨看著撕心裂肺的楚淵,覺得他很悲哀。
凌卿是他的全部。
而他卻不過是凌卿生命裡一個無足輕重的過客,凌卿有他自己的全部。
“別讓他死了,就這樣關著吧,讓他好好感受希望被人掐滅的滋味。”
剛走出門,就和匆匆忙忙的墨松撞了個滿懷。
抬眼打量了一下,就認出這是真實的墨松,稀罕道:
“你居然沒跑,本王還挺意外的。”
墨松彆扭地伸出手,遞給他那兩顆珠子。
“凌卿讓我給你的。”
季青臨打量了一下,發覺這東西有些眼熟,突然從原主記憶中想起這麼個片段。
那是他自平陽關受傷後,重病初愈那日,不少人前來送禮,有人送了這兩顆珠子給他,極其罕見,看不出是什麼材質。
那時司若塵與他離心,不願意搭理他,他就把這個送給他賞玩,想博他一笑,司若塵見後確實被驚到了,但兩人的關係並沒有就此緩和。
季青臨接過,還沒得及問凌卿不是死了麼?就被眼前突如其來的畫面衝得兩眼發昏,
直到過去了很久,季青臨一直愣在那裡。
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難看。
半晌。
他喃喃道:
【系統,我知道了,楚淵沒有給司若塵注入夢獏的眼淚……】
拿著兩顆珠子的手有些發抖。
【他是……剜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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