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氏前幾天帶著寧長河到仁和堂的時候,檀大夫用了一支人參吊住了寧長河的命。
他比較有醫德,知道寧長河這種情況多半沒救,沒有將寧長河留在醫館。
鍾氏等人只得再找其他大夫,城東的新安醫館為了賺錢說他們能治,鍾氏便把寧長河放到新安醫館暫時住了下來。
幾天過去,寧長河藥喝了不少,病卻沒有一點起色。
每日的藥費貴的嚇人,鍾氏湊來的錢到昨日全部用完了。
新安醫館見她們交不起藥費,當即就要將她們轟出去,鍾氏好說歹說才讓醫館同意讓她們多住了一個晚上。
今日一大早就趕人,說沒有藥寧長河隨時會死。萬一死在他們醫館裡,會影響他們的聲譽。
鍾氏等人被新安醫館趕出來後走了好幾個醫館了,仁和堂是第五個。
聽得所有的大夫都這麼說,鍾氏再也撐不住,不顧形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檀大夫沒想到鍾氏說哭就哭,作為大夫他已經見多了這種場面,鍾氏的哭聲對他來說毫無威脅。
“我治不了就是治不了,你在我這哭死也沒用。看他氣色,你們還是早點回去準備後事吧。”
“你這大夫怎麼說話呢?你治不了就算了,怎麼還能詛咒人。”
“我只是說實話而已。”
“你......”
寧棲禪幫著阿槿換好衣服,而她的大氅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兩人收拾好從後堂出來,寧棲禪驚訝的發現門口哭得正傷心的人竟然是鍾氏。
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醫館門口,衝著鍾氏喊道:
“阿孃。”
“......”
鍾氏聽到寧棲禪的聲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等發現人真是寧棲禪,她以為見了鬼,甚至都忘了哭。
寧蓮花更是,當時她可是眼睜睜看著寧棲禪連人帶馬車被人劫走的。
事後寧長河出事,鍾氏顧不上找寧棲禪,寧蓮花求得村正帶著村民一起去找。
他們找到了馬車的殘骸,又在懸崖邊上發現了很多腳印,村正說寧棲禪十有八九是掉下了懸崖。
懸崖那麼高,人掉下去必死無疑。
他們都以為寧棲禪死了,別提有多難過。
這會見得她安全回來,寧蓮花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寧棲禪見她們傻了一般看著自
:
己,還有心思開玩笑。
“阿孃、二姊你們怎麼了,怎麼都這副表情?不想看到我回來啊。”
“不,阿禪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們還以為你...對不起,那天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那天的事發生的太快,不關二姊的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
鍾氏一把抹掉眼淚、鼻涕,不確定的問道:
“你是人是鬼?”
“當然是人了。”
“阿禪?你真的是阿禪?你沒死?”
“沒有,阿孃你怎麼了?誰生病了嗎?”
“是你阿耶,他......”
“阿耶怎麼了?”
“......”
寧棲禪不等鍾氏說完,快速來到板車前,發現板車上被被子裹得只剩下一雙眼睛露在外的人竟是寧長河。
見到寧棲禪,鍾氏似乎一下有了主心骨,都忘了寧棲禪還只是個孩子。
“阿禪你沒死真是太好了,你快看看你阿耶。”
鍾氏說著就要去掀被子,寧棲禪忙阻止。
“阿孃,這裡風大,乍然掀開被子,阿耶很容易感染風寒,進去再看。”
“對、對,我都急糊塗了,可是大夫他不讓我們進去。”
“不是我不讓你進,實在是他這樣,根本沒法治,萬一出了事你們......”
“檀大夫,這位病人是我阿耶。他的病我能治,只是需要借用您的醫館一用。”
“你不過是一個小孩子,你會治病?恕我直言,令尊的情況並不好,他......”
“我知道,所以得馬上施救。檀大夫,我知道您是好人,要不剛才也不會幫我救阿槿。您放心,我只是借您的地方一用,出了事我們絕不會追究醫館的責任。”
“......”
檀大夫想說他一個小孩子哪來的自信可以救回寧長河,見她一臉的堅定,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將藥童喚來,幫著把寧長河抬到後堂。
大家小心把寧長河放到床上,鍾氏有很多話要問寧棲禪,可這會哪裡顧得上,正緊張地看著她給寧長河把脈。
“阿禪,你阿耶怎麼樣?”
“阿孃放心,有我在,一定能救回阿耶的。”
“那就好、那就好。”
“阿耶是怎麼傷的?”
“聽說你被人劫走,你阿耶一急就從房頂
:
上摔了下來,當場就昏了過去,這些天一直沒醒來。”
“......”
檀大夫聽寧棲禪說的那麼篤定,很懷疑寧棲禪一個小孩子真的會醫術,寧長河的情況他可是很清楚的。
“小郎君,你確定令尊的病能治,他......”
鍾氏擔心他問來問去耽誤寧棲禪救寧長河,衝他吼道。
“你別問了,有什麼話等阿禪救完他阿耶再說。”
“......”
鍾氏沒意識到自己的話讓檀大夫多少有些下不來臺,寧棲禪忙解釋。
“檀大夫,我阿孃她沒有怪您的意思,您別往心裡去啊。”
“她也是擔心你阿耶的病,可以理解。”
“不知您這可有銀針?煩請借銀針一用。”
“我這就去取來。”
“......”
銀針取來後,寧棲禪開了方子讓寧蓮花跟著藥童去取藥煎來喂寧長河喝下,又讓檀大夫生了幾個火盆,將門窗全關閉,最後讓鍾氏解開寧長河的上衣。
鍾氏聽她說要解衣服,不解問道:
“是要全部解開?”
“是。”
“那怎麼行,你一個女孩子......”
“阿孃,在大夫的眼裡,沒有男女之分,只有病人。”
“那也是,可他畢竟是你阿耶。”
“......”
檀大夫聽鍾氏說寧棲禪是個女子,再度懷疑眼前這人就是天台縣那個病重的小娘子。
‘當時她明明沒救了的,一會定要好好問問是誰救的她。總不能是她自己吧,那可真是怪了。’
寧棲禪不知檀大夫心中所想,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說服鍾氏,然後將銀針分別紮在寧長河的水溝、印堂、百會、十二井、湧泉、神闕、內關、大椎等穴位上。
屋內的人看得心驚膽戰,擔心她一針扎錯,寧長河立刻就會沒命。
不過隨著寧棲禪的針紮下去,寧長河的手腳奇蹟般的有了反應。
鍾氏激動的差點沒跳起來。
“快看,當家的手、腳都動了。”
“是動了,我也看到了,沒想到小郎君的醫術這麼好。”
“阿禪的醫術是很好,家裡這些年誰有個頭痛腦熱的都是阿禪治的。”
“是、是,我知道了。娘子小聲點,別打擾令郎行針。”
“對、對,我不出聲、不出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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