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帶走司若塵的時候根本沒想著避開任何人,所以季青臨很快就從別人口中知道了司若塵的下落。
黃昏日落時分,在眾人的圍觀中,季青臨孤身一人闖進了那座精緻的大宅子。
陸陸續續幾十個黑衣人跳下來,不屑地看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少年。
季青臨眯著眼睛,眼神很冷。
“人呢?”
白日那個黑衣笑嗤笑。
“我當時就在想,他那麼小能躲這麼久,身邊肯定有人幫他,那個人應該就是你吧?”
季青臨嗤道:“是又如何,你想殺我?”
“說對了!”
話音方落,幾十個黑衣人同時拔地而起,泛著寒光的冷刀一齊砍向門口的季青臨。
門外的眾人嚇得臉色一百,紛紛捂住眼睛。
心道這個少年怕是要血濺三尺了。
然而季青臨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腳步稍動,卻靈活地彷彿一尾游魚一般,那些黑衣人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幾個來回間如同耍猴一般,氣得那黑衣人臉紅脖子粗。
“你若真有本事就不要像個縮頭烏龜躲來躲去!”
季青臨又側身躲來砍過來的一把刀,偏頭一笑。
“呵,向來只有廢物才會說這樣的話。”
“你!”那人咬牙切齒。
又一刀朝著季青臨劈過去,再次被他輕輕鬆鬆地躲開,連一片衣角都未曾碰到。
黑衣人的刀在越過季青臨後,卻突然隨著慣性砍向他身後的一個百姓。
“啊……救救…救命!”那個青年被嚇得面色發白,僵在原地,竟忘了躲開。
依照他的反應速度,即便此時沒有被嚇得呆住,也無論如何也躲不開。
本來已經跳開的季青臨見狀又折了回來,將靈力灌輸掌心,一把將那柄刀用力開啟。
他這幾日能察覺出,只要自己一用靈力就彷彿在消耗自身一般,隨著靈力的消耗,整個人也會越來越疲倦睏乏。
這樣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最終會如何,所以他幾乎不願再去使用。
“原來你那麼在乎這些平民啊,那就好辦多了。”黑衣人無恥地笑了笑,下一秒所有追著季青臨功力的人全部轉移目標,攻向他身後那一群普通百姓。
季青臨眉頭狠狠一皺,暗罵了一句無恥!
轉身不得不使用靈力擊退那些人。
他擋在眾人面前,毫不畏懼,反而臉上充滿了對這群人的鄙夷。
“好,我不躲,你可不要後悔。”
他當真不再閃躲,任憑那刀朝著自己砍過來。
黑衣人臉上閃過一絲陰狠,卯足了勁對著季青臨的頭砍下去。
結果那刀在季青臨面前死死地定住,被一堵無形的氣牆結結實實地擋住了,任憑黑衣人如何用力,也進不去分毫。
“看,就算我不躲,你也奈何不了我。”季青臨道,“既然你的招數已經用盡了,那就到我了!”
季青臨手上分明並未拿任何武器,可四面八方突然襲來寒光劍影,氣勢凌厲逼人,他一人竟然比他們幾十人看起來還要可怕。
那劍光彷彿密不透風,絡繹不絕,逼得那些黑衣人節節敗退,避無可避。
“再問最後一遍,他人呢?”
太陽此刻徹底西垂,夜幕降臨,季青臨身處於黑暗中,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看不分明,他甚至比那未知的黑暗還要令人感到恐懼。
“死了!”黑衣人一臉譏諷。
季青臨一怔。
死了?
他的臉黑了下來,覺得心頭有一口怒氣突然湧了上來,讓他理智全無。
他的眼睛冰冷地像盛了萬年不化的積雪。
“那你也去死吧!”
眼神一冷,那劍光如同有生命一般穿透黑衣人的胸口,鮮血迸濺,血肉橫飛。
季青臨眼神森然,此刻再沒了一絲溫度。
其他黑衣人見狀心中惱怒,紛紛衝上來想要將他誅殺,卻在離季青臨還有幾丈遠的時候便被四周亂竄的劍氣一劍封喉。
季青臨踏著滿地的鮮血,神色漠然。
這些屍首在他眼中竟如草芥一般。
季青臨只顧往前走著,絲毫沒有看到後面眾人望著他的目光是何等驚恐。
所有人都在心中想著:這個少年也太可怕了……
主要是他的神情,那樣地淡漠,那樣地輕鬆,彷彿殺這麼多人於他而言同折了幾枝花沒什麼分別。
他只有十幾歲吧?一個半大的孩子,卻比沙場上那些雙手沾滿鮮血計程車兵看起來還要冷靜,還要淡定。
倘若將來他們這些人也惹惱了他的話,那他會不會……
眾人心裡忍不住有些膽寒,卻還是感激著他方才的搭救之恩,將心底埋藏的不安與恐懼強行地壓制著,表面看起來彷彿什麼事都沒有。
季青臨對於人的生死看的確實極為淡然,因為凡人百年的壽命於他而言不過曇花一現,早死晚死都得死,什麼時候都沒差。
只是方才在聽到司若塵死了的時候確實難受了一下,不為所動的心狠狠地觸動了,他很生氣,很惱怒。
即便他一早就知道司若塵終歸是要死的,什麼時候死都對他而言都差不多,但直到方才那一刻他才發覺他不想他死,他想司若塵活得更長些,至少當下他不能死。
季青臨在這座宅子中尋找著司若塵,他的眼睛因睏意而酸澀不已,動作比之剛才緩慢了不少,疲乏感侵襲著他的全身。
他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著。
哪怕最後找到的只有一具屍體,他也能讓他再活過來。
終於,再不知道踹開了多少扇門後,他終於在一個陰暗的房間的地上,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司若塵的小小的身影。
季青臨走過去查看了一下,鬆了一口氣。
還活著。
他連忙將自己的靈力渡過去,慢慢地修復他胸前那個巨大的傷口。
也許是他身上有自己一半的血,所以靈力注入地格外順利,他一介凡人之軀竟沒有任何的不適。
季青臨只顧著救人,全然沒有感覺到這一幕已經被幾個人站在門外的人看得清清楚楚,那幾人張大了嘴巴,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渾身顫抖著悄悄溜了出去。
季青臨看著司若塵身上漸漸癒合的傷口,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最後,他終於再也支撐不住,瞌上眼簾,沉沉地睡了過去。
司若塵在他睡過去的時候睜開了眼睛,兩人眼神方才接觸,季青臨的眼睛便緊緊閉上了。
“哥哥?”司若塵推了推他,心急地喊著。
公孫陵見這二人這麼晚還不回去,尋到街上問了旁人才知道白日裡的事。
他生怕這倆人出了什麼事,不管不顧地就闖進了自己口中不能得罪的大人物的宅子,當他看到滿地的黑衣人的屍體,還有門外眾人看著季青臨畏懼的目光時,好像什麼都懂了。
司若塵還跪在季青臨身邊試圖把他叫醒,但季青臨身上半點傷都沒有,卻怎麼也叫不醒。
公孫陵走過去把季青臨背起來,對司若塵道:“先回去。”
眾人見他的動作猶豫了一下,最後有個人站出來說:“公孫大夫,這兩個人都不簡單,您最好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為妙。”
“就是啊,這兩個人不論哪一個都會給我們這小小的南蓮帶來滅頂之災。”
一個年紀不大,手段卻凌厲到令人畏懼;另一個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威脅,卻能因來大魏皇室的親衛追捕,定然也不是什麼善茬,只要沒有抓到司若塵,大魏皇室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司若塵怔了一下,跟著公孫陵的腳步頓了頓。
他知道自己可能待不下去了,沒有人會願意留下他…
公孫陵一把拉住他的手,認真地看著他。
“跟我回家。”
司若塵震驚地抬頭。
公孫陵看著那些人,書生面龐的臉上充滿了執拗和倔強,他本身看起來文質彬彬,身形消瘦,而此時他的眼神卻是那樣堅定,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堅不可摧,異常攝人。
他道:“你們只管放心,我不會留在這裡,鎮子外有個破敗的屋子,我明日就會帶著他們去那裡。”
他又看了看眾人:“可還有問題?”
眾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都沉默著。
公孫陵先把季青臨帶回了房間,將人放在床上給他把脈。
可越把眉頭皺得越深。
他不怕季青臨哪裡受傷,這傷只要不死,差不多都能救過來,唯獨怕的就是現在這般——季青臨什麼傷都沒有。
他就是睡著了。
最後沒有辦法只能等著他明日醒過來。
司若塵卻不放心,怎麼喊都不肯走,固執地守在季青臨的床邊,公孫陵嘆了口氣給他披了件衣服也就隨他去了。
第二日幾人就搬到了鎮子外的一處破敗的屋子裡,打掃修葺了一番,也能住得人。
司若塵一直愁眉不展,公孫陵打趣道:“還好你那磨人的哥哥還未醒,否則依著他那嬌慣的性子,怕是說什麼也不願住在這麼個破地方。不過等過些時候我去鎮上買些木料來,再好好修葺一新,也能堵住他的嘴了。”
又三日過去了,公孫陵的手藝確實好,一間破屋子被他裝點了一下竟然大變了樣,雖然依舊簡陋,卻看著極為舒服。
他還在樹下給司若塵搭了個鞦韆,在旁邊用漁網給季青臨做了個吊床。
“這下好了,等他醒過來就不用每日在樹上瞌睡了,躺在這裡不怕摔下來還能曬太陽。”公孫陵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
司若塵卻絲毫不關心這個,他直直地看著床上的季青臨:“他是不是永遠也不會醒過來了?”
季青臨自那日睡著後,便再也沒有醒來過。
而在另一邊,西雍那邊卻派了人來了南蓮鎮。
當年那個女鮫人被大魏強行要走之後,他們便在尋找那鮫人口中那個能活死人的孩子。
而現在,他們終於找到了有關於他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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