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臨皺著眉頭。
“我都懷疑催眠你的那個人,是不是還給你降了智?”
“我要殺你,還用得著投毒?”
司若塵抬頭望著他。
“那你現在就動手,殺了我,一個既不會討你歡心,還讓你如梗在喉的人,你留著做什麼?”
“你就那麼想死是嗎?”季青臨瞪著他。
司若塵垂下眼睛,望著屋外,彷彿看著心心念唸的人。
“我只想去陪他。”他將冰冷的目光落在季青臨身上,“倘若你不是霸佔著他的身體,我一定先殺了你!”
季青臨被他眼中的殺機刺痛了一下。
“即便他站在你面前,你都認不出,你的喜歡,又有多重?”
司若塵閉上眼睛。
“是與不是,我比任何人都分得清楚。”
“你分得清楚個鬼!”
季青臨覺得自己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他怕等下要麼自己被眼前這人洗腦,要麼就是沒忍住給司若塵狠狠地揍上一頓。
哐啷一聲摔上房門,深吸一口氣,見墨松還在院中站著,走過去問道:
“你還有事?”
墨松搖頭,“沒有,只是不知該做些什麼?”
之前他都是圍著季青臨轉,季青臨走後,他便同柳逸寒形影不離,可今日柳逸寒一早便沒了人影,他一時間有些無所事事。
“楚淵呢?”季青臨突然想起昨晚好像把人扔給了墨松。
“嗯?”墨松突然想起,“我昨夜點了他的穴道讓他守大門,到現在應該早解開了,估計跑了。”
季青臨原本想讓楚淵去聯絡花凝雨,竺蘭也是鮫人,應該也能使用幻術,沒準可以破除司若塵身上的催眠。
“你若是見到他,就說我找他有事,他如果不來你就直接同柳逸寒把他綁回來。”
“好的,王爺。”墨松點頭。
正在此時,蓮華從院外探頭進來,目光落在季青臨身上時瑟縮了一下,立馬瞥向墨松。
“柳將軍回來了嗎?我在府裡尋不到他。”
“他……”墨松愣了愣,“他今日沒來找過我,我也不知他去了哪裡。”
蓮華似乎有些不信,“你不知道他去了城外?就是前日*你們掉下去的那個地方,他說要回去再好好檢視一番,只是現在還沒回來,我有些擔心。”
“你說他去哪兒了?!”墨松的聲音突然拔高,瞪大了眼睛。
“城、城外啊,那個坑裡……”蓮華覺得他的反應有些奇怪。
“壞了!”
柳逸寒只要進去,絕對能看到他父親的屍首。
墨松二話不說往外跑去,甚至來不及同季青臨解釋清楚。
從府裡的馬廄中牽出一匹馬,跨坐上去,直接揚長而去,騎著馬往城外狂奔而去。
風聲貫耳,烈日如焚,汗珠順著墨松額頭滲出,越來越多,他甚至分不清這是熱的還是嚇的。
直到他抬頭,在刺眼的陽光下看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青色身影策馬朝著這方跑來,心下一沉。
“柳逸寒……”墨松喃喃道。
他這是……已經回來了?
那人騎在馬上揹著光,面容籠罩在巨大的陰影中看不真切,他身後跟著烏央央的極速行進的人馬,氣勢逼人。
“柳逸寒!”墨松對著那個身影喊了一嗓子。
不過瞬息,距離很快拉近,墨松同他四目相對,兩人都騎在馬上,這一次柳逸寒臉上的表情他終於看清楚了。
臉色鐵青,雙眸望著他是前所未有的寒冷。
“你一早就知道,我父親的屍身就在下面,對不對?”
柳逸寒抓的韁繩的手攥得死緊,指關節泛白。
“我……”墨松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他甚至不敢去看柳逸寒的眼睛。
“回答我!”柳逸寒咬著牙。
“是。”
墨松低著頭,抿唇。
柳逸寒冷笑一聲,“能讓你這麼維護的,不用我問也該知道,是誰的手筆了!”
墨松渾身一震。
“季青臨!”
不待他回答,柳逸寒冷著臉一拉韁繩,準備繞過他去找罪魁禍首,卻被墨松擋住,急道:“你要去幹什麼?”
柳逸寒低頭看著他拉住自己的袖子,眉頭跳了跳,隱忍道:
“放手。”
“你不說,我就不放。”墨松乾脆抓住他的胳膊,“我不可能讓你過去的。”
柳逸寒深吸一口氣。
“你不要逼我對你動手!”
“你想走可以,除非你今天從我屍體上踏過去!”墨松對他吼道。
柳逸寒一愣,被拽著的胳膊驟然僵住,突然笑出了聲。
“你就那麼維護他是嗎?甚至不問青紅皂白!”
他冷冷甩開墨松的手,“你我之間算什麼關係?你覺得你拿命要挾我有用嗎?”
墨松一呆。
好像……好像是沒什麼用,他們之間也不過就是朋友罷了。
趁著他愣住的一剎那,柳逸寒突然上前點住了他的穴道,墨松瞬間動彈不得,僵硬地坐在馬上,只能用眼睛死死地瞪著他,憤怒地吼著:“你耍我!”
“柳逸寒你個混蛋!你給老子解開!”
墨松幹瞪著眼,只能眼睜睜看著眼前人去自尋死路。
“我確實不忍殺你。”柳逸寒將他一把拽過來放在自己身前的馬背上,為了防止他摔下去,左手環著他的腰身,“但季青臨,我一定得找他去問個明白!”
“你找個屁,你打得過王爺嗎?你就是去送死!你為什麼就不能靈活變通一下?逝者已矣,你還想把自個的命也搭進嗎?”
柳逸寒沉思了一會兒,在馬上久久未動,突然開口。
“你說得對,”他道,“正面相對,我確實不是他的對手。”
墨松以為他終於被自己說通了,不打算去找死了,結果聽到柳逸寒繼續把話說完,“趁著司若塵如今不清醒,或許可以藉著他來對付季青臨。”
“!!!”墨松聽完倒吸一口涼氣,“你瘋啦!你敢動司若塵,王爺一定會給你剁成一攤爛泥!”
季青臨確實答應他饒柳逸寒一命,可若他敢將司若塵怎樣,季青臨一定會炸!
柳逸寒這是作的什麼死?
任憑墨松怎麼罵他似乎都改變不了他的固執的想法,很快入了城,柳逸寒將墨松帶到一家客棧,將點了穴道的他安置在房間內。
“你先在這裡待著,兩個時辰後*穴道自會解開,我會讓店小二照顧好你。”
他沉默了會,摸了摸他的臉繼續道,“我會問清楚我父親到底是不是他殺的,倘若是,不管我和季青臨之間死的是誰,你我也註定做不成朋友了。”
墨松的眼眶突然就紅了,啞聲道:“你不能不去嗎?”
柳逸寒看著他,突然湊到他的耳邊輕聲問道:“如果我真的殺了季青臨,你會要我的命嗎?”
兩人靠得很近,近到能聽到彼此的心跳,呼吸幾乎纏在一起,恍惚間彷彿回到了那晚縱情聲色、抵死纏綿的時候。
墨松用哭腔在身下喊著他的名字,現在也用這聲音沉沉道:
“會。”墨松抿唇。
柳逸寒身子微僵,似乎笑了笑,放開他,退後一步,在聽到確切的令人心寒的答案後同墨松拉開距離,“這答案果然不出所料,卻也同樣傷人得很。”
墨松低頭沉默著,片刻後柳逸寒轉身離去。
確定人已經離開後,墨松嘗試喊了聲:
“柳逸寒?”
沒有回答。
“柳逸寒!”他又提高了嗓門。
依舊沒有任何回答,看來是真的走了。
墨鬆氣沉丹田,深吸一口氣,放開了嗓門大聲喊著:“有沒有人啊!來人啊!光天化日之下綁架啦,誰來給老子解開啊!”
他只能寄希望於這地方能有個好心人或者認識的人來給他解開,但喊得嗓子都快冒煙了,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
“操,老子不會真要給他倆其中一個收屍吧!”
哐啷一聲,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墨松看著來人驚喜地瞪大了眼。
“你來得可真是太及時了!快,快給我解開!”
眼前這人竟然是季青臨正要找的花凝雨,她一身利落的黑色勁裝,腰間懸掛著彎刀,看起來就不好惹,店小二也不敢攔她,才讓她踹門進來。
“誰封的你的穴道?柳逸寒沒跟在你身邊嗎?”
花凝雨一邊替他解開穴道,一邊問道。
“別說了,就是那個混蛋!”
墨鬆解開穴道後直接跳窗而下,穿過人潮湧動的長街,朝著柳逸寒的府邸卯足了勁飛奔而去。
希望他現在去還來得及……
眼前是將軍府明晃晃的大門,墨松如一陣風一般颳了進去,越靠近季青臨的院子心裡越慌。
如果只是打起來來了還好,萬一柳逸寒真的挾持了司若塵,這會兒估計已經血濺三尺了!
墨松的腳步剛落在院門,就聽見裡面傳來季青臨森冷的聲音。
“柳逸寒!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放開他!”
言語中帶著滔天的怒火和殺機。
完了!墨松心下一涼,他猛得推開門,果然看到柳逸寒用劍抵在司若塵的脖子上,目光如炬地看著季青臨。
“他的傷口雖然可以癒合,但我要是像你殺我父親那樣,砍下他的頭顱,你覺得,他還能長回去嗎?”
司若塵表情淡淡的,對於被人挾持之事看得格外淡然,聞言甚至笑了笑。
“我也想知道到底會不會長回去。”
季青臨的眼睛原本死死地盯著那把劍,氣得發抖,看到突然闖進來的墨松,對著柳逸寒勾唇一笑,“你有人質我就沒有了嗎?”
柳逸寒瞳孔驟縮。
“你想幹什麼?!”聲音一急,暴露了他內心的慌亂,畢竟這這種事當年司若塵也幹過,而季青臨只會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可是你的人!你就這麼狠毒嗎?”
墨松只聽得季青臨輕聲的一句,“兄弟,對不住了!”
緊接著他就以和司若塵同樣的姿勢被季青臨挾持著,脖子上架著一把泛著寒光的冷劍。
“這話可不能亂說,我的人只有你手頭上那一個,他是誰的人你不比我清楚嗎?”季青臨冷笑。
墨松的面色同司若塵一樣平靜,心道,沒事,這下好了,誰也奈何不了誰了。
兩個人都握著對方的命根子,死死地瞪著對方,同時道:“你先放人!”
隨後又齊聲道:
“憑什麼我先放?”
最後墨松看不下去了,主動提議,“這樣吧,我數一二三,大家一起放。”
兩人一齊點頭。
“一…”
“二…”
“三!”
空氣一陣冷凝,兩個人誰也沒放手。
季青臨、柳逸寒冷笑:“呵,果然。”
墨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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