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猜測是失去了親人的悲憤欲絕，讓他要拼命，不惜戰到身死。
可是他和一些奮力抵抗的人，牽制了一大批騎兵，等於掩護了逃難的人們。
小武心裡萬分敬佩。
楊少君的話又在耳邊想起。
小武嘴角一絲微笑。
他被眼前這位深深折服。
他不願再在逃跑中像兔子一樣被“圍獵”。
***
那人還端坐在馬上。
和對面的騎兵對峙著。
這麼多人圍獵一個人，幾個回合還沒有拿下。
他們也覺得不可思議。
小武看清了一點那人的相貌。
清秀的臉龐，有些瘦小。手中的短刀已經殺了三人，除了刀柄外，竟然沒有血。
外邊看不出他有任何的來歷。
楊少君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他在，也許能知道一些。
敵人還有那麼多人，百姓們已經伏屍數十具。
小武覺得和以前有點不太一樣。
以前劫掠，只要不反抗，一般最多受傷，不至於致命。
而這次卻是劫掠，殺人。
只要稍有反抗的，格殺勿論。
百姓被射殺較多。其它多為江湖中人，有能力反抗的，成為首要攻擊目標。
有人反抗了，騎兵劫掠停止了，不再管只管逃跑的人們。
林子裡又被趕出來的，被騎兵分割包圍在空曠的地方。
小武覺得這些匈奴騎兵戰鬥力不像以前那麼彪悍了。
被這個瘦弱的小個子連殺幾個也奈何不了人家。
戰鬥還在繼續。
強弱差別大的情況下，就像是在屠殺。
不能叫做戰鬥。
騎兵整合隊伍，張弓搭箭。
他們不願意再糾纏下去了。
那人趕緊催馬衝過去。
站在原地和逃跑，只能成為靶子。
小武擲出了手裡的石頭。
並不停的從地上撿起來石頭，再投擲過去。
還是有箭射了過來。
那人馬術精湛，速度極快。手裡短刀也沒有閒著，叮叮噹噹的打落射過來的箭。一會兒馬背上，一會兒馬肚子底下躲避著箭，不一會兒就到了對方的馬前。
又廝殺在一起了。
小武邊投擲石塊，邊朝那人靠攏。
石塊兒也能讓騎兵們分兵出來對付他。
小武撿起來被殺的匈奴的彎刀，翻身上馬，朝著被包圍的那人衝過來。
小武想救出來那人。
那人短刀靠著戰術取勝，陷入包圍就不行了。
幾次想衝出去，都被擋回。
小武放馬衝了過來。
幾騎想要阻擋，小武石頭像長了眼睛，專打腦袋上部位。
小武衝了過來，從外圍撕開了口子，但很快又被圍上。
力量懸殊，不一會兒便優劣明顯了。
那人帽子掉落，一頭長髮散落下來，竟然是個女人。
小武有些發呆，差點被敵人傷到。
騎兵哈哈大笑，看樣子是想生擒女人。
只聽到女人說道：“前輩你別管我，自己逃命吧！”
小武愣了一下，猛然想起了自己被楊少君變成了年紀大的模樣了。
小武說道：“想辦法衝出去，往邊城！莫要戀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拼命，太吃虧了。”
女人奮力抵擋著周邊的進攻，沒有機會說話了。
她還是招招拼命，被圍的沒有縫隙可以衝出去。
小武焦急萬分。
這時，遠處有一隊人馬朝著這邊飛馳而來。從裝束上看，依然是匈奴騎兵。
不過這一隊騎兵來的更加迅猛。一股殺氣威脅著這邊的每個人。
這邊還在和小武和姑娘纏鬥的騎兵竟然有些慌張似的，竟然遲緩了進攻。小武和姑娘抓住這一剎那的機會，衝出包圍，朝著邊城方向跑去。
大約跑了沒多遠，姑娘居然又調轉馬頭，看著不遠處剛剛和自己纏鬥的騎兵。
“別看了姑娘，趕緊走吧！他們不會再給機會了！那邊又來一隊人馬，到時候想跑也跑不掉了！”
“多謝前輩援手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此次若僥倖不死，定報答您的大恩！”
小武知道她一定是心灰意冷，想多殺幾個敵人為親人報仇雪恨，是不可能跟自己走的。急得兜著馬來回的轉圈。
小武打馬過來，一把拽過來姑娘得馬頭，用刀往馬屁股上紮了一下。那馬吃痛，朝邊城那邊狂奔而去。
小武也兩腿一A，戰馬長嘶一聲，追著前馬而去。
那姑娘幾次三番也停不下吃了痛的戰馬，和小武同方向狂奔著。他們沒有注意到身後騎兵的變化。他們也尾隨小武他們追了過來。
只可惜，遠處的馬隊越來越近。
他們嫻熟的動作彷彿和眼前的這支騎兵不可同日而語。都沒有看出來什麼。
但後來者彷彿並不承認前者為同類。催馬過來就是一次衝鋒。
這支騎兵只有寥寥三十騎左右，卻一次衝鋒就“削”去了對方十多騎！
後來的騎兵兜轉馬頭後沒發現對峙，那餘下的七八十騎像剛才自己劫掠殺戮的百姓一樣，往邊城方向逃去。
通往邊城的路上，跑的最慢的，是那些徒步沒有騎馬的普通百姓。
跑的最快的，是有馬騎的。
小武和那姑娘跑在前面。
後面追著兩隊騎兵。
姑娘幾次想調轉馬頭，都被小武給拉了回來。
邊鎮到邊城不算太遠的路上，被追逐的百姓和原本劫掠百姓的強盜，同樣被追逐著。
這麼奇怪的事情讓百姓們明白了一個問題。
劫掠自己的匈奴騎兵，不是後面追著所有人跑的騎兵。
小武他們跑到了邊城下。
城下跑的快的，有些中箭倒在地上。
看樣子想進城是不行了。
後面被追上的“匈奴”被另一支騎兵切瓜砍菜般的又消滅了十多騎。
小武明白了。
姑娘還有些迷茫。
不明白最後這匈奴騎兵怎麼連自己人也殺。
邊城下，聚集著從邊鎮逃過來的人們。
當然，也有“匈奴”騎兵。
奇怪的是城上守軍不開城門，也不出戰，任憑後面來的匈奴屠殺城下的人們。
本來是大家逃命最後的希望。
現在卻成了大家即將喪命之地。
被逼急了的逃兵反過來和追殺過來的匈奴騎兵對峙著。
反正進不了城都是個死，不如放手一搏。
那姑娘終於看明白了。不由得怒火燒紅了眼睛，銀牙咬的咯吱咯吱響，渾身不由得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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