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臨眉頭皺起,看得越發認真。
大婚之夜,新郎卻和一個男子在這裡顛鸞倒鳳,那掌櫃的女兒真正的新娘去哪裡了?
難不成這新郎還敢騙婚?
他還沒弄清楚情況,也不敢打草驚蛇,只認真看著,努力想看清身下那個男子的臉,好在明日將人找出來。
司若塵也在他旁邊趴著,見他一動不動盯著下面,也睜大了眼睛往下瞧。
“哥哥,他們在什麼?”司若塵輕聲問。
季青臨從懷裡掏出一把方才抓的瓜子嗑了起來,大有今天不看到下面那個姦夫的臉誓不罷休的架勢。
“在洞房呢。”他眯著眼睛努力想看清身下人的臉,卻都被新郎擋住了。
司若塵拽了拽他的袖子,低聲糾結道:
“娘說這種事小孩子不能看的…”
季青臨轉過臉看著他,忽然揚起一抹邪笑。
“這種事當然要從小孩子抓起,多學著些,以後可沒人教你。”
司若塵一臉天真地看著他。
“那哥哥會嗎?”
今天頭回長見識的季青臨自然也沒實踐過,他望了望下面,沉默了。
修真界也並非沒有男風,相反還挺盛行,只不過季青臨也只是聽說過,從未這樣親眼瞧見過,更別提是親眼看這樣的場面,看著兩人的動作,著實被驚到了。
原來男子之間行夫妻之事是這樣的嗎……
他看了看懵懂無知的司若塵,瞧著他眼神中的崇拜,輕咳了一聲。
“我…我當然會了!”
司若塵眼睛一亮,一把抱住他。
“那等我長大了,哥哥可以教我嗎?”
季青臨聞言瞳孔一縮,想了想自己將來手把手教這種事的情景,嘴角狠狠地一抽。
難不成到時候他成親洞房時,三個人擱裡邊,他倆趟床上,自己在一旁一邊觀摩一邊現場教學?
“不教!”季青臨一想到那場面就一陣惡寒。
宗門中不乏混跡風月之人,一人同時玩幾人這樣的花樣都有,可他沒這惡趣味,反而多少有些潔癖,只覺得瘮得慌。
“為什麼?”司若塵嘴一癟,一聽他拒絕有些委屈。
哥哥不願意叫他嗎?
季青臨嘴角抽了抽,“你不覺得三個人洞房很怪異嗎?你在那裡…那個,我在旁邊看著?”
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大病,為何要同一個小孩子討論這個問題?
司若塵也驚訝地抬起骨碌碌的大眼睛,小小的臉上滿是不解。
“為何是三個人?不是兩個人嗎?”
季青臨的眼睛睜得比方才還大,被自己的口水嗆得直咳嗽,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不想問他兩個人是誰。
在他沉默的間隙,司若塵已經再次用眼睛往下看了一眼,然後用更疑惑聲音問他:
“還有,那裡那麼小,不會疼……唔…”
季青臨直接上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只露出司若塵兩隻格外單純的眼睛,格外單純地看著他。
“疼。”季青臨認真地點了點頭,“你看他都哭了,肯定疼得緊,所以,千萬別學他。”
司若塵的臉皺在了一起。
他怕疼。
季青臨心道這小崽子經過今夜長大後不會好男風吧?就算好男風也不能讓他有想在下面的想法!
怎麼能被外人欺負?
不過他又看了看司若塵那漂亮地過了頭的臉蛋,老父親般地嘆了一口氣。
這就是個在下面的料啊!
哭起來肯定梨花帶雨的。
這樣想著季青臨竟然腦海中浮現了那畫面,一個臉同司若塵極為相似的少年被壓在被子中,緋紅逐漸順著脖頸爬上臉頰,點燃了他的紅唇,美麗的鮫珠散落在整張床上……
季青臨想到一半便立刻止住,暗罵了一句禽獸。
床上的人終於換了動作,季青臨看到那人的臉後便將瓦片重新蓋了回去,抱著司若塵又落回地面。
“哥哥,不學了嗎?”司若塵問道,“我還沒學會。”
季青臨聽到後面那句打了個趔趄。
他學的誰?上面那個還是下面那個?
“乖,改明帶你看個別的,不學這個。”
反正都帶歪了,下次直接帶到青樓去把人掰過來。
司若塵點了點頭又問他:“不是說男女有別嗎?新娘是女子,那為何她同新郎一樣呢?”
季青臨笑了笑:“因為他根本不是新娘啊,所以不是女子,他是男子。”
“那新娘去哪裡了?”
季青臨道:“那得問新郎了,等明天我們再過來,看他怎麼跟新娘一家解釋。”
第二日一早季青臨就在公孫陵的暴怒聲中奪門而出,手裡還抱著一臉懵的司若塵。
“我很快就回來!”
回答他的公孫陵砸在門上的一隻鞋。
“你弟遲早得被你給帶壞!”
大婚已經結束,五香樓掌櫃方霍的府門自然不是輕易就能進的去的。
不過倘若真的被發現新娘不見了,方霍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方府早就炸了。
然而季青臨來到方府外卻發現那紅綢依舊,方府依舊洋溢著一片喜慶。
管家看到他走過來拿出喜糖遞給他和司若塵。
“喜宴昨日已經結束了,今日吃不著了,吶,給你們吃喜糖。”
季青臨拿下糖道了一聲謝。
帶著司若塵走到巷子裡就抱著人翻上了屋頂。
他要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沒道理出了這麼大的事,方家還會偏袒新郎,除非根本沒人發現,而這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憑著記憶來到昨夜的後院,在院中看到了從婚房走出來的新娘,看清他的臉後,一時呆住了。
就是昨夜同新郎洞房的那個人。
季青臨一下子醒悟過來,不是新娘被掉了包,而是新娘本就是個男子。
方家那位一直未出閣的從來都不是一位小姐,而是一位公子。
新郎從遠處走過來,只看了方家公子一眼便滿眼笑意,他同對方說了句什麼,惹得對方低聲笑了起來。
然後如同尋常夫妻那樣依偎著出了門。
聽聞他們二人是青梅竹馬,那想必新郎一早就知道自己愛人的身份,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方霍才一直沒同意這門婚事。
而他們一個願意忍受嘲笑一直不嫁,一個願意十幾年如一日地等著。
季青臨知道是誤會一場後便悄悄帶著司若塵回到了巷子裡。
他有些走神。
謝錦城所修之道近似無情,連帶著他也有些耳濡目染,一心鑽研劍道,無心其他,而方才見了他們,他卻開始想了起來,自己未來的道侶會是什麼樣的?
如果也是如其他人一般為了修行選擇一個最適合的,最匹配的,他好像也沒那麼想要了。
他也想找一個一看到自己就會笑,彷彿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人。
突然感覺袖子被扯了下。
低頭,司若塵正笑著看著自己。
“哥哥,給。”
他把方才管家給的糖嚮往常那樣遞過來,一顆都不剩。
季青臨沉默了一會兒,心道這個還是算了吧,太小了。
而且自己壽命無盡,他至多也不過能活百年,壽命不同是註定不能有好結果的。
正想著,突然一個黑影從兩人身旁竄了過去。
再一看,司若塵手上的糖沒了。
季青臨眯眼看著那個越來越小的身影,喃喃道:“跑?跑得掉嗎?”
司若塵只感覺一陣風吹過臉上,再一看,季青臨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
“哥哥?”他喊了一聲。
可是季青臨只顧抓小偷,根本沒聽見。
司若塵剛要走出巷子,突然迎面撞到兩個人,栽倒在地上。
他連忙道:“對不起。”
剛一抬頭,看清頭頂的人後,司若塵就被嚇得臉色發白,滿眼驚恐。
立馬從地上爬起來就要跑。
腰間配著刀的黑衣人如同抓小雞仔一般輕輕鬆鬆就把他拎了起來,惡狠狠地盯著他。
“殿下,你果然沒死。”
另一個人皺著眉,冷哼一聲。
“都被捅穿了心臟還不死,果然和貴妃一樣,是個噁心的怪物。”
“放開我!放開我!”司若塵拼命地掙扎,然而那力道在那人手裡就如同一個笑話。
那人被吵得煩了,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你說你死了多好?偏偏沒死,害得我們所有兄弟都得跑來找你,你自己又能好過到哪兒去呢?貴妃的下場你又不是沒看到。”
司若塵趁他不注意抓住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嘴角犯著鮮血。
“啊!”
那人受痛立馬放手。
“你居然敢咬我!”
他看著已經跑出去幾米的司若塵,眼神發狠,卻沒有追,而是將手中的刀隔空擲了出去。
刀準確無誤地扎進司若塵的肩膀,從他的胸前露出,一片血紅。
司若塵栽倒下去,再也爬不起來。
“跑啊,怎麼不繼續跑了?”那人一腳踩在他的傷口上,用力地把自己的刀在他身上碾了碾。
“啊!”司若塵疼得終於喊出了聲,眼淚也控制不住地掉出來。
那兩個人撿起地上散落的鮫珠滿意地收進懷裡,把貪婪的目光落在昏迷的司若塵身上。
“看來這還是一份美差啊。”
說著兩個人就把人拎走了,順著街道大搖大擺地走進了一座精美的宅子。
眾人只敢用餘光瞥著,都不敢多作聲。
季青臨終於追到那個小偷,居然是個比司若塵大不了多少的小孩子。
將東西拿回來後拎著這個小偷季青臨才發現他好像把司若塵拉下來。
等他趕回那個小巷子的時候,司若塵已經不見了蹤影,地上只有一潭血跡靜靜地躺著。
如果您覺得《反派師尊的忠犬又a又奶》小說很精彩的話,請貼上以下網址分享給您的好友,謝謝支援!
( 本書網址:https://www.51du.org/xs/304516.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