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臨吞了吞口水。
【他會不會看不見我?】
系統也吞了吞口水。
【有可能,我們溜吧?】
司若塵喊了句:
“師父。”
哦豁,溜不掉。
剛想著自己才當眾狠狠羞辱了他,現在司若塵沒準兒恨得他牙癢癢,想要吃他的血喝他的肉。
如今突然打個照面,這事兒沒一架估計是解決不了了。
結果司若塵喊完他以後,又瞪著他。
“你還來幹什麼?”
季青臨眨眨眼。
“那我……走?”
司若塵好像被他這話驚到了,呆呆地看著他,然後轉過身,走到一棵楓樹下,抱膝坐著,乾脆不理他了。
季青臨這才打量起四周,紅楓如火如荼,像在整個院落支起一片火紅的天。
這是司若塵在攝政王府的院子。
夢裡的景像同外面比起來沒有半分差別。
季青臨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整理好衣袖,瞥了眼藏在樹後的司若塵。
“我走了啊?”
很快周圍便就沒了動靜。
季青臨的離去彷彿抽走了這裡所有的空氣,絕望地讓人窒息。
司若塵把埋在手臂裡的頭抬了起來,臉上掛著淚珠,身體無助地往後靠去。
一下被擋住。
他撞到了一堵肉牆。
司若塵下意識地回頭。
他看到季青臨雙手環在胸前,靠在一棵火紅的楓樹上,見他抬頭,眼睛裡帶著笑意地看著他。
“哭夠了?”
司若塵看著他,啞聲道:
“你不是走了嗎?”
“走了,又回來了。”
“那你回來幹什麼?”
“看你笑話。”
司若塵:“……”
季青臨看著他的可憐樣,也不再計較他之前騙自己,看了看他右邊臉上的傷,終於可以不用顧及其他,伸手摸了上去。
“這也下得去手?以後留了疤可就不好看了。”
司若塵看著他。
“還像嗎?”
季青臨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也知道等司若塵醒過來,這一切對他來說就是夢境,他不會當真。
“從來就不覺得你們像過。”
司若塵怯懦地捂著自己的臉。
“你又撒謊,你今日分明不是這麼說的。”
“我今日說什麼了?”
司若塵控訴地看著他,滿臉委屈。
“你碰我僅僅是因為我像他嗎?”
“不是。”
“那是因為什麼?”
季青臨抬起他的臉,哪怕右邊臉上多了一條可怖的傷疤,他也覺得這張臉好看極了。
雙唇貼和上去,憑藉感覺摸索舔*舐,舌頭掃過口腔,相互頂*弄。
分開後勾出一串銀絲。
“因為喜歡,因為這樣很舒服。”
“你和楚淵也會這樣嗎?”
季青臨吻幹他臉上的淚痕,最後親了親他的眼睛,實話實說道:
“他怎麼能和你比?這種事我只喜歡和你做。”
系統嘖嘖道:
【你現在這樣就特別像一個到處騙人感情的渣男。】
季青臨輕笑一聲,還真是。
可是現在這樣很好不是嗎?司若塵高興,他也高興,醒來就當一場夢好了。
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季青臨親著親著手就開始不老實,動手去扯司若塵的衣服。
季青臨眯起眼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從裡面流露出毫不掩飾的笑意。
瞥到他掛在臂彎上的衣服,吐氣如蘭地在他耳邊笑吟吟道:
“乖,自己解開。”
司若塵雙頰泛著酡紅,眼中是朦朧的霧氣凝結的水珠。
襯得他的眼睛仿若盛了滿天星辰在裡面。
一隻手難堪地拽著自己的衣服。
“不,他們都碰過,你說噁心,你也不喜歡,你以前都是騙我的,你一直都很嫌棄我。”
司若塵的身軀有些發抖。
季青臨皺眉,瞥到他雙眉間的鬱氣,一張臉擰巴在一起,就好像被要求當眾扒光,滿是難堪的神色。
不斷遮掩的衣服下,用力藏著最後的自尊。
季青臨嘆了一口氣,刀是自己捅的,結果傷口露出來,他也會難以自抑地跟著痛。
直起身子,和司若塵臉對臉,鼻尖相對,能夠清晰地感受彼此灼熱的呼吸。
“噁心?這種鬼話也就拿來騙騙你了,你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麼嗎?”
司若塵被他壓著,眼睛被迫和他對視,清楚地看到那裡面不加掩飾的波濤。
季青臨嘴角噙著一抹邪笑。
“我想看你臉上銷/的樣子。”
趁著司若塵呆愣之際,一把扯過他腰間繫著的紅色腰帶。
季青臨將腰帶輕輕綁在司若塵的眼睛上。
紅唇微張,季青臨眼睛眯起。
失去了視覺後,司若塵所有的感官都變得無比強烈敏感。
……
事畢,季青臨解開司若塵眼睛上的東西。
露出他那雙溼漉漉的眼眸,三分媚態,三分醉意,剩下的四分的饜足,無比地勾人。
季青臨伸出猩紅的舌尖,舔了舔唇邊。
他盯著司若塵的眼睛,看著他眼中醉人的秋色道:
“碧空如洗,楓紅似火,這景色如何?”
司若塵愣了片刻,彷彿還沒回過神,眨了眨眼如實回道:
“很美。”
季青臨卻是一笑,眼裡倒映出一片火紅,熱烈而張揚。
“不及你美,滿天的秋色都比不過你。”
司若塵的心突然頓住,翻身將人壓在身下。
“就算你還是消遣我,但只要你想玩,我還是願意陪你玩下去。即便你下次刀子捅得再狠一些,只要你願意哄,我都願意回頭,都願意去信。”
季青臨被他包裹住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
司若塵說他想玩他也沒有反駁,自己用著所剩無幾的理智想了想這麼做的理由。
最後得出一個答案。
心之所向,情不自禁。
他輕笑一聲,在陣陣快*感中輕聲道:
“就算玩,我也只和你這麼玩。”
他們躺在火紅的霞被中,任由無窮無盡的欲*火燃燒吞噬,將所有的憤恨怨念通通燒成灰燼。
清醒地沉淪,理智地放縱。
做著最親密的事,卻絕口不提一個愛字。
有的人不敢,有的人不懂。
這場荒唐直做到了盡興,季青臨趴在司若塵的胸口,聽著裡面有力的心跳。
四周的景物開始變得有些模糊。
司若塵要醒了。
疲軟地抬起手腕,手鐲中間鑲嵌的白玉開始閃著淡淡的微光,提醒著他這場夢就要結束了。
“我要走了。”
司若塵慌亂地抱著他,眉頭擰在一起。
“你要去哪兒?你是不是睡完又不想認賬?還是剛剛說的那些話又是騙我的?”
“回去,沒有不認,不是騙你的。”
每個問題一一回答完之後,側過臉吻了吻他臉上的傷口。
“好好養傷,下次見面我不想看見你帶著它,我不喜歡,我喜歡你原來的樣子。”
“你是喜歡我原來的樣子,還是喜歡像楚淵的那個影子?”
“不像,一點也不像,等著,這傷我替你討回來。”
那天怎麼可能就那麼巧了,剛好就瞥到了窗外路過的楚淵,還恰逢他去赴宴。
楚淵問的每一個問題,針對的都是司若塵,不就是故意的嗎?
想借他的手羞辱司若塵,只能說想法不錯,膽子不小。
他樂意陪楚淵演這場戲,可不代表給他臉能騎在自己頭上,司若塵傷了臉,他卻好端端的,這像話嗎?
從夢境裡退出來後,也許是還沒能完全適應,季青臨躺在床上半天沒回過神,頭上的神經還一股勁地抽痛。
嘶,真疼啊……
好不容易緩過勁來,感覺身上黏乎乎的,取了乾淨的衣服去鏡子前換好,結果一看鏡子裡的自己,瞪著眼睛愣在了當下。
這是怎麼回事?
他用手摸上去,確定那是真實的。
一大片的紅痕密密麻麻,從胸口一直蔓延到了修長的脖子上,雪白的肌膚慘不忍睹。
季青臨當時以為和上次幻境中司若塵造的那個夢境一樣,所以怎麼開心怎麼來,兩個人恨不得在對方身上留滿痕跡,就像男人天生的征服欲,對自己所有物的宣誓。
但現在……
他要是知道當時去的不是自己的意識,而是自己本體,他絕對不會和司若塵玩得那麼瘋狂。
用衣領試了又試,最後只得無奈地放棄了。
除非他能披個斗篷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不然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昨晚經歷了些什麼。
捂著額頭,戳了戳同樣驚呆了的系統。
【有什麼辦法能把這些去掉嗎?】
系統挑眉。
【你昨天被啃得不是挺高興的嗎?遮什麼?大大方方地走出去,誰敢在背會嚼你的舌根?】
季青臨索性放棄了。
做都做了,還怕別人看嗎?誰敢看把他眼珠子挖出來!
收拾完後,門外傳來了墨松的聲音。
“王爺,我和柳逸寒都收拾好了,楚淵那個混蛋也來了,趕都趕不走,你醒了嗎?我們什麼時候走啊?”
季青臨推開門。
“走吧。”
墨松見他總算出來了,臉上剛掛機笑容轉變成了驚訝,目光緩緩下移,落在他滿是曖昧的脖頸上,嘴巴快過腦子道:
“你自己弄的?”
季青臨眯眼,嘴角微微上揚。
“你自己啃一個我看看。”
墨松墊著腳往他身後的房間張望,被季青臨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別看了,裡面沒人,走吧。”
墨松捂著腦袋跟在他後面,三步一回頭,總覺得房間裡藏了個人,下一秒就會冒出來。
來到正廳後,季青臨見到楚淵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兩個人還需要彼此,這表面上的戲還得演下去。
楚淵臉上掛著堪稱完美的笑容,配上那張看著賞心悅目的臉,是個人都會心生歡喜。
但那笑容在看清楚季青臨的尊容後,有一絲破碎的痕跡。
墨松看見後哈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只要看到楚淵不爽,他就格外開心。
“我說七皇子,你看我家王爺的脖子幹嘛?昨晚還沒看夠?”
楚淵瞪了他一眼,見季青臨絲毫沒有斥責的意思,耷拉著臉看向季青臨。
“王爺昨夜去找了哪個美人?若是喜歡,便帶回府裡吧,我不會介意的。”
這是直接以攝政王府的半個主人自居了?表面說著不介意,實則指責季青臨尋花問柳。
說實話,倘若是司若塵同他說這話,他會覺得小傢伙慪起氣來還挺有趣兒,換了楚淵他就覺得這人怎麼這麼煩呢?
煩也得先忍著,至少表面上還不能撕破臉。
“你想多了,昨夜被蚊子咬的。”
墨松哈哈笑起來,知道昨晚到季青臨房中的不是楚淵,他心情就十分的暢快,那個人是誰都好,寧可季青臨真的和哪個美人來了場露水情緣,也比是楚淵強。
他從在王府開始,就打心眼裡不喜歡這個人。
心機深,面上還能裝,一朵黑心蓮還非得裝白蓮花,惡不噁心?
“好了,出發吧。”
花凝雨已經抱著竺蘭在那片湖前等著他們了,當初進來時,是在司若塵的幫助下,才穿過了湖底那片由鮫珠形成的屏障。
季青臨手上有當初司若塵被剜下的眼睛,可以穿過去,楚淵估計也有自己的辦法,唯獨只剩下墨松和柳逸寒。
竺蘭正是來帶他們過去的。
羿宗姍姍來遲,對季青臨拱手道:
“近日門中事多,還未來得及為王爺踐行,真是失禮了,要不再逗留幾日,容老夫好生安排一番?”
季青臨回頭,除了羿宗和他帶來的一些弟子,果然沒有看到司若塵的身影。
看來這次是真生氣了。
“不必了。”
羿宗嘴上客套話滿滿的,實際上巴不得他走,拐了他徒弟,可不得防著他把人要回去。
“他說起來總歸也曾是我徒弟,就算如今斷了,我也不會讓他在外面被人欺負,羿閣主若有心便替我好好照看他吧,他好,我自然就好。”
羿宗滿臉笑容地應承下。
“這是自然,請王爺儘管放心。”
季青臨站在風中,凌亂的髮絲掃過他冷峻的輪廓,看上去沒有一絲人情味,眼睛眯成一道縫,裡面一片凜冽寒光,叫人不敢直視。
耳邊風聲不止,他聽見自己說:
“走吧。”
*
司若塵睜開眼睛,盯著頭頂金色的床帷久久回不過神。
他沉浸在夢裡,再一次心甘情願地被季青臨攻陷。
只是與以往不同,這一次真的是他自作多情了。
夢裡有多美好,夢外就有多殘忍。
夢裡的季青臨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都是愛意,夢外留給他的只有厭惡和拋棄。
果然,夢都是相反的。
他原來思慕他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現實得不到,那就夢裡滿足自己的求而不得。
昨天宴會上,季青臨當著他的面摧毀了他的念想,讓他知道自己的痴心妄想有多可笑,有多不堪。
他自己都以為,他該放下了,做了兩輩子的夢也該醒了。
可是夢裡一夜溫存過後,所有建立起來的心裡防線再次決堤。
只要季青臨朝他招招手,他那顆死得不能再死的心就還能死灰復燃,再次活過來。
心裡的不甘愈演愈烈,叫囂著拼上最後半條命再賭一把!
他不想放棄,他不想!
梳洗穿戴完畢,他看著境中自己那張可怖的臉皺起了眉。
昨夜夢中季青臨親吻著這裡,每一下都那麼溫柔,覺得這夢越發荒唐可笑。
“下次見面我不想看見你帶著它,我不喜歡。”
他說不喜歡。
“來人。”
門被推開後,侍女欠身走了進來。
“去取些傷藥來。”
她訝異地抬頭,看著司若塵認真的樣子,不像是在說笑。
昨日閣主送了好些傷藥來,少閣主都不願意上藥,怎麼今天一覺醒來,反倒想通了?
她下去取了藥回來,將一干東西在桌子上放好,小心地拿起一瓶傷藥準備倒在司若塵的臉上。
手剛湊過去,司若塵眉間微蹙,稍稍側身,與她的手擦肩而過。
“我自己來吧。”
侍女非常善解人意地將藥放回桌上,站在一邊,看著司若塵憑感覺,直接將藥倒在了那道滲人的口子上。
這藥見效好,卻藥性強烈,上藥時異常疼痛。
司若塵的嘴唇白了幾分。
侍女將桌上的東西收拾好,再回來時手上端著一個精緻的木盒。
見司若塵目光落下,解釋道:
“這是公子昨日同閣主要的絕情蠱,閣主今早送過來的,囑咐我看著公子種下。”
司若塵看了一眼,最後將盒子蓋上。
“先收起來吧。”
“公子?”
侍女皺眉看著他。
“種絕情蠱無非就是無情無愛,還落得輕鬆。”
昨日的事她也看見了,那位大人既然無心,何必還要再執迷不悟呢?
“比起閣主提出的條件,種絕情蠱要好太多了,千機閣第二層閣主雖有鑰匙,卻也沒進去過,以往進去的人不是死就是瘋,您進去了,可真的是往火坑裡跳啊!”
“多謝提醒,但這個你還是收起來吧,我現在反悔了,我不想種了。”
侍女見他這樣執拗,只得對他道:
“那位大人已經走了,帶著顏公子一起走的。”
司若塵如墜冰窖。
季青臨走了?
他甚至沒有告訴自己,連說都不願意和自己說嗎?
果然只要楚淵回來,他就真的什麼也不是!
“他們什麼時候走的?”
“閣主方才將絕情蠱給我,便帶著人去給那位大人送行了。”
“誒,公子!”
司若塵如一陣風般衝了出去。
四周的景物快地幾乎看不清楚,不斷往身後移去,烈風如刀一般恰恰割在他臉上慘不忍睹的傷口上。
司若塵置若罔聞。
他甚至覺得太慢了,太慢了……
再快點,還要再快點!
平日並不覺得多大的地方,彷彿一眼就能看到頭,此刻司若塵哪怕用了最快的速度,仍覺得這段路無比漫長。
終於耳邊的風聲停止,
司若塵定住腳步,只能聽到自己砰砰亂跳的心臟,還有混亂地一塌糊塗的呼吸。
他攥緊手心滲出細密的汗珠,極力張著眸子,內心焦急地尋找著季青臨的身影。
別走,千萬別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害怕,就彷彿這一眼沒有看到,以後便再也不會看到了。
終於,他一眼望過去,在一群人當中準確無誤地捕捉到了季青臨的身影。
兩人之間隔得還有些遠,季青臨一身玄衣隨風而動,彷彿隨時就會飄走。
而他面向著自己,似乎一直在等著。
抬起僵硬的雙腿,想要衝上去把人一把抱住,視線往後一瞥,一個刺目地白色身影占據了他為數不多的視線。
是楚淵。
他們捱得那麼近,可從前的時候,那個位置是屬於自己的。
失落感從心中緩緩升起。
楚淵好像什麼都不用做,只是站在那裡,就能成為紮在司若塵心上的一根尖銳的刺。
一黑一白,多麼相配啊……
反觀他這一路追過來,彷彿成了最多餘的那個,甚至他都不知道他還能對季青臨說什麼?
季青臨又回對他說什麼?大概是像昨天那樣惡語相向,或者再次奚落他的自作多情,又或者直接冷漠地無視他……
想了想這幾種可能,好像經歷過昨天那件事後,他貌似都能接受了。
季青臨原本在說出“走吧”這兩個字後,就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打算。
但下一瞬,他就看到一個紅色的小點從遠處飛速地衝過來。
即便看不清臉,季青臨也知道,是司若塵。
“等等。”
所有人都看到了,默默地等著。
楚淵眸子陰暗,有意無意地朝著季青臨靠近了一些,對著遠處的人宣誓著什麼。
季青臨看到司若塵停在了遠處,眉頭微皺。
就這點出息?
在看到他短暫地停頓後,朝著自己走過來,臉上露出了微笑。
好好地做個告別還是可以的。
拋卻那段不能提的關係,他們至少還有十幾年的師徒情分在。
等人走到了跟前,季青臨收斂住臉上的笑意,儘量略顯平淡道:
“你怎麼來了?”
司若塵先是肉體可見地一僵,然後幾度張口,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笑得比哭得還要難看。
“我以為不管你做什麼,總不會讓我更難過了。”
他顫抖地伸出手,撫上了季青臨滿是吻痕的脖頸。
下面被衣服遮擋的地方,只會更多。
“你知道我看到這些你和別人做過的痕跡,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嗎?”
季青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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