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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山雨欲來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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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昭去軍營裡找張遼,想詢問一些信中未能詳述的情況,以便更好地制定應對策略。

 軍營還是那個軍營,人也還是那些人。呂昭一路行來,見到處都井井有條,感到非常滿意,心想張遼治軍還是挺有一套的,值得嘉獎。

 中軍帳外,守門的兩位士兵持長|槍而立,身姿挺拔,表情堅毅。

 乍一看沒什麼毛病,但不知為何,呂昭總有種怪異的感覺。她騎在馬上沒動,認真打量了一會兒,逐漸意識到這倆親衛確實有點問題。

 他們過於堅毅了,瞪著眼睛直勾勾注視著前方,包括與她問好時,視線角度都沒有偏轉一絲一毫,似乎在刻意避免與她眼神對視。

 真有意思。呂昭挑了挑眉,語氣親切地問:“文遠呢?”

 “回女郎,”其中一人抱搶立正,抬頭挺胸,聲音嘹亮地說,“將軍在裡面等候多時了。”

 呂昭:“……”你吼那麼大聲幹嘛啦?我聽得見!

 她將視線轉向中軍帳,看到帳篷門放下來,將內裡遮擋得十分嚴實,不漏一絲縫隙,怕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心想怎麼搞得神神秘秘的,張文遠真的沒揹著我偷偷幹見不得人的勾當嗎?

 滿心疑惑的呂昭以馬鞭挑開門,緩步而入。

 一進去她就知道那兩位門神為什麼不敢看她了。

 帳篷裡點著大火盆,室溫和暖如春。一位年輕郎君面朝門口呈跪拜的姿勢,上身赤|裸,揹負一捆紮得結結實實的荊條。

 呂昭:“……你這是做什麼?”

 她的聲音不易覺察地低沉下去。

 張遼沒敢抬頭,小聲回答:“負荊請罪。”

 其實在聽到白露霜的嘶鳴聲從門外傳來時,張遼就後悔了。

 之前他可能被某種神秘力量控制住了心神,滿心想的都是該怎麼讓呂昭消氣——他甚至不確定呂昭是否會因為他揍了本地豪強而生氣——以至於副將在提出“負荊請罪”這個廣為流傳的典故時,他一下子就答應了,答應得特別快。

 總之張遼完全將一些原本十分顯眼的不妥之處忽略得乾乾淨淨,直到意識到呂昭已經到了,他才忽然清醒過來。

 但那時候再爬起來穿衣服顯然已來不及了,他只能一邊在心裡咒罵昏頭的自己,一邊祈禱呂昭務必要遲鈍一些。

 呂昭一點兒也不遲鈍,她心想要不是看到你背上那捆荊條,就這場景,這燃燒的火盆,這昏暗曖昧的光線,這跪在地上的人……我差點兒以為帳篷門是空間門,我一腳跨進來,直接穿越去了某個富婆挑選小狼狗的現場。

 說實話,張遼的身材真的很不錯,肌肉結實但不誇張,曬成小麥色的面板透著健康的光澤,後背縱橫交錯的傷疤彰顯出一股充滿野性與力量的美感。

 可能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本來十分正經的負荊請罪,才會變得如此不正經。

 反正肯定不是我的錯,我只是普通地走進來了而已!猝不及防!

 呂昭捏了捏眉心,將亂七八糟的念頭驅逐出腦海。她拽下掛在架子上的深衣,快步朝前走去,路過張遼身旁時腳步未停,手腕一轉抖開衣服,將他兜頭蓋住,“誰給你出的主意?”

 “我自己。”張遼決定獨自扛下一切。他抱著衣服,眼神迷茫,在穿與不穿之間猶豫。

 ……那你真是個小機靈鬼。呂昭靠著桌案坐下,單手托腮,注視著張遼,“卿有何罪?值得如此大動干戈?”

 張遼悶聲回答:“與人發生衝突後,自作主張擴大矛盾,給您和將軍添麻煩了。”

 “你自己聽聽這算什麼大事?”呂昭嘆了口氣,“他敢帶著部曲去找麻煩,耍賴扯皮得如此熟練,說明以前沒少以類似的方式騷擾鄉里,只不過這次踢到鐵板了。一個紈絝子弟,揍便揍了,若是我爹在,人估計已經給抬回去裝棺材裡了,那才叫真正的麻煩……起來!地上冷,別動不動就跪。”

 張遼默默繞去屏風後面穿衣服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張遼一直顯得心不在焉,呂昭問完了想知道的資訊,盯著他瞅了半晌,也沒見他有任何反應。她無奈抄起堆在案角的竹簡,不輕不重地敲在張遼腦袋上,“醒醒,發什麼呆呢!”

 “……是我失禮了,請您恕罪。”張遼回過神,悶聲道。

 呂昭頗感心累,心想我觀他素日與人交往,明顯是個性格開朗的人,怎麼到我這兒就越來越像悶葫蘆?

 明明以前不這樣的!偶爾也會活潑一些!

 她想了想,解下腰間懸掛的葫蘆,倒了杯冰可樂推給張遼,“喝!”

 張遼:“……?”

 他滿頭霧水地飲完了快樂水。

 碳酸伴隨著冷氣,在口腔中絲絲縷縷地融化滲透,有些酸澀,但更多的是甜。

 “高興點了嗎?”呂昭關切地問。

 張遼捧著杯子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露出笑容,點點頭:“嗯。”

 大雪那日,是襄陽城正式解除封鎖的第三天。百姓們在經過兩天的報復性狂歡後,迅速回歸了之前的靜默狀態,街道上行人很少,且大多神色匆匆,購得了需要的物品就趕緊回家,並不會過多逗留。

 因為天氣實在是太冷了,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要冷上許多,就連華佗都被凍得改了主意,沒有再倔強地堅持親近大自然,而是從善如流地將鍛鍊場所從室外改到了室內,帶著一幫小孩子們像模像樣地打五禽戲。

 熬了三個大夜,終於將南陽的戶籍資料看了一遍,做到心中有數的呂昭撂下筆、推開窗,頂著迎面而來的寒風抬頭張望,發現天色灰朦,鉛雲密佈,意識到十有八|九要下大雪,趕緊吩咐人巡邏時加強戒備,一旦雪情嚴重,出現房屋倒塌、百姓受凍等情況務必立即上報,不得延誤隱瞞。

 隨意用了些早點,呂昭煮上一壺茶,懶洋洋地靠在窗邊看書。看了沒幾行字,劉表忽然譴僕從來報,說是有事想同她商議,還請過府一敘。

 “這天能有什麼事?”貂蟬不滿地抱怨。

 “肯定是鄧家人找上門了。”呂昭以手遮面,打了個哈欠,感到些許睏倦。

 這天氣就適合犯懶睡覺,她本打算等會兒去休息的,看來這覺是睡不成了。

 “怎麼現在才來?”貂蟬疑惑道。

 呂昭將竹簡卷好,捆上繩子,笑道:“你忘啦?城內今天才解封,允許四方通行。”

 前有戰爭,襄陽城被孫堅圍困,基本阻斷了內外通訊;後有疫情,呂昭接管政務後,在封城的基礎上進一步限制了城內人員的流通。

 之前鄧家人其實來過一次,但遠遠一望,被吊橋收攏、城門緊閉、城頭守軍林立的威嚴場面嚇到了,完全不敢上前,生怕被亂箭射成刺蝟,轉身溜得比兔子還快。

 “慫。”貂蟬用一個字精準嘲諷。

 誰說不是呢?鄧家人若真敢靠近叫門,呂昭反倒會認真思忖他們家是否實力強橫到能跟軍隊叫板的地步,從而重新評估情況,制定其他策略。

 現在嘛……逃跑行為已經露怯了,這令呂昭堅信鄧家那位公然找事的莽夫只是被其他豪族挑撥後送出來試探情況的,俗稱炮灰。

 面對炮灰需要客氣什麼呢?

 “當年的鄧元侯治家是何等嚴謹,修正閨門,教養子孫,皆可以為後世楷模。”呂昭嘆道,“才過去一百多年,後代就已經成了這副模樣,由此可見,除了客觀的自然規律,沒什麼是能一直保持不變的。”

 儘管呂昭表示自己不怕冷,不需要穿得那麼臃腫,貂蟬還是取了件狐裘,將她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

 穿戴整齊後,呂昭灌了口冰可樂保持清醒,“走,去會會鄧家人。”

 呂昭對鄧家人的到來充滿了期待,劉表卻感到頗為煩躁。

 縣長一進門就哭了起來,老臉上的每條褶子內都透出深切的悲痛,他聲嘶力竭地控訴幷州軍橫行跋扈,侵佔鄉里田產,還打傷了他那前去好言相勸的兒子。嗷嗷哭了一頓後,老頭握住劉表的手不敢放鬆,求他一定要給鄉親們做主,斷不可任由這等殘暴之師長留南陽。

 劉表就看著縣長哭泣,心想我算知道為什麼您五十多歲,半截身子快入土了,還只是個縣長。能當上這小官必定跟您的聰明才智沒有半毛錢關係,全仰仗鄧家這棵曾枝繁葉茂過的大樹的餘蔭。

 跟我哭有什麼用?那可是呂奉先哎,我要是能打得過他,至於把南陽連帶著襄陽一起送出去嗎?

 想到自己被困襄陽這麼多天,蔡、蒯之類的大族卻沒一個積極相助的,都在邊糊弄邊觀望,劉表恐怕等自己撤出襄陽回到江陵後,日子會不太好過。

 豪族本就擅長騎牆,四處下注,當初選擇支援劉表,是希望他能鎮得住場子,如袁紹在冀州那般,豪族出錢,袁紹出兵,大家珠聯璧合,共同發展富裕。但劉表與孫堅久戰未果,沒能達成豪族的期待,頹勢漸露,恐怕之前宴殺宗賊所帶來的威懾,很快就會消散殆盡了。

 這幫子可惡的豪族……劉表暗暗磨牙,心說繼續下去肯定不行,我得想個法子。

 他沉思片刻,將視線轉向縣長,打量的眼神逐漸變得意味深長。

 “郎君,湖陽君到了。”隔著張簾子,僕從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沉悶。

 縣長的哭聲戛然而止,他通紅的雙眼呆傻傻地望著劉表,乾嚎了半天的嗓子聲音沙啞:“什、什麼君?”

 劉表露出恰到好處的詫異神色,“數月前奮武將軍的獨生愛女於長安親手誅戮董賊,居功甚偉,陛下因此特封她為湖陽君。湖陽君的義舉已傳遍天下,君竟不知?”

 他特別強調了“誅戮”和“湖陽”兩個詞語。

 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滾落,縣長這次是真的哭了。

 虞家那小子來串門時添油加醋一番鼓動,說什麼我真恨不得捱打的人是我,這絕妙的發難理由怎麼就落您家裡了?若能趁此機會說服劉荊州下定決心,大家聯合起來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將呂奉先驅逐出境,事成之後論功行賞,劉荊州必定感念,屆時就是鄧家復起之日!

 他吹得是天花亂墜啊,可他怎麼就沒告訴我,呂奉先的女兒是湖陽君呢?

 縣長悲痛欲絕,恨不能當場衝去虞家,以牙齒咬死那亂說話的小子。

 呂昭進門的時候帶了滿身的寒氣,她客氣地笑笑,對劉表拜道:“出門前恰逢天使來訪,故而耽擱了一會兒,還請使君勿怪。”

 “君侯說哪裡話,自然是接待天使更重要。”劉表一聽就知道呂昭在暗示朝廷已經封了呂布為南陽太守,他開始幸災樂禍了,期待能看到更多雞飛狗跳的好戲。

 兩人互換一波暗號,只有縣長什麼也聽不懂,一臉狀況外。

 劉表吩咐侍女端上熱茶,笑著介紹:“君侯,這位便是湖陽縣的縣長。”

 縣長已經整理過儀容了,但雙眼還是紅紅的,他拱手見禮,努力擠出個和善的笑容,卻怎麼看怎麼怪異,“我是來向您賠禮道歉的。犬子無狀,冒犯君侯,我得知此事後寢食難安……”

 有些話沒說之前,須得認真做一番心理建設,但真的說了,也就覺得沒什麼要緊的了。

 老臉算什麼?縣長木然地想,再不補救,我在湖陽縣數十年的經營怕不是全得完蛋了。

 她怎麼會是湖陽君呢?她怎麼能是湖陽君呢?天下沒有這樣巧合的事!都怪虞家那小子,故意隱瞞了重點,如此誆騙我,可恨!可恨!

 呂昭:“……”這是什麼意外之喜?

 她還真不知道捱揍的倒黴蛋是湖陽縣長的兒子。

 張文遠,這絕對是你的錯!

 身份真是個好東西,呂昭想。她是呂布的女兒時,旁人並不過多地在意她的喜怒哀樂所作所為,但當她成為湖陽君後,人與人之間本該就有的尊重和禮節陸續都出現了。

 縣長還在絮絮叨叨地反省,只不過講的都是些車軲轆話,總結一下大概意思是:都是我的錯,我就這麼一個孩子,素日嬌慣了些,令他逐漸地猖狂起來。現在他捱了一頓狠打,抬回家後又被我請出家法教育了,已經充分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請君侯看在孩子還小的份上,多多垂憐。

 每一個熊孩子的背後,都站著一個熊家長,此話誠不我欺。

 呂昭微笑著端起茶盞,並不飲用,素白如霜的手指搭在杯沿上,偶爾輕輕敲打一下。

 她耐心聽了一會兒,忽然問道:“所以,那塊地,到底是不是您家的呢?”

 縣長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聲音戛然而止。

 普普通通一句話,卻令他感到了凜冽的殺氣撲面而來。

 這是道送命題啊!

 回答是,就意味著自曝了隱田之事,結果是要麼將多佔的田地吐出來,要麼狠狠出血,補繳一大筆賦稅。

 回答否,無主之地直接就歸呂昭所有了。

 那可是鐵礦!現下正值亂世,戰爭頻發,需要大量的武器,有一座鐵礦就等於抱住了金山,只要產業走上正軌,運轉起來,就是躺著來錢,賺到的財帛定然比他過去十幾年絞盡腦汁搜刮鄉里賺得多得多!叫他如何甘心!

 可錢再多,也得有命花。

 他雖出身鄧氏,卻非嫡系,而是偏遠旁枝,每年需給主家供奉一大筆財帛維持互相走動的關係。鄧氏雖已衰敗,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名聲猶在,哄那些一輩子難以見到更多大人物的鄉下百姓是綽綽有餘了。

 他就仗著這點名頭撐門面,可惜借來的東西終究不是自己的,是水中月鏡中花,風一吹就散了,真出了事,鄧家可不會來救他。

 不僅不救,說不定還會落井下石,在試探完湖陽君的態度後,他就沒用了,會被棄若敝履,掃地出門。

 鄧家是根深蒂固的樹,若是聯合其他豪族,或許能有一絲對抗呂布的可能性,但他只是一捆細細的麥秸稈,無論如何都敵不過鋒銳如鐮刀的幷州軍。他們收割掉他,不過動動手指而已。

 糊塗十幾年,面臨生死抉擇時,縣長忽然前所未有地清醒了過來。

 “自、自然是無主的……”他強忍著對呂昭的懼怕,和對鄧家虞家、以及南陽林立的大小豪族的恨意,結結巴巴道。

 呂昭平靜地“哦”了一聲,“所以這就是一場誤會了?”

 縣長忙不迭點頭,“誤會!誤會!”

 “那不知縣裡還有多少這樣的地呢?”呂昭親切地詢問,“我想為我父親麾下的將士們置辦點產業……”

 縣長眼前一黑。

 她還想置辦產業!她還想從他手裡搶更多的錢!

 但令縣長更崩潰的事還在後面,貂蟬忽然走了進來,當著劉表和縣長的面說道:“女郎,家主來信,說剿滅了一處盤踞在桐柏山餘脈的匪徒,俘虜千餘人,繳獲糧食與財帛若干,已遣人運回來了。”

 桐柏山……他招募多年,精心豢養的宗賊據點就在那處。

 縣長白眼一翻,什麼話都沒來得及說,直接暈了。

 縣長帶來的僕從手忙腳亂地將人抬去州牧府的客房休息,比起來時的囂張跋扈,他們此刻安靜如雞,偶爾瞥向呂昭和劉表的眼神中都帶著深深的畏懼。

 “我還沒怎麼說話呢。”呂昭的神色頗為遺憾。

 劉表欲言又止,心說他只是個五十歲了還在當縣長的愚鈍之人,聽到你是湖陽君就被嚇成鵪鶉了,對付他哪裡需要那麼麻煩,麻煩的是將他推出來的那些豪族。

 “打了個郎君,來了個縣長,現在縣長也被我氣暈了,不知道後面還會不會有別人。”呂昭又說。

 劉表:“……”此話令我如何接!

 “謝使君成人之美。”呂昭笑眯眯地說,“今後我父定心繫民生,竭盡全力,為您分憂,還請多多關照。”

 劉表亦微笑回答:“君侯言重了,奮武將軍乃世間英豪,吾輩楷模,人皆嚮往,吾自當與君共勉。”

 “女郎,劉荊州最後那話有何深意?”離開州牧府,在回去的路上,貂蟬好奇地詢問。

 “他想通了,”呂昭說,“試圖跟咱們搞好關係,避免日後回了江陵,被豪族處處掣肘。”

 劉表想推呂布去對付南陽豪強,呂昭也想放劉表去跟蒯、蔡大族鬥法。短時間內雙方不會再起衝突,反而隱隱有了共同的敵人。

 矛盾轉移向豪族,有些合作就方便談一談了。

 “鄧家這算妥協了嗎?”貂蟬又問。

 “他只是旁枝,於鄧家而言,不過是隨時可以舍掉的棄子。”呂昭嘆了口氣,“搞定區區一個湖陽縣長不算什麼,南陽郡下轄三十七個縣呢。”

 之前呂昭請教荀攸該如何應對,荀攸反問她想達成什麼樣的結果。

 理想狀態自然是令豪族吐出所有侵佔的土地,收歸國有(呂有),再分給流民耕種,使其成為有產的自耕農,直接對呂昭負責,再沒有中間商(豪族)賺差價。

 但這個目標短時間內無法實現。

 呂昭初到南陽,根基未穩,而本地豪族已經營數百年,勢力盤根錯節,如觸角般滲透到方方面面。

 這個方方面面是指,每一縣、每一鄉、每一亭掌管各項民生的微小官員,都與本地豪族存在千絲萬縷的聯絡。

 她固然可以如孫堅一般,直接砍掉主事之人,甚至把所有違抗命令的不服從者全部幹掉,迅速以暴力樹立威懾力,強迫改革推行。

 但砍完之後呢?

 短時間呂昭變不出足夠的實幹型基層小官填補空缺,各項工作因人手缺失而直接停擺。百姓們學識不足、文化有限,想不明白呂昭殺人其實是為了解放困住他們的枷鎖,他們只會覺得她過於殘暴,從而產生深深的畏懼,再也不會相信她。

 飯要一口口吃,改革也得一步步走。荀攸的建議是別上來就動狠刀子,先敲打一番,穩紮穩打,經營出屬於自己的勢力,培養足夠多的人才,用其逐步替換掉尸位素餐之流。

 將方方面面都徹底掌控在手中後,政令下達,如臂使指,屆時呂昭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還能阻攔得住?

 “慢慢來吧,”呂昭捏了捏眉心,“來年開春,用錢的地方可太多了,我得多找點機會薅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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