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臨悠悠轉醒,在自己和司若塵曾經躺著的床上慢慢地睜開眼睛,他盯著頭頂熟悉的床頂有些驚訝:謝錦城竟然沒有趁著他昏迷強行把他帶回萬劍宗!
不多時謝錦城推門進來,似乎是察覺到他已經醒了。
“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沒帶你走?”
季青臨按著還有些疼痛的額頭,努力將自己從那段記憶的後勁裡抽出來,他抬頭皺著眉頭看向床邊的謝錦城,道:
“我確實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理由能讓你選擇放棄強行帶走我?”
謝錦城很是不爽地哼了一聲,眉頭幾乎擰在一起。
“因為你還少了一縷元神,我根本沒辦法帶你離開這裡回萬劍宗。”他臉色難看,“既然現在你已經醒了,你自己告訴我你把自己剩下的一縷元神藏哪兒了?”
季青臨聽完臉上卻露出比他還要驚訝的表情。
“不是我藏的,我不知道。”
怪不得以謝錦城那樣我行我素的性格,竟然沒有強行帶他走,原來是他根本沒有辦法帶他離開。
謝錦城明顯不相信他的話。
“是嗎?真的不是你?”
趁著季青臨沒有防備,他突然對著季青臨出手,將手指抵在了對方的額頭,“讓我檢視一下你的記憶就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撒謊了。”
然後等他看完後卻沉默了,慢慢地收回手,臉上的表情不知該如何來形容。
震驚,不解,焦躁,憤怒…
“真的不是你做的……”
究竟是誰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了季青臨的一縷元神?
除了他自己,明明誰都不可能,可事實卻又在不斷地提醒他,就是這樣。
“這件事我確實不知道,不過這樣也好,我不想走,你也不能強行帶我離開了。”季青臨道。
謝錦城冷哼一聲。
“不過就是一縷元神,等我找不出來,你還是得乖乖跟著我回去。”
說完,謝錦城便走了出去。
季青臨獨自坐在從前和司若塵躺在一起的床上,此時在這裡再找不出一星半點有關他的氣息。
司若塵把所有有關自己的東西都帶走了,連同自己對他所有的記憶。
而現在記憶回來了,那人卻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季青臨在床上一動不動地,從白天朝霞滿天時,坐到傍晚黃昏殘陽鋪滿整個院子。
他不斷地回憶著過去,想著兩個人是如何走到現在這個結局的,明明這一世誰也沒有辜負誰,也解決了所有的誤會,他們明明已經可以好好在一起了,為什麼呢?
最後他看向自己的手,想起收回自己所有元神時,那縷一直在他身邊徘徊不去的氣息。
是司若塵。
他當初用自己一半的靈血救了司若塵的時候,就註定將來兩人只能活下來一個。
他需要收回元神,收回那一半的靈血,那麼依靠它活命的司若塵便只能死了。
可倘若不收回,再在這個世界消耗下去,季青臨剩下那一半的元神也會開始消散,最後魂飛魄散。
他們兩個的結局從一開始相遇時就已經註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司若塵選擇了自己魂飛魄散,讓季青臨忘記一切好好活著。
“司若塵,你真是蠢透了…”季青臨喃喃道,“到最後你什麼也沒得到,努力到頭終成空,你就不會不甘嗎?”
原本一切都會照著司若塵預想那樣發展下去,但是天不遂人願,季青臨偏偏什麼都想起來了。
他走出房間,望著白茫茫的天空,打定了一個主意。
謝錦城覺得像季青臨這樣的人是不會蠢到自殺殉情的,他只會不斷地尋找讓司若塵復活過來的方法,哪怕成功的機率微乎其微。
選擇死亡是季青臨永遠也不會做出來的事。
所以他並沒有限制季青臨的活動。
等他回來的時候,季青臨已經不見。
*
千機閣。
順著樓梯走上二樓的時候,腳方一踏上二樓的時候,季青臨便已經察覺出,這個閣樓絕對不是這個世界該有的。
這裡蘊藏的靈力強悍到可怕的地步,竟不輸萬劍宗任何一個上品靈器。
“公子,你是第二個走進這裡的人。我知道來到這裡必然有所求,不過我還是要勸你一句,之前那個妄圖改變命運的人,最終還是沒能逃脫最終的宿命,你確定還是要試試嗎?”
季青臨靜靜道:“我知道第一個走進這裡的人是誰,也知道他的結局。”
司若塵來到這一世同他相遇,還是沒能改變兩個人的結局。
季青臨抬頭,眸光執拗:“可我還是要試試。”
那個聲音發出刺耳的笑聲,似乎在嘲笑他的愚蠢和天真。
一陣劇烈的強光從正中央的一面詭異的鏡子中射了出來,投射在一旁宛如黑洞般的門上,在那裡照出一條路來。
“請吧。”那聲音笑道,“它會送你去往哪個時間點,我也不知道,但會朝著你期望的那個時間點靠近。”
季青臨穿過那個詭異的門,一步步走著,心道,司若塵,等著我來救你。
只要在平陽關那些人動手之前就將司若塵救下,那麼就自己後面就不需要救下他了,也不會出現你死我活的結局。
他走出那扇門的盡頭,果然落在了平陽關外。
他方才一落地,一轉頭便看到司若塵差點被黑衣人一劍穿心。
季青臨心驚不已,殺了所有黑衣人,他抱起司若塵小小的身子,把他送到了一戶人家收養,迫不及待地離開,回到千機閣,等著司若塵活過來。
然而當他回到原來的世界後,司若塵的結局依舊沒有改變。
“為什麼!我明明已經救下了他,他為什麼還是會死?”季青臨憤怒地質問。
那個聲音卻告訴他:“你確實在那個時間救下了他,可是在不久後,他又死在了楚天逸派來的第二撥殺手的手上,所以你去不去根本沒有任何改變。”
季青臨握緊了拳頭,死死地咬住牙齒。
他不信,他不信他什麼都改變不了!
“再讓我去一次。”季青臨咬牙道。
“當然可以,不過你無法穿到你上次去的那個時間點之前了,只會在後面的時間,具體哪裡看你的造化了。”
季青臨再次從那門裡走出來的時候,正是司若塵被西雍抓走,季青臨陷入沉睡的時候。
他落在南蓮鎮,看到了因為他間接被殺的南蓮鎮的百姓,動手使用靈力讓所有人都活了過來。
然後便直奔西雍去救被困住的司若塵,他害怕自己的容貌被認出來,便戴了一張銀製的面具。
當他戴上面具,一劍一人闖進西雍皇宮的時候,他便終於知道了凌卿的真實身份。
原來竟是他自己。
這是不是意味著冥冥中一切早已註定?所以不論他怎樣努力,結局依舊無法改變?
他在西雍皇宮的地下室看到了被折磨地不成人樣的司若塵,聽著他喃喃地喚著自己的名字,心頭彷彿一把尖刀戳中,疼的沒辦法呼吸。
他小心地將人抱在懷裡,啞聲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司若塵聽到他的聲音,艱難地說出一句:“哥…哥?”
他的嗓子彷彿被刀據過一般,聲音詭異又難聽。
他已經很久沒有說話了,不斷地哭喊扒雞讓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季青臨只覺得渾身發冷,冷得徹骨。
“別怕,我帶你出去。”他輕柔道。
抬頭目光森然地盯著西雍計程車兵,他手中的長劍沐浴在鮮血中,一步殺一人,眼神可怕地像來自地獄裡的魔鬼,百八十人在他面前宛若草芥一般,不堪一擊。
他一路殺出去,下手不留半分餘地,一劍封喉。
漸漸地讓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僅僅被他一個眼神就嚇得膽寒。
那一夜,他血洗了西雍,讓整個西雍皇城的街道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救出了司若塵,看他執拗地在平陽關等著自己,守著當初的承諾,從滿懷期待,到失望絕望。
而那個時候,他還在沉睡著。
“別等了,他不會來的。”季青臨看不下去了,“你等不到的。”
這個時候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就是凌卿,他不知道自己的改變究竟有沒有意義,會不會只是推動時間的軌跡朝著既定的結果發展?
他還能做什麼改變結局?
季青臨的目光落在了平陽關外的那些忘憂草上。
既然相遇的結局已然註定,那麼便此生都不要相遇吧。
他給司若塵喂下忘憂草,也終於讓司若塵不再痛苦。
轉身又將平陽關所有的忘憂草全部銷燬,一株也沒留下。
但他不知道有一個人為了討自己夫人的歡心,留下了忘憂草的種子,種在了他夫人的院中,多年後他還去了那人家裡求取忘憂草。
季青臨把司若塵送給一個鮫人撫養,想著是同族,一定會待他如親子一般。
事實卻是如此。
季青臨去了大魏,憑藉著強悍的實力和手段做了大魏的攝政王。
而楚天逸一直在尋找著司若塵的下落,即便季青臨有意阻止,可千防萬防,只要他還有這個念頭在,司若塵便永遠不可能徹底安全。
晚上,他坐在攝政王府的院子中,想著該如何讓楚天逸永遠放棄尋找司若塵。
突然,他放在桌上的配劍突然發出一道奪目的光芒。
季青臨眯了眯眼。
想起當初很久之前的時候,系統曾經抽過一次獎勵,抽到的是一個小光團,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最後鑽入了他的劍中。
之後時間太久,他便忘了這事。
眼看著眼前的配劍光團越來越大,最後半人高的光團裂開,從裡面露出一個約摸七八歲的孩子。
那孩子同司若塵長得一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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