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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盡力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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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只見李恪成和白登押著一個婦人從馬車上下來,那婦人的確眉眼間全是媚意,現在驚恐未定,一被拉下馬車立刻顯得驚慌無比。

 祁羽嵐道:“魯大哥,剛才在沙維武的骨灰裡面發現金粒子二十九個。”

 “你這婦人,滿嘴謊話,再不說實話直接把你壓入死牢。”

 “說說說,我說,各位官老爺,我那小叔子在外面算是發財了,回來的時候弄了好多金豆子,但是他好賭博。我家那口子害怕將錢都賭完了,就想著幫小叔子保管,可小叔子哪裡管這些。兄弟倆就打了起來還經常吵架,當時兩人在去地裡的時候爭執了起來,正巧就在河爬邊上。當時小叔手裡拿著鐮刀,幾人扭打在地上,小叔身上被鐮刀割傷,兩人扭打時我家那口子一鋤頭輪過去直接讓小叔子掉進河裡面了。”

 說完就開始掩面哭。

 “那沙岩文呢?他是怎麼死的?”

 “回官老爺,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一醒就看見我家那口子倒在地上,我嚇壞了,就竄了。這事與我真的沒關係,我就是害怕所以才跑了的。官老爺,你要為我做主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家那口子沒了。”

 “那你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報官?”

 “我害怕,我家那口子害死了小叔子,又無故慘死,害怕是小叔子做鬼也不放過我們,所以我就害怕的走了。”

 “這房間這麼亂可是你做的?”

 “不是,不是,我走的時候屋子裡面好好地。”

 官府捕頭進來“諸位,這天色已晚,今日就先到這裡吧。將這婦人壓入大牢在審問一番,來人,押下去,手鍊腳鏈兒安排。”

 “此案疑點重重,要謹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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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馬車上

 “魯教官,就讓官府的人將那婦人帶回去,恐怕會……”李恪成還沒有說完。

 “會屈打成招?”魯七郎重重嘆了一口氣,“這種事情他們經常做,都熟練了,這金子也交給他們了,一支筆胡亂一寫,就是一張罪狀。”

 “那我們回去怎麼交待?實話實說……”

 “說你們看見的就好,這金子的來路,那婦人也不知道。就看官府怎麼糊弄吧。”

 “魯教官,我有一事不明,我們幾人都是新來的,都不太清楚,為什麼我們為朝廷做事,官府的人一點兒也不把我們放在心上,明知道我們會實打實交上去,他們連一點裝模作樣都不裝。”虞熙澤還是想不清楚,為什麼自己一個密信閣的人會被士兵瞧不上。

 “遼源君的父親,賀大人,是上一任密信閣閣主。多少是有點文弱,沒有手腕,做了三年閣主就被人架空了,就是現在的渝州知府王大人,之後賀大人因病去世。攝政王殿下就任命遼源君做密信閣閣主,可是也是沒當兩年就去世了。著整個渝州都以王大人馬首是瞻。王大人才是官府的頭,有些事情還真是不好弄,這密信閣傳出去的訊息,不知道多少都被王大人改過了。”

 “那攝政王殿下不管嗎?”

 “這殿下收到的訊息都會被王大人過目,怎麼知道呢?”

 “可是王大人只是個官,攝政王,還有當今聖上還管不住個王大人?”

 “李兄弟,我考考你,你說你要是能知道密信閣所有的訊息,你手裡面會有多少人的把柄?若是用這些把柄要挾一些官員,你說那些官員會不會保他呢?”

 “這朝堂上的事情沒那麼簡單,你們知道當今皇上的生母,太后娘娘的表兄是誰?”

 “難道還是王大人?”

 “白登小兄弟,你答對了。”

 “可是就只是表兄,又不是親兄弟。”

 “當初先皇就想找一個沒有太多兄弟姐妹的皇后,就是害怕外戚干政。太后娘娘沒有親兄弟姊妹,可是有一個手握重兵的表兄啊。你說呢?親不親又有什麼關係?”

 車上又恢復了安靜,只剩下馬蹄噠噠的聲音,還有馬蹄踩碎樹枝踢飛石頭的聲音。

 虞熙澤搜尋著自己的小包裹,“諸位,吃點東西,這是些奶糖,地瓜幹還有南瓜子和肉乾,先墊墊肚子。”

 李恪成拿著一個地瓜幹,掰了一節拿在手裡,憤憤不平地說到“臺庭就不該一分為四。”

 “是啊,,煜唅君執掌清道庭,韓楊君執掌密信閣,青禾君執掌審獄庭,竹雅君執掌遊伊樓,還都不在一個地方,行事有諸多不便。”

 “遊伊樓負責與外國交涉,密信閣蒐集訊息,審獄庭專供刑訊,清道庭負責暗殺。遊伊樓在皇城腳下,密信閣在渝州,審獄庭在廣安,清道庭在北陰。”祁羽嵐又吃了兩粒果脯。

 “這渝州可是個富庶的地方,甚至皇城五分之二的開支都是渝州交上去的。渝州自然是十分重要的,青禾君手段狠辣十足,沒人敢惹審獄庭,煜唅君也是威猛無比,武功高強,北陰的地方官都夾著尾巴做官,遊伊樓皇城腳下,誰敢放肆?唯獨這密信閣,裡面的官員大多不會武功,是文職,還距離皇城比較遠,並且自打建立幾年內兩位閣主先後去世,難免就……哎,所以前兩年一隻是清道庭兼任密信閣的職務。”

 “上次那個滅村案子,把罪名全部強加在一個瘋老頭身上。二百人的命案,若是真傳到朝中了,恐怕王大人也要受牽連。”白登也連連搖頭,“據說就是明日,明日問斬那個瘋老頭。”

 “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種……”

 “住口,李兄弟,這種話不是你我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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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信閣內

 “祁羽嵐,閣主召見。”

 “他叫我幹什麼?大半夜的,咱們那個案子不都交給官府了嗎?”

 “不知道,他既然召你,你就先去,不要太莽撞,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記住了沒有?”

 “知道了。”

 ………………………………………

 “啟稟閣主,祁羽嵐求見。”

 “讓他進來。”

 這算是來這裡後第一次單獨與沈韓楊見面,現在已經是夏天了,窗外蟬鳴聲聲,“拜見閣主。”祁羽嵐跪在地上,其實他是不願意跪拜沈韓楊的。在臺庭中,見到張煜唅,沈韓楊,蘇青禾,溫竹雅就必須行跪拜禮,像看見曲教輔、魯教官就要行拱手禮。

 “不比多禮。”

 祁羽嵐內心,‘我也不想向你行禮。’

 “來到渝州,可還習慣?”

 “回閣主,我的身份恐怕您早就知道吧。”

 “嗯,你莫要站著了,坐到這裡嘗一下這個茶,春天老樹的嫩芽製成,今年的新茶,你嚐嚐。”

 ‘早知道穿寬袖了,這樣掩面喝茶就可以把茶水倒掉,這窄袖,哎。誰知道這裡面有什麼?萬一他又給我下毒怎麼辦?’

 在思索一秒以後,直接喝下這杯茶,又迅速擦嘴吐在袖子上。

 “你可曾怨我?怨我把你拉入臺庭。”

 “未曾,我已是窮途末路之人,身上揹著多人性命,還要多謝閣主給了我一條生路。”

 “哦?”沈韓楊握著茶壺的手微微有一絲顫抖,“平日裡,煜唅君的鞭子的確是無毒的,可那日他要去捉拿犯人,就在鞭子上摸了毒藥,一月一發作。第一個月的藥煜唅君給你了,後來他受傷了,我就派人把藥給你了,收到了嗎?”

 “收到了。”

 “那就好,我有一事不明,這祁家家大業大,手段狠辣,你是如何滅了祁家滿門?”

 “因為恨吧。”

 “恨?有多恨?你自幼長在祁家,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收住你的刀,我沒有惡意,你是如何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說不清。”

 “怎麼會說不清呢?你自己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呢?是誰告訴你的還是你自己發現的?”

 “是別人告訴我的。”沈韓楊的話倒是給了祁羽嵐一個藉口,‘兵不厭詐,老狐狸,你自己先對我撒謊的,可別怪我哦。’

 “哦,是誰告訴你的?”

 “我不知道他是誰,他沒告訴我他姓甚名誰。”

 “此話當真?”

 看著沈韓楊被自己騙了,祁羽嵐決定把戲演到底,“是的。”

 “那他長什麼樣子你知道嗎?”

 “是個頭髮花白的老人,看起來和藹可親,把事情告訴我就走了。”

 “是的。”

 沈韓楊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知道當年的真相的,也不知道你是如何滅掉祁家滿門的,不過……”

 頓了頓,他道:“不過,你以為你的仇報完了嗎?”

 祁羽嵐喉頭滾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就呆呆地坐在那裡。

 過了許久“報完了又如何?人死又不能復生。”

 “可是身為人子,你能眼睜睜看著父親抱屈含冤,死後蒙上莫須有的罪名嗎?導致你們陰陽相隔,家破人亡的不止有祁家,還有……”

 “那我應該殺之而後快嗎?”

 沈韓楊愣了一下,很快就有恢復往日的平靜,“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害死你外祖父一家的嗎?當年桐言的地方官就是王大人,王英良王大人。王大人憑藉什麼發家致富你知道嗎?就是靠祁家,祁天盛冒名頂替的一個月,你知道他斂了多少財嗎?”

 看著祁羽嵐手上青筋暴起,沈韓楊背過身去裝作沒看見,自顧自的說:“祁天盛跑路前給祝三平餵了些藥,讓他瘋瘋癲癲形同痴傻。本來朝廷是要株九族的,但是你祖父祖母去世的早,查到劉家的時候沒捉到人。你外祖家提前躲了起來,倒也保住了性命。事後你外祖父又去調查,發現有人冒名頂替前去報官,狀子遞上去剛回到家,就被祁家找上門全殺了。只有你兄長還活著……”

 一回頭只見祁羽嵐的短刀已經架在脖子上了,“喲,武功見長,不錯,出手沒聲音,可以。先放下……”

 “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當日在祁家說的,密信閣怎麼會不知道?”

 “我是問那些陳年舊事,當時臺庭還沒有成立,你才幾歲?”聲音可以傳遞人的想法,此刻祁羽嵐的聲音就是想讓沈韓楊永遠閉嘴的聲音。

 “放心,這事只有我知道。你先收起來,”沈韓楊還是那副冷靜的樣子,皮笑肉不笑的臉讓人想打他,看著祁羽嵐沒有放刀的意思,一個旋身後退,借力逆旋祁羽嵐手中的刀,沈韓楊功力深厚,這一握,祁羽嵐毫無還手之力。

 “我又不害你,你記住,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害你的。”

 “你不會害我?你不會害我給我下藥?你不會害我讓我陷入風波?”

 “你現在不理解也沒關係,你要知道害死你外祖父一家的人是王英良,日後官場上打交道,他可不會對你善良。”

 “你知道我兄長?”

 “啊,知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去打擾他的,也不會用他來要挾你,你哥哥嫂嫂很好,對了,你嫂嫂估摸著有兩個月身孕了。到時候孩子出生了,不忙的話我會放你回去看看的。”

 “此話當真?”聽到哥哥嫂嫂安康,並且嫂嫂還有身孕,祁羽嵐只感覺心裡面一陣暖流湧過,手中的刀也放下了。

 “如果我哥哥嫂嫂有一點閃失,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你要想保全他們,就應該知道怎麼做。”

 “你說,我做。”威脅,威脅,赤裸裸的威脅,但這也是自己的命門。

 “給你十五天,殺了王英良,替你外祖父家報仇。事成之後,我會替你父親洗脫冤屈,這十五天你要知道王英良的人際關係,住房佈局,這些資料就在桌子上。十五天後,我會帶你參加王英良小兒子的婚宴,你自己找機會下手,並且不能牽扯到密信閣和清道庭,我要你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他。”

 “可是王英良是太后娘娘的表兄,這皇親國戚殺不得吧?屆時,宴會上一定是守備森嚴,這和皇家扯上關係,後果很嚴重。”

 “我就是個小官吏,你以為這是誰的意思?你儘管做吧,殺得了他,我祝賀你為親人報仇,殺不了了就只能聽天由命了。你能完成任務嗎?”

 “盡力一試。”

 “盡力成功。”

 “你知道那樁滅村案嗎?明日那個無辜的替罪羔羊就要被處死,多麼可笑啊。明明與他無關,甚至連兇手一點蹤跡都沒有。這王大人做事真是公平正義,清白磊落,絕不會草菅人命,他手上真真是沒有一滴無辜人的血,你說,是嗎?”

 “攝政王要殺他?為什麼?”

 “貪心不足,口蜜腹劍,坑害忠良,外戚干政,擁兵自重,草菅人命,一樁樁一件件已經喪失了做臣子的本分。況且他還干涉密信閣,這難道不該死嗎?你只有十五天時間,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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